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現在所有人不分彼此,統一歸屬羽仙宗統領,這人也不能拿着雞毛當令箭,隨意刁難其他宗門的人馬。
果不其然,這人細細看了韓鋒一眼,淡淡道:“既然是同仁,那就這樣了,後會有期。”
說完這話,他往後撤去,帶着那羣人迅速遠離,轉瞬消失在天際。
至始至終,韓鋒的臉色都鎮定自若,沒有半點慌張之色,反正他的實力擺在那裡,如果那塊尊者令牌着實是假的,他會以最快的速度全滅這羣人,同時還會毫不留情地通過血誓之印滅掉段波,不給他絲毫機會。
幸好這樣的情況沒有出現,他順利過關,而且他還發現,在外配帶着這塊令牌,可以讓他與此處法陣聯繫在一起,速度恢復正常,一閃就是近萬丈開外。
有了令牌在身,他一路暢通無阻,幾次遭遇其他巡邏隊伍,隔着老遠,他們就感知到他的存在,沒有來阻攔,彼此相錯而過,河水不犯井水。
相比早些年,這裡變得安靜了許多,任何無關人等都被驅趕了,連猛獸毒蟲都被清理一番,他此刻展現出來的實力又達到結丹圓滿層次,自然更沒有什麼阻礙了。
時間流逝,轉眼間又過去了大半個時辰,韓鋒終於來到目的地。
此處平凡無奇,就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而且當年他跟那幾位假丹之士的戰鬥遺蹟也早已消失無蹤,各種樹木重新生長起來,掩蓋了原先的痕跡。
韓鋒暗暗皺眉,想必跟那個封禁鬼族公主的石山有關,它似乎內有乾坤,肯定有着神奇之力,能讓周邊環境恢復如初,一點都不出奇。
現在的問題是,該如何破開這個地宮,沒有顏豔芳的那個圓盤,倒是無從下手了。
韓鋒迅速飛落下去,在密林中四處尋找,散開魂力,認真搜尋,試圖找出蛛絲馬跡,但過了好一陣子也沒有結果。
他默默思考,可是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出辦法來,不過他也沒有放棄,繼續鑽研。
他手裡法決不時打了出去,符光陣陣,沒入地裡林中。
然而,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還是毫無收穫。
他眉頭緊鎖,暗自猜想會不會他們不是來這裡探險,而是去了別的地方,畢竟天地如此之大,即使在這個方位,也肯定存在着諸多地宮類的險地。
又過了一柱香的工夫,韓鋒還是一無所獲。
他悠悠嘆了口氣,就要收起法決之際,魂海深處的殘符忽然浮現出來,一點徵兆都沒有。
他又驚又喜,以爲殘符要助自己一臂之力時,卻發現它急速閃爍個不停,顯然是在示警着什麼,但又沒有一個確切的指示方向。
韓鋒心中警惕,第一時間停止掐訣打出符印,同時運轉煉靈金剛訣,將全身氣息收斂,絲毫沒有泄露。
做完這一切,他直接趴在地上,任由落葉將自己覆蓋,除非有人當面看到他,否則誰也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不多時,幾道魅影從遠處飛速而來,無聲無息地降落到這片森林裡。
他們一共五人,每個人身上都披着一件淡灰色的外袍,臉上帶着一個形態各異的面具,看不出他們的容貌。而且,他們這一身裝備似乎能夠隔絕各種力量的探查,一路上竟都沒有被羽仙宗的巡邏隊發現。
有一位身段窈窕的女子移目四掃,就要散開魂力探查周邊情況,卻被旁邊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阻止了。
“桑娜,別在這裡散開魂力,以免被人族修士發現了!”這位高大的男子說道,他的聲音渾厚無比,讓人聽得很是舒服。
“不用魂力探查,怎麼找出那個入口?”那位女子聲音柔和地問道。
“無妨,我自有辦法。”那位高大的男子帶着幾分笑意地說道,說着,他忽地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樣物品,正是跟顏豔芳當年拿出的那個黑色圓盤大同小異,兀自閃爍着淡淡的烏光。
“原來萬象黑石陣盤在你手中,什麼時候得來的?”那位女子問道。
“這只是其中一個而已,傳說中還有另外三個,如果全部集齊了,或許就能解開這個萬象黑石大陣了,我們的三公主也就能夠脫困而出,助我們靈族攻克這片天地!”這位男子答非所問道。
那位女子也不介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淡淡道:“我不管你們的事情,我此番前來相助乃是受人所託,只要你別忘了你的承諾就好。”
“那是自然。”那位高大的男子微微點頭,而後接着說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佈置陣法,隔絕這片區域,然後再行開啓那個入口。”
說着,他就取出數十杆陣旗,四散開去,落入百里開外的八個方位,隨着他握手掐訣,口唸晦澀的咒語,四面八方立馬亮起一縷縷若有若無的光芒,無聲無息之間就形成一個無形的光罩,幾乎與天光相互契合,輕輕一閃,就徹底隱沒下去,再無半點痕跡,即便是修士近距離觀察也很難發現的了。
緊接着,這位高大的男子就拋起這個黑色圓盤,讓其滴溜溜旋轉在半空中,沉浮不定。
他雙手掐訣之下,一道道法訣打入這個圓盤之中,使得它閃閃發亮,烏光四射,恐怖的威能鋪天蓋地擴散出來,比起當年顏豔芳施展出來的情形強大不知多少倍。
不過,這人刻意操控下,壓制着此圓盤的威力,方圓百里外又有無形陣法隔絕,倒是不虞被人發現此地的靈力波動。
韓鋒躲在暗處,他雖然沒有去偷看這人施法,但也感知得到其中的變化,在他記憶中,當年顏豔芳不是使用這樣一件秘寶開啓地宮入口的,也不知具體原因何在。
不一會兒,那個黑色羅盤開始旋轉得更爲快捷,烏光燦燦,轉眼間就化作一團黑色火焰似的存在。
虛空開始扭曲,折射出一連串的五彩光暈,如蛇舞動,不時凝現出一幅幅影像,像是一個地形圖,綠底金紋,一一呈現出來,赫然正是當年顏豔芳使用那份銅皮地圖施展出來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