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被他吻得水潤,連她的眼眸似乎都氤氳上一層水汽,雲陌溪輕撫着她的臉龐,眼前的人。讓他越來越想全部佔有。讓她的心只有他一人。
花初九怔然望着他,這還是第一次她聽到雲陌溪如此“評論”賀蘭無憂,從前,即便因爲她的話,他會對賀蘭無憂有所膈應或敵意,但也從未在她面前表現出來,唯有她那次被賀蘭無憂打了一巴掌。他眼中的寒意是那麼明顯。
“陌溪……”
“我知道阿九想知道賀蘭山莊的消息,原本我想再過幾日告訴你,也罷,早晚你也要知道,不如我現在親口告訴你。”雲陌溪微微抱緊她,“就算阿九會怪我,我也會這麼做。”
“陌溪……”花初九心中莫名涌起不安,直覺告訴自己雲陌溪做了。讓她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雲陌溪不再看她,而是喚來喬丫和葉葉:“阿炳和小五回來了嗎?”
“回公子,他們明日回來。”喬丫低頭,恭敬地回答道。
“有什麼消息傳回來?”雲陌溪聲音平靜,卻帶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葉葉瞧了瞧花初九,有些擔心,還是如實地回答:“回公子,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她頓了頓,“蒼舒的侍女紅琪爬上了賀蘭無憂的牀。並與禾貞起了衝突,紅琪已殺了禾貞,禾風光痛失愛女,與賀蘭山莊大起衝突,禾風光卻被賀蘭尋打傷,如今其弟子已經帶着禾風光離開賀蘭山莊,誓與賀蘭山莊勢不兩立。如今,聚集在江湖各大派也因此事爭執不休,亂成一盤散沙。”
花初九感覺自己是在聽天書,紅琪怕上賀蘭無憂的牀,這麼可能?紅琪心儀的人是蒼舒,紅琪將禾貞殺了……禾貞死了?
花初九臉色頓時蒼白如紙,她是想讓賀蘭無憂與禾貞結親不成,但也未曾想要了禾貞的命……禾貞終究是因爲他們死了?
花初九望着背對着她的紅色身影,燭光曳曳。照在兩人的身上,顯出幾分詭異。
花初九扣緊的桌角,纔沒讓自己跌倒,呼吸似乎都是極爲困難的,原本她是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心理準備,可是知道之後,才發現,她還是……無法接受。
“爲什麼?”良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低沉而生冷,依如他的預計,她抵不住心中的寒冷,望着那個她一直認爲是真正心善的人,盡力維持着聲音的平靜,“紅琪……爲什麼會爬上賀蘭無憂的牀,這不可能,她喜歡的是蒼舒,不是賀蘭無憂。”
否則,紅琪也不會想盡辦法地要害死她了。
雲陌溪始終背身而對,聲音也平靜得異常,如同他往昔的平靜:“我知道你不忍心對付賀蘭無憂,所以這一切都由我來做,來賀蘭山莊之前,我去見了苗疆蠱王之女,從她那裡求來‘魔魘’,魔魘可以控制人的神志,本來我想給禾貞下此蠱,但知道紅琪栽贓於你後,我便將此蠱爲她中下,讓她去挑撥賀蘭山莊與蒼山派的關係。”
花初九握緊了手,雲陌溪所說之語,讓她腦子裡一片轟然,將她的思維炸得四分五裂:“你想給禾貞下蠱,是讓她殺賀蘭無憂?”
