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你大哥的媳婦。”老夫人沒有在意幾人詫異的目,笑容滿面的拉住夏雨晴的手抱怨道,“你們兄弟兩也真是的,這樣的大事竟然還瞞着娘?是不是想給娘一個驚喜,哦吼吼吼,娘現在已經知道了。哎呦,我的乖媳婦,快喝湯喝湯,這可是娘特意讓人專門爲你燉的鴿湯。”
“……”娘!這纔多久啊,自己就冒出了一個娘?!老夫人您這發展得也快了吧,腦回跟不會掉隊的!
“老夫人,我真不是……”夏雨晴剛想開口澄清,忽聽得邊上傳來啪嗒一聲。
循聲望去,卻是武軍手中的湯勺落到了湯中,那碗裡的湯一濺了出來,險些沾到蘇清硯的衣袖,引得蘇清硯再次賞了某人一記白眼。
“娘,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位姑娘……”
“什麼誤會,怎麼會是誤會呢?娘知道你臉皮薄,可現在人家連你的孩都有了,你怎麼還不承認?娘可告訴你,你以後可得好好地待人家,始亂終棄這種事,我們老武家的孩可不能做。”老夫人一臉油鹽不進的辯駁道。
“娘你……”武軍被老夫人的話噎了噎,嘴平日裡就笨,現在一着急越發不知道該怎麼辯解了?只得坐立不安,一張臉色漲紅得好似關公,卻被老夫人誤認爲他這是在害羞。
蘇清硯見他這幅慫樣,眼中劃過一絲冷意,轉頭看向低垂着頭,企圖掩蓋自己存在的夏雨晴,嗤笑道:“老夫人誤會了,我與大哥這段日形影不離,怎麼都不知曉大哥什麼時候多了個……嫂?”
縱然夏雨晴低着頭,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兩道森冷的視線直直的朝着自己射了過來,猶如芒刺在背。
夏雨晴手下一抖,內心早已淚流成河。嚶嚶嚶,瓦真的是無辜的,都是誤會啊誤會!奴家真的不是破壞乃們家庭的第者,奴家只是個圍觀人士打醬油的,天知道打醬油也能被醬油給潑了,這下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真的比竇娥還要冤好嗎?真是夠了,求放過!!!
“難不成,你還瞞着清硯?嘖嘖嘖,沒想到兒你平日看着挺憨厚老實的,竟然也知道金屋藏嬌這一套。”老夫人聞言卻是愣了一愣,爾後掩嘴低低的笑了起來。
直把夏雨晴笑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老夫人,你真的誤會了,我肚裡面的孩真的不是大當家的。您這樣真的讓我們很困擾,我肚裡面孩的爹,真的是……”
夏雨晴不顧在場衆人的目光,一把扯過從剛纔就一直生着悶氣,雙手抱胸守在邊上做背景板的雲曦,將她推了出去做擋箭牌道:“真的是小曦的。我們纔是這孩的爹孃,大當家的只是看我們孤苦無依,不忍我們帶着孩四處漂泊才讓我們暫時在此住下,並非老夫人所想的那般。”
冷不防被推出來的雲曦看着老夫人詫異的目光,剛纔因受氣而憋悶的情緒當即消散得一乾二淨了,道貌岸然的整了整自己被扯亂的衣裳,擡頭挺胸道:“沒錯,老夫人,晴姐姐乃是我未過門的妻,晴姐姐肚裡的也是我的孩,貨真價實,如假包換。老夫人明察,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的好,否則不只于晴姐姐的清譽有損,對於大當家的聲譽也不好。”
雲曦剛一說完,便感覺背後忽的有些涼颼颼的。一股惡寒驀地從背後竄了上來,讓她有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該死的,不會是撞鬼了吧?!!!
老夫人聽了雲曦的話,雙眸一瞪,眼中滿是不敢置信,轉頭看向夏雨晴不甚確定的問道:“他說的是……真的?你肚裡面的孩當真不是我兒的?”
“是……是啊。不是他的,是小曦的。”夏雨晴乾笑兩聲低聲回道,話音未落便覺得剛纔的不適感又出現了。
不好,有殺氣!夏雨晴擰了擰眉,一臉防備的看向蘇清硯,卻見他臉上雖帶了幾分不屑與幸災樂禍,倒是沒有多少的敵意。那剛纔那一閃而逝的殺意又是從哪裡來的?
風霆燁微眯着眼盯着夏雨晴與其身邊的那個小少年,眼底快速的劃過一絲寒意。
從老夫人說出夏雨晴是他兒媳婦之後,他便覺得很不舒服。自己的心裡忽的竄出一隻小野獸亮着爪在自己的心口處撓啊撓,撓啊撓,恨不得立馬上前把某人抓到自己懷裡,告訴所有人,這丫頭是自己的媳婦,她肚裡面懷的是自己的種!!!
