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烈琰瞬間有種被潑了一身冷水的感覺,勉強地笑着,手上的動作卻沒有要結束的意思,“瑾兒,你不會又在和我開玩笑吧?別想着耍我。”
“我……”宓瑾有種挫敗感:“我幹什麼要耍你,我真的不認識你,肩疼,先放開我好嗎?”
寒烈琰激動得忘記了手中的力道會抓疼她,聽見她喊疼才醒悟般放開了她:“不認識我,就算想要和我沒有牽扯也不用說得如此決絕吧。”
這個男人……
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過來先是禮貌地行禮,接着說道:“王爺,皇上等着您呢,您看……”
寒烈琰點點頭,“嗯。這就去。”又看着宓瑾看他的眼神完全是陌生的,難道她失憶了?他沒有再說什麼,跟着小太監轉身進去。轉身的那一刻,衣角有一股牽扯力制止了他前進的步伐。
回眸,宓瑾盯着他看,皺着眉頭,問道:“你以前是不是真的認識我?”她想弄清楚頭疼的原因,更想知道腦海裡面揮之不去的那抹究竟身影是誰會讓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寒烈琰沒有說話,直接轉過頭去要上前跨一步。見人沒有理會她,宓瑾一急,抓住他的衣角用力了一把,寒烈琰沒防備一個趔趄。宓瑾開口道:“我問你是不是認識我,我……”說到後面宓瑾低着頭,表情掩藏在陰影下,聲音有些艱澀:“我忘了來這裡的一切,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寒烈琰隆起眉心:“你不記得宇文瑜晨了?”他在意的是這個。
“宇文瑜晨?”宓瑾擡起頭,名想半天,沒有一點收穫,搖搖頭:“他很重要嗎?”爲什麼這個人偏偏提起宇文瑜晨?
眉心突然舒展,一把扯會陷在宓瑾手心的衣角,勾脣邪魅一笑,答非所謂:“首先,我認識你,宓瑾,就算你化作灰我也認得你。而且,失憶後,你比以前更可愛了。”
“啊?這是什麼回答,喂!回來,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啊……既然認得我幹嘛不幫我,喂!!!”手中一空,那個人跑了……
她又不可能追進去,萬一他們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怎麼辦?那個男人說什麼,失憶之後她更可愛了?難道她以前過得很渾噩?
宇文瑜晨?他是誰?
甩甩頭,莫名其妙的,幹嘛要在意一個陌生人說的話。現在有長孫以恆在她不想錯過他了,很多事情還是不要去想了,既然忘記
了也是命。
想是這樣想,但是她還是很害怕,萬一以前有發生什麼事情不可逆改又深入心扉或者還有很多,哪一天想起來了怎麼辦?可是御醫又說她很難再想起以前的事情。
嗯,先別自己嚇自己。事情總有真相的一天,現在她要回報長孫以恆爲她做的事情,而且馬上就要去災區了,這些事情就先擱一邊。
無視遇見的妖冶男人,宓瑾保持愉悅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寢宮。她必須去做一件事情,不然長孫以恆一定會偷偷跑掉。她太瞭解他了。回宮後,她拿出她所有的家當召集了宮裡的宮女,其實她宮裡的人不多,細數來就只有十幾個人而已,珠寶銀錠子擺在眼前,宮女們都放大了眼睛,仔細看旁邊還有很多張白紙黑字樣的賣身契。
主子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宮裡的日子雖不說艱難卻也是要做很多事情,而且還得事實提心吊膽。宓瑾有這個意思,而且她們還有銀子拿,誰不願意。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宓瑾便辦妥了這件事,就等着人來找她了。
“珍兒,去幫我拿只魚竿,準備好誘餌。”心情大好,她決定去釣魚。
“是,瑾小姐……”
很快,珍兒拿來了她吩咐的東西,挽起衣袖將魚餌放進小木桶裡。提着桶,扛着魚竿,宓瑾準備獨自一人前去湖心亭準備釣魚。
“瑾小姐,東西還是奴婢幫您拿吧。”珍兒尾隨其後跟了上來,宓瑾搖搖頭,咧嘴笑着,陽光灑在臉上,傾國的臉蛋如夢如幻:“不用不用了,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爲難女人,你能提得動我也行的啊。”
“撲哧……”珍兒一時沒忍得住笑了出來,宓瑾楞得撓撓頭。珍兒自覺失態,低頭跪在地上,惶恐不已:“奴婢不是故意的,請瑾小姐不要責怪奴婢,奴婢下次不敢了……”
珍兒自顧自地跪着,沒發現人早就跑遠了,沒了陰影遮擋,珍兒擡頭,又急忙起身追了上去:“瑾小姐……”
宓瑾回頭,招手:“要陪我去釣魚就快點吧,不然別怪我沒有等你啊……”
從珍兒跪下去的那刻開始,宓瑾就徑直走了出去,動不動就跪,真煩!看吧,自己不是會起來麼?
