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嵐擡頭,見君薄情沉默着,眉頭緊皺,不由擔心望着:“薄情,你怎麼了?是這幾日過得不好麼?”
低頭笑笑,君薄情在她臉上烙下一個吻:“我沒事呢,有你擔心我,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君薄情穩了穩情緒,將事情的大致經過跟洛嵐講了一遍。
“你是說,你懷疑,在小虎靈臺裡的這個人就是殤雲?”這樣的可能性很大,魔珠這種東西,雖說被淨化了這麼多年,然而它畢竟魔性尚存,若是被些有用心的人拿去,激發出它的魔性,後果將不堪設想,難道這現世,要再生出一個魔頭麼?絕對不行,這會讓現世再次陷入危機。而殤雲這樣的行事風格,魔珠落在他手裡,絕對不會有什麼正當的用途。
“的確,你剛剛和我講了清陽說的事情,我想了想,殤雲是最有可能的,他爲了救那隻小狐仙,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如果他找到了什麼就她的方法,而這方法需要藉助魔珠的力量,他很有可能來到雲澤,當年,他既能撕裂了空間逃出,現在,便也能再次來到雲澤。至於,爲什麼要緊小虎的靈臺,我尚沒有想法。”一手攬着洛嵐,一手指腹輕輕掠過她的臉頰,溫柔地看着寬慰:“放心,小虎他不會有事的,我進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
內心涌起一陣溫暖,君薄情的勸慰對她來說永遠都是最有用的。拉着人,四周看看,似乎就只是一片樹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從這幻失之境裡出來,幻失之境不過是他們進來後遇到的第一個難關,怎麼可以連人都還沒救出去就被困在這不出來?何況,小虎……
君薄情看出了人心裡的擔憂,不由摟緊了人,低聲:“這幻境不過是我想象出來的,我一定能夠找到出口的,相信我。”
聽到這句話,洛嵐心裡不由微微吃醋,他知道這個時候本不應該爲了這些事生氣,可是...頭微微側過,挑眉看着君薄情:“這幻境不是你想出來的麼?怎麼我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呢?”
君薄情看人這一副質問的表情,醋意在空氣中飄散開來。不由失笑,一把將洛嵐拉過,輕輕從背後環過人的腰,笑:“嵐兒這是,吃醋了?”
洛嵐別過頭:“誰要吃你的醋。”
微笑在人脖頸上吻了吻:“這可不是爲夫的錯呢,是有人篡改了爲夫的記憶,才讓爲夫陷入此等困境的,娘子莫要生氣啊。”
聽着君薄情好笑的言語,不由輕斥一聲,笑:“好好說話,怎麼進來幾天連話都不會說了。”
看着洛嵐笑開,君薄情不由道:“確實是有人篡改了這幻失之境的效用,不然這裡爲什麼會出現兩個我?”忽而一皺眉,想起了什麼似的:“沒錯,即使篡改了,這幻失之境裡的人應該都只有一個,嵐兒是無意闖入的不能算,那麼也就是說,那個假的君薄情,必須要有人來演!”講到這裡,兩人不約而同的望向樹上剛纔釘着男子的地方,果然人已不見,匕首上滴血未沾乾乾淨淨,上面掛着一張字條,寫着:“今日午時,城南面攤。”
果然,這人根本就沒有受傷,剛纔的一切都不過是裝給他們看的。他根本就是出現擾亂視線的而既然他進的了幻失之境,那他也一定有方法出的去,甚至,他就是殤雲派過來的人。君薄情雙眼微眯,殤雲是麼?一定要好好會會他。
午時,城南。
炙熱的驕陽烘烤着大地,像是能曬出一層油來。熱浪滾滾,就連不遠處的城門看的都不真切。幾臨城牆有一棵大樹,綠蔭濃密,樹蔭下襬着一個麪攤,一個老漢脖子裡搭着條毛巾,正在鍋竈間忙活着,豆大的汗珠滴下也顧不上擦,甚至還有一兩滴落到了正滾着面的鍋裡,老漢拿起一旁油乎乎的笊籬伸下去撈了面出來盛好,拎勺子盛了麪湯。又掀開一旁的鍋蓋澆了滷汁,撒上香菜蔥花,端過去擱在了一個人面前桌子上。
那人因着離得遠看不清楚眉目,只能看到他身穿白袍,全身上下一塵不染的坐在長年累月集了油的椅子上。抽出一旁的筷子,在桌子上齊了筷頭,拉過面姿態優雅的吃起來。像是在品嚐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這時,老漢又另盛出一碗,放在另一個人的桌子上,那人同樣看不清眉目只是生的五大三粗的,穿一件粗布短夾,下面穿着短褲,嘴裡直嚷嚷:“老頭兒,你這面也太沒有油水兒了,怎麼那麼小氣。”雖然這樣說着,但還是抽出筷子在身上蹭了蹭,埋頭大吃起來,像是餓了幾年都沒吃飯一樣。
洛嵐皺眉看着這兩人,心裡有疑惑,君薄情卻直接拉了她坐到那五大三粗的漢子面前,冷眼看着:“說罷,爲什麼要冒充我?”
那漢子像是餓的停不下來,埋頭吃着,抽空擡頭瞟了一眼,嘴裡咬着面含糊不清的說道:“你是誰?老子不認識你,冒充你幹什麼!真是有病!”說罷繼續埋頭吃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