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小瞪羚的生意經
窗外的天還未亮，小瞪羚便起牀，換上衣服離開了宿舍。
她雖然被妹妹花錢買斷了奴隸的身份，但她沒有住處，只能繼續住在農奴宿舍裡。
還好這裡不收錢，她可以一直免費住下去。
看着灰濛濛的天，小瞪羚深吸一口氣：“我是平民了！”
離開宿舍，她先小跑着到了牧場。
“蕾姆太太！”
蕾姆太太非常溫柔，聽說以前在某個大城堡裡做女僕，後來和她的丈夫斯巴魯先生來到了豪豬領，那時候的領主還不是李奇大人，而是李爾德大人。
“我來幫您搬草料”小瞪羚主動說道。
“謝謝”太太微笑着，並未拒絕。
豪豬領的工作有着明確的劃分規定，像是牲畜養殖，便是香餑餑，想來工作的人搶破了頭。
小瞪羚沒能獲得在這裡工作的機會，但她可以幫忙做一些雜活，雖然很累，但在這裡幫忙搬草料後，蕾姆太太會給她一份早餐，還有牛奶。
牛奶會讓她對接下來一天的生活充滿信心。
最主要的是，這些工作在太陽升起之前就能做完，她則可以省下早餐錢，且不會打亂一整天的工作規劃。
“來，早餐”
“謝謝您！”小瞪羚感謝的鞠躬。
“你每天都來幫忙，如果這些工作讓我做，肯定要花很長時間，你纔是真的幫了我大忙呢。”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笑着聊天。
在太陽露頭後，小瞪羚再次道謝，然後小跑着離開。
“嗝”跑的快了，忍不住打了個嗝，她想起自己之前因爲剛吃了早飯劇烈奔跑肚子疼，導致一整天都沒工作，沒賺錢，從那以後她就記住了吃飽飯不能跑。
聞着新鮮的草料和糞便味，小瞪羚路過了住房區。
挨着牲畜村很近，是一排排漂亮的紅磚房。
她輕輕握拳頭：“我肯定也能買到自己的房子！”
在那之前還要先還錢。
豪豬領不缺工作，無論男女老幼，只要你願意工作，就能賺錢。
沒有技術的苦力活兒最多。
一開始小瞪羚是打算去鐵匠工廠，看能不能幫忙鞣皮革，或者縫布甲，但那些工作都被鐵匠工廠的工匠們自己家女性分走了，輪不到她。
搬磚工不需要她，她也只能去磚窯廠。
今天她還是去磚窯廠工作。
每天3銅星，工作也非常的累，爲此中午時她要花1銅星買半塊麪包搭配着一碗湯，麪包很大，她中午只吃一半，剩下的一半可以用來當晚飯。
一天最多攢2銅星而已。
妹妹買下她奴隸的身份用了10銀月，換算一下就是200銅星，小瞪羚要這樣保持着最低花銷100天，才能還上債，速度已經很快了。
那些無人花錢的奴隸們，一輩子也只能是奴隸。
進磚窯廠後，每個人都找到自己的名字，在後面畫上一個勾，走的時候還要畫勾，工作時也會查人數，所以作假很難。
她今天的工作是揉黏土，脫了鞋，捲起褲腿，然後光着腳丫在泥坑裡踩。
來的早纔有這種好工作，否則就要腰痠腿疼的摔磚胚了。
磚窯廠工作的大多數老年人，女人和孩子。
男人們會去木匠工坊，鐵匠工廠，泥瓦匠建築隊等地方做工，聽說有人可以賺5銅星，如果學會技術，一天7銅星也是可能的。
在其他地方，已經屬於高薪工作，她清楚記得在印象模糊的家鄉，忙碌一天連半塊麪包的日子也很常見，吃草，吃樹皮，什麼都吃。
燕麥麩皮煮粥，也是父親吃最厚的，自己只能喝點湯水，因爲只有父親吃飽了才能賺錢。
生活已經夠好了，她始終對自己這麼說。
太陽下山，一天的工作結束。
小瞪羚隨着隊伍領了自己的工錢之後離開。
路過商業區的時候，她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商業區正式開放，所有交易都被要求在商業區進行，所以這裡的人流量最大。
一些農奴也會來這裡購買農具，蔬菜種子等。
小瞪羚知道妹妹就在這裡有個自己的小攤位，因爲蘿蔔和商隊的管事認識，經常會讓他們幫忙捎一些小東西回來賣。
