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穩地休息了一晚上,早上起牀嗓子有些疼,前幾天落下的風寒病根怕是嚴重了。等了半天也沒有人來催促宓瑾趕去昭和宮伺候,她不由有些納悶。照着宓瑾的性子,她也正好得空休息,只是前幾天忙得不可開交,今兒反而平靜下來,還是覺得怪怪的。
又想到宇文瑜晨手上的傷,頭疼。
“瑾兒姐姐,瑾兒姐姐,我來了。”小詩歡快的衝了進來,手裡還寶貝地拿着一個黑色的小方盒子。
進門之後,腦袋露在外面東瞅瞅,西瞧瞧,最後小詩砰地一聲就關了門。神秘地坐在宓瑾的對面。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擺到案几上面。
“姐姐最近辛苦了,難得現在你還在房間裡,我就把這東西給你拿過來嚐嚐。”說着聲音漸小:“這東西可不常見,我可是打通了好多關係才弄到的,據說是進貢的,菱妃那裡也只有一點點。”
宓瑾蹙眉:“既然菱妃那裡都只有一點點,那你爲什麼能弄到,到底是要費多少關係才能弄到?”
“我……這個就不用姐姐費心了,我看姐姐最近有點感染風寒,而且這東西也能驅寒,你就別辜負我了。”小詩歡笑着,打算用笑容敷衍過去。
萸錦這東西宓瑾之前聽爺爺說過,可以算是極好的補藥,有沒病健身,有病治病的功效。生長在極寒的地方。翎國是沒有這樣的東西,就算是進貢那也是稀有得不得了的東西,怎麼可能讓區區一個宮女靠着關係拿到,就算是后妃恐怕也不容易得到。
“小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嗯?”
宓瑾加重了聲音,小詩嚇得渾身一驚,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微微有些發抖,“啊,突然想起陳公公讓我去拿東西,我就先走了啊。”
小詩知道糊弄不過去,起身提着裙襬跑了出去,宓瑾無奈地望着小詩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惆悵,又爲難地看着盒子裡面的東西。小詩,怪怪的呢……
想來這東西留着不是件好事,一時又不知道弄哪裡去,扔了可惜。正巧外面有人叫她,慌張地收進櫃子裡,迎了出去。
“瑾兒,你不用去昭和宮伺候了,你的位置由我去補上。”來的是一個面貌有些熟悉的宮女,說着還一副不屑的樣子。
“嗯?”
宓瑾有些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隱約覺得大抵是和昨晚的事情有關係。半響宓瑾突然想起來,聽陳前說過,眼前的女人本來是內定了去昭和宮伺候的,只是不知道後來爲什麼就選了宓瑾。
宮女露出落井下石的笑容,很是鄙夷:“這不還沒爬上龍牀?不就得到皇上一兩天的恩寵,難道你還真以爲你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別忘了你只是一直麻雀而已,更何況瞧瞧你那賤樣子就知道沒這個福氣,還妄想勾引寧王,真是不知羞恥的小賤蹄子!”
宓瑾柔和地笑着,看不出任何的惡意,“呵!這位姐姐教訓的是,那我就等着看你是以何等模樣變鳳凰的,小心變不成鳳凰倒成了烤雞,想必那滋味也是不錯的。”
“你!”宮女氣憤又不能當場發作,穩定怒火,她轉而笑着:“那我們就走着瞧,總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的面前,稱呼我一聲
娘娘!”
“那我就恭候你的大駕了。”
原是有貓膩,難怪……
說完宓瑾轉身就回房了,倒牀就又睡下了,這消息還真讓人感到不爽,不去就不去,誰稀罕!
反正她已經找到了琉璃球,只等着適宜的機會讓妤萱出宮,然後與這皇宮無關。
宓瑾現在算是閒暇下來了了,只是,很多問題好像又值得她去思考了。宇文蒔霜說當初在她離開之後太后所做的事情被揭發後被宇文瑜晨囚禁,不久之後就自盡。
宓瑾和宇文瑜晨的婚姻是太后的局,只是太后沒有算到來個假的慕容纖羽,破壞了她的計劃,最後也是不甘心的。奈何所有黨羽被清除乾淨,她沒辦法再繼續掀起波瀾然而選擇了不歸路。
而宇文瑜晨當年是因爲嘗試解藥乃至各種藥性相接觸產生了副作用,喪失了一部分記憶。
忘了就忘了,爲何還要讓妤萱住進皇宮,有一天恢復了記憶怎麼辦?一輩子都不能恢復記憶怎麼辦,她……潛意識想和宇文瑜晨再有糾纏,至死方休,理智又拒絕她異想天開的思維。
說實話,看着宇文瑜晨現在的樣子,宓瑾很揪心,她不知道是該拿出同情心來心疼宇文瑜晨,還是明哲保身,遠離塵囂,落得個清靜。
而齊梓菱,宇文蒔霜本來就不喜歡她,因爲宓瑾離開後,宇文蒔霜算是和齊梓菱徹底鬧開了,兩人是後宮了明擺着的水火不容。
所以,宇文蒔霜的目標很明顯,她就是想要找個人來對付齊梓菱。
“我想和你合作。”
“奴婢拒絕。”當時宓瑾這樣回答宇文蒔霜。
“本宮什麼都沒說,你怎麼直接拒絕,難道你不知道你拒絕的是怎麼樣的利益?”
