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數月過去。
A縣每年都舉辦消夏迎秋狂歡活動。
每週的週五週六週日這三天,廣場上那是相當的熱鬧。
這天,正中的舞臺上,懸掛着大尺寸的屏幕,音箱不知疲倦的吼叫着。
狂歡,以歌舞爲多,上臺表演的又以年輕人居多。其他年齡段的市民則喜歡成爲觀衆,或站或坐,圍在舞臺周圍。
人羣中,常月和朱九戒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後還跟着兩個人,這兩個人長相怪異,胖的胖,瘦的瘦,都在五十餘歲。別看這二人年齡不小了,卻都有一顆童心,在人羣中擠着,一會兒跳起來看看左邊,一會兒跳起來看看右邊,似乎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這二人自然就是胖大和瘦二了。
這樣的場面如果少了胖大和瘦二,似乎少了些趣味。
陰曆七月十五,那叫鬼節。
鬼節時,地府最近忙碌的很,胖大和瘦二自然少了出來的機會。不過還好,一年中最忙碌的時候過去了。胖大和瘦二終於自由了。
主持人普通話不怎麼標準,餘音裡帶着濃厚的東北味。小夥子非常幽默,在舞臺上來了一段央視春晚小品《不差錢》裡的臺詞,什麼眼睛一閉,一天就過去了,把觀衆逗得呵呵大笑。
小夥子甚至學着小瀋陽的樣子,在舞臺上“啪啪”地跑。
消夏表演正式開始,不少市民踊躍上臺,唱功就不要提了,好聽的有,不好聽的也有。大家圖得是個熱鬧,也沒人去較真,即便唱成鬼哭狼嚎,觀衆也會報以哈哈大笑,表演者下臺時同樣可以得到掌聲。
一個少年的街舞非常帶勁,把全場的氣氛整了上來。
街舞過後,主持人壓了半天才把喧鬧聲壓下去。
主持人連連擺手:“可以了,hold住,hold住……下面我給大家表演一個魔術。”
“來來來,瞧着……”主持人手中多了一套撲克牌,他把撲克牌朝前一亮,然後從中間任意抽出一張牌來,背對自己,對臺下亮了亮,說:“大家看着,我能夠一把就抓住這張牌。”
說着,主持人已將牌插回牌中,然後反正地洗着,洗完,主持人左手持牌,右手突然在牌上一打,右手掌心已多了一張紅桃A。
主持人將牌朝下,面帶神秘色彩,說:“大家信不信就是剛纔那一張?”
有人說:“你又不是劉謙,我們不信?”
主持人笑着說:“可我和劉謙是同門師兄弟,我是他師兄,他會的我也會啊。”
“你吹吧,你要是劉謙的師兄,還能在這裡耍?早去國際上拿獎了。”
“哈哈,我這個當師兄的吊兒郎當,不務正業,魔術沒怎麼學好,不過玩玩還是可以的,大家到底信不信?”
大家紛紛搖頭。
瘦二的聲音響起:“俺不信,那麼多張牌,你怎麼能一摸就摸到剛纔那張。”
胖大也不信,不過他碰碰瘦二,說:“人家玩人家的,看着。”
瘦二瞪着倆眼,一眨也不眨。
只聽主持人說:“見證奇蹟的時候到了……”
忽地一下,主持人將牌一亮,果然是剛纔紅桃A。
“怎麼這麼厲害呢?胖大,俺服了。”瘦二說。
“俺也沒看出來,的確有點本事。”胖大是。
“一副牌這麼多,他是隨手插在牌中間的,別說一開始沒看到紅桃A,就是看到了,也不可能一摸就準啊。”
主持人待大家的驚訝聲落地,這才說:“獻醜了,獻醜了,下面節目繼續……”
瘦二突然跳上臺去,說:“俺也要玩。”
消夏活動本是互動性的,觀衆隨時上來,主持人倒也不奇怪。但瘦二的樣子還是挺讓人震撼的。
“這位……大叔,您要表演什麼節目?”
瘦二一把抓過他手了的撲克,看了看,哈哈大笑:“原來……原來是這樣的?”
什麼樣?
