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暮雪拿着畫像,心裡還沒有盤算出來要怎麼算計。忽然聽到外面有響動,她一擺手,示意老婦出去看看。
老婦三言兩語等到打發了來人,一臉鬱卒的走了進來。
“外面有什麼消息?”商暮雪擔心的問道。
老婦恨恨說道。“那女人沒有死。”
那女人,說的是誰?不等商暮雪問出來,腦子就浮現出一個人名,“顧歡顏,她還沒有死?!”
自從知道了顧歡顏與商笙歌的事情,她對顧歡顏更是恨之入骨,比商暮雪更希望她死。老婦含恨點點頭。商暮雪亦是滿眼的不可思議,“你不是說,你那毒藥是萬無一失的嗎?”
老婦也滿心詫異,那毒藥是她從大內帶出來的,毒性兇猛,怎麼可能那女人還沒有死?
看老婦的神色不似作僞,商暮雪也只能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算顧歡顏命大,竟然這樣,都沒有要的了她的命。
現在她手裡拿捏着商笙歌的秘密,不知是否可以對付她一下呢?
卻聽到老婦又道,“此地你不能久留,剛纔他們已經疑心了。”
商暮雪白了她一眼,“你現在想過河拆橋,沒門。”
“我給你的藥是大內秘藥,外面很是少見,所以他們已經疑心到我這裡,剛纔派人已經來詢問了,你在這裡怕是呆不了多久了。”老婦解釋道。
商暮雪眉頭緊蹙,老婦說的倒真是個問題。可是叫她這麼走,商暮雪很是不甘心。
老婦在她耳邊一陣低語,商暮雪眉頭這才漸漸舒展開來,“你說的可當真?”
老婦連連點頭,商暮雪打量了她一番,“好吧,我就暫且再信你一回。”
等到商暮雪真的要走出門,輪到老婦不放心了,又連連叮囑商暮雪,“那我吩咐你的事情……”
商暮雪不耐煩的擺擺手,“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你還有什麼不相信我的!”
老婦心之念之的,不過就是對付顧歡顏,此事不用老婦交代,商暮雪自然會去做的。只是有了老婦剛纔的消息,做起事情來,就更是事半功倍了。
沒有想到在此地倒是遇上個顧歡顏的死敵,商暮雪得意一笑。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她看着顧歡顏院子的方向,目露兇光,終於一扭頭,這才轉身離去。
商暮雪這幾日過的提心吊膽,顧歡顏的日子過得也很是不舒坦。雖然百里延淵、商隻影他們幾人不知達成了什麼協議,在她面前一團和氣的樣子。可她總是覺得這幾人態度怪怪的,似乎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小白兔,你給我老實說,我這病到底要養到什麼時候?”趁着那兩人不在,顧歡顏拉着小白兔問個明白。
這幾日她悶在房子裡都要淡出個鳥來。每日暈暈沉沉的,除了吃飯的時候清醒一點,其他時間幾乎都在牀上。
顧歡顏早覺得有些不對,所以今日特地少喝了一碗藥,趁着百里延淵與商隻影都不在的功夫,打算來逼問小白兔。
柿子揀軟的捏,小白兔就是他們其中的軟柿子。
“沒,沒什麼。”小白兔一見大事不妙,收起東西,拔腿就想溜。
可顧歡顏毫不容易逮到個機會,自然不肯就這麼放他走,老早便叫丫鬟把門給鎖上,“今日你必須要給我說個清楚。”
“姐姐,你到底要說什麼。”小白兔耷拉着臉,一臉懊惱,恨自己的輕功還是學的不到家。“之前我也說的明白,你是餘毒未消,所以這幾日一直有些不舒坦。”
屋裡只有他們兩人,顧歡顏也不裝什麼淑女,使勁在小白兔頭上敲了幾下,“得了,你還想蒙我呢。姐姐我又不是不懂醫術的人,你給我老實說說,我這種病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小白兔嘆了口氣,警惕的看看四周,着實沒有看到那兩人的蹤跡,這纔開口,“其實是這麼回事兒……”
聽小白兔說完,顧歡顏敲了敲牀沿,“就這樣?”