好在某人身居高位,早已練就了引以爲傲的自制力,方纔沒有將上述事情付諸行動,將心中冒頭的小野獸艱難的硬塞了回去。而且理智告訴他,看那丫頭一臉悲屈的模樣,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指不定又是這丫頭無意識搞出來的烏龍。
事實證明,還真就是這麼回事。只不過風霆燁沒有想到的是,後面竟然還有這麼一出好戲。
那丫頭竟然當着他的面承認,那個少年纔是她的良配,她肚裡面的孩是那個少年的。有那麼一瞬,風霆燁覺得自己的頭上綠油油的。
看着夏雨晴與那少年誠摯的面容與眼神,若非知曉夏雨晴的性情,並且分之確定夏雨晴肚裡面的是他的種,風霆燁只怕真要覺得自己成了被妻背叛的冤大頭了!
不過即便知道兩人所言純屬虛烏有,風霆燁還是難以壓制住內心的小野獸冒出頭來,趴在心口上磨爪,一下,兩下,下……
直撓得風霆燁原就幽深的雙眸越發的深邃了起來。纔出宮幾日,就敢在外面勾搭四,紅杏出牆,不守婦道,不可饒恕,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以正視聽!!!
熟悉的寒意再次從背後竄起,讓夏雨晴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該死的,這種好像被的趕腳是腫麼回事?難不成總攻大人也在這裡?啊呸,別說他現在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了,就算他真的在這裡,自己又沒有做錯事,還怕他不成?
這般一想,夏雨晴快速便把頭腦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顧慮給趕了出去,擡頭挺胸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哎呦……”老夫人得到確認,一臉倍受打擊的表情,幽怨的望向自己的兒,“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孃親本以爲你終於找到了向你命中的真愛,怎知竟然只是場誤會!哎呦,我怎麼這麼命苦啊!老爺我對不起你啊!我們的兒竟然到現在都找不到一個好媳婦,爲我們武家開枝散葉,綿延嗣,我真是愧對我們武家的列祖列宗啊!!!”
“……”夏雨晴等人一臉囧然的看着一秒變身深閨幽怨老婦人的老夫人,在心中暗歎一句,丫的大當家的你究竟是有多恨娶啊!竟然把你娘逼到了這個地步!
“娘……娘……你別這麼說,是兒不好,兒沒本事,沒能給您娶回一個賢惠的兒媳婦,你別傷心了。”武軍見老夫人哭得傷心,當即慌了手腳,急得原地團團轉。
夏雨晴見狀嘴角一抽,視線卻是控制不住的往蘇清硯身上飄去。兒媳婦,這不就有個現成的嗎?漂亮是一定的,雖然脾氣差了一點點,但是一般傲嬌的貓類動物都很好哄,只要順順毛就成。而且大當家的也是個疼媳婦,又怎會讓媳婦平日裡 ...
做那種十指沾陽春水的事情,這麼一想,除了某人不能生娃這一點,這兩個人簡直是良配啊良配。老夫人酷愛看過來,乃的兒媳婦在那裡!!!
蘇清硯自然也察覺到了夏雨晴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熱視線,眉峰一擰,有些不悅的睨了夏雨晴一眼。這丫頭是怎麼回事?爲毛她的眼神這般奇怪,看得他……渾身有點毛毛的感覺?難不成……是看上自己了?
若是夏雨晴知道蘇清硯此刻心中想的是什麼,定然會很是不屑的橫他一眼,在彆扭傲嬌這兩個修飾詞前面在給他傢伙加上一個自戀,跟水仙花一般自戀的花孔雀!
“纔不是,我的兒是最好的,怎麼會沒用?”老夫人聽完武軍的懺悔,哭聲一止,低聲冷喝。
武軍被嚇了一跳,方纔心有餘悸的僵着臉道:“……孃親說得是。”
老夫人不甚分明的眼睛這個時候卻是目光如炬,一巴掌呼上了武軍的肩膀抱怨道:“怪只怪你成日裡深居簡出,娘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多下山出去走動走動,你不到山下去,哪裡能夠遇上漂亮姑娘,娶回來做媳婦?生的倒是人高馬大的,怎麼成日裡就知道窩在山上據地爲王,狩獵打架,與那些個猛獸爲伍,那些野獸能讓你打出朵花來,能做你的媳婦?”
“噗……”夏雨晴忍不住噴笑出聲,好在邊上人的注意力都在武軍他們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她。實在憋不住了,夏雨晴慌忙別過臉去,使勁捂住嘴巴不讓笑聲暴露自己。
人獸啊人獸,老夫人乃這麼重口真的好嗎?感情你是懷疑大當家的跟山上的野獸們有一腿嗎?媽蛋,腦洞開大止不住了腫麼破,啊哈哈哈哈……
老夫人渾然不知自己的一句話,已經引發了夏雨晴無限的遐想,此刻的她正專注於自己兒終身大事,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兒,恨不得給他盯出個兒媳婦來。
武軍被老夫人的話說的面上無光,頗爲尷尬的垂下了頭,只知悶聲認錯道:“我知道錯了,娘不要生氣了,氣壞了身我可就罪過大了。”
老夫人卻是不肯就這麼放過武軍,眉峰一豎,冷笑道:“知道錯就好,孃親已經跟山下的王媒婆通過氣了,不久之後就會送一些山下大門大戶的女孩的畫像過來,你從裡面挑一些中意的,下山去見個面,覺得不錯的話就給娶回來,孃親一定不會虧待了她的。
“……”衆人又是一陣囧然,感情說了半天,這老打的是這麼個主意。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瞧剛纔那演技絕對可以拿奧茲卡小金人了有木有!
