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宇文瑜晨怎麼來了,她死了,宇文瑜晨肯定是興師問罪來了。心情意外沉重,緊張了,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宇文曦然的手。
“怎麼了?皇上來了!”宇文曦然反握宓瑾的手,帶着聽出刻意掩飾的失落。羽兒心心念唸的都是皇兄,一直都是。
宓瑾臉部微微抽搐,帶動了毫無意義的笑容。緊張的城牆裡的某個角落悄悄的隱藏了興奮和高興,是被主人刻意隱藏在最深的地方。忍不住期待他也是來看她的。
“臣參見皇上!”宇文曦然輕輕從宓瑾手中抽出,這一幕碰巧落入了剛進來的宇文瑜晨的眼裡,頓時的表情僵硬,越發的陰沉。
“免禮,既然皇后已經醒了,寧王就先回府吧。”
宇文曦然看了看宓瑾,淡淡一笑,然後行禮離開。
他怎麼可以走?宓瑾眼巴巴的看着宇文曦然離她越來越遠的背景。冷汗溼透了她的背。
“你就這麼想他陪着你?”冷冷的聲音比冬日裡的寒風更冷幾分,黑着一張臉,慢慢的朝宓瑾走來坐到牀邊。
“……”
宇文瑜晨一擡手,宓瑾條件反射地向後瑟縮身體,雙手以最快的速度捂住臉:“我,怕疼!”
宓瑾低下頭做好準備迎接他的怒火。沒有看見他的表情,其實是不敢看,他一定非常的生氣。
宇文瑜晨苦澀的輕笑無聲,尷尬的收回了遺落在半空中不受控制的手。
直到頭頂上傳來有些慍色而又無可奈何的聲音:“朕不打你!”
宓瑾才惴惴不安地放下保護着可憐的臉蛋的手,恍惚間看到他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受傷。
“你的傷怎麼樣了,還疼嗎?”他突如其來的溫柔比閻羅王站到她面前還要恐怖。宓瑾只是覺得心彷彿漏跳了一拍。
宓瑾並不想和他有言語上的接觸,輕輕點頭。
“啓稟皇上,菱妃娘娘求見!”
“我不要見她!”幾乎是同時,在聽到菱妃二字的時候宓瑾突然說道。
宇文瑜晨錯愕的看着宓瑾,宓瑾以爲他又要生氣了,再次出乎她的意料,他說:“好,朕先出去一下!”
出去就出去,什麼出去一下,反正也不會再進來。不行,宓瑾,你不可以有半點的妄想,妄想等於加速死亡,她纔不要!
所以,得立馬去把事情辦完,昏睡也有後遺症,剛站起來就發現體力不支了,腰痠背也疼的。辦完事情就可以去找妤萱和瓊宇。以爺爺的功夫他們兩個怎麼會回到宮中。明明都看到爺爺安全離宮的。
花,得抓緊時間了。宓瑾在房間裡找到被她藏起來的小刀,打發掉跟着她的宮女,搞不明白,她都是在冷宮了,還有人伺候。還是說是間接的諷刺?
宓瑾獨自來到放花的房間,對它也算是不公平了。因爲她的關係,它也到了冷宮。顧不了那麼多了,宓瑾利落地挽起袖子,退至肩上,拆開困在臂膀上的白紗布,一層一層的,越到裡面就有腥紅出現。咬咬牙,閉上眼,看也不想看的熟練的刺向傷口。不是都痛得已經麻木了嗎,這次還是好痛!
