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只有跟在皇后身邊的暗衛第一時間就追了出去。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二王爺就倒了下去,面色變烏,明顯是刀上被塗了毒。
天瑜慌了神,她眼淚止不住的掉,傷口開始泛黑。
往外流的都變成了黑血,二王爺眼睛微閉,臉色發青,反應也開始變得遲鈍。
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突然天瑜低頭用嘴幫二王爺吸出傷口的毒素。
一口一口的黑血被吐在地上,散發着腥臭,可是依舊無濟於事。
天瑜徹底慌了神,她抱着二王爺的手都有些顫抖,沒過多久,陳大夫急匆匆的趕來。
把脈之後臉色一變,直接從藥箱裡拿出了銀針,下了三十多針之後,二王爺的呼吸纔開始變得平穩了起來。
天瑜眼角掛着淚,還沒等他們鬆一口氣,陳大夫就皺着眉頭。
“老夫學術不精,這個法子只能夠暫時延緩毒性蔓延。
若想真正解毒,還需要無數珍貴藥材,可那些藥材……老夫手上並沒有。”
聽到這話,天瑜腿一軟就要摔倒在地,還好被鍾小舒扶住了。
“藥材什麼的好辦,只要有辦法就好。
青兒,你立刻回宮,將太醫找來,記住,此此事要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青兒領了命轉身就走了出去,天瑜嚇得渾身都在抖,她看着牀上依舊昏迷的二王爺,眼淚止不住的掉。
鍾小舒看她這個樣子,心裡也十分愧疚,那個暗器明顯是衝着她來的。
若不是她今日出宮來了二王府,也不會連累二王爺爲了救她而中毒。
她越想越愧疚,恨不得將那個兇手抓出來狠狠地揍一頓才解氣。
除了皇室中人,剩下的所有人進出宮手續都十分繁瑣。
加上不清楚毒性,青兒甚至讓人每一種藥材都打包了一些帶出來,所以太醫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了。
太醫見到鍾小舒的時候,剛想行禮,就被後者一腳踹到了牀前去。
“都什麼時候了還顧着那些虛禮,趕緊救人才是最要緊的。”
鍾小舒心裡十分急切,連帶着動作也粗魯了起來。
太醫從地上爬起來,連連應是然後就去看二王爺的情況。
受傷中毒的人是二王爺,而且中的還是劇毒,這讓太醫把脈的時候手都有些抖。
得出了結論之後,太醫立刻開始配藥,藥熬好之後配合着陳大夫的鍼灸喂下。
過了一兩刻鐘的樣子,二王爺吐出了一大口黑血,陳大夫又立刻施針將餘毒逼出。
兩位大夫配合的十分默契,很快就解了二王爺中的毒。
解完毒以後,就有暗衛擔心外頭不安全,提出送鍾小舒回宮,卻被她一口回絕。
“今日二王爺中毒起因在本宮,雖然毒已經解了,但不見到他醒來,本宮始終放不下心。”
暗衛拗不過鍾小舒,也不敢和她硬着來,只好應了聲是,然後加強周圍的戒備。
二王爺本身習武,毒解的及時,只是昏睡了兩三個時辰就清醒了。
看到他清醒,鍾小舒一直提着的心才徹底放下,她看着二王爺,一臉的愧疚。
“今日若不是我出宮來,你也不會中毒,今日之事責任在我,你放心,我一定會抓住那個兇手替你報仇。”
聽着鍾小舒的話,二王爺皺了皺眉,“娘娘,這件事無關是誰。
如果您今天沒有出宮,那也許刺客會潛伏進宮中行刺。
他們藏在暗中,我們避無可避,儘快抓到兇手以絕後患纔是。”
二王爺這番話讓鍾小舒突然驚起了一身冷汗,如果那人是在宮裡行刺,那孩子們……
她唰的一下站了起來,緊縮眉頭,“此人行事實在太過歹毒,不行,本宮一定要抓到他才行!”
二王爺醒了,鍾小舒爲了安全起見也要回宮了,爲了防止目標太大再招來刺客行刺。
天瑜替鍾小舒喬裝打扮了一下,再從後門偷偷離開,由暗衛保護着回宮。
沒有人注意到,鍾小舒他們前腳剛從後門離開,後腳就有一抹黑影消失在了巷子裡。
黑影腳步匆匆的略過巷子,最後翻牆出了成,走到一處破廟外,吹了一聲口哨。
沒過多久,灌木叢後面又冒出了幾道黑影。
他們聚集在一起,從城裡出來的那個人搖了搖頭,其他人臉上都出現了憤怒和可惜的表情。
“這麼好的機會都沒能把那個賤人給殺了,真是晦氣!”
一個人罵了一句,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是表情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擋住月亮的烏雲散開了,今日是滿月,月光照下來十分明亮,那人擡頭看了一眼,然後古怪的笑了一聲。
“先別管這些了,給小澄送信,讓她趕緊動手。”
如今已是六月,離夏國滅國那日已經過去整整半年了。
再不抓緊機會動手,他們夏國人就要被處理的七七八八了。
“那女人真的可信嗎?她都混進去多久了,才送過來一個消息,還失敗了。”
有人提出了質疑,旁邊有個人打了他一下,“鍾小舒派人侮辱了她,你忘了?”
這話一說出口,有幾人同時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那我馬上去送信。”
夜已經深了,殷止戈依舊坐立難安。
傍晚的時候就有暗衛送消息進來說鍾小舒在二王府遇刺,二王爺爲了救她身中劇毒,弄得他心煩意亂。
打開的摺子一個字都看不下去,等了許久纔有宮人來說說鍾小舒回來了,他想都沒想就起身去了坤寧宮。
到了之後卻沒在主殿看到人,青兒說她回宮之後立刻就去了公主皇子們的房間。
鍾小舒回宮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小吉祥他們。
見到他們睡了,沒事,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你懷疑這件事是夏國人做的?”
殷止戈看着鍾小舒,心裡也有了一個猜想漸漸成型。
“可是你今日出宮是臨時起意,並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們怎麼會得到消息?”
鍾小舒沉默了,殷止戈看着她也沒有說話,夫妻倆相視一眼,眉頭都皺了起來。
“若是真的,你懷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