雲陌溪未語,花初九眼中噙淚:“你說的就是這個辦法?你提前帶着我離開賀蘭山莊,其實也早就預計到了賀蘭山莊如今的混亂……”
他依舊是沉默,卻是變相的默認。
此後,是長時間的沉默,雲陌溪的心一點一點的變冷,在他這麼做的時候,他就想過阿九知道了也許不會原諒自己,在看到賀蘭無憂、蒼舒對阿九的態度後,他便沒了猶豫。
阿九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以後也不會對不起任何人,一切罪過由他來承擔。
可是,身後卻漸漸靠近一個身影,雲陌溪的心此時忽然劇烈跳動起來,平靜也被重重地打翻,那種顫抖是他此生都沒有經歷過的。
身後的人站定,伸出兩隻手圈住了他,隨後溫暖的身子緊緊貼了上來,還有她的腦袋,重得,咯得他後背都疼,但他卻一動不敢動,生怕身後的人消失。
“阿九,對不起……”他緩聲道。
抱着他的手更加緊了,衣衫上一片炙熱,似是火鉗子燙在他的後背,花初九靠在他後背上,忍不住淚落:“……沒有對不起,是我對不起纔對,你全都是爲了我,你不想我爲此負疚自責,陌溪,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些,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猶豫不決。”
雲陌溪的心底如海浪翻滾,他握緊她要把他的腰勒斷的蒼白手指:“阿九……”
兩個人這麼站了許久,花初九被滌盪的神志漸漸迴歸,她吸了吸?子,啞聲道:“蒼山派與賀蘭山莊已經決裂,再說後悔、難過的話也沒有用處,我們來賀蘭山莊的目的就是這個,陌溪,你不要內疚。”
事已至此,何況在她決定要救雲陌溪時,事情本該就這麼發展,只要能讓雲陌溪活着就好。
所以,她收起了凌亂的心思,只是想到禾貞的死,還是壓得她喘不上氣來:“阿貞……是我們對不起她,欠她的,我們日後再還給蒼山派。”
雲陌溪轉過身來時,見她眼睛通紅,只是緊緊摟住她:“阿九,你真不怪我麼?”
她呼了一口氣,似是有了決斷:“我只要你活着,如今你好好的,旁的人、旁的事如何,從今日之後,都再與我沒有關係。”
什麼碧水宮,什麼賀蘭山莊,從此,都與她無關。
欠禾貞的,日後,她與雲陌溪會加倍還給蒼山派。
至於賀蘭山莊,不過是又回到了一盤散沙的狀態,但若獨獨少了蒼山派,恐怕也不能阻擋賀蘭無憂的復仇。
那個人,也不會這麼簡單地就罷手。
兩人緊緊抱了一會兒,花初九低聲問道:“紅琪愛慕的是蒼舒,現在她卻忽然去勾引賀蘭無憂,難道他們就覺得這件事奇怪嗎?若是蒼舒查到紅琪中了魔魘,那他們不是很快就知道,這是栽贓陷害,蒼山派與賀蘭山莊豈不是又會聯手?”
“之前賀蘭無憂自導自演了一場戲碼,讓所有人都認爲是碧水宮所爲,所以,這次即使被蒼舒查出紅琪中蠱,他們也只會真的認爲是碧水宮所爲。而禾貞……不管如何,蒼山派都如今已與賀蘭山莊決裂,這已不是一兩句話便能解決的。”雲陌溪垂眸說。
他這一招算是直擊要害,禾貞確實是因爲賀蘭無憂而死,這不是什麼陰謀不陰謀就能化解的了,禾風光若再知道賀蘭無憂所爲,蒼山派與賀蘭山莊算是徹底結了樑子,只怕兩派不滅,此恩怨就會世世代代傳下去。
