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精在空中見了,臉色大變,趕緊雙掌朝朱九戒拍去。朱九戒要得就是他出手。見龜精拍掌而來,哈哈一笑,雙手往前一拍一收。龜精這兩掌其實是虛招,他知道自己決沒機會打傷朱九戒,因此他是以攻爲退,想拍出兩掌,藉着朱九戒的掌力倒飛回河。
哪知道朱九戒算定了他的心思,將掌力一收,龜精頓時身子被一股大力吸來,收不住身形,身子像肉球一樣,拋向岸上。
嘭。
龜精撞在於老闆的身上,把於老闆撞倒在地。於老闆哪裡受得了,內臟如同碎裂般,嘴裡吐出一口鮮血,忙跪在地上,央求道:“朱老弟,饒命啊。”
“呸。”常月一腳踹在他身上:“沒骨氣的東西。”
於老闆苦苦哀求:“朱老弟,我知道自己錯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就饒了我這條小命吧。”
常月還想出手,被朱九戒抓住了手腕。
“算了,他也受傷不輕,你再打下去,估計他就沒氣了。”說着,朱九戒對龜精說:“去,把他送到醫院。”
看着龜精和於老闆的影子不見,常月問:“姐夫,你爲什麼放他走?”
朱九戒說:“你還記得我以前爲什麼始終不教訓於老闆嗎?”
“你是說於老闆的秘密?”
“是的,我們不能現在就致他死地,否則,我們就無法得到他的秘密了,姓於的是個陰險狡詐之人,你瞧他剛纔的樣子,爲了活下去不惜跪地求饒,這種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他到底有什麼秘密,我們一定要挖出來。”
常月點點頭。
第二天,朱九戒剛來到醫院,就聽說了於老闆的事。
原來,於老闆來了醫院。他受得是外傷,卻掛得是內科。於老闆不得不掛內科,因爲外傷看得見,摸得這,可內科是無形的殺手。
龜精那一撞之力何等大,於老闆怎受得了。還好,從拍片看,於老闆外傷無大礙,只是斷了一根肋條。像這種外傷,養一陣也就好了。於老闆擔心的是內傷。因此,他掛了內科,想讓老孫好好的給他檢查一下。
老孫說:“於老闆,聽你描述的,你的病應該看外科纔對。”於老闆說:“孫主任,我還是來找你吧,你給我聽聽,我的內臟有沒有問題。”
孫主任拿出聽診器,給他聽了聽,又在他的內臟位置按了按。於老闆啊呀一聲。孫主任問:“怎麼了?”於老闆說:“我好像內臟被震傷了。”
孫主任說:“看你這情況,要不先去拍個片吧。”
於老闆拍了片,其實沒什麼大礙,就是當時內臟被震動了。誰的內臟晃幾晃不疼。
孫主任說:“於老闆,你是在醫院呆着,還是回家養着?內傷沒大礙,就是肋條需要養幾天。”
於老闆說:“我還是在醫院呆着吧。”
於老闆害怕,如果會同,別說朱九戒,胖大和瘦二也會來找自己算賬。
於老闆住了院,在病房裡呆着,卻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安頓。因爲每天晚上胖大和瘦二都來折騰他。胖大和瘦二知道,如果把於老闆整死,那就違背了天意,除非於老闆自己作孽,減了壽限,否則,他們是不敢隨便把於老闆送上黃泉路的,不過,有時候,人活着也是一種痛苦。現在,於老闆就體驗了這句話中的苦澀滋味。
晚上,於老闆睡着睡着,突然被凍了起來。他睜眼一看,自己居然躺在外面的臺階上。春天,天氣還有些涼意,於老闆身上又沒有被子,哪能凍輕?
於老闆回到病牀上,剛躺下又跳了起來,原來,牀上放着一些尖銳的小石子。
早上,於老闆想起來吃飯,卻發現自己的褲子沒有褲腿,好容易、穿上褲子,又沒有拉鍊,別起了褲腰,發現腰帶又不見了。於老闆氣惱,抓起被子的水便喝。
於老闆早上起來習慣喝水,因此,他每天晚上都要涼一杯水,放在牀頭櫃子上。於老闆抓起水,剛和到口裡,哇地一聲吐了出來。原來,水是熱的。
當然,這一切都是胖大和瘦二的傑作。
不過,由於二鬼是在凌晨前將涼水換成熱水的,所以,到於老闆喝得時候,水已經不怎麼熱了,若非如此,於老闆還不知道被燙成什麼樣。
熱水雖然沒有給於老闆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這並不算完。於老闆一口水吐出,便招呼護士。護士匆匆跑來。於老闆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指指杯子。護士看看杯子裡的水,這才知道,於老闆的嘴巴怎麼樣了。
於老闆嘴巴上剛塗上藥,朱九戒進來了。
“於老闆,聽說你生病了?”