她深吸一口氣走進了商業區，不是因爲2銅板給了她信心，而是她聽說做商人賺的錢最多。
剛進去沒走幾步，一陣濃郁的香味飄來。
是“豪豬堡美味麪包”，佔據着商業區最好的位置，這家店的老闆就是領主大人自己，裡面的廚師也都是城堡的廚師，可以說在這裡買麪包，能夠吃到和領主大人一模一樣的同款。
不過小瞪羚掃了一眼麪包上的牌子，最便宜的一個也要5銅星，她根本吃不起。
據說裡面還有訂製蛋糕，價格高昂的訂製蛋糕，必須用銀月支付！
以前做奴隸的時候，還能用工分兌換蛋撻，麪包和肉湯，沒想到做了平民之後，生活水平反而下降了。
但她並不抗拒這種自由的生活，再辛苦也比做奴隸好……吧。
鐵匠鋪，裁縫鋪，木匠鋪，藥劑師鋪等等。
再往裡，就是菜市場了。
這裡有治安隊的人巡邏。
不過因爲接近天黑，許多人都收拾東西回家了，留下來的人並不多。
“這個多少錢？”小瞪羚走到了一個身體很瘦弱的少年的攤位前，他不像是豪豬領人，說話帶着一股其他地方的口音。
雖然小瞪羚自己說話也有口音。
少年看向小瞪羚手指的，是一條海魚：“3銅星，我抓這條魚花費了很大的力氣。”
小瞪羚搖頭，她雖然很想吃點肉，但花3銅星買一條魚是不可能的。
“2銅星！”少年說道。
“我……先四處看看”她指着其他幾個攤子。
很慣用的客套話，少年沒再追着推銷。
她又逛了幾個攤位，發現很多人都是聽說商人賺錢，然後嘗試着過來賣東西，自己卻沒有什麼交易經驗。
這些人賣的東西也五花八門，有酸口的野水果，有海邊撿的魚，還有自己家種的蘿蔔，捲心菜等。
現在豪豬領生活剛好起來，大家雖然樂忠於花一部分錢買些好吃的，卻又不可能花大價錢。
就導致了，賣的人想多賺錢，買的人想努力便宜。
看了一圈之後，小瞪羚的心中有了個模糊的想法，她在路上啃完了麪包，簡單洗去身上的暑氣後，便上牀睡覺。
第二天一早，她仍然是去幫忙搬運牧草，但她卻沒去磚窯廠工作，而是早早的去了菜市場。
太陽出來後，菜市場已經有很多人了。
人們都願意買新鮮的蔬菜，就算是一條死魚，早上帶來也會給人新鮮的感覺，相反，到了晚上就算魚的魚鰓還會動，也容易讓人認爲這條魚離開水太久，不新鮮了。
早上很適合做生意。
菜市場劃分了好幾個區域。
除了由城堡統一管理的肉鋪外，其他的並無詳區分。
一個上午的時間她都在觀察。
買肉的最多，生活好了以後，大家都能吃得起肉，即便只買一點點，放在粥裡也能帶點葷腥。
除此外，賣水果的生意也不錯，炎熱夏天，花1銅星，買兩個大水果，既能當一頓飯，又能滿足一下味蕾。
蔬菜生意就差很多了，不是蔬菜賣不出去，而是買的人很零散，人們對蔬菜並不是那麼熱衷。
她注意到一個老農夫愁眉苦臉的守着一筐捲心菜。
“您身體不舒服？”小瞪羚過去詢問。
“唉”
老農夫搖頭：“是我的妻子，她生病了，需要一筆錢治病。我的這一筐捲心菜賣掉應該能湊足錢，但是菜賣的太慢了。”
“這些捲心菜，您預估能賣多少錢？”她好奇的詢問。
“大概10銅星”老農夫有些不確定：“都是我今天新鮮摘的。”
“7銅星”小瞪羚說道：“如果您答應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把錢給您，您也不用在這裡着急。”
“伱要這麼多？”老農夫詫異。
小瞪羚卻說道：“雖然菜市場只有您一個賣捲心菜的，但是您在這裡卻要耗費一整天的時間，如果給我來賣，您可以回家照料菜地，也能快些拿錢回去給您的妻子買藥治病。”
不是她想壓價，而是她只有7銅星，如果這些錢低於老農夫的心理預期，她也沒辦法。
“好！”
老農夫點頭：“這些捲心菜是你的了！”
交易完成，老農夫拿走了筐子，小瞪羚則坐在了老農夫的位置上。
