男人大手忽然因憤怒而將報紙緊攥,捏出的褶皺使照片上沐依涵那張滿是淚痕地俏臉變的猙獰而痛苦。
‘噹噹——’
敲過門後,年過半百的徐管家看着背對着門口的男人,低沉且恭敬的說道,“大少爺,沐依涵小姐在門外,要見二少爺的遺體。”
“讓她進來吧。” 男人的聲音平靜無波,彷彿死寂般的沒有波瀾。
“是。”徐管家應着,退出了房間……
從昏厥中醒來就不顧一切的往司徒家趕來的沐依涵,此時還穿着套相對她而言較大的藍白條病服跟在徐管家身後。
她不相信司徒晨就這麼離開了,也許這一切都是場惡作劇,司徒晨不是喜歡耍她麼,這應該也是他耍她的一部分。
她現在一點兒也不爲司徒晨劈腿而埋怨他了,她是那麼愛他,只要他活着,她都可以微笑着祝福他和他所愛的女人。
“沐小姐,到了。”徐管家扭頭,目光冰冷地看着害死他們家二少爺的沐依涵。
無視這樣冰冷的目光,沐依涵急切地推開緊閉的門,在幽暗的書房裡尋找一絲能看清事物的曙光。
最終,她看見站於落地窗前的那個倨傲背影,她忽然淚水滑落地笑了,飛奔過去,由背後將他擁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沒有死!”她哽咽出聲,雙臂緊緊地擁着他的腰間,生怕再一次失去他。
“現在上演貓哭耗子的假慈悲,是不是有些晚了?”
男人的聲音冰寒刺骨,蹙着劍眉,一根根掰開沐依涵摟着他腰的手指,冷漠的推開她,又立即像是碰了世界上最髒的東西般,取出褲袋裡的手帕用力地擦乾了自己碰觸過她的手,隨即不屑地扔在了地上。
沐依涵被‘司徒晨’的舉動驚到了,或者說,稍冷靜下來的一秒,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並不是司徒晨!
即使他們的背影,如同一人,可她卻還是可以肯定,他並不是司徒晨。
司徒晨是像春天陽光一樣的男人,靠近他,就會覺得溫暖,絕不會被灼傷。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就是臘月的寒冬,即使她與他保持了距離,卻還是能感覺到他所帶來的寒風入骨,他的聲音森冷如千年的殭屍,沒有一點兒溫度。
驚悚地退後一步,沐依涵不小心按動了放在辦公桌上的遙控按扭,暗藍色的窗簾由兩邊緩緩拉開。
一時間,灑進來的刺目陽光使沐依涵有些睜不開眼睛,然而,在男人轉身的剎那,她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