“利益是一時,傷痛卻是一生。”
“本宮讓皇兄封你爲妃不是難事,如果你答應,我想我們兩可以相安無事的處下去。”
“爲什麼是我?”
“因爲你很像……前皇后,而且皇兄對你的態度不同,所以你很適合。”
“替身吶,我想公主找錯人了,我並不想當任何人的替身。”哪怕是她自己。
“這件事情恐怕由不得你,你是聰明人,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承蒙公主厚愛,是明哲保身還是越陷越深我有分辨能力。”
“你在害怕?”宇文蒔霜一語道破。
宓瑾錯愕地看住宇文蒔霜,倏爾一笑:“深宮中又有幾人不害怕?”
“錯了。你恰好是那個稀有的人,你不怕這些,你怕你會愛上我皇兄。”
談話是在當時沒有結果中結束的,在牀上反覆翻來翻去,想來想去宓瑾睡不着了,惱火地猛然坐在牀上,頭髮稍稍有些凌亂。整個人看起來都少了點氣勢,不修邊幅的樣子,活像被拋棄了的下堂婦。
“砰”的一聲,房門是被人用力踢開的,聞聲宓瑾條件反射的拿眼瞪過去。
門口一便衣男子站在門口,面無表情,整體卻是意氣風發的帥氣。
不是宇文瑜晨又是誰。
“皇、皇上?”
宓瑾
怔住了,坐在牀上愣是絲毫不曾動搖的樣子,她納悶得很,前一刻有人來耀武揚威,下一秒主人翁就屁事沒有的跑了過來。
“你忘記行禮了。”宇文瑜晨好心提醒道。
“需要補上麼?”宓瑾問道,身體絲毫沒有付諸任何要行禮的動作。
“你不行禮好像朕很沒面子。”
“又沒人看到。”
“那就免了吧。”
於是宓瑾乖乖聽話的穩坐在牀上,真的沒有動。
“換髮型了啊?”宇文瑜晨看着宓瑾凌亂的頭髮有些想笑。
宓瑾反應過來,接話:“是啊,人說換個髮型能換個心情。”
“嗯,看你現在的心情還不錯。”
說着宇文瑜晨坐在簡陋的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喂,那是涼的。”
茶杯已經放到了脣邊:“不礙事,朕只是想解渴。”
“可是,那是前天的……”宓瑾的聲音有些小,但是在這樣的房間裡足以讓人聽見。
“噗……”下一刻,茶水一滴不剩的噴了出來,溼了一小片地。“你怎麼不早說?!”
“現在也不晚啊。”宓瑾攤手,無所謂的樣子,心裡有些幸災樂禍,難得看見宇文瑜晨窘迫的樣子。
“朕都已經喝了,你怎麼不講究衛生,都前天的茶了,怎麼不倒掉換上新的,這是你的待客之道?”
宓瑾失控的怒了,瞪着宇文瑜晨跳下牀拍桌叫道:“你不要得理不饒人!這兩天忙,沒來得及收拾屋子,哪還管得上茶水問題,說到待客之道,你在這裡也算是客?整個皇宮都是你的,這是你的家,你到自己的家裡來還想讓那個誰誰誰來伺候你啊,即便你是皇帝……好吧,我是該伺候你,但是你突然跑過來我什麼準備都沒有,我很累誒!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找茬是不是?!”
“累?侍寢呢?”宇文瑜晨緩慢地放下茶杯,緩緩地說道。
“啥?”宓瑾懷疑她出現了幻聽。
“侍寢也就脫衣服的事情,想必那樣不會讓你太累,不是麼?”
宇文瑜晨風輕雲淡,話說得直白也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跡象。
也對,人家皇帝。在家裡說話他是不用避諱什麼,說個上/牀的事宜都能像是吃飯一樣。
宇文瑜晨接着說道:“關於深夜幽會的事情,你如實告訴朕,你們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
“沒有。”
“既然如此,那秦將軍是個將才,也是不錯的,朕幫你們牽紅線,你有沒有意願?”
“沒有!”
“那要你嫁給朕你有沒有意見?”
“沒有!”
“沒有就好,那你準備下吧。”
“啊!”她剛纔有說什麼?
宓瑾怔住在宇文瑜晨的話裡,宇文瑜晨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走出了房間。
到後面宓瑾回神過來想到一個關鍵問題。有事沒事的,宇文瑜晨跑過來究竟是幹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