“娘……不行。”武軍愣了下才明白過來老夫人的意思,一下慌張了起來。
老夫人臉一沉:“有什麼不行的!娘說行就行。”
“娘,兒現在是山賊頭,有哪家的姑娘願意嫁給一個身家不清不白的山賊?而且,我也不想這麼早就……”武軍還想垂死掙扎,怎奈還沒說完便被老夫人給打斷了。
“還早?你都十幾了,尋常人家的男這個年紀孩都能打醬油了,早一些的說不定都當爺爺了。就你,高不成低不就的,到現在連個媳婦都沒着落。還說自己是山賊,山賊怎麼了?你殺人放火,燒殺擄掠了?自打你做了這裡的山賊頭之後,山下平了不知多少倍。那些個父老鄉親們哪個不是對你感恩戴德的,盡把好東西往你這送,何曾看他們嫌棄畏懼過你了?少給娘整這些有的沒有的,娘不管,這次你樂意去最好,不樂意去也得乖乖的給娘下去。”
“……是,孃親。”武軍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能說出反駁的話語,吶吶的應了下來。
木有辦法,他那個戰功赫赫的老爹在外面威風凜凜,可到了他老孃的面前,照樣跟只被馴養的家貓似的,對他娘言聽計從,半點意見都不敢提。他娘稍微大聲點說話,他爹渾身都能抖抖,更別說自己這個根本無法和爹爹相提並論的兒。
所以說,妻奴神馬的其實也是會遺傳的。在武家,女爲尊,媳婦老孃的話就是聖旨這一點,基本與武家家訓等同無疑。
衆人就這麼眼巴巴的看了一場高潮迭起的逼婚戲碼,不知該作何反應。唯有云曦心有慼慼然的朝着武軍遞去了一枚同情的小眼神,同爲包辦婚姻,被逼婚的炮灰,雲曦禁不住對其掬上一把心酸淚,哥們,乃辛苦了,保重!
老夫人見武軍答應了下來,面色稍霽,總算是滿意的坐回了原位,這纔想起邊上還有外人在呢。不過她一貫隨性慣了,卻也沒覺得多尷尬,淡笑道:“讓你們見笑了。”
衆人如夢初醒,面部稍稍扭曲了一下,笑着推說沒事,爾後席上可算是迴歸了平靜,正式開始用起了午膳。
誤會既然已經解除了,老夫人自然不能再叫夏雨晴媳婦了,也不能喚夏雨晴肚裡面的孩小乖孫了。
老頗爲惋惜的看着夏雨晴的肚,這麼漂亮的媳婦,這麼大的肚,怎麼裝的就不是自己的孫呢?
然而即便再扼腕,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老夫人雖然失望,卻終究還是體貼夏雨晴有孕在身,在席上很是照顧她,時不時叮囑夏雨晴幾句孕婦該注意的事項。不過對於雲曦卻是一如既往的不對盤,連個好臉色都沒給她,氣得雲曦差點咬碎一口的銀牙,╭(╯^╰)╮兇悍霸道的老巫婆!
風霆燁至始至終都不曾出聲,只是對於席上時不時投來的探究視線回以一笑,點了點頭展現紳士風,目光卻是若有似無的落在夏雨晴身上。
待確定她在此過得挺好,暫時估計是不會有什麼危險,方纔將視線緩緩地移到了武軍母兩身上,雙眸微微眯起,眼底快速的劃過一絲滿含深意的亮光,卻巧妙的被其伸手端起的酒杯掩去,沒有任何人發現。
酒足飯飽之後,風霆燁和邵唐並沒有多留,起身同蘇清硯約定下次交貨之時再來拜訪,並與武軍等人告辭之後便動身離開了山寨。
剛一走出山寨的大門,邵唐便卸下了剛纔賣乖的僞裝,低聲笑道:“看樣,那丫頭在這個山寨裡面混得挺不錯的。”
風霆燁沒有回答,只停下了腳步,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雖不凌厲,卻讓人感到了幾分寒意。
邵唐倒是絲毫不在意,戲謔一笑道:“霆燁,剛纔那丫頭可是說了,她肚裡面的孩是那個小白臉的,你就一點都不介意?”
風霆燁橫了他一眼,冷笑道:“有什麼好介意的,是朕的終究是朕的,誰也搶不走,若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如何管理這燁國大好河山?”
說完卻是不等邵唐反應,便擡步向前走去,邵唐自討沒趣的摸了摸鼻,見好就收,快走幾步跟上道:“皇上,臣瞧着你對那夥山賊好似挺在意的。”
隨隨便便就是一宏安藥鋪的東家,若非這次之事,他們只怕還被眼前之人矇在鼓裡,這人一直久居深宮,究竟是怎麼在宮外開起連鎖藥鋪來的?而且看他剛纔對待那幾個山賊的模樣,可不像是臨時起意,分明就是早有圖謀啊!
似是看出了邵唐心中所想,風霆燁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