於老闆瞪了他一眼,有口難言。
“這是怎麼了?”朱九戒呵呵一笑:“於老闆,看你的樣子,好像很狼狽。”
於老闆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護士說:“朱主任,於老闆被熱水燙了嘴巴。”
“是嗎,怎麼這麼不小心,於老闆,你說你至於嗎,這又不是《上甘嶺》。”
於老闆扭過頭去。
朱九戒故意損他。
第二天早上。於老闆醒來後,突然覺得自己的頭頂發涼,一摸,天啊,自己的腦袋居然斑禿了。
當然,於老闆並非得了什麼這方面的病,而是晚上遭到了胖大的戲弄。於老闆熟睡的時候,胖大和瘦二過來了,胖大在他的身上描繪了一幅烏龜圖,瘦二則給於老闆剃了頭髮,剃得不怎麼工整,因此於老闆成了斑禿。
於老闆成了斑禿,這情景正巧被謝飛羽看到。謝飛羽是內科的護士,這次檢查病房,恰好看到於老闆的樣子。謝飛羽一時沒認出於老闆來,撲哧一下就笑了。於老闆大怒:“笑什麼!”謝飛羽這纔看出他是誰來。謝飛羽自然知道於老闆的背景和身份,忙把嘴巴捂上。
當時,孫主任就在身邊。孫主任扭頭瞪她一眼:“多嘴。”謝飛羽瞥眼看到孫主任說這話時,語氣沉着,但嘴角掛着微笑。說明剛纔孫主任見了於老闆的樣子也有些止不住,趁着回頭的機會,孫主任終於把忍不住的笑意露了出來。
謝飛羽一見,更加忍不住了,幸好她捂着嘴巴呢。
謝飛羽怕自己再次失笑,趕緊跑了出來,迎頭正看到小鈴鐺。小鈴鐺看到謝飛羽的樣子,忙問:“謝護士,怎麼了?”謝護士已經笑了出來:“小……小鈴鐺,你……你自己看。”
小鈴鐺可是個好事的人,他快步來到病房前,往裡一瞧,啥都明白了。
“哈哈,好玩,真的好玩。”
於老闆喝道:“誰?”
小鈴鐺哧溜一下跑了出來,逢人便說,不大會兒功夫,病房外就圍了一羣人。有醫生,有護士,也有病人及其家屬。
於老闆是公衆人物,那可是要形象的,如今形象不存,哪裡還有面子。於老闆一拉被子,矇住了腦袋。誰知,他的腦袋一鑽進被子,就卡主了脖子。原來,被子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老鼠夾子。
醫院是講究衛生的地方,因此,一些角落裡安置了捕鼠夾。可是,沒見過捕鼠夾在被子裡出現的。
於老闆啊呀一聲殺豬般大叫,捕鼠夾正好夾住他的鼻子。
於老闆下意識地扯着被子,如果不扯,外面的人還不知道於老闆怎麼了,被子一掀開,好傢伙,外面的人先是一驚,接着都哈哈大笑起來。
於老闆叫道:“孫主任,快,快給我拿下來。”
孫主任趕緊動手。
也不知孫主任是故意整治於老闆,還是他的手滑,總之,他第一次沒有拿下來,不但沒拿下來,還再次夾了於老闆一下。於老闆哇哇地大叫,疼的差點昏過去。
孫主任第二次出手,總算把捕鼠夾弄了下來。於老闆撅着屁股趴在牀上,頭拱着被子,嘴裡呻吟着,好半天沒緩過勁來。
天下人看病,都是想把病看好,想必於老闆也是這樣的想法,可事實偏偏違背了他的願望。
於老闆這哪是來看病啊,分明是遭罪。於老闆大叫:“我不看病了,我要出院。”
孫主任說:“於老闆,您要出院啊,那好,我讓人給你辦一下手續。”
“不行……”於老闆突然想到,整他的人不用說,肯定是胖大和瘦二,出了醫院,他一旦回到家裡,胖大和瘦二就不整自己了?可是在醫院裡,自己一旦出醜,圍觀的人太多,何況胖大和瘦二也會來這裡鬧。於老闆想了想,有了主意,他掏出手機,馬上給黃隊長打了個電話。於老闆雖然知道刑警隊的人無法和胖大和瘦二比,但是,有總比沒有強吧。
十點左右,黃隊長帶着兩個民警過來了。
“哎呦,於老闆,您這是怎麼了?”
“別提了,一言難盡,黃隊長,你把你的人留下,給我值幾天班吧?”
“這個……於老闆,這個不太妥吧,他們又不是你的私人保鏢,再說,刑警隊也缺少人手……”
“黃隊長,你別跟我繞彎子,放心吧,這倆兄弟的工資我來付。”
“好好好。”黃隊長笑了:“於老闆,這兩位兄弟會保護你的安全的。”
“哼。”於老闆說:“你以爲他們就能保護我的安全嗎?他們只要給我把好了病房門,別讓閒雜人員進來就好了。”
這纔是於老闆的目的,他知道,別說兩個民警,就是再多的民警,對二鬼來說也無濟於事。於老闆的本意是讓他們把好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