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第一次。”冷墨琛把肯定變成了否定,吃着飯沒有看我。
“哦...好吧!”我抿了抿脣,有些無奈,在我的記憶裡,那就是第一次,以前他看都不願看我一眼,怎麼可能會爲我做飯?可他爲什麼那麼肯定說不是第一次,我問了他又變成否定呢?
他今晚的舉動就有些奇怪,而且,爲什麼要我過來?居然還用“求”這個字,不過我也很奇怪,是不是這次車禍把腦袋撞壞了?
“這次事故沒什麼事吧?我怎麼覺得我這兒有點問題。”我看着他,指着自己的腦袋。
“是有問題,而且不輕,嚴重的腦震盪。”冷墨琛似有若無點頭。
“什麼?腦震盪?”我驚訝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我說我今晚怎麼這麼不正常,原來腦震盪都被撞出來了,可是,腦震盪影響智商麼?
“對啊,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委屈一點收了你。”冷墨琛好心再遞給我一雙筷子。
我伸手接了過來,心裡滿是惆悵,完了,這次真的完了,我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怎麼了?不開心?”見我不說話,冷墨琛放下筷子看着我。
“我還怎麼開心啊?我智商本來就不高,這樣一撞那不是......”我真後悔當初沒有鎮定住,若是再勇敢一點,哪裡會變成這個樣子?
“好啦,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啊,你若真的有腦震盪,我怎麼可能讓你出院。”冷墨琛笑了笑,有點無奈,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是這個樣子吧!
“開玩笑?!”我倏地從凳子上站起身,這樣的事他居然跟我開玩笑?他不知道玩笑會笑死人麼?我忍不住嚷嚷起來:“冷墨琛,你......你怎麼拿這種事開玩笑?你嚇死我了。”
“坐下。”冷墨琛拉了拉我的手,把凳子往我身邊挪了挪,答非所問:“以後不許連名帶姓的叫我,否者,後果自負。”
“你......”
“可以叫墨琛,也可以叫阿琛,當然,叫老公也沒有關係。”冷墨琛打斷我的話,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冷......”我急忙住了嘴,微微笑道:“小琛子也不錯啊!要不就琛總管吧!”
冷墨琛骨骼分明的大手握住我的手,強迫我與他十指緊扣,身體緩緩靠近我:“你覺得哪個更好聽?”
“我......”我努力把臉上掛滿笑意,身體往後揚去,避開他的攻擊,笑着道:“我覺得都不錯呢,其實吧,你喜歡就好。”
“我喜歡是吧?那我喜歡你叫老公,叫一聲給我聽聽。”或許是怕我跌倒,冷墨琛的手撫上了我的後背。
“這個......”明顯的有些爲難,自我們結婚以來,我好像都沒有叫過吧!這兩個字離我太遙遠,遙遠到我可望而不可即,即使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我們的心也永遠無法牽扯在一起,我們之間隔了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
“怎麼?不是說我喜歡就好嗎?”冷墨琛口吻微弱,帶着炙熱的氣息。
“可是,你也不能爲難我啊?而且,你的要求太過分。”
“叫一聲,一聲就好。”冷墨琛含情脈脈的看着我,那眼神讓我無法拒絕。
“......”猶豫了片刻,訕我訕開口:“老......公。”
“再叫一聲。”冷墨琛目光再近一尺,就快要貼上我的鼻樑。
“老公。”我對上他的目光,一種情絲在心底一閃而過。
冷墨琛“嗯”了一聲,這一聲迴應讓我有些不好意思,臉上一熱,我低頭不再看他。
我覺得他心裡有些變態,我突然想起夏心如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她說冷墨琛愛我,他是愛我的,如果沒有前面發生的那麼多事,我也相信他是愛我的,只可惜,他的所作所爲讓我明白,他恨我,他是恨我的。
我輕輕推開他,吃的也差不多了,起身往外走。
“去哪兒?”冷墨琛急着問。
“去外面看星星。”我記得游泳池旁邊有兩把逍遙椅,去哪兒坐坐,吹吹夏日的晚風,應該是個不錯的享受。
“我陪你。”冷墨琛閃到我身邊,抓起我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你的碗還沒洗呢?”我好心提醒。
“一會兒你洗。”拉着我走到游泳池旁,讓我坐在逍遙椅上,他也坐了上去。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問,拜託,我是客人哎,不是來洗碗的。
“是啊,怎麼?做飯不會,洗碗也不會嗎?”