爲了不讓人輕易發現她的傷,她才選擇了這個地方,割手腕的話,危險會比較大,她還不想就這樣斃命了。
“滴答——”血一滴一滴進入花的根部,它還要折磨她多久,在懷孩子的時候她都很小心翼翼的的飼養它,血留得少了點,也不敢有過大的舉動,不想爲了宇文瑜晨的江山和野心搭上她孩子的命。
這次,多留一點也無所謂了。
噝——還是好痛,痛得面部肌肉的快變形了,加上天冷地凍的,迎上了刺骨的風更是疼痛難耐。一手捏着傷口,一手握着刀,緊緊咬住下脣,本想用這個辦法減輕痛楚,卻不料更是痛了。渾身開始逐漸無力,
漸漸地頭有些眩暈。
不知過了多久……
“你在做什麼!”一聲暴戾的怒吼嚇掉了宓瑾手上的匕首。
本以爲被人發現了,回頭一看,是他,她立刻就放下心了,置若罔聞。兀自擠壓傷口的血痕。
宇文瑜晨一把扯過宓瑾的手,怒不竭止地看着她,眼神又似水溫柔,心疼,還有一絲悔恨。
“你……”宓瑾不解地瞪着他,這混蛋現在是想幹什麼。
“給朕閉嘴,誰讓你這麼做了,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很虛弱,你怎麼這麼蠢!”他開始爲她包紮傷口,宓瑾也沒力氣反抗。
蠢?他居然說她蠢,拜託,不是他讓她做的嗎?心裡很是不平衡。
“拜託了,請注意您用的言詞,皇帝陛下!我是在爲你辦事好不好,你反倒過來罵我,你是不是嫌我的速度太慢了或者是我打擾了你與菱妃的約會親熱啊,你有氣也不要這樣往我身上撒啊。菱妃找你你就去啊。誰讓你回來了,冷宮這種地方一點也容不下皇帝你這種大神。”宓瑾氣憤地扯開纏繞在手臂上的紗布,甩掉他拉着她的手。
原來她也可以這麼大膽!
“吃醋了?朕可是來看你的,不高興嗎?”他不怒反笑,說不出的邪魅。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女人在她的面前發這樣大的火,看來真的是刺激到她了。
這男人變臉比不測風雲的變化還要快。宓瑾白了他一眼,說什麼是來看她的。混蛋,又想讓她多想,是來看花的還差不多。她哪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讓他來冷宮看她。
突然,像個泄氣的皮球,雙眼閃爍着好多的星星,一顆,兩顆,三顆……
怎麼這麼多啊,有點數不過來了,金燦燦的。
“羽兒,你怎麼了?”
她是怎麼跑到宇文瑜晨的懷裡來的,星星真的會飛誒,等等,懷裡?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定眼看清了一張眉頭緊皺的臉,想也沒想的用力推開宇文瑜晨,誰要他抱了。
“我沒事!”
“你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珍惜自己,別老是讓人擔心,就算不爲你自己,也要爲,爲孩子着想,你就是這樣不愛惜身體?明知自己身體虛弱不堪了,還假裝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是怎麼想的。不知道這樣會讓人擔心,讓人心疼?”宇文瑜晨質問了一大堆的問題,忽然抱住愣住了的宓瑾,緊緊摟在懷裡,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是如何,只能聽見他在耳邊細語:“朕不想失去你,不要離開朕,好嗎?”聲線孤寂淒涼。
這一句話對宓瑾來說猶如晴天霹靂,出現了耳鳴,四肢也因他的話變得僵硬,動彈不得,心裡猶如一朵因雨水滋長的小花兒,慢慢地開放,宓瑾也不由自主地環上了他結實健壯的腰,他好像瘦了?
