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陸續通過大門,而當所有行動車輛全都順利通過那代表死亡通道的“命運屍海”後,緊張了許久的徐仁杰終於是如釋重負的癱坐了下來。
不止是他,在他身旁一衆出生入死的兄弟此刻也大都粗氣勁喘,盤膝而坐。
身爲職業軍人的戰士們尚且累成如此,就更不消說那些普通的民衆了。
此刻的後者正因劫後餘生的幸運而兀自感概,適才竭力壓制的疲憊和倦怠也隨着這突然放鬆的心境席捲而來。
唐小權撫了撫乾嘔不止的喉頭,連串的顛簸撞擊,叫得他的胃裡相當不好受。
見得他難受的模樣,吳超不無擔心的安撫了幾句,同時在其心下,也是對剛剛數分鐘的“驚心動魄”感慨萬千。
“這開車的兄弟可真是夠種啊!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想起之前唐小權與此車駕駛同處一室,所以素來好奇的溫泉鑫不由感興趣的小聲問道。
“王,王忠瑜!”唐小權不假思索的回覆道,如果說早先你問此人姓甚名誰,他或許還不深刻。但是現在,在經歷完那段堪比地獄試煉的“刺激”之後,對方的名字已是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海裡。
而作爲此次事件的主導者,眼下的王忠瑜正跟失了魂般仰靠在椅座上,饒是此時正處秋高氣爽的9月,但他的背脊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被汗水浸了個透。
“剛纔真險啊!”隨手撥開雨刮器,王忠瑜頹然的望着濺在玻璃上的碎肉和血污,心中不禁也是一陣後怕。
要知道他可是“開路先鋒”,如果他因操作失誤亦或是車子出現故障橫在大門出口前,那整個車隊的最終命運可能就得……王忠禹不敢朝下細想。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們終究還是有驚無險的順利突圍了,雖然其間有着幾分運氣成分。
但人活於事,本來就是7分靠打拼,3分天註定。
回首遙望漸漸淡出視野的糧倉大門,每一位參戰人員的心理皆是涌起了股難以言表的自豪。
是啊!他們的確有理由自豪!在面對這樣複雜的環境,在身處羣屍包圍的險境,他們克服了自己的膽怯,戰勝了自己的極限。
饒是有些地方還不竟如人意,但零傷亡,滿載6輛車的事實還是很好的說明了一切。
車隊漸漸開始提速,早就清理通暢的路面使得它們無需擔心任何的障礙。
而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平靜與恢復後,原本還靜默無聲的車隊也逐漸變得喧譁了起來。
在沒什麼能比依着一堆糧食更能叫這些倖存者開心的事情了,要知道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糧食了,所以一些隊員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起待會回基地後飽食的美景。
趙雲海兀自從腰裡掏出了包香菸,黑漆的手指因爲不間斷的砍殺而略顯顫抖。
他從中抽出兩隻,一隻丟給了大壯,而另一隻本愈丟給王強,只不過……
“喂,我說,強子啊!你這是在……”不太確定的臨摹了兩下對方的動作,趙雲海實在好奇王強此刻的行爲。
對此,王強只是自顧自的藉着卡車後窗反射整理着衣襟與頭髮,待得全部搞定之後,方纔臭屁的轉過身子,衝着身側的老趙和大壯擺了個poss:“咋樣,老趙,我這形象還可以吧,有沒有幾分劉德華的敢叫?”
趙雲海強忍住笑意,腦袋連點了兩下:“像,像,像極了,現在就算是劉德華本人過來,我都未必能分出真假……只不過,你打扮這麼帥氣做什麼呀?”
“唉~”屈指一擺,王強擺出副“這你就不懂了”的表情:“我說老劉啊!咱今天可是幹了票大買賣啊!你瞅瞅這些糧食,那可是解決了整個基地的吃飯問題。所以對於我們這些凱旋的英雄,我估摸着基地方面應該已經做好了迎接的準備。所以我得倒持,倒持嘛,萬一被哪漂亮妹子相中了,咱這個人問題不就得到解決了嘛,嘿嘿嘿!”
略顯壞笑的笑聲,不過趙雲海對此倒是沒怎麼在意,說實話,對於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老趙那可是把他當作自己的兒子看待,所以平心而論,他也是打心底希望自己這個乾兒子能找到一段美滿的婚姻。
畢竟,末世雖苦,但生活還得繼續,苦也是一天,樂也是一天,那爲什麼不讓自己活的舒坦幸福一點呢
車隊繼續超前進發,在兩側圍觀喪屍的矚目下,他們正一點點的縮短與基地的距離。
此刻位列末尾的7號車已經加速行駛到了前面,而隨着基地的不斷臨近饒是一向淡定冷靜的徐仁杰也難以抑制心下的激動。
不過也難過他會有如此反常的表現,因爲作爲整個基地的管理者,沒有誰能比他更清楚此次任務成功的意義。
那絕不是明面上解決吃飯問題那麼簡單,往更深層次說,糧食問題的解決意味着基地秩序的穩定,至少他徐仁杰不必再擔心民衆因吃不飽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除此之外,肚子問題的解決還能很好的改變民衆的精神狀態,令他們不再因體力不支而頹然等死。
如此一來,很多活動就可得到展開,基地也因此可以進入到良性的發展階段。
車隊在徐仁杰美好的宏偉藍圖中漸漸抵達了目標地點,整個車隊開始一次減速,而作爲頭車的7好車正好停在了體育館的正門處。
10分鐘過去了……理應有所動作的車隊依然保持着禁止不動的狀態。
這令靜待歡呼迎接的王強等待有些不耐煩了:“我了去啊,這搞什麼飛機,自己老大回來了居然檢查這麼長時間!?”
對此老趙也感到奇怪:“這樣吧,我下去看看!”
“唉~我也去!”
說完,王強便是隨着老趙一同下了車,而隨着不斷前行,王趙二人發現所有的戰士全都聚在了頭車跟前,同時有人不助衝着館頂的幾個人影大聲喝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爲什麼還不開門!戴煞哪去了!?”
片晌,那令所有幸存者小隊成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厭惡聲音終於響了起來:“哦呵呵,原來是徐連長回來了呀!啊喲,糧食都搞到了!不錯,不錯!幸苦你們了!我僅代表玉環體育館的全體民衆,對你們此行所做的貢獻表示感謝!那啥,容我在順便多說一句,其實呢,這個體育館吧……我戴煞不才,已經替你徹底接管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