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也不是沒人,關注地方臺的大都是A縣各部門的一些領導,看有沒有他們參觀訪問或者開會的消息,其他人就沒多少人關注了。”
“關注率這麼慘,俺還以爲自己成新聞人物了呢。”瘦二說。
“你上電視啦?”
“是啊,昨天晚上,縣臺播報了一條新聞,上面有一個人把狗咬了,那個光輝的人物形象就是俺,還有一個人舉着尋人啓事的牌子,那個人雖然沒露臉,可也是俺。”
“是啊,你把狗咬了?”周圍的人一聽都覺得有意思,不少人圍了過來。
瘦二呵呵一笑:“大家昨天沒看到電視的,今天好好看看俺吧,俺正在尋找一個叫石根生的人,誰叫石根生,誰……”
遠處有人喊了聲:“俺。”
瘦二笑了。他知道,朱九戒出場了。
瘦二和胖大目光往左右掃一眼,想看看鬼谷的人在不在。
只見對面有人一溜小跑地走了過來。
那人戴着毛線織的帽子,裹着軍綠色的大衣,腳下趿拉着一雙翻毛的皮靴子。
往臉上看,此人差不多有六十來歲,滿臉的皺紋,眼睛眯着,似乎沒睡醒的樣子。
那人雙手抄着袖子裡,聳着肩,彷彿沒脖子的,嘴巴卻咧着,不住地喊:“俺就是石根生,您找俺嗎。”
瘦二樂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朱九戒的模仿能力這麼高,要不是事先有了心理準備,他還以爲來人真是石根生呢。胖大的感覺和瘦二差不多。
瘦二假裝不認識他,說:“哦,你就是石根生,太好了。”說着,瘦二跳了下來,朝石根生伸過手去。石根生已經跑到臺子下,卻一直把手抄着:“你……你找俺幹什麼?難道你是俺分散多年的同父異母兄弟?”
瘦二撲哧笑了,笑完低聲說:“朱老弟,俺笑場了,你別在意,咱們繼續演,一直把鬼谷的人騙出來爲止。”
那人哈哈一笑,這才伸出手來,握住了瘦二。瘦二扭頭朝左右看着,突然覺得手腕一麻,起初還不在意,待到渾身真氣一泄頓時大驚:“朱老弟,你……你別胡鬧。”那人目顯猙獰之色:“誰是你朱老弟。”瘦二覺得聲音不對。無論一個人如何喬裝,他的聲音總能改變,除非是捏着嗓子說話。
瘦二定睛看去,那人另一隻手在臉上一抹,頓時顯出鬼使的樣子來。
“是你。”
鬼使冷笑道:“不錯,是我。”
胖大啊了一聲,擡手就要出指。鬼使說:“別動,要不然我就震散瘦二的魂魄。”胖大投鼠忌器,不敢動了。
就在這時,朱九戒從遠處走來。他似乎看到這邊出了問題,目光一亮,腳步加快,轉眼間出現在幾人面前。
朱九戒看到眼前的一幕後,一愕。瘦二苦笑道:“朱老弟,你怎麼剛來,俺……俺落在鬼使手裡了。”
這時,周圍看熱鬧的人見有事要出,紛紛後退,不敢太靠近了。
朱九戒說:“鬼使,你把瘦二放了,我便讓你安然離去。”
鬼使哈哈大笑:“姓朱的,你別以爲自己高明,你們籌劃的計策雖然不錯,但要想將我們一網打盡,卻不可能。”
“原來你們知道了。”
“不錯,你們在商議時,恰好被我聽到。”
“哼,好卑鄙的行徑,居然暗中偷聽,看來,今天我決不能容你離去。”
“姓朱的,你大話就不要說了,你也束手就擒吧。”
“讓我束手就擒,辦不到。”
“是嗎,那你看看那邊是誰?”
