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殿。
慶功宴會舉辦得格外的隆重,一片歡騰,與此同時,皇后娘娘在後殿宴請各方誥命夫人,也陸陸續續的熱鬧起來。
鍾小舒算是此次女眷之中的貴賓,是以,皇后第一批就派了人去請,一進得宮來就被皇后特地引進到了內廳雅房裡去。
廳內全是京中最高貴權勢的女人們,但凡品階低一些的都且在外廳候着呢。
不光是長公主公主郡主這些皇女,還有最得力的國公夫人也大多在列,其餘的最小也是公侯夫人,鍾小舒這麼一位新晉三品將軍夫人一進來,很是有些扎眼,讓夫人們都不約而同的靜默了那麼一秒鐘的時間。
皇后孫芸熙端起母儀天下的架子,環視一週,而後帶着笑拉過鍾小舒就道,“小舒,這裡面都是的人你大多都見過,雖說都是皇家兒女,但都是最親和的人了,本宮稍去片刻,你不必拘禮。”
“皇后娘娘辛苦了,今日大宴着實勞累了娘娘。”鍾小舒微微一笑,客套了兩句。
孫芸熙笑了笑,拍拍她的手,一臉慈愛,“你這孩子就是貼心得很,好了,且進去坐着吧。”
“是。”衆人也都紛紛附身行禮送皇后。
皇后剛一走,與鍾小舒最相熟的五公主趙玲瓏就憋着笑走過來,打趣她道,“如今你可是炙手可熱得很呢,連母后都對你禮遇有加。”
若是換作平時,鍾小舒是最不願意出風頭逞高調的,但是今日可不同,她打定主意要好好虐一虐寧舒妍,纔可解她千里追殺自己的痛處才行。
是以,鍾小舒一改往日脾性,應着趙玲瓏的話就道,“我夫君衝鋒陷陣凱旋而歸,揚我天祈國威,自當是榮耀與付出可堪匹配!”
趙玲瓏不知那些背後隱情,但也理解那些個武將的辛苦,他們拼盡全力保家衛國,的確是英雄人物,父皇賞賜有佳也理所應當,所以還很是附和點點頭,“這倒是,聽說這次殷將軍僅憑一人之力就去敵營取得敵軍將領首級,當真是此次頭功!”
周圍幾位貴夫人雖不知道心裡真實想些什麼,但表面上也都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對待立下大功的將軍夫人多有禮待。
坐在最裡面的長公主趙沅安也難得的說了一句,“殷將軍確是我天祈猛將,這次大捷也多虧有了他。”
對這麼個事實問題,即便趙沅安現在對鍾小舒多有偏見,但身爲皇家之人,也還是承認人家夫君的確很厲害,要表揚誇獎,厚待將領,以免寒了這些上陣殺敵保衛疆土的將領的心。
鍾小舒微微一笑,見前期鋪墊得差不多,話題飛一般的就轉過,幾步走到長公主面前。
“此一戰雖說艱辛,但臣婦聽說,十幾年前天祈大亂之時更是兇險萬分,甚至安寧郡主都是險些丟失,還是之後才又找回來的呢,怪不得長公主你如此的寵愛她。”
趙沅安未曾想突然提起往事,但還是給了鍾小舒幾分薄面。
倒是身後的寧舒妍眼色猛然一瞪,稍縱即逝,飛快的收拾好神色,一副端莊有禮,又帶着些許委屈模樣,略微上前來一步,“不知道殷夫人此話何意?可是安寧冒犯了夫人麼?”
趙沅安最是心疼女兒,見寧舒妍這般,忙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目光也有些不善的回視過去,一國長公主的威嚴頓時散發了出來。
趙玲瓏最是怕自己這個姑姑,也知道寧舒妍和鍾小舒有些不對付,偷偷拉了一把鍾小舒讓她別找事兒。
不想,鍾小舒卻是一點也沒被長公主的威懾和寧舒妍的軟刀子嚇到,反而勾脣一笑,“臣婦沒什麼意思,只是久聞這個事情,好奇問一句罷了。”
頓了一頓,隨即直指要害,“不過今日這麼一看,安寧郡主似乎和長公主你長得不太相像呢!說起來眉眼與侯爺也不大一樣,果真是女大十八變,各有各自的風采。”
此言一出,趙沅安這會兒不以爲然起來,她還以爲這個鍾小舒要如何來刁難,原來不過只是說兩句話罷了,也就沒放在心上,但也沒搭腔,懶得理她,不置一詞。
反倒是趙玲瓏聽得這麼個話,左右一打量。
只見寧舒妍一雙細長眼睛,臉盤圓潤,鼻尖帶小鉤,氣質多也是以圓臉襯出來的溫和知禮樣,的確是和鵝蛋,高鼻,丹鳳眼眸的趙沅安怎麼看怎麼都不像。
轉過頭看衝發現這一點的鐘小舒一笑,沒什麼心機內藏,直言就說道,“你倒是眼精!不過說起來表姐的確長得和我們不大相似,倒是上次在你府上我都覺得你和我有些相像,我還舒妍是表姐妹呢,五官瞧起來沒一分神似的!”
如果說鍾小舒的話還是綿裡藏針扎寧舒妍一下,那趙玲瓏這個沒心沒肺的爽朗直言,可就算得上是狠狠的掀開了窗戶紙,讓寧舒妍難堪非常,當場臉色都繃不住了,變得異常難看。
她要緊了牙關,知道這個話題根本不宜再深聊,只得任由鍾小舒往自己身上呼刀子,一句茬都不敢接,生怕旁邊的趙沅安生出興趣來。
鍾小舒這一招算是捏到了寧舒雅的痛處,可勁兒虐了她一把。
心裡正暗爽,鍾小舒擡眸一看,正對上趙沅安若有所思的掃視她與旁邊的趙玲瓏來,心頭當即一緊,微微附身告離,“臣婦玩笑話,長公主與郡主切莫放在心上,臣婦與五公主還有些閒話聊,就不打擾長公主郡主雅興了。”。
開玩笑,現在她可沒有認親的打算,不過是爲了氣一氣寧舒妍,目的達到了,也就絲毫不戀戰,轉身拉過趙玲瓏就走人。
“哎哎,你怎麼也拉着我走了!我這聊得正好呢。”趙玲瓏一點也看不懂氣氛,小聲忿忿,卻也沒有甩開鍾小舒的手,嘰嘰喳喳的隨她一道走開。
鍾小舒心道,你傻丫頭都把寧舒妍得罪了個乾淨了,還和她聊什麼,她指不定怎麼坑你呢!現在帶你走都是爲你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