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朵想反駁不知道是對她的滑稽意猶未盡,還是吃餛飩有滋有味的霍少擎,想着,他以前說她智商不夠這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個時候來計較,也麼有多大的意義。
重新勺了一勺,小心翼翼地吹着,她的目光沒有放在他的身上,但是話是和霍少擎講的:“少擎,你說話都這樣嗎?”
“哪樣?”霍少擎輕掀眼皮,然後疑惑地問她。
“冷漠。”蘇白朵說的時候,心裡挺不是滋味的,她內心不喜歡說話時冷漠的霍少擎,讓她總有一種欠了他多少債沒有還似的。
霍少擎放下手中的勺子,看了一眼低着頭說完了那句話不敢正視他的蘇白朵,她好像很怕他,從她回過之後霍少擎就發現了,她連說這麼個話都會覺得緊張。
“我對誰都這樣。”
蘇白朵聽着這似作安慰的話,擡起頭來:“誒?”
“倒是你,很怕我,我是吃人的猛獸還是地獄的使者。”霍少擎像是會看透她的心思一樣,道,“要麼,就是你自己對四年前發生的事情,記憶猶新,是不是每每看着我這條受傷的腿,會有負罪感,後悔、心虛當年離開我。”
霍少擎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多少也有自作多情的意味,蘇白朵搖頭:“我只是……”
“只是什麼?”霍少擎追問,像是爲了防止她狡辯一樣的態度,逼得很緊。
蘇白朵就不想說了,繼續吃,已經到了嘴邊的話:我只是擔心和心疼你,發現自己看見你還會心臟亂跳,以至於我緊張得要命。隨着餛飩,回嚥下去。
霍少擎笑,而這抹笑,不知道蘊含了什麼意味,蘇白朵看不明,只知道原來一個笑也可以夾雜着很多情緒。
“吃好了?”霍少擎見她點了頭,整個人就往輪椅上一靠,說,“開始你的工作吧。”
“什麼工作?”蘇白朵沒有反應過來,霍少擎拍了拍腿,頓時領悟。
哎,現在捏大腿都成了她工作的職責所在。
蘇白朵沒有想到,沒過一會,霍少擎就閉着眼睛睡着了,起先,她以爲是他
在假寐,最後力道輕一下重一下的,他也沒有反應。
蘇白朵這纔敢近距離地仔細地看看這個男人,她愣愣地望着他孤傲冰冷的側臉,輕微皺着的眉頭沒有舒展開來,就連睡覺他都在想什麼,會讓他如此憂心。
“啊……”蘇白朵猝不及防,被沒有預兆伸出手來一把抓住她的霍少擎嚇了一大跳。
“看什麼?”霍少擎眸色依舊森冷,但是話語裡卻透着一絲興味。
而她,就像是做了賊被抓現行一樣,心虛不堪,她怎麼就會控制不住地去看那張吸引人的臉。
霍少擎的問題,該怎麼回答,他難道不知道她在看他。
“你看上去有心事。”蘇白朵打心底覺得自己這個話題轉得好。
誰知道,霍少擎糾結一個問題,不放,他非要她親口承認些什麼:“爲什麼我問你的話總是要重複兩遍,你纔會回答,說,你看什麼,那麼……入神。”
霍少擎還特意加重了‘入神’兩個字,接着,他低下頭來,薄脣近乎,就要碰上她光滑白淨的臉蛋:“說一下,有那麼難嗎?”
就像說愛一個人恨一個人一樣,不同的情景,說得出口和說不出口是兩碼事,這,霍少擎清楚,可他想知道,她也能回答,又不是逼着她說復婚,不就是偷看他被抓了麼,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看你,看你,行了吧,我說你怎麼非要我說呢,真是。”手下的力道故意的一重,蘇白朵心裡得意了一下下,誰說她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已經能感受到輕厲疼痛感的腿,霍少擎知道她是故意的,並沒有大發雷霆,而是沉靜地對她說:“因爲我想聽,這個理由夠不夠。”
蘇白朵想,這個理由也許是足夠的,因爲對於霍少擎來說,只要想,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做不到的事情。
“可你不覺得有的時候挺爲難人的,地球不可能圍着你轉,而我也有選擇說與不說的權利。”蘇白朵抖着膽子,對上了他深沉如海的雙眸,心底被掀開一層傷疤,疼痛難忍。
“那你要我怎麼對你,寵你上天,你是我的
誰?”霍少擎想,她如果真能給出一個好的理由,說不定,他還真的能給最好的給她。
不過,想法消散之後,霍少擎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纔會有那樣的衝動。
她是他的誰?
蘇白朵想,霍少擎的這個問題問得太好。
她是他當初不管霍家反對都要娶的一個陌生女人,她是和他度過將近三年婚姻生活的妻子,她是他兒子小可樂的媽媽,但最終撇開所有的牽絆,她不過是他和席薇在一起之後排擠出去的前妻。
蘇白朵失笑,重複了一句他說的話:“寵我上天……就算是你想,我也受不起。”
“離婚是你提出來的,離婚協議書,也是你毫不猶豫籤的,比起我讓你回答幾個問題,你當初毅然決然的離開,纔是真正的爲難。”霍少擎兩手一攤,對她說,“比起你,我這是小巫見大巫。”
就知道,他在意的是當年的事情,而且還把當年的恩恩怨怨放在了現在,所以他的冷漠還有步步緊逼,都是對她離開的懲罰?
如果是這樣,蘇白朵認爲,霍少擎實在是一個危險的男人。
無論是霍少擎還是蘇白朵都知道,現在兩個人對話的氣氛已經到了冰點,因爲談到了當年。
“不要按摩腿了,給我按按太陽穴,頭有些疼。”霍少擎止住她。
蘇白朵以爲是他傷口的地方恢復得不好,擔心人的毛病又上來:“哪裡,傷口的地方痛嗎?”
霍少擎目不轉睛地望着滿是擔心地蘇白朵,她除了對自己這樣,會不會對江少彬也如此?
“沒,只是最近休息不好,正常的頭疼。”霍少擎解釋。
“哦,我幫你揉捏一些穴位,肯能會有些幫助。”
蘇白朵來到霍少擎的身後,然後伸出雙手繞到他腦袋的兩側:“適當的放鬆放鬆,你就是在工作上太拼命了。”
淡雅的男士香水氣息,很快就進入她的鼻子,至今,她只在霍少擎身上聞過,記得還是霍少擎說過,是他父親在世的時候和專業人士一起研製出來給霍少擎的十八歲成人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