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真人看看朱九戒,淡然道:“我來這裡,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像我弟子說的那樣,是個人物。”
“那你現在看到了?”朱九戒輕輕一笑。
真人瞥了他一眼,點點頭:“看到了。”
“讓你失望了吧?”朱九戒再次笑笑。
“怎麼說呢,你的身上的確有一種神秘的色彩,小子,你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不,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生。”
“在你身上,沒有普通這兩個字眼,我剛纔一進來,便覺得你年輕有爲,現在,通過和你的談話,更覺得你身上還有許多神秘之處。”
朱九戒笑了。
“真人,你來這裡不是要誇我的吧?”
“當然不是,我想找個時間和你切磋一下。”
“什麼……真人,你想和晚輩……”
“不錯,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像我兩個徒兒說的那樣神秘。”
朱九戒搖搖頭:“我剛纔說過,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沒什麼神秘可言。”
“你不敢應戰?”真人輕蔑地一笑。
朱九戒淡然一笑,經過了這幾年的社會歷練,朱九戒已經不是那個莽撞、衝動的少年了。
“真人,我沒想到,你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好勝。”
“我不是好勝,也不想和晚輩動手,問題是,我的兩個徒兒幾次下山,都沒有給我帶來好消息,雖然,他們不止一次地表述着自己的成績,但是,我知道,他們在撒謊,他們誇大了成績,或者,他們將你的所作所爲嫁接到自己身上。”
“哦,你是這麼認爲的。”
“我的徒兒是什麼人,我自然知道。”
“那麼你知道他在和誰合作嗎,他爲什麼肯給人家賣命嗎?”
“這個我不管,他們有他們的選擇和方向。”
“哦。”
朱九戒聽出來了,真人不是對茅山道長師兄弟的所作所爲一無所知,而是護犢。
朱九戒心中有氣,說:“好,請真人約一個時間。”
“我看就在今週日吧,週日上午九點,咱們就在縣城的廣場上。”
“好。”
朱九戒應了。
雖然,修爲越來越高的朱九戒,涵養也越來越深,但是,他看不慣茅山真人這種行爲,明知道自己的弟子不行正道,還要爲弟子挽回面子。他決定應戰。
茅山真人下了挑戰書,然後揚長而去。謝明珠趕緊過來,抓住朱九戒的胳膊,看了白靜一眼,又把手放下,關切地問:“朱大哥,這老者是茅山道長的師父啊,你有把握嗎?”
朱九戒搖搖頭:“沒有。”
“沒有?那你應什麼戰啊?”
“你剛纔也聽到了,他一口一個小子、晚輩地叫着,分明瞧不起我,如果是其他人的師父倒也罷了,偏偏是茅山道長的師父,我不想讓他小看。”
“可是……你沒有把握勝了,那還比什麼?”
朱九戒搖搖頭,沒有說話。
白靜抓住朱九戒的手,輕輕一搖:“朱大哥,你真的沒有把握嗎?”
朱九戒點點頭。
“我知道,你的決定肯定是對的,不管結果怎樣,我一定會爲你加油的。”
朱九戒看看白靜,突然覺得她的心離自己非常近。
週日一早,廣場上便圍滿了市民。
原來,於老闆這幾天已經廣而告之,讓朱九戒和茅山真人的決戰轟動全城。其實不但全城,連郊區的村民也來了不少。
8:30,茅山真人在兩大弟子、於老闆的陪同下來到了廣場上。
廣場上,已經搭了一個30平米左右的臺子。於老闆縱身跳上高臺,朝周圍抱抱手,說:“親愛的父老鄉親們,相信你們都認識我是誰吧,不錯,我姓於,是你們的好朋友,今天這場活動是我爲大家精心準備的。一直以來,市民對醫院的朱九戒朱醫師有着很好的印象,爲什麼呢?因爲朱九戒善於收買人心,善於做表面文章,通過幾次所謂的義診,博得了大家的贊聲,大家都知道他醫道高深,武功卓絕,但是,大家還不知道吧,他最高明的一不是醫道和武功,而是城府,他的心術,他知道,一個年輕人如何通過計謀一步步走上成功,但是,他沒有想到,我猜透了他的心思,爲此,他一直在和我作對,要不是茅山道長和茅山子兩位朋友,我怕是早遭了他的毒手,當然,他也曾兩次將我置於死地,幸好,我命不該絕,又活了過來。”
於老闆說到這裡,臺下議論紛紛。
有人說:“不會吧,朱醫師可是一心爲我們義診啊,從沒收過錢。”說話的那些人都是受過朱九戒恩惠的。
