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晴使勁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指頭,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疼痛,好像只有這樣確定下來自己並不是在做夢,才能止住自己到嘴的驚呼。
喵了個咪的,她不就很是偶然的被困在了這麼個小櫃子裡面,竟然就聽到了這麼勁爆的東西。這年頭知道得越多的人死得越快,嚶嚶嚶,求放過啊!這信息量大的,她都想捂耳朵兩耳不聞窗外事有木有!
夏雨晴在櫃子裡面無比抓狂的想要撓牆,偏偏現在的她還什麼都幹不了,這其中糾結誰人能懂。
夏銘軒顯然也被柔嘉皇貴妃突如其來的驚人之語給嚇了一跳,但隨即的他便發現了那來自邊上的細小動靜。
雙眸危險的一眯,往夏雨晴所在的衣櫥掃了過去,在看清衣櫥下方偷偷溜出來的一小片衣角後怔了怔,擰了擰眉,又不着痕跡的將目光收了回來。
夏雨晴見夏銘軒忽然看過來心下還噗通噗通的狂跳了幾下,顫抖着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一不小心驚叫出聲。
夏銘軒探究的目光讓夏雨晴一度以爲自己被發現了,嚶嚶嚶,這個時候被發現,會被滅口的吧,一定會!
好在夏銘軒的目光並沒有在衣櫥之上停留太久便收了回去,讓夏雨晴大大鬆了口氣。
“母妃,你剛剛說什麼?她……是前朝公主的女兒?前朝不是早就覆滅了嗎?哪還有什麼前朝公主,她怎麼可能……”
柔嘉皇貴妃見夏銘遠問起此事,眼中禁不住劃過一抹明顯的冷光,連帶着雙眸之中也浮上了些許的怨毒:“是啊,前朝早就覆滅了,早就沒有什麼前朝公主了,剩下的便只有那個賤人,還有現在的這個小賤人!”
夏銘軒看着自家母妃臉上不加掩飾的惱恨,沉聲問了一句:“母妃,究竟是怎麼回事?”
柔嘉皇貴妃深深的看了夏銘軒一眼,輕笑道:“軒兒,你想必也知道,夏國的江山其實來得並不怎麼風光,而且建朝的時間也不是很長,當年夏國的開國皇帝,也就是先帝,你的皇爺爺,是硬生生的從人前朝皇帝的手中將這江山奪過來的。”
四國之中,夏國的建朝時間可算是最短的,前後不過只歷經了兩朝。夏國的開朝皇帝,也就是夏昊天的父皇當年不過只是一個手握重權的大將軍,因爲戰功赫赫而被封爲異姓王,因其剛正不阿,爲國爲民的人格魅力,受到衆多百姓的愛戴。最後更是在前朝皇帝失政的情況下得到了衆多百姓的擁護,揭竿起義,一舉覆滅了前朝,登上了皇位。
“當年被你皇爺爺拉下馬的前朝皇帝與前朝皇后最小的女兒,也就是前朝的小公主,因爲剛一出生便先天不足,被送到城外庵堂,由庵中姑子代爲撫養,在那場叛變之中逃過了一劫。”
夏銘軒臉色微變,低聲問道:“那個小公主難道是……”
“沒錯,那個小公主就是那個小賤人的孃親。”柔嘉皇貴妃像是回想起了什麼,眼中的怨恨越發的濃烈了起來,“那個賤人因爲躲在庵堂裡面,逃過了一劫。那賤人長大之後,不知從哪裡知曉了前朝之事,便僞裝成了宮中的丫頭,在新帝登基之時,意圖行刺新帝。”
柔嘉皇貴妃說到這裡,臉色有了一瞬的扭曲。如果……如果當初她能夠看清形勢,早一步未卜先知,在那個丫頭剛一出現之時便先下手爲強,斬斷他們之間的所有可能,那後來的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只可惜,這個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所以事情發生了便是發生了,誰也沒法改變。
“前朝公主行刺新帝,罪上加罪!”