後來,雲陌溪告訴她,從紅琪中了魔魘之蠱的口中意外得知,之前給賀蘭無憂下毒的不是旁人而是紅琪,紅琪想要毒死的人不是賀蘭無憂,而是她。那鴆毒,內力高深者死得不快,而花初九如今內力不及從前的二三成,自然是中毒之後會立刻死得透透的。
當時廚子來做飯,花初九與喬丫自然不在廚房,禾貞與廚師亦曾因有事離開過廚房一段時間,紅琪意外得知廚師來給花初九他們做飯,就其了投毒之念,只她剛給以爲也是給花初九他們做的粥中下了鴆毒,廚師就回來了,紅琪只得先逃走。後來事情發展出乎意料,花初九沒被毒死,賀蘭無憂差點兒被毒死,擔心事情敗露,她便將那廚師殺了,如此佈置一番,嫁禍碧水宮。
花初九自是不知還有這麼一出,想來她一出現,便讓紅琪起了殺心。
一個子虛烏有的碧水宮臥底,將賀蘭山莊攪得是一片渾水。如今,花初九與雲陌溪路過之處,凡是遇到武林中的人,莫不是在談論蒼山派與賀蘭山莊的決裂,各種流言不堪入耳,說賀蘭無憂如何衣冠禽獸,明明訂了親,還去偷食,從而招了一身騷,也有人說賀蘭山莊是像之前一樣,被碧水宮這個歪門邪道所陷害,但不管怎麼說,禾貞是死在了賀蘭山莊,賀蘭山莊與蒼山派的聯合都被破壞了。
因爲禾貞之死,花初九也沒有深究紅琪到底是怎麼爬上了賀蘭無憂的牀,若是賀蘭無憂在場,怎會親眼見着禾貞被殺……只因禾貞之死,確實讓她分外內疚,忘了這其中諸多疑惑,待發現之時,已又是一個新的時局。
鳳羽在再現時,是一張紙條,約她子時相見,兌現承諾。
子時,明月高懸,銀灰灑滿一地,花初九足踏清風,一路疾奔而至河邊。
寬闊的河面上,有一艘花船靜靜飄搖,兩高懸紅燈之下,“一葉坊”三個字在黑暗中朦朦朧朧,花初九聽到裡面有絲竹之音,清唱:“一摸姐兒俏,二摸臀兒翹……”
聲音婉轉空靈,只是這詞曲,讓花初九聽了甚是想吐血,她真是不知鳳羽竟然喜歡聽這麼下作之曲。
花初九噌地就飛上了一葉坊,船上只傳來姣好的嗓音,並未見其他人,花初九走了進去,才發現裡面很大,聽到裡面有嬌軟的笑聲,讓人骨子裡都是一陣發酥:“公子,你喜歡的是這種曲子?真讓七織想不到啊。”
“你想不到的還有很多。”裡面傳來冷而慵懶的聲音,似乎主人剛剛睡醒。花初九慢慢進去,紅紗隨着河風飛舞,花初九掀開紅紗就看到極爲醉豔的一幕。
鳳羽躺在牀上,臉上依舊扣着面具,黑色的長袍沿着牀落下,他一手支着頭,眯着眼睛,聽着七織唱曲,看那悠閒之態,似是心情不錯。七織跪在他身旁,帶着嬌笑。
花初九不知道有木有打擾到鳳羽與這七織姑娘“談戀愛”,正想出去,等會兒再進來,七織卻已經擡起了頭,名如其人,絕對是個絕色美女,左耳只戴了一隻黑色的墜子,是什麼圖形,花初九一時沒辨認出來,一雙妖嬈的眼睛,眼線很濃,香肩露出,一身通透的衣服,裡面的褻衣都能看得清楚,抱着一個月琴,指甲叩是新紅色,異常奪目。
結論,的確是個美女,她是鳳羽的相好吧?
七織也上下打量她,鳳羽慢慢睜開了眼眸,一雙眼睛便落在了她身上:“你來了。”
花初九點頭,七織起身,嫣然一笑:“原來是公子的客人到了,七織先退下了。”
七織與花初九擦肩而過時,她朝對方微微點頭,花初九也點了一下頭。
船艙內只剩下二人,鳳羽依舊支着頭,嘴脣輕啓:“過來。”
花初九隻站在遠處未動:“禾風光的女兒禾貞慘死賀蘭山莊,如今賀蘭山莊與蒼山派已經決裂,你應該兌現當初諾言,給我解藥了吧。”
鳳羽不動生色地審視她:“你是在怨我?還是你在吃醋?”
