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天過去,吳廷凱的槍傷恢復很快,已經可以勉強下地行走。外面的積雪融化更快,城市到處都是小河流淌。這一夜寒風呼嘯,大地冰封。躺在咖啡館裡,聽着外面呼呼風聲,每個人心裡多少都有點恐懼。老七照例守在窗前,他警惕的盯着外面。前一刻的平安與現在毫無干系,危機隨時都會降臨。有時老七會想起當初在部隊的生活和訓練,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處在這樣的戰場上,爲生存廝殺。氣溫在不斷降低,咖啡館裡的溫度也在不斷下降。李穎去拿過來一些桌布,蓋住自己,她把小婷婷緊緊摟在懷裡。劉鑫悄悄往火堆里加了一些木頭,跳動的火光讓大家感覺好受一點。
凌晨兩點,劉鑫過來替老七值守。老七照例在地上悄悄活動一下身體,去找個空位睡覺。夢裡他回到春雨大廈,到處都是喪屍,孤身一人的他在不停廝殺。被人輕輕拍醒,安琪和馬大姐站在身邊。“老七,小婷婷發燒了,三十九度八。我給她吃了點藥,燒還沒退。你能再去藥房找一些藥回來嗎?我知道這挺難爲你的,可是那孩子燒得厲害,這樣下去怕燒成肺炎就麻煩了。”老七看看咖啡店牆上的石英鐘,早上六點,外面還有點兒黑。“馬大姐,你寫張單子,我去找藥。天氣這麼冷,孩子感冒發燒也是常事。”老七一口答應,馬大姐去寫單子。
劉鑫過來對他說:“老七,我和你一起去吧,一個人出去太危險。”“劉哥,你值了半夜的班,還沒怎麼休息呢。先去休息一會兒,家裡還得靠你和唐剛撐着。咱這裡除了傷員就是婦女,萬一有什麼歹徒或者喪屍過來,怕給人一窩端了。”老七搖搖頭,比起外面,他更不放心家裡。那藥房他去過一次,好歹也熟悉一些。唐剛也過來要求出去,被老七勸住。接過馬大姐給的單子,老七拿上傢伙,背上包出了咖啡館。外面到處都是冰,地面就像鏡面一樣。老七剛走出去五十多米,就摔了三跤。這路別說跑,就是快走都不行。
來到後面一條街,平常十幾分鐘的路老七走了四五十分鐘。不遠處地上倒着一個喪屍,手腳還在亂動。看樣子是冰面太滑,摔倒起不來。老七想繞過那喪屍,又覺得麻煩。他乾脆直接朝着喪屍過去,喪屍穿着一套保安制服。見有活人過來,喪屍非常激動,不停嘶吼着就是起不來。老七來到近前,掄起戰錘想把喪屍幹掉。沒料到喪屍雙腿亂蹬,竟然蹬到他小腿上。老七失去平衡,朝喪屍倒了下去。好在他個子不高,這一下撲到喪屍胸口上,不然撲到喪屍臉上就是喪屍雙手抓住他,本能就往嘴裡送。老七舉起手裡戰錘,尖頭朝下砸進喪屍腦門。
喪屍不動了,老七很狼狽的爬起來。看來這冰天雪地就是要多加小心,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跟頭把式的來到藥房外面,老七停下來仔細觀察了周圍,地上多了十幾具喪屍,都是被人幹掉的。老七一皺眉,心想這裡又被人光臨了?手裡扣着一把飛刀,老七悄悄走進藥房。裡面光線很暗,老七儘量不發出聲響。他一面觀察周圍,一面朝貨架走去。藥房地上也倒着七八具屍體,都是上次沒有的。
有一個貨架倒在地上,很顯然這裡又被人洗劫了一次。老七慢慢檢查了一圈,沒有發現喪屍或者活人。他拿出單子,開始尋找藥物。沒有熟悉藥物的歐陽幫忙,老七一個人有些費勁。足足一個多小時,他纔算勉強找齊。揹包放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背,就聽見外面響起腳步聲。兩個男人進來,兩人穿着黑色的棉服,手裡拿着角鐵和砍刀。“把東西放那兒!你小子活膩歪了是不?這裡是忠義堂的地盤。”說話的是高個男人,窮酸臭橫的,十分囂張。“哥們!眼下這世道,哪還分什麼地盤?我急需一些藥品,這麼大的藥房我一個人也搬不走。行個方便,謝謝了!”老七壓低聲音,他不想貿然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