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 46、月夜驚魂(上)
備齊周全的裝備,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小城,沒有再做多餘的停留,。一直到走出了三四里的路程,鏡月未央才探出頭來回眸遠遠看了一眼顯得有些破敗的城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是太對勁的樣子。正要收回腦袋,餘光忽然瞟到不遠處的樹叢微微抖動了一下,動作不是很大,但已足夠讓人起疑。
“好像……有人跟蹤我們。”
“沒有跟蹤,他們回去了。”楚鶴鳴淡淡擡眉,回了一句。
看他說得篤定,鏡月未央不免好奇:“你怎麼知道?”
“如果他再接近我們,哨兵就會動手解決,眼下沒有人前來上報,說明那些人已經停止了追蹤。”
鏡月未央微微頷首,撓了一下鼻子:“他們是什麼人?好像在城裡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盯梢了。”
“會不會是打劫的?”彥音一邊說着,一邊比了一個勒脖的手勢,清魅的容貌上卻怎麼也顯不出兇惡的表情,斜斜挑着眉梢反而像是在挑逗對方。
“應該不是,要打劫之前在客棧裡就下手了,這邊離城越遠就越是荒蕪人煙,平川千里並不適合埋伏。”楚鶴鳴簡單地分析了一遍,微笑着推翻了彥音的猜疑。
一開始鏡月未央以爲楚鶴鳴對自己終歸是特別的,不然不會對她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聽進去,不過現在她發現,鏡月未央對任何人都一樣的認真,無論對方是誰,他都會很耐心地對待,並不是特意地諂媚討好,只是簡單地認真對待每個人每件事。鏡月未央在心裡小小地鄙視了一下自己的自作多情,同時對楚鶴鳴的優雅品性發自心底地敬佩,越發地不敢輕易靠近。
就好像是一塵不染的聖蓮,不允許哪怕是一點點不軌的染指,甚至連覬覦都是罪孽,。
自從離開皇宮後,慕容晏就一直沒有好臉色,時間越久臉色越差,不知道在鬧什麼彆扭,聽到幾人在討論也只是沒好氣地插了一句:“說不定人家只是看我們可疑,纔要防着我們,確定我們是真的離開了。”
鏡月未央知道慕容晏是隨口縐的理由,但仔細一想,卻也不無道理,便不再記掛這件事。
“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說着,慕容晏就起身往外走。
“等等。”
鏡月未央叫住他。
慕容晏百無聊賴地回過頭,眉心微蹙有些不耐:“還有什麼事?”
“過來,先坐下。”鏡月未央對他招了招手,又往身邊的位置輕輕拍了一下,示意他坐到身側。
慕容晏微蹙的眉頭瞬間就緊了三分,盯着鏡月未央看了幾秒,忽而勾脣一笑,轉過身作勢就要掀開車廂的簾幕走出去,懶得再搭理鏡月未央突然間的人來瘋。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爲什麼非要把你這張討人嫌的臉帶出來麼?”
見他這麼不給面子,鏡月未央不免也寒了臉色,一番話說得相當不客氣。
慕容晏聞言微微一頓,繼而不屑地輕嗤了一聲,隨即縱身跳下馬車,只剩門簾微動漏進來一股裹挾着細沙的熱風。
“呵呵,慕容好像生氣了。”彥音斜斜倚在車廂上,雖然臉上是惋惜的表情,那輕佻的笑顏裡卻完全是幸災樂禍的味道,。
“哼,生氣就生氣唄,是個人哪能沒有脾氣,別管他就是了。”鏡月未央也懶得再哄他,這段時間來她對慕容晏已經足夠優待了,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憑啥給了銀子還要看他的臉色,明明她是君他是臣好不好?!回眸看向楚鶴鳴,還是這孩子比較實誠,“鶴鳴,你是怎麼想的?”
“願聞其詳。”
從上馬車到現在,楚鶴鳴一直都坐得端端正正,脊背挺得筆直,原本就清俊的模樣看着愈發俊朗,跟癱軟得像是沒有骨頭的彥音形成了極爲鮮明的對比,都是虎將之子,這差別看着貌似也忒大了點兒。
“一開始沒跟你們說,是不想隔牆有耳泄露了出去,到了現在跟你們坦言也無妨,畢竟你們心繫朝政,一直瞞着你們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說到正事,鏡月未央就習慣性地半眯眼眸,散發出獵獸般危險而蠱惑的氣息,“我之所以把你們幾個信任的心腹都帶出來,就是爲了架空朝中的勢力。”
“是因爲……”見鏡月未央停頓了一下,似乎不是很願意討論這個話題,楚鶴鳴暗自揣摩了一番,試着問道,“靖王的緣故?”
