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糧倉的愈發清晰,所有參戰人員的心皆是不約而同的緊張了起來,饒是一路上嘰嘰喳喳好似羅雀般聒噪的王忠瑜,此刻也跟斷了電的喇叭,識趣的靜了音。
車隊緩緩的前行着,他們的到來無疑是引起了周遭喪屍的注意,騷動旋即如多米諾骨牌開始朝四周擴散。
突兀而來的變化,立刻是引得一衆倖存者駭然無比。
要知道他們大都生活在高牆之下已達數月之久,饒是經過了一週的應對訓練,但當其真正身處實境時,那種撲面而來的死亡威脅還是令得他們不自禁的身體發顫,背脊寒涼。
唐小權也是注意到了身旁王忠瑜的變化,後者面色有些緊張,原本懶散搭放的雙手此刻也是牢牢抓在方向盤上。
對此,唐小權並沒有表示出任何的鄙夷嘲諷之意,相反他非常能夠理解對方此時的變化,因爲早在末世之初,他也和後者一樣,只不過在歷經了那麼多此生死劫難之後,他已經能夠通過心理的調節,去適應這種恐怖的脅迫。
“嘿,兄弟!別緊張,深呼吸!我們這麼多人,而且還在車裡,那幫畜生傷不了我們的!”
或許是勸導起了作用,或許是王忠瑜本人心理素質本就頗好,總而言之,在唐小權話閉的同時,王忠瑜緊繃的神色稍稍好轉了一些。
車隊繼續緩緩的前行着,得益於糧倉大門的破損,他們無需停留便可深入到糧倉的腹地。
隨着頭車的停止,後續車輛陸續剎車,即刻車上的人員全部離開,並按事前的分配,迅速分列成兩組。
一組,搬運組,組員10人,主要負責搬運糧倉裡的物資儲備。
二組,防衛組,組員20人,主要擔負守衛及斃敵的工作。
由於所有的事項都在過去一週時間裡做了頗爲詳實的演練,所以時至此刻,饒是倖存者因爲喪屍的毗陵而略顯緊張,但實際操做卻是並未出現太大的叉子。
兩隊分列完畢,搬運組立刻投入到了運糧搬糧的行動中去。
而受人數限制所致,搬運組並沒有採取個人隨機搬運的方式,而是排成了一列縱隊,從倉庫內到卡車車尾,首尾相接,以着擊鼓傳花的法子,接力傳送物資。
如此一來,不僅很好的解決了人手不足的問題,也使傳遞效率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除此之外,更爲重要的一點是,這樣的隊列,相較於胡亂搬運,無論是護衛,還是防禦都更爲方便且全面。
徐仁杰兀自站在車頂,其身下的7輛卡車呈半圓圍攏在糧倉的周圍,這也是他在實地考察後做出的決定。
畢竟大門以毀,而他若是想用手頭這區區20人來抵禦源源不斷,正從四面八方聞訊趕來的喪屍顯然是件不太現實的事情。
所以他需要人爲搭建一個防禦陣地,以此減緩敵人的突擊速度,而7輛卡車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鏡頭中,興奮的行屍不出意外的朝糧倉圍攏了過來,雖然數量上還僅是零星點點,但徐仁杰知道,頂多再過幾分鐘,此地將就成爲羣屍的海洋。
時間就是生命,觀測完畢的徐仁杰丟下望遠鏡,着目掃了眼已經就位的防衛組隊員。
他不想給這些人壓力,但是現實的情況已經不容他顧慮太多了。
“大家注意,喪屍已經過來了,我知道你們很多人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我不想嚇你們,但待會的戰鬥可能會非常的慘烈,喪屍的數量也絕對比你們想象的要多,要龐大!我在這裡再次重申一下:這些傢伙已經不是你們熟知的人類,所以下手無需顧忌,務必做到一擊斃命!切記頭部纔是他們的死穴!另外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隨便撤離自己的崗位,要充分相信你的同伴!記住,只有團結,無畏,我們才能取得此次戰鬥的最終勝利!”
言罷的徐仁杰話鋒突然一轉,只不過這次他的指令對象不再是普通民衆,而是那7個與他出身入死,一路走來的戰友兄弟:“尖刀連全體都有,擊發改爲點射,目標自定!自由射擊!機槍手等我命令,沒命令前不許開槍!”
隨着徐仁杰連串指令的下達,訓練有素的戰士們立刻是依言照行的做好了準備。
而待得第一批打頭喪屍進入到95式自動步槍的有效射程後,數道火舌登時噴吐而出。
“噠,噠,噠”
尖刀連不愧是部隊的骨幹,經過嚴苛訓練的戰士饒是在如此緊張駭人的情勢下,也依然保持着良好且穩定的射擊狀態。
幾乎由他們射出的每一發子彈都準確沒入了行屍的腦殼,不到20秒的時間,頭前的一排喪屍皆是齊齊栽倒在了地上。
不過縱使你戰士的槍法在準,也終究敵不過喪屍龐大的戰鬥力量。
眼瞅着奔跑者就要突破95式組成的火力封鎖線,徐仁杰果斷下達新指令道:“全體都有,肉搏戰準備!”
下令的同時,徐仁杰已是先人一步的抽出了插在腰際的**,菱形的血槽在陽光的映射下散發着點點寒光。
既然連長髮話了,那麼底下的戰士們自是沒什麼好說,立刻停止射擊,紛紛將95式專用刺刀上到了槍管之上。
很快突破重圍的奔跑者便是衝了上來,這些人有些身着糧倉的制服,想來多半是此地的工作人員。
而更多的則是和徐仁杰一樣抱着同樣想法來此地搶糧的倖存者,只不過悽慘的他們並沒能實現預期的計劃,而是淪爲了喪屍大軍中的一員。
“咔咔咔!”
誠如徐仁杰適才所說的那樣,對付這些已經沒了人性的喪屍,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憐憫之心,否則最後倒下的一定是你自己。
而這席話隨着戰鬥的不斷升入,已是完全映到了護衛組所有成員的腦中。
如果說一開始他們還對眼前畜生抱有那麼一絲不忍,那麼眼下,在後者張牙舞爪,嗜血獠牙的脅迫下,他們一切的“幻想和僥倖”全都破滅了,有的只剩求生的本能,以及機械的揮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