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 14、解決了倆
身爲左相之子,出身高貴又天資聰穎,本可以平步青雲大展抱負,卻偏偏遇到了“三公主”這個剋星,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給下了春藥拐上了蕩牀,一朝入得公主府,便再也沒有臉面回見江東父老,春風得意的一輩子就這麼給毀在了一個淫一女的手裡。倘若換成是我,一顆毒藥喂死算是便宜的了,不操刀砍成千段萬段的我都咽不下那口氣。
可……三公主畢竟是三公主,若非“意外身亡”,這上頭要怪罪下來,他一個左相府也頂不了罪,甚至誅滅慕容氏的九族也不是不可能。
念及此,我倒有些同情他。
第一眼見到躺在牀上的那個男人,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
禍水!
看到他這張臉,我總算是知道“三公主”爲何會這麼不擇手段地把他拐上牀,甚至爲了他被禁足三個月也心甘情願。這樣一個男人,就算爲了他殺人放火,想必也是值得的。
實際上,這是一個很斯文的男人,眉如柳葉,面如白玉,很有一種貴族子弟的修養,卻又帶着一股極淡的憂鬱氣質,宛若江岸傷春悲秋的才子,或者說是——男版的林妹妹?論美貌,他不及柳浮玥,論氣概,他不及白朗之,然而這種弱受般的氣質,很能引發出人的獸慾,讓人想要撲倒之,佔有之,狠狠蹂躪之。
雖然說這個“三公主”不學無術,除了暴力和好色別無長處,但不可否認,這看人的眼光那絕對是一等一的高,一溜兒見過府裡的五個夫君,隨便拎出一個都是上等的極品尤物。
“不……不要!不……放開我……”
聲嘶力竭的囈語斷斷續續從昏迷不醒的男人嘴裡飄出來,帶着一股濃濃的絕望與悲傷,氣若游絲般的掙扎叫人唏噓不已,不用想也能猜到他當初遭到了怎樣非人的折磨與凌虐,我聽得臉頰一熱,竟然覺得有些心虛。
元寶的頭越埋越低,整個身體因爲恐懼而忍不住顫慄起來,唯恐一不小心觸怒了我,惹禍上身。
“先去取些冰渣子來給晏兒敷上,免得燒壞了腦子。”
“是,小的這就去……”元寶聞言一抖,趕緊擡步朝外走,躥得比耗子還快。
“等等!”我喊了他一句,他立刻就停住了步子,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只上身還有強大的慣性,將他狠狠摔了出去,一頭磕到了門檻上。
我無語地擡手揉了揉太陽穴:“這麼緊張幹嘛,本殿又不會吃了你。”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唉……”我嘆了一口氣,揀了一塊巾布走過去扶起逐漸進入石化狀態的元寶,幫他擦乾了額頭上的血跡,“明天一早,把晏兒送回左相府吧,就說他做的那件事,本殿不計較。以前是本殿荒唐,過去的事就此一筆勾銷,誰也不許再提。”
終於終於終於……送走了一個!
離開慕容晏所住的“焚香苑”——看看,連名字都取得這麼慘烈!——我也有些乏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回房,把彥音那隻妖精扔出去一了百了。不想在這黑燈瞎火的小道上走叉了,一回頭才發現拐進了一個陌生的園子,緊接着腳尖一疼,踢到了一株刺藤。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氣,坐下來摘了木屐,藉着昏暗的燭光檢查傷勢,只見一道長長的血痕印在白嫩嫩的腳丫子上,颳得有點深。用手輕輕一碰,好像還有很多小刺紮了進去,這下麻煩了。
“譁!”
忽然,不遠處的一個小竹林前掠過一聲輕響,和着簌簌的枝葉擺動很快就閃了過去,像是有什麼東西快速掠過,等我擡頭時已經看不到什麼,但莫名的讓人起疑。
沒等我收回視線,暗黑的夜幕中猛的傳來一聲厲喝:“什麼人?!”緊接着三枚銀針就隨之射了過來,我躲閃不及應聲中招,肩頭瞬間就被紮了三針,疼得我牙癢癢:“你妹的誰敢偷襲勞資!給我滾出來!”
不遠處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隨之匆匆奔出來一個小廝,身後不緊不慢跟着一名白衣如雪的男子。
“呀!是公主殿下!”看清是我,小廝一驚一乍,卻是不像元寶那般恐慌。
“這三更半夜的,公主隻身一人過來我的園子,也不提前打個招呼,難免會被當成是賊人……”柳浮玥冷着調子緩緩說來,絲毫不見愧疚,反而有一絲幸災樂禍的嘲諷。
嘖嘖……這是什麼態度?失手誤傷我還敢冷嘲熱諷,他當真吃定了我?以爲勞資不敢動他?!
“這三更半夜的,你不寬衣解帶好好爬牀睡覺,穿得這麼整齊難不成剛去爬牆會了姘頭回來?”反脣相譏誰不會啊?!先前勞資是懶得理你,別給三分顏色就開起了染坊,勞資不張嘴不代表勞資沒牙!像這種又傲嬌又自戀的男人,就該扔到冷水裡浸涼的他一腦子熱。不等他回話,我轉頭對園子外大聲喝了一句:“來人!”
柳浮玥大概沒想到我會用這麼粗俗的言辭攻擊他,當下愣了一愣,再回神的時候,園子裡已經圍滿了人。
護軍家丁舉着火把匆匆趕了過來,動作比消防火警還要迅速,見我捂着肩頭受了傷,氣氛登時變得警戒肅重起來,卻是沒人敢率先打破這種死謐的沉寂,一個個屏着呼吸靜候我的發落。
我撫着肩頭軟着腳站起來,看也不看柳浮玥一眼,對着帶頭的護衛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把他們兩個給我關進牢裡!沒有本殿的命令,不準放出來!”
聞言,衆人皆是大驚,呆愣了幾秒那護衛頭子才反應過來,忐忑不安地想要證明自己剛纔不是幻聽:“這個……殿、殿下要把七皇子……”
我微微眯眼,細細看了他一道:“你是想要這雙耳朵呢,還是想要本殿再說一遍?”
護軍頭子被我陰陽怪氣的恐嚇嚇得渾身一顫,趕緊抱拳領命:“遵、遵命!”說着便帶了一羣人走向柳浮玥,快到他面前時腳步不免又慢了下來,語氣戰戰兢兢,像是怕得罪他:“七皇子殿下……”
“哼!”柳浮玥一拂袖,側身徑自往前跨步,“本皇子自己會走。”
那小模樣,可傲嬌透了,經過我身邊也沒再看我一眼,大抵是被傷了自尊。
經我這麼一鬧,府裡瞬間就熱鬧了,看着柳浮玥的皎白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我微微勾脣,不由得意。嗯哼,怎麼說這裡也是我的地盤,容不得爾等在此撒野,只是還沒得意夠,暈乎乎的腦袋就越來越沉,緊接着眼前一黑,只聽得邊上一聲驚呼:“殿下!”
臥槽!那銀針上淬了麻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