“我......”我白了他一眼,嘀咕說道:“我又不是你家保姆。”
我以爲冷墨琛會像左屹森那樣大聲吼我,不想他淡淡一笑:“當然啦,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幫你洗。”
“你想得美啊!”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條件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不就是洗個碗嗎?當真以爲我不會啊?一會兒就洗給你看。
冷墨琛沒有說話,我也不再說話,昏暗的後花園萬籟俱寂,我們幾乎能聽到彼此間的呼吸聲,那麼平淡,那麼勻稱。
“筱汐。”冷墨琛輕喚着我的名字,他的手朝我伸了過來,我知道,他是想要我把手遞給他。
我輕微“嗯”了一聲,看着他懸在半空中的手,微微猶豫後,我把手遞給了他,他寬大的手一把就將我的小手裹在他的手掌心。
“你說,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冷墨琛目光看着天際,好似帶着弱弱的傷感。
愛一個人應該就是你對那個女孩思念的那種感覺吧,我心裡暗暗說道,不自覺的揚了揚脣。
“不是像現在這樣嗎?”冷墨琛默默說道。
“啊?”我轉頭看着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應該不是吧!”
冷墨琛沉默,或許是無言以對。
“你最近都住這裡麼?”夜晚太安靜,靜的讓我有些心慌,我拼命的尋找話題。
“是啊!”
“那你以前住哪裡?”我不是想詢問他的過去,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酒店。”
“酒店?!”放着這麼大的別墅不住,居然跑去住酒店,他是錢多的花不掉麼?他怎麼不叫錢多多?不過也對,他這種人就應該住在酒店,酒店好招妓嘛,想要了一個電話就ok。
“怎麼了?住酒店很奇怪嗎?”冷墨琛轉頭看着我。
“哦...沒有,我就是覺得,這麼大別墅你不住,跑去住酒店會不會太浪費了?”有些心虛,目光都散亂了。
“和你住在一起,我怕我會傷害你。”冷墨琛口吻那麼輕,帶着幾分隱隱的疼痛。
我一怔,看着他不知該說什麼好,他怕傷害我,難道他沒有傷害我嗎?他到底有多恨我?已經到了那種看見我就像讓我死的地步嗎?他一直不肯住在家裡,他是在逃避我還是在逃避他自己?
他說他不愛我,他也說他不恨我,那麼,他對我到底是什麼?
“都過去了,我們就不提了吧!”我扯開話題,問道:“上一次夏心如陷害我一事,你怎麼知道是她做的?”
“我那麼誤會我,我只能找出兇手證明我的清白咯!難道要我受不白之冤嗎?”冷墨琛爽快說道。
“對不起啊!那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是你讓他去的,我又受了驚嚇,我......”
“沒關係,我都習慣了。”
“什麼?習慣了?習慣什麼了?”什麼叫習慣了?習慣我冤枉他了?可我就冤枉了他一次啊!
“習慣你一驚一乍的時候。”冷墨琛毫不猶豫說道。
“......那你是怎麼查出來的?”算了,還是我轉移話題吧!
“你這個無名小卒能有多少仇人?夏心如,安陌雅,能動用關係的也只有她們兩個,還用得着查嗎?”冷墨琛鄙視的望了我一眼。
“那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夏心如,安陌雅的權利不是更大麼?”我一直很好奇,夏心如不會蠢到自己告訴他吧,那麼他是用什麼手段知道的一切。
“安陌雅和你沒有深仇大恨,她不會浪費時間來對付你,夏心如恨你入骨,而且她心狠手辣,這樣的事她不是做不出來。”冷墨琛好似一個偵探專家,三言兩語就解開了一直困惑我的疑問。
“夏心如爲什麼恨我?”想起那一次她突然衝到我房間,要置我於死地的場景,我認可了冷墨琛的說法,她的確是心狠手辣。只是,夏心如恨我?她爲什麼恨我?她把我哥哥害的那麼慘,應該是我恨她吧?
“因爲我......”冷墨琛話說一半頓住了,隔了片刻說道:“因爲你長得比她好看,你應該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最鋒利的武器。”
這話太過偏激,惹得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因爲我長得比她好看,所以她恨我?不可能吧?她若是覺得自己長得不好看,大可以去韓國整容啊,要多好看都可以。”
冷墨琛起身走到我面前,坐在了我的椅子上,因爲椅子不是很寬,他一坐上來就顯得比較擠,他抱起我坐在他的腿上,深深看着我:“筱汐,你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