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止戈陰沉着一張臉,天瑜的臉色也瞬間就白了。
“那個人在臉上做了手腳,我本來想要跟着他,可是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看着天瑜的樣子,殷止戈皺了皺眉。
沉默之間,窗外突然響起了幾聲喜鵲的聲音,電光火石之間,他就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
他扭頭看向二王爺,“這封信是天瑜從宮外帶來的,那個人還給了天瑜一大筆銀子。”
二王爺擡眼看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殷止戈看了一眼一邊的天瑜,“傳消息出去,天瑜不小心誤食了毒藥,如今十分危險。”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殷止戈會這樣說,但二王爺還是點了點頭答應。
人.流不息的大街上,幾個乞丐湊在了一起,“那個新來的小姑娘,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是啊,也不知道哪個那麼狠心的人,竟然把毒藥加到了飯菜裡,真是個可憐的小姑娘。”
乞丐們又說了些其他的話,然後就各自散開去乞討了。
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小攤上,一個男人神色複雜的起身離去。
夜深人靜,殷止戈站在離破廟不遠處的灌木叢後。
幾個隱匿功夫好的暗衛分佈在四周,時刻注意着外頭的動向。
沒過多久,不遠處就出現了一個黑影,殷止戈眼神微閃,沒有立刻就上前去打草驚蛇。
等到人進了破廟之後,這才立刻圍了上去。
殷止戈從窗戶翻了進去,黑影見中了埋伏,轉身就想跑,卻被殷止戈一個掃腿給絆倒。
等男人緩過神來的時候,暗衛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殷止戈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男人的眼睛裡滿是憤恨,卻不知這份恨意出自何處。
外頭擋着月亮的烏雲散去,月光透過破漏的窗戶照進了破廟,殷止戈沒有說話,伸手就拽掉了他臉上的面巾。
露出來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龐,平淡無奇,若是丟進人羣裡,怕也是沒有辦法立刻就可以找出來。
“人在哪?”
殷止戈壓着嗓子問道,他眼底劃過一絲急切。
鍾小舒已經失蹤了很久了,她一定很害怕,一想到這個,殷止戈就恨不得立刻就救出她。
男人沒有搭理他,只是冷哼一聲。
殷止戈最近因爲鍾小舒的事情變得暴躁易怒,他這樣的舉動很好的挑起了殷止戈的怒火。
他奪過了暗衛手裡的劍,指着他的心口,一字一頓的問着。
“我問你,鍾小舒在哪?”
男人不屑的笑了一聲,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做夢。”
想要讓他說實話,做夢去吧!
就在殷止戈馬上要暴走的時候,二王爺帶着天瑜過來了。
二王爺見殷止戈渾身氣勢都變得不一樣了,立刻就覺得不妙,他立刻就上前奪走了殷止戈的劍。
天瑜看着那個被抓住的男人,皺着眉頭,輕聲細氣的勸說。
“若你真的抓了皇后娘娘,麻煩你將她的位置告訴我們,她不能有事。”
男人驚訝的看着天瑜,見她並無任何中毒的跡象,而且還穿着價值不菲的衣裙。
“你不是中毒了嗎?”
天瑜眼神閃了閃,難不成真如聖上猜測的那樣?
她看了一眼殷止戈,有些猶豫的開了口。
“我並非乞丐,我裝成乞丐只不過是爲了引你現身。
皇后娘娘是我的救命恩人,若當年她沒有出手相救,那我也不可能活下來的。”
不管眼前的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和殷止戈猜測的那樣,天瑜還是一臉哀求的看着他。
男人久久不語,神色帶着糾結,二王爺觀察到了,揮了揮手讓暗衛鬆開了他。
男人沒了束縛,他複雜的看了一眼殷止戈,又回頭看了一眼天瑜,眼裡的複雜是什麼意思旁人也看不懂。
他出了破廟之後就迅速施展輕功離開了,殷止戈又恢復了當初的冷漠。
“真的是他嗎?”
二王爺問了一句,殷止戈看着黑暗中那人離去的方向嗯了一聲,但是眉宇間也多了一份擔憂。
那天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廢墟沒多久,鍾小舒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她靠在牆角上,雙目緊閉眉頭緊鎖,不知道夢見了什麼。
夢裡,鍾小舒只覺得自己身出於一片黑暗之中,眼前有一個白色的光點,她摸索着往前走去。
越往前走,光點就變得越大,她腳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切。
就在她即將觸摸到那個光點的時候,卻撲了個空。
落在她手背上的,只有太陽曬過的溫度,有些燙手。
她適應了好久,才慢慢的適應這道刺眼的陽光。
可是等她再睜眼的時候,眼前的景象瞬間變了。
在她面前的,是幾個穿着華服的少年,圍着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年拳打腳踢。
“你不過是一個卑賤的私生子,誰給你的權力接近我們!”
毆打的少年嘴裡不停地說着髒話,被打的那個,只是抱頭窩在一起,努力的保護着自己的要蓋。
不知道爲何,她的心臟驀然一緊,她想要過去攔下他們,剛邁出一步,就發現眼前的畫面瞬間就變了。
一個青年,依舊是一身黑衣,只不過他的背影已經變得十分寬闊了,鍾小舒有些恍然。
畫面又開始變幻了,這次,鍾小舒直接看到了殷止戈坐在龍椅上的畫面,她心幾乎是停了一下。
剛纔那些,都是殷止戈?
殷止戈坐在龍椅上,面無表情的聽着各位大臣上奏,然後再給出指示,一切的一切都是再平常不過的畫面。
只是,她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呵,不過一個私生子罷了,穿上了龍袍就以爲自己是真的天子了不成?”
“聽說他手上沾着上萬條人命呢,這樣的魔頭居然能被世人尊崇爲王,真是可笑啊……”
男人的聲音異常的刺耳,鍾小舒搖頭,不想再聽這個人的聲音。
可是不論她怎麼做,那個聲音就是追着她不放,說的無一不是詆譭殷止戈的話。
鍾小舒用力地甩了甩頭,“他識政愛臣,用兵如神,從不會輕易責罰人。
他盡了他作爲皇帝的所有職責,也從沒有因爲那些流言蜚語而遷怒任何人,你憑什麼這樣詆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