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舒遠遠看着那裡其樂融融的一幕,見她和賀蘭無憂無所顧忌地笑着,笑得前仰後合,直直扎他的眼。蒼舒轉身離開,留下無限的落寞。
花初九聽着賀蘭無憂說他做賊的事情,說有個女人一見到他,就讓他去偷,還脫了衣服讓他偷,嚇得他跑了出來。
花初九一口飯噴出來,賀蘭無憂拿着袖子一擋,她連忙捂住嘴:“抱歉,一時沒忍住。你說你啊,有女人送上門,你幹嘛還跑啊,你還是不是男人?”
“難道我和她在一起,我纔是男人?”賀蘭無憂甩甩袖子問道。
花初九點頭:“那當然啊,你們男人有幾個不受誘惑的,那個女人一定是個醜八怪,你才被嚇跑的。要是個絕色美女,你還跑?你肯定會撲上去。”
“你很瞭解男人?”賀蘭無憂挑眉問道。
花初九想起現代的“警世名言”:“天下男人一般黑,相信男人就等於相信母豬會上樹,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嘴。”
古信一聽都忍不住笑了,只是使勁憋着,賀蘭無憂也笑了:“那你還相信我?”
“這是對戀愛中的女人說的。我和你又沒關係,你又不會讓我傷心,信不信你於我都沒什麼損失啊。”花初九自有自的歪理。
晚上,花初九纔回去,一推開門就看到俺紅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看什麼:“俺紅,你在看什麼?”
“花姑娘!”俺紅嚇得站起來,一不小心把桌子上的紙一帶,嘩啦落在地上。
花初九一步過去,把畫搶過來:“你在看什麼?”
結果她看到了一幅穴位圖,圖上清楚的標着每個穴位的名稱、作用,俺紅在一旁說着:“花姑娘,這是蒼先生讓人給姑娘送過來的,俺不是有意偷看的,真的不是。”
花初九微微屏住神色,合上了畫:“去打盤水來,我要洗腳睡覺。”
“是。”俺紅急急忙忙離開了。
花初九直接將畫扔到了一邊,再想想,若她把這些穴位都學會了,回到現代說不定能去按摩館工作。遂她又把畫拿起來,仔細地看着。
之後的幾天,花初九一早就來到賀蘭無憂這裡,一待就是一天,累了直接在書房中得榻上睡覺,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古信從未見過自家的主子如此遷就一個人:“主子,你對她太好了。”
賀蘭無憂正透過窗戶看花初九練拳,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雖說不像樣,但她學的極快,所有學過的東西幾乎過目不忘。看過古風練過幾次劍,她沒多久也手到擒來,甚至和古風對起招來。
“她把命給我,我總要盡點兒人事。她差不多又餓了,讓人送些點心過去。”賀蘭無憂道。
花初九練了一會兒真覺得肚子餓了,正好有丫鬟送點心過來,她立刻跳過去吃:“送來的真及時,謝謝了!”
“是公子讓我給你送過來的。”古信抱着劍出現,花初九還努力塞着:“無憂啊?他人真好。”
“公子本來人就很好。”古信咕噥道,把一把劍丟給花初九,“昨晚我又想了破解的招數,一會兒你跟我比劍。”
花初九硬塞下去:“我用的都是你的劍法,你還破什麼啊?”
“正因爲是我自己的劍法,我還要想辦法破,讓別人無處可破!”古信拔出了劍,十分認真地說。
花初九拿了劍:“現在就比。”
她這幾日對練劍很感興趣,幾乎每日都和古信比一場。
賀蘭無憂看着二人比劍,花初九一身青綠色的衣衫,藍天白雲映襯下格外地讓人看着清爽。
這幾日,賀蘭山莊看似平靜,其實每天還是有小偷小摸前來,結果第二天都成了刺蝟。
花初九一開始還不明白蒼舒爲何不給賀蘭無憂直接吃了冰花,這樣就能絕了所有的賊心。後來才知道,只有在月圓之夜,結合她的內力與月光的精華才能發揮冰花的最大效果。也就是說,她的死期是這個月的十五,還有十天。花初九卻對這個日期毫不在乎,整天練劍,玩得不亦樂乎。
過幾日就是宋老將軍的生日,賀蘭無憂答應帶她去湊熱鬧。花初九這一日沒練武,而是出來四處溜達,一路吃吃喝喝,也算嚐遍了古代小吃。只見她此刻左手拿着烤魚,一手拿着糖油果子,滿嘴是油。
一輛簡樸的馬車從身邊經過,花初九還趕忙移動身形讓了道,誰知那輛馬車忽然停下。車簾被人急切地掀開,露出一段紅如烈雲的袖子以及令人遐想的白皙皓腕,接着那人從馬車上跳下,因爲動作太急切,還差點兒摔倒。
那人激動萬分地看着她的背影,她正四處張望,在來來往往的人中停停走走。
那一身煙色的衣裙,讓她紮在人堆裡並不怎麼顯眼,但他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