夏銘軒適時的插話將柔嘉皇貴妃從過往的記憶中拉了回來,諷刺的輕笑道:“沒錯,罪上加罪,不管是哪一項罪責,都足夠那個小賤人死上千百次了。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皇上會喜歡上那個賤人,哈哈哈,只一面,就只見了一面,皇上竟然就被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爲了她神魂顛倒,連生命安危,國家社稷都不顧,力排衆議,誓要保下那個賤人。”
“……”我勒個去,感情丫的自家父皇和母妃還有這麼一段唯美的愛情故事啊!一見鍾情,要美人不要江山神馬的要不要這麼狗血啊?!
不……不對!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自己那個素昧謀面的便宜母妃真的是前朝公主?那自己豈不是流着前朝血脈的夏國公敵?!會死的,被人發現了一定會死的,總攻大人快來救瓦,夏國好可怕,我們快回燁國去!
“後來呢?”
“後來,還能有什麼後來?你父皇鬼迷了心竅,被那個賤人迷得失去了理智,硬是頂着諾大的壓力隱瞞住了那賤人的身份,讓外面的人只道她是在登基晚宴之上驚豔了皇上,一朝山雞變鳳凰的一位普通宮女罷了。”
柔嘉皇貴妃想起當時的情形,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當時她也纔剛剛入宮沒多久。出色的容貌,尊貴的身份,再加上太后爲自己撐腰,在這宮中可謂是風光無限,無人可比。可就因爲那個女人的出現,她表面上依舊風光,可誰知道那段獨守空閨的日子她有多恨!
“那個賤人入宮之後基本上可稱得上獨寵了,所以過了沒多久那賤人就有了那個小賤人。也算那個小賤人命大,從賤人有了身孕之後,宮中也不知有多少人對她使過絆子,到最後竟然還是把那個小賤人平平安安的生了出來。”
柔嘉皇貴妃此話一出,藏在衣櫥裡面的夏雨晴卻是吃了一驚。
平平安安的生了下來?當初母妃是平平安安把自己生下來的?那爲什麼當初總攻大人告訴自己的是……她的母妃是爲了生下自己……額,生下原主而難產死的?
“母妃本以爲那丫頭和親嫁了出去便能絕了後患,哪知到底還是母妃太天真了,那個小賤人三番兩次的回到夏國來,極有可能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
“……”不,皇貴妃娘娘,其實瓦一開始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不過現在全都知道了,還是從你的口中得知的。
夏雨晴囧囧有神的想,要是柔嘉皇貴妃知道了這兇殘的真相是先把自己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呢?還是先自己氣到吐血而亡?
“所以,母妃你想說的就只有這些?”夏銘軒聽着柔嘉皇貴妃很是激動的解釋,抿了抿脣,低聲回了一句。
柔嘉皇貴妃愣了一下,看着夏銘軒那不冷不熱的模樣,心中忽的升起了一股子不好的預感,有些激動道:“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夏銘軒睨了柔嘉皇貴妃一眼,挑了挑眉道:“母妃剛纔說的那些都是你們上一輩人過往的恩怨,與兒臣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柔嘉皇貴妃倒抽了一口冷氣,一臉不可理喻的看向夏銘軒,好似平生第一次認識這個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兒子:“你說什麼?軒兒,你也跟你父皇一樣,被那個小賤人給迷住了嗎?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母妃,這事你別管。”
“你是我的兒子,你的事情母妃怎麼能不管?尤其是這件事情還與那個小賤人有關。”
“母妃,你不要一口一個小賤人的喊她,她不是什麼小賤人,你們上一輩的事情爲什麼要牽扯到她,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無辜?”柔嘉皇貴妃禁不住退後了兩步,一臉惶然的看向夏銘軒,“你竟然說她無辜?你們才見過幾次面,你竟然就敢爲了她跟生你養你的母妃據理力爭了,還說她無辜?那個狐狸精生出來的果然也是狐狸精,她們母女兩究竟給你們父子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們這一個個的都爲了她們死心塌地?!”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因爲自己引發的母子大戰?
