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沒有,就算你現在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心痛或者愧疚。”司見御回道。
樑兆梅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相識這麼多年,她早就明白對方會說出什麼樣的話,爲什麼卻還要這樣一問再問呢?
自取其辱,是爲了可以讓自己真的死心嗎?
掩住了脣,她哽咽着奔出了司見御的辦公室,就像來的時候是一陣風,走的時候,也同樣的是一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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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炎熙看到樑兆梅的時候,她正在吧檯處一個人喝着酒,見到了他後,咯咯一笑,“你來了啊!”
“對,我來了。”他道。
她又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也只有你,無論我什麼時候喊你來,你都會來吧。”
韓炎熙擡手,把樑兆梅手中的酒杯抽走,“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說着,付了她的酒錢,把她扶了起來。
樑兆梅卻出乎意料的安靜,沒有灑酒瘋,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靜靜的,任由着韓炎熙把她一路從酒吧帶到了車上。
一上車,韓炎熙剛要發動車子,樑兆梅的手去倏然地壓在了他的手上。
“不要送我回家。”她道。
“那你想去哪兒?”
“隨便其他什麼地方,我只是想找個人陪着而已。”一個人喝着酒,太過孤單,而那種孤單感,今天晚上,她不想要再嚐了。
韓炎熙眯眸,“你就不怕我把你帶到什麼沒人的地方,會對你做出不好的事兒嗎?”
樑兆梅打了個酒嗝,支歪着腦袋道,“從小到大,你敢對我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兒嗎?”
他失笑,從小到大,他都把她敬若神明一樣,又怎麼敢對她做出什麼褻-瀆的事呢。
發動着車子,韓炎熙把樑兆梅帶到了一處別墅。
“這裡是我買下的一幢別墅,偶爾會來一下這裡,很少有人知道,我還有這一處住所。不過很少並不等於沒有,你也知道,每天跟在我身後的八卦記者,就有不少。”他說着,視線定定地看着她,“如果你不怕明天上娛樂版頭條的話,你可以下車進去,如果你怕的話,那麼也可以就這樣在車上呆着,或者我再帶你去其他地方。”
樑兆梅迷濛地半睜着眼睛,晃了晃腦袋道,“這裡就可以了。”說着,她解開了安全帶,搖搖晃晃地走下了車。
韓炎熙下了車,跟在了樑兆梅的身後。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門前,轉頭朝着他伸出了手,“鑰匙……”
雖然像是有些喝醉的模樣,但是意識卻似乎挺清醒的。
他把要是遞到了她的手中,她眯着眼睛,對了半天,才把鑰匙插-進了鑰匙孔,打開了門。
他扶着她,開了燈,走進了別墅。當走到了客廳的時候,她推開了他,轉動着腦袋,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誰能想得到,以前一無所有的窮小孩,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大明星,還能擁有着這樣的別墅。
“你這些年,真的有在努力。”樑兆梅幽幽地道。
“是在努力,但是好像還遠遠不夠。”韓炎熙道。
“別對自己要求太高了,要求太高……如果最後發現,自己努力的目標根本就沒把你當一回事,就會很累……也很迷茫。”她就像是在說着自己的心得體會一般。
這些年來,她努力地讓自己成爲一個配得上阿御的女人,無論是學習、工作,還是談吐、打扮,她都力求可以做到最好。
以爲這樣,阿御就能注意到自己了,可是原來,這不過只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就算是最好,又怎麼樣?他依然不會因此而對她在意。
她開始在別墅內走來走去的,一間間房間都打開,進去逛一圈,就像是在參觀似的,直到她走到了一間房間前,正要打開房門時,卻發現房間的門被鎖住了。
她看向了他,打着酒嗝地問道,“這房間……咯,是什麼,爲什麼要上鎖?”
“有些東西,不想讓人看到,不過如果是你的話,倒是可以看的。”他微微笑着道,“小-姐,你想要看嗎?”
