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上線，樂樂驗證了一番才成功登陸賬號。這麼一來二去，肚子裡的煩悶就又再積累了一點。
原以爲自己那麼久沒登陸，最多就只會收到幾條系統信息，卻沒想到點開一看，一眼看下來起碼有不低於十個陌生人敲他。
樂樂被這狀況一嚇，連原本的憤怒都往回縮了一點，逐一看過去，卻發現絕大部分都是開門見山直接問約不約的。
樂樂看得一臉黑線，難不成系統還自動辨認出他約成功過了，所以纔給他推送了這一溜兒的人？
他耐着性子逐一刪掉這些莫名其妙的對話框，刪到一半，手頓住了。
樂樂：“……”
原以爲從此江湖不見，怎麼、怎麼居然還有後續的嗎？！
樂樂心臟又不受控制地撲騰起來，暗自呼吸一口氣，才點開了對話框。
——以上爲歷史信息——
QWE：小朋友，身體沒事了吧？
QWE：第一次呢，事後會有點不自在，過幾天就好了。
QWE：看你好像不常上線，以後有需要再找哥哥吧。
樂樂：“……”
這人是精神分裂吧？
想到今天早上會議室裡的那人，再對比如今對話框裡的這個，樂樂覺得他也快得精神分裂了，怎麼這世界上能有人線上線下差那麼遠的！
樂樂放下手機，圍着屋子轉了一圈，回來坐下後，腦子裡就清醒了些許。
他不確定這位李陽旭先生到底是網絡和現實判若兩人，還是因爲自己這段時間一直沒回復他的話，讓他自尊心受挫還是怎麼樣，可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要挽回這個項目，就只有眼下這條路可走了。
他琢磨了一下，思來想去還是想不到該怎麼開口，於是最後還是打算先探探路——
G大調：“李先生……”
讓樂樂意想不到的是，幾乎沒過多久，那邊就回了信息：
QWE：“……”
樂樂乘勝追擊：【今天早上……】
卻沒想到纔剛輸入四個字，對方就又回了一條：“別在這聊，加我vx吧，jiuyang-lyx”
樂樂：“……”這撲面而來的工作號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但樂樂沒有多想，按着對方的意思添加了那人的微信，對面也很快通過了申請，樂樂習慣性地點開了他的朋友圈先視奸一番。
簡單地看了五秒，他就關上了朋友圈，正如他所料那般，這果然是個工作號，朋友圈裡全是發茶葉廣告的。
李陽旭很快就率先發了一段文字過來：“這我工作號，你是想談工作上的事情吧？有什麼就直接在這裡說。”
樂樂壓制住想暴打他一頓的衝動，編輯好一段文字，大意是今天早上他的發揮有點不好，希望不要通過他本人一時的不專業就將雙方合作拒之於門外，還是要從計劃書上看鵬飛能給九陽提供什麼服務來決定。
他看了幾遍，又放下手機去洗了把臉，確認自己言辭上沒有一星半點不專業的用詞，以及想懟死李陽旭的情緒後，才按下發送。
那邊似乎也在等待着他的回覆，樂樂很快就從聊天框上看到“對方正在輸入……”的信息，於是便耐心地等着。
卻沒想到等了許久也不見回覆，樂樂還一度以爲自己手機信號出了故障，關了網絡再開，還是沒收到，又等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收到一條回覆。
內容卻讓他再次氣得半死——
九陽-李陽旭：“嗯。”
就這樣？？？
你特麼別是在逗我吧？？？
那一瞬間李陽旭在會議上冷笑的一幕又再次回到樂樂腦中，再怎麼脾氣好的人這回也沒轍了，何況是樂樂這種本來就說話不討好的。
Happy：“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就直接說啊！整天陰陽怪氣算幾個意思？！你不能因爲我們發生過那種關係就公私不分！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你就直接說，我可以申請公司把我換掉，但是你不能就因爲我的關係把和我們的合作直接斃掉，這對我公司和其他同事都很不公平！”
樂樂啪啪啪地輸入完一大段話，想都沒想就發了出去，然後隨手將手機一扔扔到沙發上，氣沖沖地幹了一整杯白開水。
兩分鐘後，他就後悔了……
瞄了沙發上的手機一眼，又一眼，最後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垂着肩走到沙發那兒撿回自己的手機，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解鎖點開微信。
九陽-李陽旭：“換個地方說。”
樂樂：？？？？
事情的發展有點出乎自己意料，樂樂很快就反應過來換個地方說的是哪個地方，馬上又切了回去，火急火燎地翻了幾頁，還不忘在心裡抱怨了一下自己怎麼將軟件放那麼後了。
果然一點開交友軟件，就看見對方發了幾條信息過來——
QWE：“寶貝兒，那個號純說工作上的事，別的不要亂說。”
QWE：“我沒有因爲跟你約過一次就將你們公司拒之門外的打算。”
QWE：“我怎麼之前都沒發現你是這麼容易激動的人，一點就炸的嗎？”
QWE：“喂，人呢？”
樂樂看着這一溜兒的聊天記錄，簡直要被氣笑了，這人真的是精分怪吧？一個軟件一個性格？
剛纔已經在微信上罵過一遍了，這回樂樂也不慫他，啪嗒啪嗒地敲了幾個字回覆過去：“我就這麼炸！咋地啦！總好過你表裡不一，人前人後一個樣！”
QWE：“我滴乖乖，你先冷靜一點。”
G大調：“冷靜不下來！”
他抱着胸盤腿靠坐在沙發上，手機放在前面的茶几處，一臉嚴肅地盯着手機屏幕看，看這奇葩的男人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李陽旭很快就回了信息，像是沒別的事做，就等着和樂樂聊天：“你還說你專業，你看看你這種暴脾氣哪裡專業了呀？”
緊接着樂樂微信突然又彈出一條信息，他切出去一個，心裡頓時醉得不要不要的——
九陽-李陽旭：“我們公司會根據服務公司給出的條款做綜合評估，最終選出最合適的服務公司與之合作，你們只需靜候答覆就可以了。”
樂樂：“……”
樂樂：“……”
樂樂：“……”
我特麼還能說什麼？
精分成這個樣子我這輩子還是頭一回看見。
樂樂用力地深呼吸幾口，起身又給自己倒了杯水幾秒灌下，圍着屋子又走了兩圈，感覺頭腦降溫些許後，才重新回到沙發上。
這回他學會了，沒有在微信上回復李陽旭，而是直接點開了交友軟件，說出了他強壓也壓不下來的一句話：“有人說過你很精分嗎？”
那邊似是早在等候着，兩秒後就回道：“沒有。”
不可能！
樂樂在心底瘋狂吐槽，彈幕刷滿全身每一個細胞。
像是聽到了他的吐槽，李陽旭補充道：“因爲跟我約過又在現實中和我有接觸的人，你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