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你貴姓？”坐在裝甲車裡，看着大叔把一份乾糧狼吞虎嚥吃完，老七遞給他一瓶水。“不用那麼客氣。”小芸和小芳坐在後面那一排吃東西，老七和大叔聊了起來。大叔叫牛英龍，實際上比老七小兩歲。
以前是個電工，就在這一帶工作。“看不出來啊，兄弟。你大女兒都這麼大了，你結婚挺早吧？”老七遞給牛英龍一根菸，笑着問道。
“七哥！別開玩笑了。我哪有這福氣，還生女兒？她們不是我親生的姑娘，我都沒娶過媳婦。後來遇到的，就在一塊兒湊合活着。她們願意管我叫爸，我也就厚着臉皮答應了。”
牛英龍剛說完，後面的兩個女孩兒齊聲說：“你就是我們的親爸，就是。”牛英龍看着兩個女孩兒，眼裡閃動着父愛的光芒。老七當然能看出來，牛英龍真把兩個女孩兒當女兒看的。
“兄弟，你們爺三個在外面這麼漂着？”
“七叔！不是這樣的。我們之前都和很多人在一塊兒的。那裡有個壞傢伙，老是要打小芳姐姐的主意，趁着爸爸不在想欺負姐姐。被爸爸發現，揍了他一頓。沒想到我爸爸下手挺重，把他打死了。然後那些人就把我們三個趕出來了。”
小芸年紀小，藏不住事，一聽見老七問，就趕忙說出來了。
“唉！小芸說的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們以前待得地方叫三華堂，在那兒我也是個副堂主來着。堂主金三華的侄子，是個小流氓。以前他倒是沒打過小芳主意，我也就睜一眼閉一眼沒管。
誰知道那些天，他突然開始騷擾小芳。把孩子嚇得直哭，日子都過不下去了。沒招，我就找到他想訓他一頓。好歹我也是副堂主，想着他還不給我個面子？沒想到這狗東西那天喝了點黃湯，跟我互懟。
言語不和，我們倆就打起來了。我下手重了，一把推到他。他後腦勺磕到臺階上，當時就開瓢了。挺慘的，腦漿流了一地。那狗東西蹬了蹬腿就死了，唉。原本我想着，直接找堂主賠禮吧。”牛英龍說到這兒，嘆了口氣。
“可是誰他媽知道，金三華那傢伙也不是好餅。他把我和兩個閨女都抓起來，關到小黑屋裡。半夜的時候，我一個鐵哥們撬開門鎖，把我們爺三個放出來。他和我說，姓金的想弄死我。
姓金的早就看我不爽了，在三華堂那四百多號人裡，我的威望一天比一天高。他根本比不過我，早就恨得要死。這次他那流氓侄子，也是他指示的故意找茬。只是他沒想到把自己侄子命給搭上，現在更是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塊拿去喂喪屍。
我兩個鐵哥們，一個把我們放出來，另一個偷了部汽車給我們。唉！倉皇逃出來，也不知道他們哥倆怎麼樣了。被你弄死的那個怪物，我以前遇到過一次。
他們一窩有好幾個，其他的都被我帶人殺了。就他逃走了，沒想到還敢來找我報仇。要不是你，我兩個姑娘就被他給禍害了。”牛英龍說完，狠抽了一口煙。
“兄弟，你對那個三華堂有感情沒有？”老七不緊不慢的問。
“當然有感情了。我在那兒呆了兩年多了，能有今天的規模，絕對少不了我一份功勞。”看得出來，牛英龍對那個地方很留戀。“那就好！我有個主意。既然那姓金的堂主不是個好鳥，那就廢了他。你回去當堂主，如何？”
“七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樣，這怎麼可能？”牛英龍聽了老七的話，大吃一驚。他是個厚道人，真沒想過這個事。
“這有啥不可能的？你兩個好兄弟幫你逃出來了。這年頭沒有什麼事能永遠瞞下去。遲早有一天，姓金的能發現你兩個兄弟搗鬼。到那時候，他們能有好下場？說不定現在，他們就被姓金的給抓起來了。你離開三華堂，也不是一天了吧？”老七的話句句說到牛英龍心裡去了。
牛英龍確實擔心他那兩個鐵哥們，他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如果真的因爲救他，兩人被姓金的殺了，那他這輩子良心都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