難道是因爲擔心她?不行,宇文瑜晨不愛她,菱妃很愛他,既然二人是兩情相悅,她又何必牽扯進去。她這一生可是最痛恨第三者,而自己也差不多處於這種情況了。不能每次都淪陷在他的懷裡,清醒過來,本來就不屬於你強求只會遍體鱗傷,痛苦的事情能避免就避免。
宓瑾放開手,帶着不捨,輕輕推開宇文瑜晨:“皇上,孩子在哪裡,我想見他們。”
“好,來人。”宇文瑜晨自動忽略她推開他的動作,雖然心裡滿是不悅。門外進來兩個宮女,他又道:“去把皇子和公主接過來。”
“皇子?公主?”宓瑾呢喃這幾個陌生的字,他是什麼意思。來不及揣摩他突然變得奇怪的想法。道:“皇上,我還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
“你說,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會答應你的。”
“嗯,你一定能做到的,我,我想要帶孩子一起離開。”宓瑾小心翼翼的觀察宇文瑜晨的表情。
“你說什麼?”宇文瑜晨倏地陰鬱着臉,不經過半點考慮的否決了:“這個朕是不會答應的,別說你想帶着朕的孩子走,就算是放你走,朕也要重新考慮。”
“你怎麼可以食言,你不是答應過我……”
宓瑾氣憤的瞪大雙眼。
“朕答應你什麼了,現在你沒資格和朕談條件。”宇文瑜晨不明深意的一笑,目光鎖定在她身後的花上。
宓瑾隨着他的角度望去,呆了。
七色豔麗的花朵放射出一道微小的彩虹。七朵妖豔的花也同時發出淡淡的微光,漸紅得花根陡然一瞬間轉變成大紅色直至深紅,現象詭異至極。花瓣也開始毫無規律地凋零飄落,散落到地上的花瓣玩起了拼字遊戲。色彩各異的花不約而同的聚集到地上的同一個地方,在一道小彩虹的照耀下移動,花枝上的每一朵花只剩下了花蕊,不一會兒連着花蕊也變成了粉末狀,投向了花瓣的簇擁中。
滿滿的,花瓣組成的圖形有了形狀可言。不對,是字。地上彷彿有了磁性,左移,右移,搭配得和諧而不紊亂,井井有條,一點,一橫地組成了彩色的字,赫然嚇到她了,正是她的名字:宓瑾!
得異星者得天下,莊昱珣對她說的話瞬間出現在她的腦中。原來……
對啊,她來自二十一世紀,異星自然是指的是她。
“啊!”頭好痛!怎麼會這樣。腦袋裡亂七八糟的,似乎要裂開了。宓瑾抱頭蹲下身子,腦袋又是一片空白,閃過了無數飛快的場景。櫻花,一輪玄月掛於空中襯起了地上一望無際的花海,只聽得耳邊有人焦急不安地叫喊,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來,發現屋內一個人也沒有,環視一圈,桌邊坐着一個身影,宇文瑜晨!他似乎在小憩。她怎麼又暈倒了,呆在皇宮就沒有讓她休息過片刻。
她光着腳躡手躡腳地走到宇文瑜晨的身邊,桌上有好多黃色的小冊子,這些就是傳說中的奏摺,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算是幸運的了。
“噝——”好冷啊。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有些不忍,轉身拿起一件披風輕輕的搭在他的肩上,儘量不去驚動他。這個笨蛋,在這裡睡不冷嗎?
俊逸不凡的臉上多了一絲疲倦,看着熟睡的宇文瑜晨,宓瑾也覺得是一種幸福,至少不會對她冷言相對。
宇文瑜晨,當皇帝很累吧,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奏摺,處理不完的大小事務,爲何會執迷與這個位置。不過想想,翎國要是沒有他這樣的君王也是損失,他對她猶如寒冰冷風,在國事上面他的努力也不是那麼容易用一句話說完的。何況奪天下是他的夙願。
奏摺的旁邊放了一支硃砂筆。宓瑾的目光在奏摺與宇文瑜晨之間來回。最後隨便翻開一本,嚇到了。雲州出現了災荒,難民逐漸增多,死亡人數也隨着增加。還出現了瘟疫。這大冬天的,加上瘟疫,凍死的人也不計其數,百姓流離失所。
她忍不住提筆寫下來御災的方法,也是從電視上看來的。希望能派上用場,批完一本又翻開另一本,翎國的領土受到了離國的威脅,離國的勢力逐漸龐大,是離奇的擴大,原本是個弱小的國家而已,只是在最近的幾個月裡吞併了臨近的幾個小國家,凝聚了不少的力量,也就自然而然的變得強大了,據說是由於太子即位,話說這玉國的太子和以前也大不一樣,就像是一夜之間突然就變得才華橫溢。特別是在軍事這方面,多次的戰爭都是親自上陣的,創造了離國的神話,而且離國的經濟從不起眼的窮國變得富裕了。要是翎國真和離國發生戰事結果可能對於翎國來說是災難。雙方都得不到什麼好處。
她的運氣還真是好,隨便抓到兩本奏摺都是充分體現了內憂外患的形勢。難怪他看起來如此疲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