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休息室內,衆人依稀可以瞧見椅凳,櫥櫃等物。
牆壁上,也被貼滿了各類海報,雖然他們並不能看清海報上的內容,但根據此房的用處,想來不出意外多半是球員肖像畫之類的東西。
“我操,這屋裡的味道可真夠重的啊!”倚在牆邊,溫泉鑫着手不斷擺動着自己的手臂,以此來驅散瀰漫於空的悶溼氣味。
對此,戰士似乎也有所感觸,當即略帶歉意的解釋道:“不好意思啊!這屋子之前就是用來隔離新近人員的,最近許久沒用了,一直這麼關着,裡面汗臭味發酵,確實有些難聞。還請各位將就一下吧!”
“呵呵,沒事,沒事,”老林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戰士的肩膀:“這樣的環境,咱在外面也不是第一次待了,雖然難受是難受了點,但這年頭,只要能活着,還有什麼可強求的呢?”
老林的一席話登時是叫大家憶起了這一路走來的艱辛和困苦,場上的氣氛也隨之變得凝重了起來。
眼見着同伴陷入沉寂,老趙趕緊是叉開話題道:“那個,戰士同志,我們這隔離需要多久啊?”
“24小時,這個時間是我們根據已有的異變案例擬定的。”
聽完戰士的回覆,唐小權的眉毛不自由的緊蹙了起來。
嘶~根據已有的案例擬定的?難道說……
想到某種可能,唐小權急忙開口追問道:“你的意思是……體育館也曾發生過異變的狀況?”
這個話題顯然是勾起了戰士某些痛楚的回憶,他在略微沉靜了數秒後,方纔頹然無力的點頭道:“是這樣,基地建立之初,由於對喪屍病毒兇險預估不足,基地確實發生過一次小規模的異變事件,不過好在當時處置得當,否則……”
輕嘆了口氣,戰士無以繼續,不過從他略帶傷感的神情來看,唐小權知道那起事故,絕對沒有戰士此番講述的那般“輕描淡寫”,或許他就有戰友在那場事故中喪生也未曾可知。
見氣氛又有急轉直下的跡象,老趙再次叉開話題道:“那個,戰士同志,這裡面太暗了,有沒有蠟燭之類可以照明的東西提供?”
“有的!”戰士很是乾脆的應了一聲,旋即從兜中摸出了半截蠟燭和火柴:“條件有限,儘量省着點用。”
“哦,好的,好的!”理解的點點頭,老趙繼續問道:“那上廁所的話,我們應該……”
“隔離室門口會有專門的守衛,你們有任何需要可以與守衛言明,只要是不違反條列以及基地能力範圍以內的事情,我們都會盡力去辦。請問還有什麼其他事情需要問嗎?”
戰士表現相當有耐心,而他的這份“耐心”卻是叫得老趙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呃,沒了沒了,”老趙含笑擺了擺手,然後兀自一人走了進去。
在確認完所有人都無異議後,戰士最後交待了幾點:“一,隔離其間飲食問題,會有專人配送。二,如果發現有人出現異常,需第一時間與守衛通報。三,儘可能保持室內的衛生。”
待得道完這些,戰士便招呼衆人進入隔離室之內。
而就要在衆人全都走進,戰士準備關門之際,王強突然發現隊伍中少了胡趙二人身影,當即怒氣沖天的奔至門口,一掌扇在了將將閉至一般的門板之上,同時以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厲聲喝道:“慢着!!我問你,我那兩個兄弟呢?你們把他們弄哪兒去了?”
望着王強近乎殺人般的眼神,戰士居然笑了,他很欣賞面前之人的“義氣”,因爲這種兄弟義氣讓他感受到了他與戰友之間的情誼。
所以當下戰士沒有絲毫氣惱的回道:“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對你的朋友怎麼樣,相反他們會接受我們這裡醫生的治療,相信等你們從隔離室出來後,就可以與他們重聚。”
似乎是不太相信戰士的承諾,王強擡眉掃了後者一眼,然後猛地貼面威脅道:“希望你說的都是實話,否則我兄弟要有個三長兩短,我絕饒不了你們。哼!記住咯,別人怕你們!老子王強不怕!”
言罷的王強擡手指了指戰士的鼻尖,這個動作的意思已經相當的明顯,但戰士卻依然是恍若未見般的笑了笑。
事及於此,唐小權只覺腦袋一陣生疼,畢竟他們這纔剛剛進入基地,還未與旁人有什麼實質性的接觸,而此時便表現出“不可一世”的態度,難免會給基地管理者留下不好的印象。
至少在唐小權看來,王強適才的連串表現,和市井的地痞沒什麼兩樣。
雖然他的出發點也是爲了胡曉東着想,但處理的方法着實是有些……
暗自吐了口氣,爲了團隊日後的安穩,唐小權不得不硬着頭皮圓場道:“哦呵呵,同志啊,莫見怪,我這兄弟,就這耿直脾氣,說話做事不經大腦,總是沒着沒落的。不過你放心,我以人格保證,他這人絕對沒啥壞心,之所以說狠話,也是爲了兄弟,請千萬別見怪,我先待他向你道歉了!”
“喂,權子你……”
“你給我閉嘴!”陡然一回腦袋,唐小權的雙眼跟噴了火般的瞪向王強。
還真別說,他這一瞪之下,原本還氣焰囂張的王強,登時便跟啞了火的槍炮,乖乖閉上了嘴巴。
面對着場上“風雲變幻”的場景,戰士也是在不自禁間搖了搖腦袋:“沒事,王同志的威脅我能夠理解,坦白講我很喜歡他這種直言不諱的性格。好了……這時候也不早了,我想你們這一路舟車勞頓也幸苦的很,我就不再這廢話嘮叨了!總之,有什麼需要,有什麼問題就和門外的門衛說,能解決的我們盡力解決。晚飯倒時會有人給你們送來!早點休息吧,明天見!”
話閉,行了個軍禮的戰士便是行了出去,然後關上房門,只留下一衆倖存者隱沒在黑暗之中,大眼瞪着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