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舒靜靜地聽着,手指不禁握緊了包袱,雖是聽她簡單地說着,卻也知道她經歷了怎樣驚心動魄的逃亡之旅,還差點兒死了。
蒼舒沉默不語。
“那個……”花初九看到蒼舒沉默笑道,“倉鼠,我爲你把命都喝出去了,你莫不是聽到我說這些感到內疚?你可別內疚,否則你讓我死的時候,我要多痛苦?這是我欠你的,所以要還你。這次要救的人就是那個賀蘭公子吧?你能簡單的把他的情況給我介紹一下嗎?”
蒼舒越看她強擠出來的笑,心中越是憋,話說出來也有些氣沖沖的:“無可奉告。”
蒼舒出去了,只剩花初九一個人坐在車裡,靠着車壁。
無可奉告……
花初九,你不早就明白,你對倉鼠來說不過是治病的藥材,你怎麼就期待,他能像朋友一樣對你?果然,她是可悲又可笑的。
又走了一天,她幾乎和蒼舒說話的沒超過十句,不知道蒼舒在鬧什麼彆扭。而且他這個人又有潔癖,吃飯的餐具都是自帶的,更別說跟人一個桌子上吃飯。她這幾日都是和車伕一起吃,車伕也是緘默少語的,更讓花初九鬱悶。
晚上,他們宿營。篝火燃燒着,花初九吃着包子,看到蒼舒一個人坐在一塊乾淨的布上,他慢條斯理地吃着,甚至一個渣都沒掉下來。
花初九很好奇像他這種有嚴重潔癖的人是怎麼做大夫的?想當初他給人妖治病的時候,還是她每天把人妖抱來抱去,脫衣服什麼的。一個連給病人脫衣服都嫌棄的人,他怎麼就能做地了大夫?
蒼舒擡頭正好與花初九的目光碰個正着,花初九非但沒轉移目光,反而更探究地看着他,看得他渾身不舒服。蒼舒站起就要走。
“倉鼠!”花初九跳到他面前,“這幾天我好像沒做什麼錯事吧?沒抓你衣服,沒戲弄過你啊,你幹嘛躲我啊?”
蒼舒看了看她,什麼話也不說就從她身邊繞過去。她拉住了蒼舒的衣袖:“蒼舒,你到底什麼意思!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就不能給我點兒好臉色嗎?”
花初九像是抱怨,可聽在蒼舒心中,就像一根刺刺入心中,他甩開花初九:“放開!”
“你!”花初九無話可說,“你提前進入更年期了吧!真是不可理喻!”
花初九氣得走了,蒼舒閉上眼睛沉着氣,這次再見到花初九,他總覺得心中似乎滋生出什麼。
他不該這麼在意花初九,更不該一聽到她說他要讓她去死,心中就有怒氣,這是不該的。
花初九躺在乾草上睡覺,心中依舊很生氣,雖然她知道這是倉鼠的“稟性”,第一天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冷漠得讓她想抓頭髮。算了,不理他了,她明天自己去找樂子。
花初九剛閉上眼,就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她一直裝作不動,等腳步聲走遠了,她才睜開眼,是蒼舒。
他這麼晚了去樹林裡幹嘛?花初九爬起來,步法移動,瞬間就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