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車燈照過去,前面停着一輛汽車。一個傢伙站在車頭那兒,被三個狼人圍住。老七下車衝過去,掄起戰錘加入戰鬥。三個狼人哪裡扛得住老七打,沒幾下就都被砸扁腦袋倒在地上。被圍住的是個中年男人,穿着警服,拿着大砍刀靠在車頭上呼呼直喘。老七打開手電筒,見男人左腿褲子被狼人咬破,傷口還在流血。“哥們!對不住!我送你上路吧!你這被咬了,一會兒就是禍害。”老七說着,緩緩舉起戰錘。“我擦,哥們。別動手,我以前胳膊也被咬過,不會屍變的。我不忽悠你,你看看胳膊這傷口,牙印還在呢。我想我應該是免疫的,你別這麼絕情好不?你辛辛苦苦的來救我,不是爲了要我命的吧?”男人說完,擼起袖子,把胳膊伸到手電筒前面。胳膊上三個傷口,都已經結疤,牙印清晰可見。
“好了,你車上有什麼東西沒?還能開麼?”老七放下戰錘,男人鬆了一口氣。拉開車門拿出一個滿滿當當的登山包,跟着老七上了軍車。姚五二打開後車廂頂燈,老七給了男人一個急救包。男人處理了傷口,包紮好。狼人這一口只是咬破肉皮,並不重。“說說你叫什麼?哪裡來的?”老七手中冰冷的槍口對着男人。“我擦,哥們,能不能別這麼火藥味十足?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我叫陳飛,在東山鄉派出所上班,是個片警。有水沒?給我喝一口。我嗓子渴得冒煙了,說不了話。”
老七遞給他一個瓶裝水,陳飛擰開蓋子,咕咚咚一口氣喝完。“謝謝哥們,這下好多了。危機發生的時候,我正好在敬老院幹活。唉!敬老院在山腳下,周圍沒有人家,所以我們撐到現在。今天早上,我們被大羣喪屍包圍。沒辦法,我讓十幾個爺爺奶奶們躲進後面的地窖,我開車跑出來求援。一直跑到現在,車沒油拋了錨,我被那些喪屍纏住。哥們!行行好,跟着我回去救救那羣爺爺奶奶吧。他們都七老八十的了,活幾天不容易。敬老院外面喪屍太多了,烏央烏央的,起碼好幾百啊。”旁邊坐着的姚五二差點氣樂了,合着我們硬抗幾百喪屍,就是爲了救幾個土埋半截脖子的老頭老太太?這什麼時候?自己活着都費勁,誰腦袋被門擠了,去做這種賠本買賣。
“哥們,我知道這很讓你爲難。如果你不打算幫忙,我也能理解。你讓我下車吧,我去看看能不能找找別人。”陳飛倒是爽快,他已經做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陳飛幹了九年片警了,世態炎涼他見得太多太多。如果老七開口拒絕他,那是正常的。老七看着陳飛,眼前這片警不像說謊的人。“你先跟我們回去,明天一早我們去救人。如果我發現你騙了我,我會狂揍你一頓。”老七一字一句的說得挺慢,非常清楚。即使這樣,陳飛還是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他沒想到老七真會答應,他樂得差點從車廂裡蹦起來。“謝謝!謝謝!哥們,你們是大好人,會有好報的。”一旁開車的姚五二差點昏過去,他搞不清楚七哥腦袋是不是剛纔受到什麼外傷了。怎麼七哥會答應這件事,這是笑話。不過他也就是琢磨三秒,就不再去想這件事了。他是個直腸子,他已經決定跟着老七,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是事兒。
天色將近黎明的時候,終於回到防空洞。吳廷凱他們都沒怎麼睡,一聽到消息就第一時間出來。吳廷凱看着這一車武器,他很開心。這時候,槍越多越好,沒人嫌沉。吃過早飯,老七和吳廷凱等人說了這件事。吳廷凱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去,你開什麼玩笑?這時候了,去救一堆爺爺奶奶,還得對付幾百喪屍?咱們要是四海盟那種家大業大的主兒,也無所謂。你看看咱們這幾個人,自保都困難。一大堆女人孩子,怎麼去救人?老七,我不是見死不救。關鍵咱們現在不是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咱們這裡這麼多人,也都是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