藏在衣櫥裡面的夏雨晴聽着外面的激烈口角,越發的無語了。天知道她何其的無辜啊!糊里糊塗被扣上一個圖謀不軌的前朝公主女兒的大帽子不說,自己什麼都沒做,爲什麼要被無緣無故叫成狐狸精啊?
你妹的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姐姐雖然時常說要爬牆,但姐姐也是一個非常有節操的人好吧,這都認準了總攻大人了,怎麼還可能去勾搭別的男人?而且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勾搭上自己這位四皇兄的,就這麼給自己定罪了也未免太草率了吧?這樣的罪名自己真的吃罪不起啊喂!
“母妃,這件事情兒臣有分寸,你別……”
“有分寸,什麼分寸?難不成你還想步上你父皇的後塵,也包庇起那個小賤人?你最好的分寸就是現在就把那個小賤人交給母妃,讓母妃來處理!”
“!”夏雨晴心下一驚,這柔嘉皇貴妃一口一個小賤人的罵着自己和自己那無緣得見的母妃,一看就是積怨已久的,要是四皇兄真的被她說得一時心軟,把自己交出去了,那自己到了柔嘉皇貴妃的手中被虐死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啊!
夏雨晴這廂心跳如雷,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萬劫不復,再也難見天日。
夏銘軒沉默了好一會,還是咬着脣回了柔嘉皇貴妃一句:“母妃,你給兒臣點時間……”
柔嘉皇貴妃看着夏銘軒那爲難的模樣,心中也有些不忍心,但更多的卻是對自己兒子被夏雨晴影響了心神的氣憤。
當年夏雨晴的孃親搶走了她的男人,讓夏昊天與她針鋒相對,夫妻之間再不似以前那般親密無間,羨煞旁人。現在那個賤人的女兒又來勾引自己的兒子,讓自己養了這麼多年,一直以來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兒子爲了她同自己生了嫌隙,反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被那兩母女所影響,柔嘉皇貴妃直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現在就把夏雨晴拎出來捏死。
這般想着,柔嘉皇貴妃好不容易升起的那一點點不捨也一下子煙消雲散了,看向夏銘軒的目光也變得鋒利了起來:“軒兒,不是母妃存心想要爲難你。你也知道拓跋氏原來也是前朝一大門閥氏族,當年先皇打天下的時候,若非得拓跋一族的幫助,怎麼可能這麼順利登上皇位?夏國的天下可以說有一半都是靠着拓跋一族得來的。拓跋一族於夏國皇室是恩人,可於前朝餘孽的眼中那可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柔嘉皇貴妃此言一出,夏銘軒的臉色果然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柔嘉皇貴妃自然不會錯過這一點,臉上禁不住重新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上前拍了拍夏銘軒的肩膀道:“軒兒,她若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倒還好,若是知道了,怎麼可能還同你這個身上流着拓跋一族血脈之人和平相處。母妃也是爲了你着想,這天下女人千千萬萬,容貌人品比那小賤人優秀之人比比皆是,你又何必爲了一時之歡,讓這麼一個極度危險之人留在你的身邊,致使後患無窮呢?聽母妃一句話,把她交給母妃處置,母妃今後再給你找個比她好上千百倍的給你。”
“……”好吧,我現在已經什麼都知道了,您的這個設想只能朝着第二種可能發展過去了,也就是說……果然四皇兄要對自己大開殺戒了?嚶嚶嚶,果然是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古人誠不欺我啊!
