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也不慌,穩了穩心神,待到青川王走來,“無事,不過是撒了個湯碗罷了。”
看着地上的碎片,青川王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就當作是歲歲平安了吧。”
見青川王並不在意此事,寧舒妍的臉色變了又變,“王爺,事情是這樣的,我爲王妃熬製了兩個時辰的保胎藥,王妃不但不喝,還硬生生把碗給打碎了......”
說着說着,寧舒妍的眼淚又要掉下來了,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覺得是王妃欺負了她。
王妃也懶得解釋,反正每次都是她有理,只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真有此事?”青川王聽了這話,也覺得有些不可理喻。
“是,王爺,但是我現在懷孕,不想動怒,所以也不想和保胎藥,嚒嚒說了,我這身體好的很,用不着喝什麼保胎藥,說不定還會有反作用,到時候出了什麼事,不知是要欣兒妹妹負責呢還是?”
這一席話就把意思說的是很清楚了,她也是打心眼裡覺得寧舒妍是不懷好意來的,所以就也沒打算客氣。
寧舒妍聽了這話,臉就跟那個大染缸一樣,一會黑一會綠的,看的王妃心裡那是明明白白的。
她要是心裡沒鬼,至於怕成這樣嗎?
王妃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就是不想跟她撕破臉,因爲每次寧舒妍都要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各種裝可憐來博取同情心。
“王妃說的也不無道理,那這樣吧,從王妃生子之前,寧舒妍都不得踏入。”青川王雖說對王妃沒多少感情,但她肚子裡的孩子他還是很看重的。
畢竟這是王府頭一個孩子,平時作點事來就算了,要是寧舒妍這個時候使壞,他必定是饒不了她的。
寧舒妍聽着青川王都下命令了,無奈只能咬咬牙,“臣妾明白了。”
一場鬧劇過後,又迴歸了平靜,鍾小舒那頭,殷止戈整日忙的焦頭爛額,她看着也心疼,便每日操持好內務,不讓他過多擔心。
“怎麼樣,查到什麼線索了?”又是泡書房的一日,鍾小舒一邊給殷止戈捏肩,一邊問着。
殷止戈嘆了口氣,“不過也都是些蛛絲馬跡而已,基本來說沒什麼頭緒,貴妃當年是被滿門抄斬的,但是不知怎麼的,皇上留下了她和她弟弟,以及父母,關在了天牢。”
關於這件事,殷止戈是怎麼也想不通的,明明是已經下令了的,當年又爲何不清理乾淨?而且貴妃那人,精明得很,他總感覺,朝上有人還是她的同夥...
越想越複雜,殷止戈頭疼不已。
“不會吧?莫不成是皇上覺得讓她死,太便宜她了,所以就一直把她關着?”鍾小舒唯一能想出來的也就這個了。
殷止戈摸了摸下巴,覺得鍾小舒提出的這一點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當年皇上是真的對他生母愛到了極點。
“除了皇上,無人得知。”
鍾小舒也跟着嘆氣了,對,他們是無法猜得皇上的心思的,畢竟是這是皇宮,是天子腳下,就算當年皇上再愛皇后,那又能愛到哪裡去?
這其中的是是非非,他們是掰扯不清的,恐怕皇上如此鍾愛殷止戈,過多的是對於皇后的思念太深,實則他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深愛。
“別嘆氣,無事,今日尋不到源頭,明日再尋就是了。”殷止戈見鍾小舒一臉的苦悶,也不由得笑了笑。
他其實也不想太多瞭解,畢竟知道的越多,心中煩悶也會更多。
“我只是看你日復一日如此,心中實在也有些不舒服。”鍾小舒心疼的看着他,她這話可是從心說出來的,她確實不想看見殷止戈每日都被這些事纏身。
“很快就會有結果的。”殷止戈握住她的手,一臉的堅定。
每次看他如此,鍾小舒總是覺得莫名的放心。
她知道,殷止戈是絕不會辜負她的。
兩人在書房說了好一會話,纔回了屋裡,談起王妃懷孕的事,鍾小舒眼神也有些暗淡。
“我是真心爲她高興,如果她這個孩子生下來,我必定會當成自己的來看。”
聽到這話,殷止戈自然明白鍾小舒的意思,揉了揉她的腦袋,“別擔心,一切都過去了,孩子麼,你要是想要,我們現在就可以有。”
本來正有些難過的鐘小舒聽到這話,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耳根都紅透了。
“別說那些不正經的,只不過就是那王妃在王府,我覺得實在是不安全得很。”
她這話說的也沒錯,寧舒妍在王府,還不得把王府鬧得雞飛狗跳的?現在塔雲也走了,她定也是沒什麼事做了,恐怕就得盯上王妃了。
“是,但是你也總不能把王妃接到我們這來,這王府離宮裡也有段距離,若每天舟車勞頓,怕更不行。”殷止戈一字一句認真的說着。
那樣子看的鐘小舒有些想笑,“你這說的,我肯定是不會把她接來的,這也不像話,我也不是她孃家人。”
鍾小舒也只不過是爲王妃感到有些苦惱罷了,她這在宮裡,也不能天天跑去看着寧舒妍,頂多隔三差五的去一次。
想到王妃單純的樣子,鍾小舒就有些頭疼。
“罷了罷了,不再想了,天色也不早了,咱們早些休息吧。”鍾小舒擺了擺手,決定不再想那些個叨擾人的事。
翌日,王府那邊,王妃還沒起牀,寧舒妍就趁沉木去打水了,鑽了個空跑到了王妃那去,噗通一聲就跪在院子裡。
“王妃,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臣妾吧!”
“臣妾真的知錯了,您就放臣妾一馬!”
“您給臣妾一條活路吧!”
......
打完水回來的沉木,剛一進門就聽到這哀嚎聲,頓時就急了,立馬要去拉寧舒妍。
“沉木姐姐,我真心知錯了,你給王妃帶句話還不行嗎?”
外頭的聲音實在太大,王妃本來睡眠就很淺,這下被她整得,誰都睡不着了。
她煩躁不堪的穿好衣服,一腳踢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