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朵瞧着她這副失魂落魄又驚又懼的模樣,心中緩緩盪開一絲嘲笑,卻裝作受驚的樣子,急忙垂下頭,“公主,臣女不知你在說些什麼。臣女乃邑縣知府之女鬱雪薇,公主是不是認錯人了。前日在宮門外,駙馬爺也把臣女誤認作她人,還害臣女一陣驚慌。”
完顏靜思腹部的血漬越流越急,染出一片緋紅,驚得紫衣花容失色,“公主,你的傷口。”
紫衣摁住完顏靜思的腹部,急急道:“公主,奴婢先扶你回宮吧。”
紫衣見着朱小朵的面容,雖然吃驚,卻未有完顏靜思這般失態。
完顏靜思一把推開紫衣,道:“滾開。”
她胸前急劇起伏,似隱着盛大的怒氣,硬聲道:“難怪本宮以死威脅,駙馬都要來見你,原來是你這個jian人。”
自在始終跪在朱小朵身旁,不敢cha一句話,雖然也對這個刁蠻公主有幾分懼意,卻一臉平靜。
大皇子完顏靜歌曾經告訴過自在飛花,皇后楚湘湘是他最討厭的人,那麼楚湘湘所生的女兒也一定是主子討厭的人。
自在看完顏靜思的眼色,也多了幾分厭惡。
朱小朵依舊裝作受到了驚嚇的樣子,慌忙道:“公主息怒,臣女真不知你說些什麼。臣女不知哪裡得罪了公主,還望公主明示。”
無辜的掌事公公蘇常,更是一頭霧水,左右環望二人,驚得跪在地上不敢cha話。
完顏靜思步步bi近,腹部的血漬越發擴散,染得華美的
裼衣紅了一大半。心中情仇使她忘卻身體疼痛,越發怒目地朝朱小朵瞪去,“明示?你是當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
“臣女真不知如何得罪了公主。”朱小朵心裡清楚得跟明鏡似的,卻裝作楚楚可憐狀,將頭埋得更低。
完顏靜思一聲怒吼,“擡起頭來……”
朱小朵不得不再次擡頭,瞧着完顏靜思幾近崩潰的神情,心中閃過一絲快感,眼眸中卻裝得楚楚可憐。
紫衣越發不能掌控這事態,急着吩咐了身邊的宮女去請皇后,速又扶緊完顏靜思,道:“公主,難道你忘記了嗎,那個jian人已經被皇后毒死在牢中了。這一定是個巧合,正巧這秀女長得和她相似而已。”
自在瞧着這好戲越演越濃烈,心中浮起笑意。
大皇子說過了,楚後公主同駙馬爺鬥得越兇越猛,越能見證皇帝本心。
完顏靜思怔了怔,喃喃問道:“她不是那個jian人?”
紫衣點頭,“那jian人死了,這秀女是邑縣知府之女。雖然她們長得相似,卻不是同人,請公主不要擔心。”
完顏靜思剛剛平復的神色復又崩緊,望定朱小朵道:“本宮不管你是秀女鬱雪薇也好,還是朱小朵陰魂不散也罷,本宮在此警告你,不得靠近駙馬,否則你會死無全屍。”
朱小朵垂頭,“臣女與駙馬毫無瓜葛。”
完顏靜思瞪向她,怒意勃發,“駙馬若是來見你,不許見他。”
朱小朵心中哼聲,本
以爲她死了後陸遠之與這小三兒能恩恩愛愛,原來他們過得也不怎麼甜蜜嘛。
她不知該高興,還是該心酸,心中隱隱有快感,卻也痛得厲害。
陸遠之曾是她的男人,怎麼淪落到眼前這個女人來撒潑警告了?
院落中的桂子滿地而落,風中平添了幾絲清幽香氣。
秋日在這落英紛飛中漸漸遠去,一併遠去的是那再也尋不回的美好時光。
朱小朵目色沉鬱,因着眼前女人曾奪走了她所有的幸福,忽而擡頭,卸下所有的僞裝,冷冷嘲諷道:“公主真是有趣,駙馬是你的,他該天天圍着你轉,怎麼可能到秀女處來招惹皇上的女人。”
瑟瑟的秋風從這兩個可憐女人身上穿衣而過。
完顏靜思不由縮了縮肩,緋紅的胭脂妝容下,難掩病態中的憔悴。
朱小朵半跪在地,挺直胸脯,氣勢倒強過挺身而立的完顏靜思。
“你……你什麼意思?”
朱小朵心中越發快慰。
她都不知,在提及陸遠之的時候,她到底是朱小朵還是鬱雪薇。
鬱雪薇只會遠遠避及這個男人,竭力自保,力圖清白。
她卻越發想要報復,擡起頭來輕蔑一笑,“公主,昨兒駙馬誤把臣女當作是叫做什麼‘朵朵’的人,這個朵朵對駙馬來說比公主還要重要嗎?公主若是怕了,去找這個‘朵朵’說事。也請公主轉告駙馬,別再把臣女誤認作她人。臣女生死都是皇上的女人。”
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