有人說:“你沒聽於老闆說嗎,他是在和我們玩心術,釣魚還要犧牲誘餌呢。”
議論越老越多,臺下嗡聲一片。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喊:“大家別上於老闆的當,他是妒忌朱大哥。”
說話的是付雨。
付雨和雲老師、肖玲姐妹等一些朱九戒的朋友站在一起。
付雨的聲音落後,臺下市民紛紛點頭。
“是啊,朱醫師爲了救被殭屍毒素感染的市民,冒着生命危險,獨身闖狗陣,大家有目共睹啊。”
議論聲中,於老闆擺擺手,說:“各位,大家是不是殭屍的事只是朱九戒一個人的功績啊?NO,說實在的,論起捉鬼除殭屍,我身邊這幾位茅山的道長才是專家,但是,人家做好事不留名,他朱九戒不過是撿漏罷了,而真正的殭屍源頭石員外,是被茅山道長嚇跑的,茅山子還爲此被殭屍抓傷。”
茅山子跳上臺去,朝大家揮揮手,並露出自己胳膊上的傷痕。
臺下議論聲又起。
就在這時,一羣人走了過來。
這些人左邊是倒黴鬼、謝明珠、白靜、楊間,右邊是柳芊芊、楊洋、楊詩雅。而中間一人,被衆星捧月一般走了過來,正是本次決定的角色之一:朱九戒。
周圍呼聲大起,“朱醫師,朱醫師……”
於老闆看到了朱九戒,頓時不出聲了。他對朱九戒還是有幾分忌憚的,雖然有茅山真人在一邊。
茅山真人看到朱九戒居然應約而來,點點頭:“小子,有膽魄。”
朱九戒來到臺下,朝茅山真人一抱手:“朱某既然答應了真人,自然不會失約。”
楊詩雅問:“姐夫,這老者就是茅山道長的師父嗎?”
楊詩雅朝站在茅山道長身邊的真人一指。朱九戒點點頭:“不錯,詩雅,對前輩不可如此不恭。”
“切,他又不是我的師父,再說,茅山派也不是什麼好派,我幹嗎尊敬他。”
楊詩雅的話讓茅山真人一皺眉。真人見對方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氣樂了:“丫頭,你若是其他人,怕是我要給你一個嘴巴子,但是,我老人家不會和乳臭未乾的孩子一般見識的。”
“誰乳臭未乾啊,別以爲自己年長了幾歲,就如此老氣橫秋的,用這種教訓人的語氣跟我說話。”
“哈哈,小丫頭,難道你父母教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
“你又不是我的長輩。”
“不管誰的長輩,只要是長者,就該尊敬。”
“哦,你真想教訓我啊,我不聽不聽。”說着,楊詩雅捂上了耳朵。
真人淡淡地說:“朱九戒,你上來吧,我不想和無知的人廢話。”
朱九戒一個跳躍上了高臺,朝真人抱抱手,說:“真人,我們如何比,請說一下吧。”
真人說:“我想,我們不如比三項。”
“哪三項,請真人出題。”
“第一項,我想和朱醫師比一下身法。”
“那第二項呢。”
“第二項,咱們就比護體神功吧。”
朱九戒心中一沉,雖然他不知茅山真人身法如何,但是,身法上他是有可比性的,護體神功他卻自知不如,因爲他見識過真人的護體神功,而自己,還沒有達到那種境界。
“第三項呢?”
朱九戒很想知道第三項是什麼。但是,真人沒說。
“第三項還是等前兩項比完再說吧,如果前兩項你已經輸了,第三項就沒有了比下去的必要。”
朱九戒從茅山真人的話中,感覺他對自己的輕視。
“好吧,不知道第一項咱們怎麼個比法。”
真人看了看廣場後面的縣府大樓,說:“這樣吧,咱們比一下,看誰先到樓頂,然後第一個返回這裡,誰就勝了。”
“好。”
兩人並肩站在一起,於老闆一聲“開始”,兩人如淡煙般起在半空,朝辦公樓投去。
辦公樓共有九層,離廣場高臺超不多半里路。
衆人放目望去,朱九戒和真人幾乎差不多飛落樓頂,接着,兩人幾乎同時又飄了回來,飛落高臺之上。
於老闆叫道:“真人勝了。”
楊詩雅叫道:“胡說,明明是姐夫的腳尖先着地的,你憑什麼說是茅山的人勝了。”
其實,真人和朱九戒真的是並駕齊驅,同去同歸,肉眼根本無法鑑定兩人誰更快一點。其實即便藉助於極其,成績差別也只在微妙之間。
朱九戒看看真人,問:“真人怎麼說?”
真人說:“說實話,剛纔你我的確差不多一起返回,那這一局就算我們和了。”
“好,和了。”
“第二項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了。”真人朝後幾步,接着說:“這樣吧,我們邀請幾個觀衆,讓他們用水潑我們,三分鐘後,看誰的衣服溼得多,誰就贏了。”
“好。”說着,朱九戒運氣於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