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老七再三勸阻,劉一刀會讓人把老七的車整個塞滿。和劉一刀告別,老七轉身離開。心裡空落落的,之前回來,雨涵和三個妹子都會等着他。
可是現在,原本的住處被拆掉了。這是耿直的意思,畢竟依照國人的傳統,屋裡有過慘死的人,不吉利。
老七回到新的住處,屋裡牀鋪被褥什麼的都齊全,可他總覺得少點什麼。一個人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孤獨感如潮水般襲來。他不敢再多想,怕自己會發瘋。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心情,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在夢裡,他被困在城市中央。四周都是喪屍,無數雙手爪伸向他。他揮動戰錘拼命的砸,無奈喪屍太多太多,最終還是被撲倒。喪屍血盆大口咬向他咽喉之時,終於從噩夢裡醒了過來。
邦邦邦!外面響起敲門聲。開門一看,唐老師拎着兩個飯盒站在那兒。
“唐老師,有事?”老七楞了一下,開口問道。“怎麼?不歡迎我進來嗎?七哥!還是應該叫你副盟主呢?”唐老師微笑着問。
“不好意思!請進,請進。還是叫我七哥好了,副盟主聽起來彆扭。”老七把唐老師讓進來,唐老師把兩個飯盒放到桌上。打開盒蓋,滿屋飄香。豬肉燉粉條,白米飯。
“這是食堂讓我捎過來的,快點吃吧,一會兒涼了。我已經吃過飯了,不用管我。”老七從角落的櫃子裡拿出來一瓶飲料遞給唐老師,他還真有點餓了。豬肉燉粉條可是好東西,不常見。
老七坐在那兒風捲殘雲,一會兒就把兩個飯盒吃光。“唐老師,這是我的飯錢,你幫我交給食堂吧。”老七取出兩發子彈交給唐老師。四海盟還是沿用了原來的規矩,子彈當錢用。
“七哥!食堂師傅特意告訴我,七哥是不用給飯錢的。”唐老師擺手拒絕,她不要子彈。
“唐老師,這個你必須拿着。規矩不能隨便破壞,我也不可能例外。四海盟裡面,沒有特權,也沒有例外。大家都是兄弟姐妹,那規矩對誰都一樣。”
老七說完,抓起唐老師的手,把子彈放進她手裡。唐老師的小手冰涼滑膩,老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動作越界了,不合適。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老七連忙道歉,他怕唐老師誤會。
“沒關係的,七哥。你不用這麼緊張。看你這樣子,可不像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唐老師俏臉有點紅,把子彈收起來。
“對了!四海盟的規矩不近人情。你和孩子們都是剛來,新人補助很少。這些子彈你都拿去吧,我留着沒用。明天我就走了,下次回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老七又拿出來二十發子彈,一併交給唐老師。
唐老師把那二十發子彈放下,笑着說道:“七哥!你不知道哦。規矩有改變,現在對新人的補助很多,足夠吃飯生活。孩子們還不夠十八歲,是免費吃飯生活的。這是盟主的命令,再怎麼窮,十八歲之前的孩子們,都是優先照顧。”
“給你就拿着吧,我真的沒用。何況我是外出作戰的,子彈有的是。別客氣了,不論哪個地方,新來乍到都不容易。”老七二次把子彈交給唐老師。
唐老師這次沒有再拒絕,而是收下告辭離開。送走唐老師,老七躺在沙發上,準備抽根菸,再睡一會兒。
煙抽完,還沒到睡着,又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唐老師又回來了。“七哥!我想和你聊聊天,行嗎?”唐老師看着他,低聲問道。
老七點點頭,把她讓進來。老七心裡打鼓,難道這大姐又想教育自己了?
重新坐下,唐老師頓了一下開口:“七哥!我想像你道歉。之前我見你殺人那麼狠,有點誤會了。直到我在這裡,才明白過來。爲什麼你會那麼狠,那麼殘酷。你要保護這個地方,保護這些人。
人們生活只能說是將就,可是他們都很開心,在他們臉上,我看不到對末日的恐懼。你的殘酷,是迫不得已。”唐老師一口氣說完,俏臉通紅,坐在那裡低着頭。
她是個很自傲的女人,從小到大,一是人漂亮,二是學習成績突出。班花加學霸,她當然有驕傲的資本。讓一個女人開口道歉很難,讓一個驕傲的女人開口道歉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