“什麼就這樣,姐姐,你覺得這還不嚴重?”小白兔驚叫一聲,差點沒有跳起來。
其實小白兔一直不贊成瞞着顧歡顏,只是那兩人一直堅持,所以他才把此事一直瞞着顧歡顏。
顧歡顏這幾日,一直暈暈沉沉,的確是小白兔所爲。也的確是有些事情要瞞着顧歡顏,所以他纔出此下策。
本來顧歡顏因爲從小吃多了靈丹妙藥,所以身體一直很是不錯,可是因爲後來連着中毒了好幾次。雖然之後也都吃了解藥,可畢竟對身體有害。
連着這麼幾次下來,顧歡顏的身體底子也漸漸的垮了下來。這一次的發作,幾種毒藥並在一起,更是來勢洶洶,解決起來很是麻煩。
加上顧歡顏本身失神症,所以陽氣不足,氣血不旺,所以現在問題就大條了。
爲了幫她續命,他們趁着顧歡顏昏迷,輪流給她輸送真氣。可是這樣也只是延緩顧歡顏的病情,不能從根本解決,這些時日,他們就是爲了此事忙碌。
“姐姐,這可是你性命攸關的大事,你怎麼能一點都不着急呢?”小白兔急得直跳腳。
對於此事,顧歡顏偏偏想的開,反正一時半會她還死不了,等她的任務完成了,就算是丟了性命也無所謂,這些她自然無法和他們說起。
只是顧歡顏心裡還是有些疑慮,這些事情,她都知曉,爲什麼他們三人還要處心積慮的騙她呢?不對,一定有哪裡不對。“小白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還沒有說完?”
小白兔身子一怔,眼神有些閃爍,“沒,沒有了。”
可他這番反應落在顧歡顏眼裡,更是落實他的心虛,幾番嚴刑逼供之下,小白兔終於說了實話。
還是與顧歡顏的病情有關。
原來這幾日,他們對顧歡顏的病症時間有了些頭緒。在醫書中有種神奇的丹藥還魂丹,據說只要人還沒有斷氣,只要服下此藥,便可以恢復過來。
既然顧歡顏的失神症,無藥可醫,他們便打上了此藥的主意。可既然是傳說的丹藥,又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所以這幾日他們一直在忙活這些。
藥方小白兔倒是清楚,只是裡面的幾味主材,很是難得。
看到小白兔神色凝重,顧歡顏問道,“今日不見他們幾個,難道他們已經去找藥材了?”
小白兔點點頭。要不是因爲此事,他們兩人怎麼可能同時都不在的呢。
等到小白兔報出那幾味藥材的線索,顧歡顏眉頭死死的皺了起來。那些地方聽起來便很是兇險。
“不行,我要去看看。”顧歡顏聞言馬上翻身起來。
小白兔見狀,一把拉住了她,可心裡卻着實鬆了一口氣。他們的確是有事瞞着她,只是並非此事,而是幫她延壽的法子。
顧歡顏的失神症,光靠輸送內力是不夠的,必須有些其他的一些輔助手段……因爲知道顧歡顏不會答應,所以他們才瞞住了她。
只是剛纔小白兔說的那些,也並非他虛構,更不是他找的藉口。
“姐姐,他們已經出去一個日夜,想來馬上就可以回來。你現在出去,怕是會和他們錯過。”小白兔說的也在理,顧歡顏便也不再堅持,只是叫小白兔把藥方拿了過來,她細細的研究了起來。
還魂丹主要是需要五味藥材,青花睛、墨鳳羽、蛟蛇淚、風蜈沙、岑溪根煉製。這些藥材無不是天材異寶,顧歡顏算是見多識廣,也只聽聞過前四種,最後那個什麼岑溪根,她簡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看顧歡顏緊皺的眉頭,小白兔有些不情願的說道,“姐姐,不用擔心,這裡面好些東西已經有了下落。”
看着小白兔彆扭的樣子,顧歡顏心裡偷笑,“你可是在尋影樓買到的消息?”
小白兔鬱卒的點點頭,之前顧歡顏吩咐他打探事情,他還猶自不情願說他是殺手,不是打探消息的,說她是大材小用。可哪裡想到打探消息的事情,比殺人還難度更大。
不得已,他才找上了尋影樓。果然沒有幾天,已經有些眉目。
顧歡顏心裡好笑,看來百里延淵背地裡又掙了一把。“好了,不管你哪裡來的消息,找到了,總是好事。對了,之前你說了有令牌的消息,這幾日你一直守在我身邊,此事有沒有什麼進展。”
她故意岔開話題,果然引開了小白兔的注意力,“姐姐,此事不急,等你的病完全好了,再來打算也不遲。”
顧歡顏哪裡等得及,“你這孩子,這話怎麼說的,我的吩咐你就不放在心上了。”
看她動怒,小白兔才說了實話,他雖然在這裡盯着,可早已吩咐下面的人去查,只是一時之間還沒有什麼線索,所以他纔不好意思彙報。
顧歡顏雖然心裡着急,可是此事也不是她着急就可以辦成的,也只能放寬了心思,等着那邊的消息。
這次顧歡顏沒有喝藥,坐在牀上,等着商隻影和百里延淵。
和小白兔說的一樣,沒有的多久,商隻影便推門進來。
“歡顏,你怎麼起來了?”商隻影見顧歡顏醒着,便知道是小白兔泄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哥,你不要怪小白兔,是我逼着他的。”顧歡顏愛嬌的拉着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