柔嘉皇貴妃的循循善誘顯然有了幾分成效,但夏銘軒的臉上還是有幾分掙扎。
柔嘉皇貴妃也知道逼得太緊很容易適得其反的道理,遂輕嘆一聲道:“母妃也知道你捨不得,這會子就讓你做決定確實難爲你了。這樣吧,母妃給你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後你要是真下不了手,母妃便替你動手。”
說着柔嘉皇貴妃轉身便想離去,夏銘軒頓了頓,暫時妥協道:“嗯,母妃,兒臣送您出去。”
夏雨晴聽着兩人最後的對話,心下一鬆,心想這兩尊大佛可算是要走了,忙側着耳朵附在衣櫥之上,聽着房間的打開,又關上,腳步聲也漸漸遠去,這纔算是徹底的鬆懈了下來,往衣櫥之中一癱。
聽牆角神馬的果然不是一般的累人!夏雨晴深呼吸了兩下,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剛纔柔嘉皇貴妃可是說了,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後要是夏銘軒不對自己動手,她就……
不行,不能再在這裡坐以待斃了,她必須快一些找機會逃出去!夏雨晴這般想着,慌忙朝着衣櫥的門伸出手去。
豈料,手還沒來得及碰到衣櫥,原本緊閉的衣櫥就這麼被人嗖的一聲的從外面打開了。
夏雨晴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向那拉開櫥櫃大門的身影,逆着光的身影好似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氤氳,美得不可方物。
然夏雨晴在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後卻是嚇得往裡面縮了縮,那打開櫥櫃之人正是去而復返的……夏銘軒!
“!”該死的,這人不是走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又回來了?
“聽夠了,出來吧?”夏銘軒看着縮在衣櫃之中的夏雨晴,也不再掛着虛僞的假面了,輕揚着脣角說道。
收斂了本性的夏銘軒已讓夏雨晴覺得恐慌,而現在這個顯露出本性的男人,更讓夏雨晴本能的想要逃離。
危險,危險!眼前這個男人很危險!小動物的直覺這般告訴着夏雨晴。
夏雨晴手腳僵硬着想要往後退,但她發現自己在夏銘軒那雙略帶了幾分陰鷲的雙眸的注視下,竟是動彈不得。
“出來!”夏銘軒的聲音不大,更不狠厲,相反的卻是帶了幾分溫柔與誘哄的,但是夏雨晴卻嚇得渾身一僵,她從他的話語之中分明是聽出了些許威脅的,自己若是不照着他的話從裡面出來,到時候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本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準則,夏雨晴雖然極度不情願,卻還是顫顫巍巍的從衣櫥之中爬了出來。
在衣櫥裡面神經緊繃的蹲了許久,夏雨晴剛一爬出衣櫥,便只覺得腿腳一麻,身子不自覺的往前一傾。
夏銘軒嚇了一跳,忙伸手想要拉住夏雨晴,夏雨晴卻被他突然朝着自己伸過來的手嚇得一抖,來不及多想……
“啪……”響亮的巴掌聲響徹整間臥房。
夏雨晴藉着這股子力道堪堪站穩了身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行兇的手,以及夏銘軒那隻被自己迅速打開的手,整個人都石化了。
臥槽,在這種時候幹出這種事來,自己果然不愧是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典範啊!現在怎麼辦?四皇兄不會一氣之下就這麼把自己給弄死了吧?!
夏銘軒顯然也沒想到夏雨晴會這般抗拒自己,眼底微不可查的劃過了一抹陰鷲的瘋狂。
屋內就這麼陷入了一陣可疑的死寂,就在夏雨晴緊張得臉色都開始有些發白了之際,夏銘軒終於出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
“你剛剛都聽到了?”夏銘軒的問話無波無瀾,像是在談論天氣一般。
夏雨晴卻只覺得心猛地一跳,擡頭看向夏銘軒勉強牽了牽嘴角道:“我要是說我剛剛什麼都沒聽到,四皇兄你會放過我嗎?”
夏銘軒愣了一下,莞爾一笑道:“你覺得呢?小皇妹?”
“……”自己好像又……不打自招了!啊啊啊,爲毛自己每次都在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簡直要被自己蠢哭了有木有!夏雨晴內心小人徹底的五體投地,淚流成河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只是過來想跟你爲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道個謝,早上光顧着吃東西,沒有親自同你道謝,覺得挺過意不去的。誰知道……誰知道還沒有見到你,就聽到了……皇……皇貴妃的聲音,然後就一時腦抽……”
“哦,來跟本殿道謝的?”夏銘軒意味深長的看了夏雨晴一眼,輕笑道,“小皇妹你確定你不是逃跑未遂,被人硬押到本殿這來的?”