花初九皺眉:“你在說什麼?鳳羽,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請你現在兌現承諾,給我解藥。”
鳳羽坐起,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花初九頓時雙眼冒光,緊緊盯着他手中的瓶子:“這是解藥?”
“嗯,是解藥。”鳳羽嗯了一聲,卻不着急給她,“看到賀蘭無憂如今之模樣,你是不是心疼了?”
花初九隻盯着那解藥,一句話不答。
“你是怨恨我逼你去對付賀蘭無憂?看過賀蘭無憂所做之事,你還覺得他是你喜歡的人嗎?”鳳羽拿着瓶子走到她面前,花初九懶得理會他這些廢話,伸手去搶,鳳羽卻身形一移便閃開了,花初九怒道:“鳳羽,你想食言!”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把解藥給你。”鳳羽搖着瓶子,只聽解藥在裡面上下晃盪,花初九恨得咬牙切?,暗暗發誓,拿到解藥,絕對再不和鳳羽扯上任何關係!
“我心中如今只有雲陌溪,你與賀蘭無憂之間的恩怨從此以後與我無干。鳳羽,你也說了,我辦成此事,你便將解藥給我,從此不再騷擾於我,你若想食言,我現在就去賀蘭山莊,告訴他們,是你指使我所爲,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花初九大動肝火,出言威脅道。
鳳羽忽而一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她反手一擊,兩人距離再次拉開,鳳羽情緒不明,但聲音卻比之前冷了許多:“你就如此討厭我?”
花初九如今對鳳羽說不上恨也說不上厭惡,只盼能離他多遠是多遠。
見她不答,鳳羽反手將解藥丟過來,花初九堪堪接住,險些摔碎了。
看她小心地將那瓶藥護在手中,像是捧着什麼寶貝,鳳羽眸色更沉,厲聲道:“解藥已經給你了,還不走?”
果然是個大魔頭,翻臉比翻書還快。
花初九將解藥放在懷中,望着他不說話,鳳羽看她凝望着自己,心神又一動,聲音竟也軟了下來:“爲什麼還不走,捨不得我了?”
花初九微垂眸,擡眼道:“……你說過,要給我不讓我頭髮再變白的藥。”
鳳羽一顆玻璃心頓時七零八落,摔得都沒影兒了,險些被得吐血,他還指望她能說出什麼我也喜歡你的話,原來是向他要解藥!
鳳羽咬牙露出滲人的冷笑,花初九亦覺驚魂,握緊手中的瓶子,跪下,朝他行了一禮。
“你這是幹什麼!”鳳羽聲音更冷,像是從冰窟裡撈出來的一樣。
“這一拜,是謝你的救命之恩。”之後,她又對鳳羽磕了一頭,“這一拜是謝你的放過之恩。我此生已經決定要與雲陌溪一起,他生我生,他亡我亡,我斷不會再對其他男子動心,我花初九在此謝過朱雀護法的錯愛,是我無福。只希望朱雀護法憐惜眼前人。”
“什麼眼前人!”鳳羽冷聲質問,花初九斜眼看向外面,還“火上澆油”地勸慰道:“那位七織姑娘不錯,朱雀護法應當珍惜佳人。”
鳳羽已經面色鐵青了,花初九站起,看他是不想給她那治療白髮的藥了,便要告辭。
鳳羽又將一個瓶子丟過來,幾乎是咬碎了牙道:“滾。”
花初九行禮:“告辭。”
她踏着水浪離開。
鳳羽孤單地站在那裡,一出掌,旁邊得桌子就碎了。
她真夠狠的!
