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侍妾陰她

//第三章,侍妾陰她//

她喜歡了趙謹梧很久,曾經連做夢都想嫁給趙謹梧,那時候她在想,只要能嫁給他,她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對他好,就像手中的這個荷包,她是想送給他的,儘管手藝蹩腳。

現今她真的如願嫁給他了,饒是她想見他,只要他不想見她,她絲毫沒有辦法,更不用說對他好,讓他愛上她更是天方夜譚,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只要三步之遙,但他是爲了另一個女人來質問她,她覺得他們之間彷佛隔了千山萬水,遙不可及。

見她許久都不說話,趙謹梧更加不悅,冷冷開口,“說話。”

“莊主想要我說什麼?”雲珂反問。

是啊,他想要她說什麼呢,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安靜的氣氛讓他覺得更加煩躁,他不耐煩的開口,“禁足一月,在你的沁珂院呆着,好好反省反省。”

似乎這樣可以讓他解氣,他以爲她會辯駁,可是她沒有,雖然很不滿意他對她的處罰,但她一句話都不說,他一點都沒覺得解氣,甚至更加生氣,他冷傲的拂袖離去。

待趙謹梧離去,雲珂將手中還未繡完的荷包往門口的方向仍過去,最終只是做了一個仍的姿勢,手中的荷包依舊緊緊捏着,捨不得仍掉,她氣憤的踢了一腳旁邊的凳子,凳子被踢得老遠,她的腳也被撞得生疼,疼得齜牙咧嘴,她看着被踢得老遠的凳子,賭氣道,“哼,連你也跟我作對。”

沉秋和小雯見趙謹梧冷着臉離去,又聽見裡面的動靜,趕緊進屋,“夫人,你怎麼了?”

“無礙,我困了,睡覺去。”說完,一瘸一拐的往內室走去。

......

雲珂被禁足的事情,第二日就傳遍了整個趙家莊,自此,莊裡的人再次知曉,這位莊主夫人實在不討喜,莊主也確實不喜歡這位莊主夫人,相反,樂霓受莊主寵愛的事實再次得到證實,以至於莊裡侍奉北院那羣侍妾們的奴才們總是對雲珂很無禮,有的侍妾總往樂霓處走動,巴結討好樂霓。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雲珂不討喜的事情很快在白城傳開。

雲珂屬於那種不喜歡與他人計較的人,因爲她嫌麻煩呀,只要不觸犯她的底線,她不會過多去在意那些個俗禮,自己過得開心最重要,若計較太多,鬧心的反而是自己。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這一個月過得還算安穩,趙謹梧一直不見蹤影,趙謹梧那些侍妾沒有來找雲珂麻煩。

趙母出府後,一直沒有回來,沉秋說,趙母是去帝都陽城玩耍去了,陽城熱鬧呀,依照趙母的性子,沒有半年是不會回來的。

雲珂在沁珂院悶了一個月,早就迫不及待要跑出來透透氣。

初夏回暖,陽光明媚,氣候宜人,趙府花園裡的蕙蘭正盛開,還有一些雲珂不認識的花也正盛開,清風吹來,香氣襲人。

雲珂開心得就差放聲高歌了,她帶着沉秋和小雯在院子裡轉悠,聞着一路的花香,好不興奮。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姐姐呀,還真是巧,沒想到竟會在這兒遇到你。”

唉……真是煞風景,看着迎面走來的女人,雲珂無奈的扶額,趙謹梧的侍妾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說話的人是趙謹梧的侍妾妙霞,聽小雯說,此人也很得趙謹梧的寵愛,可不是嘛,看她這一身行當,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確實挺受寵的。

一身紅衣,雲珂見過穿紅衣的,從沒見過能把紅衣穿得如此……一言難盡的,像被狗血噴了滿身。頭上插滿了珠釵步搖,雙手各戴着一個鐲子,十指丹蔻妖嬈,就擔心珠釵首飾佩戴少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多得寵似的,用“珠光寶氣”這個詞來形容她這一身打扮一點都不爲過,真的,要有多俗氣就有多俗氣,身後跟着一大堆人,要有多張揚就有多張揚。

不得不說,趙謹梧的一個個侍妾們讓雲珂一次次開了眼界,雲珂很難想象,趙謹梧是如何將這樣的女子領進趙府的,他的品味還真是……獨特呢。

“是啊,呵呵……好巧,你也是來賞花的吧?”雲珂勉強扯出笑容,和妙霞打招呼,說句實話,她現在真的特想掉頭就走。

“是啊,姐姐,不知被禁足的感覺如何?”妙霞高傲的仰着頭,一臉嘲諷。

雲珂看着她炫耀的模樣,不怒反笑。

妙霞見雲珂不生氣,反而還笑了起來,有些生氣,問道,“你笑什麼?”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雲珂笑吟吟,淡淡的說道,“你那麼想知道被禁足是何滋味,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你……”妙霞的臉色紅一陣青一陣,她穩了穩情緒,又譏諷道,“姐姐莫要說笑了,想想都知道,這種滋味定是不好受的。”