鏡月未央的眼睛眯得更深了,只剩下一條小縫,完全看不到眼底的任何表情,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只是淡淡的:“雖然我不想懷疑靖王,但身爲一國之君,我更不敢拿父皇以命交授的江山做賭注,這次架空皇城的勢力,就是爲了給靖王一個試探,若他真的存了二心,那麼這就是最好不過的一個機會,他等了這麼多年,想必不會白白錯過。”
“可是……”楚鶴鳴聞言微微一驚,之前他對鏡月未央提過一次靖王的野心,當時她只是笑了笑當耳邊風過去了,他還以爲她決計不會對靖王出手,卻沒想到她竟早就開始佈置了局面,就等着請君入甕。聽鏡月未央親口說出這樣的話,楚鶴鳴竟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心涼,卻是沒有原先設想地那般欣慰。當初靖王待她如何他都是一幕幕都看在眼裡的,她對靖王的依賴尚且歷歷在目,可如今這兩人卻如此明槍暗箭地算計……是不是在權力面前,什麼都會變得脆弱得不堪一擊?“這麼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若他不仁……我必不義,。”
“但……”楚鶴鳴喉嚨微動,卻是沒有把那句話問出來。
鏡月未央像是看懂了他的顧慮,忽而展眉溫和一笑,剎那間若百花初綻:“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既然已經相信了你,就不會再懷疑你。”
對上那雙彎彎的月眸,楚鶴鳴忽而就安定了下來,回了鏡月未央一個淺笑:“微臣寧死不負陛下。”
連着趕了兩天一夜的路,一行人已然正式踏入了荒漠的地皮,大漠上雖然荒蕪,但還不至於風沙漫天,不像沙漠那麼危險連顆草都沒有,只要帶足了水糧,要順利穿過並非難事,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荒漠上成羣結隊的兇惡猛獸。
爲了沿最短的路線趕路,西門九幽特地從小城裡找了一個嚮導,嚮導是個不惑之年的中年壯漢,身材魁梧面容兇狠,卻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一路上只顧着悶頭帶路,偶在在別人問問題的時候纔會說幾句話。
當初在挑人的時候,鏡月未央其實一眼就看中了一個英俊的青年,卻被西門九幽一句“年輕人經驗不足”打了回去,反身選了這麼個怎麼看怎麼像江洋大盜的男人,導致鏡月未央徹底失去了交談的興趣,直接就把他從眼前忽略了。出於男人沉默內向的性格,整個隊伍裡也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因而當這個男人獨自坐在營帳外吹着名族風情的樂器的時候,衆人也沒怎麼當回事,直到不久之後,在銀白色浩渺無垠的月光之下,漸漸從四面八方圍着營帳聚攏起數不清的狼羣,衆人才猛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喂!別吹了!他孃的給老子停下!”
頭一個發現的侍衛提刀快步走過去想要制止他,然而不等走近就被一枚當頭射來的飛鏢穿吼射穿,男人越吹越響越吹越急,狼羣也就跟着愈發地騷動起來,。
“發生了什麼?!”聽到帳外的騷動,鏡月未央起身匆匆走了出來,循着狼嚎四處望了一圈,瞬間就被周外快速攢動的黑影驚到了,“我的天!那些黑洞洞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哪兒來這麼多野狼?!”
“是那個男人!”彥音一把抽出長劍,飛身朝吹笛子的男人刺了過去,“我去殺了他!”
“小心!”
鏡月未央喉間一緊,神經立刻就繃了起來,殺了那人事小,可狼羣一旦被招引過來就不容易驅散,縱然他們身手都不差,可要擋住這麼大羣體的野狼,不累得口吐白沫纔怪!
“叮!”
狂沙飛散之中,彥音紅衣如魅利刃如虹,發如魔絲三千舞,一劍劈斷男人手中玉笛的,溫熱的血液沿着雪刃順流淌下,跟玉笛在同一時間落地的是劈成兩半的屍體,駭人的手段與殘忍血腥的殺伐有效地逼退逐漸圍近的狼羣,成百上千只成年野狼緊緊擠在一起圍成一個大圈,綠幽幽的眼睛鬼火般閃得人心發寒。
“嚎——”
此起彼伏的狼嚎上響起在荒涼的大漠月夜之下,嚇得生性暴躁的烈馬都軟了蹄子,說不出的震撼與恐怖,鏡月未央甚至有一種大限將至的錯覺。
“這……殺出去的話會累死的吧?”看到周圍的黑壓壓的影子,彥音忍不住咋舌。
“鶴鳴,我們帶了多少火油?”鏡月未央雖然有些心虛,卻是盡力擺出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的模樣,誰都可以慌,唯獨她不能亂。
“回主上,帶了十桶火油。”
“火藥呢?”
“二十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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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本碩博連讀的乖乖木訥高才女此刻抱膝迷茫。
剛剛還在實驗室做微量核反應實驗,
此刻卻到了一個山洞,被師姐們塞來一個又一個美男。
這個美男是正南王,他器宇軒昂、玉樹臨風;
這個美男是京城首富,他龍眉鳳目、富貴逼人;
這個美男是鎮國大元帥的軍師,看面相便圓滑老練、狡猾多變;
這個美男是江湖第一殺手,他面如刀刻、冷如冰霜;
正在掙扎的美男是武林盟主,儀表堂堂、氣度不凡。
師姐們一聲令下,上了他們,不“上”則殺!
她傻了,
不想殺人、也不想亂性…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