朱九戒和胖大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遠處走來六個人,周圍五個人長相一樣,居然是五胞胎,中間一人被挾持着,卻是常月。
朱九戒啊了一聲,飛身便要過去。五胞胎中有人喝道:“別動,要不然,你小姨子的命就沒了。”
朱九戒果然不敢動了。
胖大叫道:“好啊,你們這些卑鄙的小人,居然用這種行徑,氣死俺了。”
瘦二說:“胖大,看來這次俺要先走一步了。”
胖大說:“瘦二,你別急,俺和朱老弟一定會救你的。”
“咋救啊,你看看,現在連朱老弟都沒轍了,鬼使手段卑鄙,連咱們都望塵莫及,俺看這次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這時,五胞胎已經將常月押了過來。朱九戒說:“常月,你怎麼落在他們的手裡?”常月苦笑道:“他們變成你的模樣,我不提防,上了當。”
“好手段。”朱九戒咬牙切齒地說:“你們聽着,只要你們敢傷害常月和瘦二一絲毫毛,我朱九戒定然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鬼使哈哈大笑:“姓朱的,你別廢話了,我們是不怕你的,我們本身就不是血肉之軀,你不是也把我們中的一個打回了原形嗎,那又怎麼樣,我們還不是被鬼王恢復了人形。”
朱九戒呆了。
是啊,五胞胎包括鬼使,都不是人,它們哪裡懼怕生死。
鬼使和五胞胎抓住了常月和瘦二,以此來威脅朱九戒和胖大。朱九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鬼使說:“姓朱的,胖大,你們還不束手就擒嗎?”胖大嘆息一聲,只好將雙手一背。五胞胎中過來一個,將胖大按住。朱九戒心想:如果自己也束手就擒,那可就糟糕了。怎麼辦?
朱九戒心中一動,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原本五胞胎中有兩個朝他走來,聽到這一愣。朱九戒說:“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干?鬼使,胖大和瘦二都是鬼,而我是人,你用他們來要挾我,我可不聽這一套。”鬼使一呆:“那常月呢,她可是你小姨子啊。”
“說的不錯,常月是我小姨子,可我身邊不乏美女,她的死活我也不在乎。”
朱九戒說到這裡,常月眼圈一紅:“姐夫,你……你……”常月心中痠痛,說不下去了。胖大和瘦二破口大罵:“姓朱的,俺們算是看錯了人。”
朱九戒說:“你們也不想想,就憑你們這鬼樣的,也配和我交朋友,以前我是用得着你,現在看看,你們已經失去了價值,我還理你們幹什麼,再說,鬼谷勢力龐大,我還不會傻到和鬼谷作對的地步。”
說到這,朱九戒居然大搖大擺地走了。
五胞胎中的一個想伸手去攔,被鬼使阻住了。
“算了,鬼谷勢力龐大,他是個聰明人,不會惹禍上身的,這小子功夫不可小視,連龜精也不是對手,除了鬼王,沒人能夠剋制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他自己知趣,咱們就不要給鬼谷樹敵了。”說完,鬼使一擺手,五胞胎押着胖大、瘦二和常月往城外走。
這一次,鬼使等人出來,目的是胖大和瘦二,至於常月,他們發現常月出落得如月中嫦娥一般,有心給鬼王送一份重禮,因此也就不打譜放了。
鬼使等人原本是可以架風而去的,但他們很少出來執行任務,出來後也有些貪戀人間的景色,因此,這幾個人走走停停,一路欣賞着。一行人出了縣城往西北方向走,很快便來到了西北坡上。
西北坡,比一般的山要矮得多,但卻高於一般的丘陵。坡上有的地方光禿禿的,有的地方也長滿了樹木。
長滿樹木的地方大多是A縣人開墾種植的。
坡下有一個酒棚。酒棚前擺了一張桌子。桌子前坐着一個老者。老者正眯着眼,一隻手捋着頜下的鬍鬚。
五胞胎中的一個說:“鬼使,有酒呢,讓兄弟們喝幾杯吧。”鬼使想了想,說:“也好。”
五胞胎和鬼使坐了,胖大三人卻被綁在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