“……”四皇兄你是神算子嗎?怎麼可以算的這麼準?這不科學!
夏銘軒見夏雨晴那做賊心虛的模樣,便知道自己這是猜對了,雙眸微凜,擡步便朝着夏雨晴走了過去。
夏雨晴乾笑了兩聲,極力辯解拖延時間道:“啊哈哈哈,四皇兄你還真是會開玩笑,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我能跑哪去?況且四皇兄你明明說過了你已經讓人去通報大皇兄和鑲兒他們來接我了,我又何必多次一舉,你說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夏銘軒但笑不語,只朝着夏雨晴步步緊逼。
夏雨晴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身子不住的往後退着,夏銘軒前進一步,她便退後兩步。
“四……四……四皇兄,你這是想幹什麼?”不會是這麼快就想順着那個老妖婆的意思把自己給就地正法了吧。不……不要啊,她還不想死,尤其是不想死的這麼憋屈啊!
夏銘軒脣角微勾,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與風霆燁平日裡調戲自己之時異常相似的魅惑表情。
只可惜這樣的表情放在風霆燁的身上之時,夏雨晴會被風霆燁的美色所迷惑,任由其爲所欲爲。可如今放在夏銘軒的臉上,卻讓夏雨晴覺得異常的恐怖,那樣恨不得將自己吞進肚子裡的眼神,只讓她覺得背後發涼,反射性的想要逃,可是腳下卻根本使不上力來。
“你覺得呢?”夏銘軒揚脣一笑,忽的往前一撲。
夏雨晴猝不及防,被他撲的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往後倒了下去,就在夏雨晴以爲自己的後腦勺要跟硬實的地板親密接觸之際,卻忽的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柔軟的地方。
夏雨晴一愣,睜開眼往下一看,險些爆出一句粗口,自己什麼時候退到牀邊來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而且這樣的姿勢很容易引人誤會好不好!
“那個四皇兄,你能先從我身上下去嗎?”夏雨晴僵着一張臉,心驚膽顫的問道。
夏銘軒脣角輕揚,似笑非笑道:“如果我不呢?”
“……”難不成四皇兄準備在這個地方動手?所以最後的最後自己的魂歸之所竟然是一張牀?而且還不是總攻大人的牀,而是一個陌生男人的牀?!總攻大人到時候知道了自己的死訊會怎麼想自己?紅杏出牆?不守婦道?姦夫淫婦!
夏雨晴被嚇得一激靈,臉色煞白的看向夏銘軒垂死掙扎道:“四皇兄,我真的不是故意偷聽的。好吧,我承認我剛剛都聽到了,也什麼都知道了。但是我以我的節操發誓,我一個弱小女子,真的一點都沒有對夏國不利的想法,你一定要相信我。所以,看在我們兄妹一場的份上,你就饒我一條性命吧?”
夏銘軒沒有說話,自壓在夏雨晴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緊盯着她,一動不動。
夏雨晴看他沒有一丁點表示,心一下子拔涼拔涼的,咬了咬脣視死如歸道:“好吧,既然四皇兄你不肯放過我,那好歹看在我們兄妹一場的份上,能不能別在這裡殺我?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夏雨晴此話一出,夏銘軒終於有了些許的反應:“你以爲我想殺你?”
“咦?”難道不是嗎?
夏銘軒看出夏雨晴眼中的疑惑,眸色微沉,一把抓住夏雨晴亂動的手腕,將她的兩隻手拉過了頭頂,徹底制住。
“爲什麼要換個地方?是因爲那個男人?你擔心被他知道你現在被我壓在牀上,他會生氣?”
夏雨晴掙扎的動作一頓,夏銘軒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臉上的笑意倏地斂去,渾身都瀰漫起了危險的氣息。
“你就這麼在意那個男人?”