一副撲克全是紅桃A。
臺下觀衆轟然大笑,不過,也沒人說什麼。魔術嘛,尤其是這種場合下的魔術表演,本身就是帶有娛樂味道的,又非是商業表演,誰在意呢。
瘦二卻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拿着撲克牌說:“俺也要玩。”
說着,瘦二將牌胡亂地洗了洗,從中間摸出一張,牌面朝外,對臺下說:“大家看着,我能一下子摸出這張牌來。”
說着,瘦二將那張牌放回牌中間,來回地洗着。
臺下觀衆笑跌了。
有人說:“別摸了,怎麼摸都是紅桃A。”
胖大叫道:“瘦二,下來,丟人現眼。”
瘦二說:“俺咋不能表演呢?”
有人說:“既然你把主持人的魔術揭露了,還表演什麼,大家都知道了,這樣的魔術誰都會,不就是事先買上幾十副撲克,然後把紅桃A全放在一起嘛,當然順手一摸就是紅桃A了。”
瘦二窘得臉上發熱:“俺……俺還會別的魔術。”
有人問:“你會變什麼?”
“大變活人。”
瘦二突然想起上次在廣場上遇到的魔術表演。
觀衆一聽,來了興致,紛紛說:“看大變活人。”
吵雜聲一起,又落了下來。
舞臺周圍靜了,大家紛紛望着瘦二,看看他是怎麼大變活人的。
瘦二摸了摸腦袋,他只是隨口說說,哪會什麼大變活人。
常月看到這裡,推推朱九戒:“姐夫,快想法幫幫瘦二吧。”
胖大說:“是啊,太給俺丟人了。”
朱九戒說:“我也不會魔術表演啊,怎麼幫他?”
常月低聲說:“你神功這麼高,不會玩點什麼障眼法的?”
朱九戒心中一動,點點頭,來到臺上,哈哈一笑:“各位,瘦二是我的朋友,他的魔術是和我學的,既然大家喜歡,我就替他耍一把。”說着,朱九戒拿過瘦二手中的撲克,低聲說:“下去吧,要不然,觀衆會吃了你的。”
瘦二灰溜溜地下了臺,心說:朱老弟真夠意思,救了俺的場,可他會玩嗎?
朱九戒將剛纔那副撲克在手裡一亮,然後一張張展示給大家,這次大家都看清了,果然幾十張全是紅桃A。
朱九戒學着剛纔主持人的樣子,摸出一掌,牌面朝外,說:“大家看好。”
有人頓時朝後倒去:“又來了一個。”
瘦二說:“沒意思,俺還以爲朱老弟能玩什麼花樣呢。”
臺下甕聲一片。有人說:“別玩了,有沒有新鮮的。”
朱九戒卻不理會大家的話,而是按照程序,將牌放在中間,交給主持人,讓他洗一下。主持人不知道朱九戒爲什麼還玩這副牌,不過,他是主持人,掌握場面的,因此,也就配合了一次。
朱九戒重新將牌拿在手中,突然喝了聲“起”。
臺下觀衆驚呼一聲,都瞪大了眼睛。只見那幾十張撲克,全部散開,像扇子面一樣,立體地出現在朱九戒眼前,而且牌面全部朝外。
觀衆驚呼聲一起,突然靜了下來,大家的目光中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色彩。
主持人看不到牌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慢慢地移到側面,偏頭一看,不由得呆住了。原來剛纔還都是幾十張紅桃A的撲克牌,居然成了四色皆全,從A到K,各不重複的一副全牌。
這……這怎麼會呢。
臺下的瘦二“啊呀”一聲。
胖大也忍住說:“太神奇了。”
常月眼睛亮亮的,也不知道姐夫怎麼會這樣的一手。
讓大家更加驚奇的事情還在後面。
但見朱九戒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突然朝其中的一副牌夾去,然後左手一手,其他牌都刷地一下羅列在左手裡,而他的右手中多了一張牌。朱九戒將那張牌朝外亮了亮,正是紅桃A。
臺下靜得彷彿連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好。”一聲清脆的喝聲傳來。
接着,臺下喝彩聲彷彿三千響的鞭炮,連成一片,久久不絕。
朱九戒順着剛纔喊好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個小蘿莉。
小蘿莉嘻嘻地笑着,在臺下朝他做着鬼臉,正是楊詩雅。在楊詩雅的左右還站着兩大美女,一個是楊洋,一個便是柳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