她認爲這是一個機會，自己最低按照1銅星1個售賣的話，十三個捲心菜能賣13銅星，賺6銅星，已經比她在磚窯廠工作一天賺得多了。
買菜的人陸陸續續，有人過來問兩句，有的人真的會停下來買一顆，等她熬到了快天黑時，攤子上還剩下9顆捲心菜。
“最後四顆，我也不可能帶着回家”她學着叫賣的人，喊道：“1銅星兩顆捲心菜，最後四顆了！”
聽見1銅星能買兩顆捲心菜，立即就有農婦走來。
“1銅星三顆行不行？”農婦沒等小瞪了回答，就指着攤子上的捲心菜說道：“你看，這地方都讓蟲子咬了，而且放了一天，菜也蔫了，拿回家肯定要把外面那一層扒掉。”
“行！”小瞪羚咬牙，菜市場眼看着就沒人了。
今天花了7銅星買下捲心菜，賣出去10銅星，手裡還剩一顆捲心菜。
小瞪了抱着捲心菜回家，雖然和她預想中的6銅星比差了一半，但做生意卻讓她看到了希望，賺更多錢的希望！
晚飯，她用一顆捲心菜，換了其他農奴的大半個麪包。
又猛灌了水後，上牀睡覺。
天再亮，小瞪羚早早出門，搬運完了牧草，獲得一頓早餐，然後就到了菜市場。
她看到了一個賣甜菜的大肚子農婦，身旁還跟着個10歲左右的男孩，幫忙卸甜菜。
小瞪羚走了過去。
“甜菜怎麼賣？”
“1銅星兩顆”
粗略掃一眼，大概又二十多顆甜菜，新鮮剛拔出來的，還帶着露水和泥巴。
“我全都要了，但是我想2銅星買5顆。”
她還是同樣的說法，身體不舒服的在這裡坐一天可能都賣不完，還不如現在拿着錢回家休息，她運氣不錯，成功說服了對方。
“你以後還會收甜菜嗎？”大肚子的農婦問道。
“我要看看好不好賣”小瞪羚回答道。
大肚子農婦說道：“大家都喜歡吃我們家的甜菜根煮的湯，但是我身體不舒服。”
二十多顆甜菜，少賺了兩三枚銅星，不過想到領主對懷孕家庭的補貼，這點虧損不算什麼。
小瞪羚卻沒有貿然答應對方，只說明天她會過來的，今天生意不錯，去掉購買甜菜的成本，她賺了5銅星，昨天在她這裡撿便宜的農婦又來了，但小瞪羚拒絕了對方1銅星把剩下四五顆甜菜都買走的打算。
她寧願自己吃。
最後，對方不得不支付了2銅星。
今日共收入7銅星！
第三天。
她買下了甜菜，甚至還買了老農的捲心菜，兩個菜攤子放在一起，算是菜市場裡比較大的攤位了。
沒一會兒就有人來光顧她的攤位。
“甜菜怎麼賣？”
小瞪羚回答道：“1銅星兩顆”
“大小都不一樣”對方嘟囔着。
“小的和爛的，更便宜”小瞪羚說道：“1銅星三顆。”
她不知道賣甜菜的農婦是怎麼想的，但自己確實收到了幾顆爛的甜菜，雖然不多，就三顆。
“我全要了”對方高興的掏錢：“捲心菜呢？”
“1銅星1顆”
“其實我家吃不了那麼多甜菜”對方說道。
小瞪羚只當自己沒聽見，吃不了還買三顆？
兩種菜搭配着賣，她售出的速度比昨天快了許多，還有昨天買過菜的來找她。
“捲心菜很好，但是甜菜有爛的，明天可以適當壓價，或者再也不買她家的甜菜。”
今天小瞪羚賺了9銅星。
又一天。
小瞪羚沒有立刻付錢，而是在甜菜中翻找出了爛的。
大肚子農婦沒有感覺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可能是我兒子不小心把爛的裝進來了。”
“你可以選擇把爛的挑出來帶走”小瞪羚說道：“或者1銅星5顆賣給我。”
農婦習慣了每天直接賣完菜回家躺着，而且只是爛的，讓她賣也賣不出去，對這個價格她欣然同意。
爛菜也能賣出去，只要價格足夠便宜。
她賺了13銅星。
手裡有了一些積蓄後，小瞪羚立即找到了賣野水果的，並用同樣的方法包下了他們的水果。
她發現自己賣的種類多，一些人就喜歡在自己攤子上多停留一陣子。
有的人買完了這份菜，又會猶豫着買另一份。
她賺錢開始越來越多，甚至還和許多的農夫商定好了價格，生意越做越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