“!”四皇兄這是……生氣了?夏雨晴的雙眸驟然收緊,猛地想起剛剛在衣櫥之中聽到的話語,四皇兄他……喜歡自己?
夏雨晴還來不及解釋什麼,便聽得夏銘軒低笑了一聲:“不要緊,我會讓你忘記那個男人的,從今以後你都只能想着我,心裡只能裝着我一個人,晴兒……”
“!”夏雨晴心下一驚,等不及她想明白夏銘軒話中的含義,夏銘軒已經俯身壓了過來。
“唔……”夏雨晴忽的覺得脣瓣上一重,一種熟悉的感覺從脣上襲來,雙眸驀地瞪大,不敢置信的看向夏銘軒近在咫尺的臉。
自己被除了總攻大人以外的人……吻了?這一信息在夏雨晴的腦中好似一顆原子彈一般,砰地一聲炸裂開來,讓她整個人都蒙了。
等她回過神來之際,某人已經準備乘虛而入撬開她的嘴巴,夏雨晴嚇得渾身一激靈,明明是同樣的動作,可是風霆燁對她做的時候她只覺得沉迷,而眼前之人做起來,卻讓她無比的……噁心。
雙手被制,夏雨晴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但即便如此……夏雨晴看着壓在自己身上之人,雙眸倏地一凜,張開嘴對着某人的嘴巴就這麼狠狠的一咬……
鮮血與疼痛在口中同時蔓延開來,夏銘軒渾身一僵,反射性的從夏雨晴身上起來,伸手摸了摸自己嘴角滲出的血液,不敢置信的呢喃道:“你咬我?”
夏雨晴自己都痛得齜牙咧嘴,剛纔她確實是想把某人咬個滿江紅,可惜一不小心用力過了頭,把自己也給咬傷了QAQ!這會子嘴裡都是血,疼得她話都說不出來了。
夏銘軒見夏雨晴不答話,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陰鬱了起來,陰沉着一張臉再次複述了一遍:“你咬我!”
“!”夏雨晴渾身一震,看着夏銘軒身上那不斷瀰漫開來的危險氣息,心中只有一個念想,四皇兄不會在這個時候黑化了吧?!
顧不得脣上的疼痛,夏雨晴蹬着腿就想往牀內逃,卻被夏銘軒洞察了先機,眼明手快的重新制住夏雨晴的手,冷笑道:“想跑?”
夏雨晴被夏銘軒森冷的目光盯得渾身發涼,想要別過頭去,卻忽然發現有隻手伸上了自己的腰,正在……
“!”臥槽,你的手在往哪裡摸啊!
“四皇兄四皇兄,你不能這樣,我們是兄妹啊!”夏雨晴近乎尖叫的嘶吼道。
“兄妹?”夏銘軒手下的動作一頓,低聲嗤笑了一聲道,“兄妹?晴兒,你剛剛在裡面不是都聽到了嗎?我們之間壓根就沒有血緣關係。”
夏雨晴一愣,根本不太敢去看夏銘軒的目光,啞着嗓子道:“額,就算你這麼說,我們也不能……”
“爲什麼不能?因爲那個男人嗎?”夏銘軒眼底的瘋狂越發的明顯了起來,伸手輕撫過夏雨晴的臉頰,輕笑道,“不要緊,你很快就會忘記他了。”
夏雨晴別開臉去想要躲過那令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觸碰,夏銘軒似也感受到了她的抗拒,緩緩的將手從上方慢慢往下……
“!”臥槽,這丫的不會是想霸王硬上弓吧?
夏雨晴的臉色刷的一白,一雙盈滿了恐懼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緊盯着壓在自己上方的男人。有什麼東西在她的眼睛裡面一點一點的沉澱,最後徹底爆發。
夏雨晴垂在牀邊緣的右腿一點一點的曲起,雙眸略有些危險的眯了起來,在夏銘軒將手伸到自己的腰際準備解開自己的腰帶之際,對準了男人最脆弱的那個死穴用力往上一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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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看完這章有人想打我,來吧,鍋蓋已經準備好了【蓋頭】打吧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