“既然你想想就知曉的事情,爲何還要來問我呢,莫非,你的腦袋裡面裝的東西,一邊是水,一邊是麪粉,被你這麼一晃悠,成了漿糊。”

“你……你……”妙霞被氣得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我先走了,你慢慢賞花。”雲珂說完,轉身就走。

妙霞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她立即跑上去拉着雲珂。

雲珂被她硬拉着,心中不悅,她臉色一沉,怒道,“你幹什麼?”

“姐姐,等一下嘛,妹妹還有話想同你說。”妙霞的語氣特別和氣,一臉無害的笑着。

忽然,雲珂看到妙霞的臉色一變,她冷笑的看着自己,有一股陰謀的味道,雲珂暗道不好,必定有詐。

此時,她們正處於池塘邊,只見妙霞硬拉着她往池塘裡面倒去,雲珂心想,完了,這傢伙要拉她下水。

“撲通”一聲,有人掉進水裡的聲音傳來。

“來人吶,有人落水了。”旁邊一個婢女喊了一聲。

“救命……救……我……我不會……游泳。”妙霞在水中不停撲騰。

雲珂站在原地,看着在水中掙扎的妙霞,有些疑惑,在落水的前一刻,妙霞推了她一把,最終掉進水中的是她自己。

直到有人跳下去將妙霞從水裡救起來,直到身旁出現熟悉的身影,她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不明白。

身邊的奴才們都向趙謹梧行了一禮。

趙謹梧只淡淡的說了二字,“免禮。”

妙霞被一名侍從救了上來後,她的貼身婢女小蕙趕緊去扶着她,妙霞的紅色長裙溼透了,像狗毛沾了水一般,耷拉着,頭上的珠釵也掉了許多,精心畫好的妝容也花了,真真是......不堪入目。

只見妙霞緩了一陣後,看着雲珂身旁的趙謹梧說道,“爺……你回來了,想來姐姐也是無心的,奴家不怪姐姐。”

若雲珂還不明白是個什麼情況,就枉活了那麼多年,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算計她,她腹誹,這個女人真是會演戲。

趙謹梧向來是一個話少的人,從出現在這裡開始,只靜靜的看着,他的情緒隱藏得很好,不知道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看着狼狽不堪的妙霞,他微不可見的蹙下眉後,說道,“帶她下去換身衣裳。”

這話是對小蕙說的,小蕙恭敬的迴應着,扶着妙霞走了。

“等等。”

只是,她們才走了兩步,就被雲珂叫住,“有件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聽你的意思,是我將你推下去的?”

妙霞轉過身來,一臉和氣,“姐姐,不礙事,妹妹知道姐姐並非存心,不會與姐姐計較的。”

“那我問你,我爲何要推你下水?”

“姐姐恐怕問錯人了,妹妹又豈會知道是什麼緣由,姐姐應該問問自己纔對。”妙霞一臉無辜的看着雲珂,“妹妹都不與姐姐計較了,姐姐爲何不肯承認呢?”

雲珂氣不打一處來,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證明並非是她推的妙霞,她怒容滿面,“我雲珂做事向來敢做敢當,沒有做過的事情我爲何要承認,今日之事,我只說一遍,是你妙霞自己偏要往水裡跳,和我一點干係都沒有,不要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說完,她冷哼一聲,對旁邊的沉秋說道,“我們走!”

她言盡於此,至於趙謹梧信與不信,那是他的事情。

“爺,你看她……”看着雲珂遠去的背影,妙霞嬌嗔的看着趙謹梧,拉了一下趙謹梧的衣袖,那模樣,分明是在撒嬌。

趙謹梧看着含怒而去的雲珂,暗自出神,妙霞的聲音傳來,他回神,道,“回去吧。”

妙霞總覺得趙謹梧與以往有些不同了,以前,她撒撒嬌,總能在他那裡討些好處,今日她又撒嬌,趙謹梧卻沒有什麼表示。

......

趙謹梧是不是眼睛不好使,娶了個什麼玩意嘛,真是,雲珂一路走來,又在心裡暗罵妙霞,連她的祖宗十八代也問候了一遍,回到沁珂院時,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她就是這樣,怒氣來的快去得也快。

一回沁珂院,她就問沉秋,“沉秋,孃親做的糕點還有沒有?”

上次歸寧時,在雲府沒來得及吃,沉秋去雲二夫人陳碧的北院時,順便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