“啊?瑾小姐等等奴婢。”珍兒提着裙子趕緊追過去。
湖心亭裡面的湖水不太寬廣,太陽光輝下,波光粼粼一片,湖裡各色魚兒遊動,帶動水波。朝着周圍
灑了一片魚餌,有不少魚兒漸漸游過來,釣魚的人卻把魚竿丟在了一邊,趴在圍欄上面盯着游過來的魚看了半天。
珍兒好奇着宓瑾的舉動,忍不住開口詢問:“瑾小姐爲何不扔下魚竿,此刻下去定是好機會呀。”
頭枕在雙臂重疊的位置,宓瑾歪着頭:“爲什麼要放下去?”
“瑾小姐不是釣魚嗎,可是……”
“釣魚不一定要用魚竿的,而且湖水裡面的都是觀賞魚,釣上來也沒有用呀,珍兒,我在等大魚過來呢。”說完,打了個哈欠,陽光照射在身上,暖暖的,倦意很快侵襲上來。
“大魚?”珍兒不明白宓瑾說的大魚是什麼,但是她沒有再問下去,作爲奴才知道主子的事情並不是好事,即便事情是大是小。
“嗯……”宓瑾拖長了音兒,早上起得太早,眼皮有些支撐不住,上下睫毛緩緩扇動。
寧靜的環境下,宓瑾很快進入了睡眠狀態,但也只是淺眠,聽到有腳步聲朝這邊邁進,立馬睜開了雙眼。轉過身慵懶地倚在座位上,不適應地揉揉眼睛,嘟囔着:“長孫以恆你來得比我想的要晚了些。”
“嗯,因爲找了你一會兒,爲什麼你寢宮裡面沒有一個人,突然消失故意讓我着急?”長孫以恆溫柔地說,又帶着些責備的意味。
宓瑾很不厚道地點點頭,厚臉皮道:“對啊,宮裡的人都讓我送出宮了,我知道你之前同意了只是爲了敷衍我,如果不做點事情出來,恐怕你真的不會相信我能掀起大浪的樣子。”
“小瑾……我只是擔心你,不讓你去是爲了你好,就不能不和我倔麼?”
“不能!你擔心我,難道就不知道我也會擔心你嗎,長孫以恆,你好自私!”說完宓瑾把魚竿丟進了水裡。鼓着腮幫子氣沖沖地從長孫以恆身邊擦肩而過。還沒來得及跑過長孫以恆身體的厚度,下一秒就被長孫以恆抓住。
他妥協了,“我答應你就是了。”
“當真?”她也不是真的生長孫以恆的氣,只是做做樣子,只要長孫以恆真的答應,她還生氣什麼,只是有點後悔剛纔的話說的有點狠。
“再不答應你,我怕後宮真的再也無人伺候,國庫遲早要被你挖空。”
“那是我的銀子……”宓瑾低聲咕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