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嚇一跳:“怎麼回事,要緊嗎?”
綠茶道:“聽說哈,這八福晉這一胎,可是有講究的。”
太子妃哦了一聲,轉過身,面對紅梅,欣賞着雪景,“這話怎麼着說。”
綠茶站在她背後,道,“其實她懷孕那會子,敦親王福晉就說過,不太看好她這一胎,八爺府上明裡暗裡的找了不少的大夫,雖然明面上,八爺府裡放出的風聲,說是八福晉沒什麼事。其實哈,大夫早就說了,她懷的不結實啊!八福晉一天三碗保胎湯喝着,每天睡在牀上一動不動,才保到如今。”
太子妃脣角微微顫動,象是想到了什麼,手中護甲發出喀嚓清脆的響聲。
綠茶道,“您沒見着,她今天可是小心着呢,可就是剛纔淨個手,就出事了,現在躺在偏廳裡,要叫太醫呢?只是這大過年的,她身邊的宮女也不敢啊,就去找良嬪,給我們的人看到了,就給她偷摸兒找了一位女醫,說是已已經要開始了,保不住了。”
太子妃突然問道:“你知道這宮裡先前也有一個綠茶,她現在去哪了嗎?”
綠茶眼角微張,搖頭:“奴婢不知。”
“人人都以爲她死了,但其實,她人出了宮,嫁了個厚道的小地主,生了一個兒子,過得舒舒服服的。”太子妃道:“跟着我的人,不會沒下場的。”
“主子娘娘仁慈。”
“你去跟八福晉這麼說……”
“那八福晉能同意嗎?”
“能,怎麼不能,你信不信,都不用你勸的,她啊,主動就會攀咬上來,那個女人啊,其實,就是一條瘋狗,早就被這吃人的世道給逼瘋了了!”
太子妃臉上露出優雅而恬淡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一字字如同鞭子,試圖想要鞭打着她臆想中的目標。
她轉過身子,一步一步走回廳內去,路過原文瑟的時候,還對她微微的笑了一下。
原文瑟咬了咬牙。
這清宮真是一個瘋狂的地方,害人的理直氣壯,被害的反而成了罪人。
比如,明明是太子妃暗算她,對她做了這不可原諒的壞事,而她家老十的摺子卻是放出他們一家的導火索,但這一家子出來,不說心存愧疚,想要報恩,現在看來,個個都是充滿了惡毒之意,試圖想要把她們一家往死裡害。
果然,這是一個,你不殺人,人就要殺你的地方嗎?
好人是不是需要保守底線,永遠的被動的等着壞人的加害,而從不去主動的暗算壞人,把自己落到和對方同一個品格中呢。
她不知道。
只是知道,人的位置,到了某一定的高度,就會身不由已。
想過單純的生活,也需要強大的力量來保護。
就如同,她一直想要抱住四爺這條金大腿,又是否真的象她想象中那樣有用呢?
就比如,至少在目前,沒有看到什麼效果。
政治的投資,不是她這樣簡單的老百姓能明白的,所以她一向避免自己真正的過多侵入這權力的鬥爭。
可是,現在看來,這樣做法不可行。
她身在其中,就不得不要學習其中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