身後出現一窈窕身影,七織妖嬈的手指慢慢攀上他的肩膀:“怎麼這麼大火氣?那就是讓你心動的女子?看起來是很漂亮,可惜就是不解風情……呵呵,不如,你把放在她身上的心放在我身上,我一定給你滿意的回報。”
鳳羽握住了七織的手,一手摟住她的腰,七織閉上了眼,鳳羽卻停在她脣邊道,露出一抹笑容:“那又怎樣?她越不風情,我越喜歡她。”
七織睜開眼,看到鳳羽眸中有着濃濃的愛戀,不是對她,而是剛纔那個叫花初九的女子,七織捂脣淺笑:“你是自找苦吃,他日有你後悔的。”
“我不悔。”鳳羽放開七織,望着外面的湖水,即使,她會是他一生的劫難。
————
被稱爲“一生劫難”的人已經風馳電掣地往客棧趕去,卻在半路聽到刀槍碰撞的鏗鳴之聲,還有喊殺聲,花初九不禁腳步一停,不知道是什麼人大半夜地在打打殺殺。
她循聲而去,躲在一棵樹的後面悄悄觀望,不遠處的一片林子裡,正有一羣黑影天人混戰,分不清誰是誰,只聽有人嚎了一嗓子:“保護師父!”
“今日你們滅我蒼山派,就算我們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有人又喊了一嗓子。估上低巴。
竟然是蒼山派!
只是花初九的斬仙劍剛一出鞘,一把冰寒的劍便抵在她脖子處,讓她拔劍的手頓住了:“我只是路過,什麼都沒看到,請閣下放小女子一條生路。”
“我看你分明是想出手的。”身後傳來一個喑啞的聲音,“否則你拔劍做什麼?”
“自保啊,我怕自己會被他們累及,想拔劍自保。”花初九漸漸放開手,運用內力,想來個偷襲,那人似乎信了她的話,移開了劍:“今日我就發發善心,不想死,快走。”
“……好,多謝。”花初九忽然抽劍,劍若游龍,直劈面前之人,那人竟是空手接白刃,兩指夾住劍身直朝她襲來,花初九立刻棄劍,急急後退,身後卻又冒出一人影,抓住了她的肩膀。
花初九當下大駭,反手去抓那人,只抓到滑溜溜的布,那人一手擒住她的手,朝對面的人道:“玄武,住手。”
花初九徹底蒙了,因爲身後是方纔讓她滾的“朱雀護法”,而眼前這人應該就是碧水宮四大護法中的玄武護法。
我擦,她怎麼越想摘掉越摘不掉啊,怎麼跟這些邪魔外道越牽連越多!
玄武將斬仙劍插入了地中,氣勢一收:“朱雀,她是你認識的人?”
鳳羽放開花初九,並未回答:“事情如何了?”
玄武道:“蒼山派如今已是殘兵敗將,收服他們是輕而易舉。”
花初九因爲之前害死禾貞已經良心不安,如今見蒼山派要被碧水宮所擒,便道:“如今賀蘭山莊與蒼山派已反目成仇,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就算你們不捉禾風光,他也會與賀蘭山莊死磕到底,你們何必還這般白費功夫?”
“閉嘴。”鳳羽冷聲道,“你還想活着離開這裡,回到長陵,就閉嘴離開。”
一邊是對蒼山派的愧疚之情,讓她不想見死不救,一邊是雲陌溪等人的安危,況且鳳羽曾經說過,一旦蒼山派與賀蘭山莊關係分崩離析,她與他也就沒什麼恩怨所欠,她若執意還幫助賀蘭山莊,他也會痛下殺手吧。
“這位姑娘如此關心蒼山派,不如跟着他們一起去碧水宮坐一坐。”玄武喑啞道,一聽他的嗓音就是裝出來的。
“稟護法,蒼山派一干人等已被拿下。”有人稟告道,玄武道:“好,將他們都押走。”
“是。”
“你們究竟想幹什麼?”花初九忍不住質問,“還有阿貞的屍首,你們若是敢……”
啊哦,花初九直接被一掌打暈了,鳳羽一手摟着她,將她抱起:“後面的事情就教給你了。”
玄武點頭,目送鳳羽抱着花初九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