這句話,就像是帶着某種誘-惑,又像是有着什麼危險,讓樑兆梅本能地搖着頭,“不……我不想看……”
有一種預感,在無聲地告訴着她,如果真的走進了這個房間,那麼有些東西,可能就會改變了……
她最後走到了主臥室中,整個人歪歪斜斜地躺在了牀上,閉上了眼睛,似乎是醉得要睡了。
他走到了牀邊,半抱起她,把她的身子移正了些,讓她的頭靠在了枕頭上,再把薄被蓋在了她的身上。
正當他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卻倏然地睜開着眼睛,拉住了他的手,“我說過的,今天晚上想找個人陪着。”
“那好,我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他道,坐在了距離牀不遠的椅子上。
“我想你唱歌給我聽。”樑兆梅突兀地道。
“唱歌?”韓炎熙有些微楞。
“你不是……號稱歌壇的巨星嗎?不是還要開演唱會嗎?總不至於幾首歌都不會唱吧。”她道。
“那你想聽什麼歌?”他問道。
“你不久後要舉辦的演唱會上的歌,我都想聽一下。”她道,“能夠聽聽天王巨星的清唱,應該也很有意思吧。”
這種要求,不啻是一種刁難,演唱會所要準備的歌曲曲目衆多,真要全部唱出來,會花上不少的時間。
可是韓炎熙卻是開始輕啓雙脣,唱了起來。
低沉磁-性的歌聲,輕柔地響起在了房間中,一首接着一首唱歌,彷彿不知疲倦似的。
不知唱了多久,樑兆梅突然從牀上爬了起來,走到了韓炎熙的跟前,伸出手,把他的領帶扯了下來,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她把領帶矇住了他的眼睛。
樑兆梅怔怔地看着被蒙着眼睛的韓炎熙,遮住眼睛的他,臉的輪廓有些像阿御,讓她的心猶如被刺痛了一下,卻又忍不住地去幻想一下,現在坐在她面前的人,是那個她所愛的人。
“怎麼了?”韓炎熙出聲道。
“你……想要和我上-牀嗎?”她突兀地問道。
他沉默着,沒有出聲。
“我只問這一次,也只給你這一次的機會。”她靠近着他的耳朵,輕輕地呵着氣道,“你想嗎?”
他的喉結滾動着,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着拳狀,就像是在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過了良久,他終於吐出了一個字,“想!”他愛着她,自然也會有想要得到她,不管是心還是身體的yu念。
“那好,不要摘下領帶,就這樣,我和你上-牀”她拉着他的手,把他牽引到了牀邊……
纏-綿,只是現在。
樑兆梅主動親吻上了韓炎熙的脣,沉迷着看着他臉龐的輪廓,會做出這樣荒唐的舉動,恐怕是以前的她從來未曾想過的。
只因爲,她太愛着司見御,卻又太想要忘記司見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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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見御開始着手起了婚禮的籌備,因爲關燦燦想要低調一些,不想要被人當猴子似的圍觀,因此結婚的消息,目前還算是隱秘。
關燦燦也只是對蘇璦提了下,蘇璦一聽到這消息,當即恭喜連連,“想不到你這麼快就要結婚了!”
“我也沒想到。”關燦燦道,“不過當時的情況……咳,有點特殊,不知怎麼的,就最後扯到了結婚上。”
在客廳裡的那一幕,蘇璦聽過好友講過,覺得簡直就像一幕搞笑劇似的。不過要是換成自家爸媽,一大早起來,看見女兒和一個男人摟抱在一起睡覺,估計也會要逼着對方負責了。
“不過啊,看一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愛你,就看他肯不肯娶你了,由此可見,司見御對你是真愛哪。”蘇璦搖頭晃腦地道。
關燦燦被逗樂了。
“燦燦姐,你要結婚了?”方若嵐不知何時走到了兩人的身邊,一臉震驚地問道。
顯然,方若嵐是聽到了剛纔兩人之間的對話。
關燦燦並不想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可是……司總才27歲吧,像他這樣的男人,應該沒可能會那麼早結婚的吧,燦燦姐,是不是你誤把男人的玩笑話當真了啊?很多時候,男人有些話只是爲了哄女人開心才說的,並沒有什麼意義。”方若嵐道,心中依然是不敢置信。
不是說這種有錢男人,都不想輕易結婚的嗎?爲什麼司見御卻不一樣呢?!像他那樣的男人,根本就不用急着結婚,多的是女人供他挑選啊!
蘇璦沒好氣地道,“你以爲男人都一樣嗎?也許你遇到的男人,都是爲了哄女人開心,隨口說些不負責話的男人,可是並不代表人家司總也是那樣的人。”
方若嵐天有些不甘心地咬咬脣,隨即又道,“我也只是關心關心燦燦姐而已,怕她現在高興過了頭,到時候白高興一場。”
“你怎麼說話的!”蘇璦當即橫眉豎目,就差要論起袖子了。
方若嵐趕緊悻悻地離開,深怕蘇璦真的就衝着她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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