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根本無需探頭確認,單憑樓底特殊的聲響,徐仁杰就可以斷定他們的發起者絕非人類。而且通過聲響的出現頻率,他還可推斷這夥喪屍的數量也非少數。
基本瞭解情況的徐仁杰再次貓腰退回了按摩房,還未待他開口,一直靜待的唐小權便是就其複雜的眼神中,瞧出了結果。
所以當老張進行頹然陳述之時,唐小權一點沒有感到意外,相反還有中理所當然的感覺。
此時此刻,不論是唐小權還是徐仁杰其心下皆是五味雜陳,按理說今天全天他們的行動進程還算順利,雖然幾次遇險,但最終都渡劫了過去。
原以爲危境到此結束,至少今晚可以過個安穩也,誰曾會想到突兀的變故將這一美好願望給徹底擊碎。
唐小權更是一改之前對兩名亡者的些許同情,轉而換之的是無盡的抱怨。
不過也難怪他會如此,畢竟眼睛男和矮個男死的地方是在“尷尬”,恰好是倖存者隊伍藏匿的巷口,如此一來,自己死了倒也罷了,眼下還連累了唐小權等一干無辜的人。
徐仁杰沉靜了片晌之後,漸漸從混亂的情緒中走了出來,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得好好想想如何應對這樓下喪屍的問題,否則己方一衆必將團滅在此美容美髮室內。
好在長夜漫漫,徐仁杰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加之寒瑟的夜風讓他大腦異常清醒,他希望能借着這股子清爽勁趕在明天日出前想到解決之法。同時也希望這幫畜生在用完“大餐”後能自行離開此地。
可惜引君容易送君難啊,當翌日天亮。徐仁杰再次站在窗口望着樓底成羣結對,漫無目的四散遊蕩的喪屍。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兩具死屍斃命的地方,現在只剩下大片乾涸的血跡,以及零落的屍骸碎骨,由此也足可以說明這幫畜生的戰鬥力。
伏擊的狙擊手想來已經“回家抱老婆孩子熱炕頭去了”,要不老徐也不可能這麼肆無忌憚的站在窗口無恙到現在。
不過饒是如此,老徐也沒辦法下樓突圍,因爲瞧着那把巷子堵得密不透風的屍羣,他可以想象的出自己開門之後會出現什麼後果。
倖存者們陸續起牀,酣睡一夜的他們壓根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他們唯一好奇的是老徐爲什麼沒如約叫他們起來換班。
只是見得駐地一切尚好,便也未有提及。
唐小權依次將衆人招呼進了自己的房裡,其兄弟王強那是最後一個。
當他慵懶的伸着懶腰,打着哈欠極不情願被推進屋子後,餘下早已靜候多時的倖存者們也都帶着睡眼惺忪的眼神瞧向他,或許是感到自己起的有點遲,王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旋即咧嘴玩笑道:“啊喲,我說老幾位都在呢。呀!這是幹嘛,咋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的嘛!該不會是換窩睡不眠了?唉,那你們適應力可就太差了,瞅瞅我。嘿嘿,昨晚睡的可叫一個瓷實!”
老徐現在可沒什麼心思聽王強玩笑,他肅然不語的示意王強坐下。
而見得人都已經到齊。唐小權朝身旁的徐仁杰遞了個眼神,繼而開口道:“老徐。咱們開始吧。”
微點了點頭,老徐緩緩伸出右手。淡然回道:“具體情況,你先和大夥交待一下吧。”
聞及此言,倖存者們皆是莫名不以,饒是適才還嬉皮笑臉的王強此刻也是識趣的收斂起嘻哈之色,蹙着眉毛,豎起了耳朵。
接下來,唐小權儘可能詳實的與衆人講述了昨夜發生的那場驚心動魄單方面的殺戮時間,當然其中的很多細節也是昨晚他和老徐‘秉燭夜談‘,從對方口中或許得知。
不出意外,衆人在聽完他的講述之後皆是露出了的驚詫愕然的表情。
對此,唐小權一點也感到不奇怪,準確來說,皆在他的意料之中。
畢竟他所描述的場景,也只有在好萊塢大片中方纔有機會見到。
坦白講,如若不是其親眼所見,那麼他定然會將此說當作“信口雌黃”的編篡之言。
然而這確是事實,王強聽完不禁是捏着拳頭怒罵:
“操!這幫狗日的老外也太tmd囂張了吧,居然敢在我華夏大地上肆意殺人,還真當我華夏兒女好欺負啊,對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咋不叫我,老子要是知道了,非廢了那幫噴鳥語的混蛋。”
王強大義凌然的樣子極爲爺們,但落在唐小權的眼裡,後者這幅“義憤填膺”的模樣卻和個“中二”的學生沒什麼區別,簡直無腦幼稚到極點。
“強子,你有愛國主義情操這很好,但是拜託了你也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你很能打嗎?你要是很能打,先和老徐過兩招試試,看看有本事把他撂倒!”
話糙理不糙,唐小權沒有客氣,他的話聽來雖然傷人,但卻句句中肯。
他這麼做無非就是希望能點醒自己的這位好兄弟,一來希望他能成熟一點,不要一遇到什麼事情就腦門子發熱想當然的去說,去做。
二來,他也擔心後者萬一遇到昨夜那夥人,真的跑上去拼命,而到了那時,沒有懸念,其兄弟王強的命必然葬送。
王強很自然的不服,他想要辯駁,但細細想來,別說是老徐,就是魏大壯,胡曉東他都未必能對付的了,所以當下縱使心下有氣,也因理屈詞窮而不得不作罷。
徐仁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眼下顯然不是討論無意義事情的時候,他擡手指了指屋外,繼而沉聲道:“都別廢話了,都去窗臺上看看吧,看後咱們在接着討論,記住輕手輕腳,不要引起喪屍的注意!”
5分鐘後,倖存者們觀瞻完畢,他們再一次回到了按摩房內。
只是這一回,在實地考察,輕言目睹過樓底情勢後,倖存者們的表情全都變得肅然了起來。
巷口被賭了,美容美髮樓底的大門也被賭了,出去已然是不可能事情。
接下來倖存者究竟該如何度過這一危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