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別賣關子,發生什麼事了?”耿直友好的笑笑,他想知道接下來的事情。“這事我就說說吧,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老婆有一個小妹,是岳父一家的掌上明珠。小妹叫月兒,如果能過了這個春節,剛好十七歲。月兒不像我老婆,又呆又笨的。月兒從小就特別聰明,而且鋼琴彈得特別好。她得過好幾次鋼琴比賽的一等獎,還爲此拿到了去外國一所著名大學的全額獎學金。拿到通知書的時候,正好是她生日。我們所有的家人都聚集在酒店,爲她慶祝。那一晚上,大家都很高興。月兒有她自己的夢想,她想以後當一個鋼琴家,可以四處去演出。”
陳剛語氣越來越低沉,他老婆已經趴在他懷裡,在無聲的哭泣。他小舅子夫妻兩個,也都很難過。“第二天,岳母和我老婆一起帶着月兒去報了一個出國外語培訓班。她們是好意,畢竟多練練外語,在國外沒壞處。唉!可是我們都沒想到,這是噩夢的開始。那個外語培訓班裡有個官二代,月兒一去就開始糾纏她。月兒根本沒理他,表白好幾次都被月兒直接拒絕。因爲他一直糾纏,搞得月兒很煩。月兒給我打電話,我就過去把那小子叫出來訓了一通。唉!那小子見到我就一臉陪笑,跟哈巴狗似的。我沒多想,以爲這事兒就過了。就在春節前兩週,那個晚上我沒班兒,就在家休息。突然月兒給我打電話,響了一聲就掛斷了。我拿起電話回撥,電話卻關機了。”陳剛說到這兒,她老婆已經泣不成聲。
他低聲安慰了老婆幾句,接過老七遞來的二鍋頭。陳剛喝了一口,把瓶子遞給小舅子。“唉!我讓局裡的同事幫忙查月兒的GPS定位,顯示她最後還在補習班那個大廈裡。我出門,開車去那個大廈。路上給我小舅子打電話,等我到了,他也到了。我們上樓,卻剛好碰到局裡重案組的同事。他們和我說大廈天台有個女孩兒被人姦殺了,才十六歲,全身赤裸,身上有不少傷痕。你們不知道,那時候我腦袋嗡的一聲。幹刑警的直覺告訴我,怕什麼來什麼。”
陳剛小舅子把酒瓶遞給他,他又喝了一大口。平靜了一下情緒,然後繼續說:“忘記和你們說,我小舅子何勇也是警察,他是片警。我們趕到天台,那裡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法醫都到了。我永遠也忘不了,月兒臨死的表情。她眼睛睜得大大的,那是死不瞑目啊。案子很好破,不過三天就抓到了兇手。就是那個官二代,就是他幹得。可是他進去警局,不過四天,就被保出去了。我去問過一些同事,他們閃爍其詞。後來我才弄清楚,那小子是市裡一位高官的兒子。那位高官恰好是分管我們的,所以這案子很難定罪。我很清楚,天平不會傾向於無權無勢的我們。可是我忘記不了月兒的慘死,她受到侵害前,是第一時間給我打的電話。如果我到的再快點,也許能挽回這一切。如果頭一次我狠狠教訓那個小人渣,也許不會出這種事。”陳剛說到這兒,一拳捶到地上,恨得咬牙切齒。
“我想知道接下來你幹了什麼?”老七平靜的問。他很同情陳剛一家的不幸遭遇,可惜這都是過去了,他也只能是個聽衆。夜晚很無聊,坐在這裡聽聽故事,也是打發時間的好方式。歐陽靠着老七,在閉目養神。她可沒那麼無聊,對她來說,抓緊機會回覆體力纔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