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業街的確是整個柳林鎮的主街,最繁華的一個地段,而劉太太說的這個店位於這地段的中心位子,按着道理來說是不錯,不過伏秋蓮卻並不是這麼想的。
這開門做生意,鋪子的好壞並不單只是看地段的。
還有很多的東西要去確定。
所以,在劉太太拉着她過去,一路唸叨着說那鋪子如何的好時,她卻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好不好的倒是在其次,主要是得合適!
俗話說的好,最好的,並不就一定是最合適的。
這話是伏秋蓮記憶裡一個長輩和她說婚姻時說的話,可現在想想,這話,用在其他的地方,比如說這會自己開鋪子,找店面之類,不也是挺適用的一個道理?
車子在行了不到兩刻鐘,劉太太直接掀起了車簾,“啊,就在前頭,對了對了,停,就前面那個鋪子,停車。”
“太太您慢點。”劉家的下人把劉太太扶下來,轉身,劉太太就看到伏秋蓮掀起裙角,擡腳自車子上跳下來,不禁抿脣一笑,搖頭,“你啊,還是這個性子!”
大大咧咧的,沒個官家太太的性子。
誰家縣令太太是自己掀了裙角從車子上往下跳的?
別說是伏秋蓮現在的身份是縣令太太,就是以前,伏家在這鎮上也是有頭有臉的吧,就是連清,這個少年的秀才,舉人,那說出去也是挺有面子的。
身爲伏家唯一的,深受嬌寵,看重的出嫁女,連清的太太,竟然一點的矜持和婦人的禮儀都在她身上找不到,你說說,這也就是伏家老爺子疼她,連清是個好性的。
換個別家的男人,估計早就嫌棄的不得了。
剛纔的談話裡頭劉氏可是聽說了幾句伏秋蓮回村子裡頭的事,對於錢氏的話也聽了幾句,如今看着伏秋蓮這般‘粗魯’的動作,不禁就揚了下眉,“別說那個錢氏,若不是瞭解你們夫妻兩人的性子,便是我,都會覺得你是爭風吃醋搶不過別人,被自家男人嫌棄,然後只能賭氣跑路回鎮上的。”
“你看看你剛纔那樣,誰家太太像你這樣?擡腳往下就跳,也愧你能做的出來。”劉太太一臉的嫌棄,可伏秋蓮卻是清楚,她說這些可都是爲着自己好,因此,也不以爲意,只是笑着揚揚眉,“我只是個商家女,又不是什麼真正的大家閨秀,怕什麼?”
“……”懶得和你多說!
兩人說笑着往前走,劉太太指了前頭的一家鋪子,“就是這間,你看看,如何?我瞅着店面還不錯,走,咱們進去看看再說別的。”
“兩位客官買些什麼?”
“你去忙你的,我們自己看看。”劉太太一句話把小二打發了,笑着打量了下鋪面的空間,扭頭就看到伏秋蓮微微的皺眉,她不禁有些疑惑的揚了下眉,“怎麼,這鋪子不好?”
“也不是不好,有點小——”的確是如劉太太所說,是賣乾貨鋪子的,雖然看着是空間挺大,可若是一改成甜品鋪子,再配上廚房,桌椅之類,哪還有什麼空間?
“呃,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好像是哦。”劉太太乾笑兩聲,精緻保養的臉上就多了抹不好意思,她之前看到這裡有鋪子,又覺得地段好,就直接興沖沖的去了連家。
可這會想想,甜品鋪子是需要桌椅的啊。
這鋪子……明顯是小了些的。
“那咱們還要不要找掌櫃的?”
伏秋蓮想了下,對着劉太太搖搖頭,“這個鋪子用不上,咱們什麼都別說,還是走吧。”
“也好。”
兩人帶了各自的丫頭出門,纔出了鋪子的門,站在大街上一扭頭,就看到這鋪子的隔壁一家竟然門口圍了不少的人,鬧哄哄的吵的不成——
有女人哭,孩子哭,甚至是老人嘶心裂肺的哭喊。
劉太太皺了下眉,“這是怎麼回事?侍畫去看看。”
她身側面容清秀的小丫頭福了福身子,笑盈盈的走過去,不過是盞茶工夫就轉了回來,對着劉太太屈了屈膝,“太太,這家酒樓的飯菜吃壞了人,聽說鬧騰了好些天了呢,如今是那家人又過來鬧騰了。”
“是真吃壞了肚子還是來敲詐的啊?”看看這情形,又哭又鬧又撒潑的,也怪不得劉太太這般的想,侍畫聽着自家主子的話後搖搖頭,“這個怕是問不出來。”
劉太太也跟着搖了下頭,卻是擡腳往馬車方向走去。
管這酒樓怎樣呢,和她有半毛錢關係麼?
她身後,伏秋蓮的聲音卻是猛的響起來,“等等。”
“怎麼了?你想看熱鬧?”
“不是,看這酒樓的樣子,應該不是纔開的,裡頭的飯菜吃壞人,你信嗎?”伏秋蓮雙眸灼灼,腦子裡快速的盤算着,站在原地看了一會,最後,愈發肯定自己的肯定,“我覺得,應該是這酒樓掌櫃的或是東家得罪了什麼人。”
“你的意思是?”劉氏怔了下,擡眸,看到伏秋蓮晶亮的雙眼,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你想的是好,可你有沒有問過這酒樓的老闆,人家是怎麼打算的,如果能撐過去呢,是不是真的就打算轉手?”
“所以,咱們就讓人查查看嘛。”
伏秋蓮微微的笑,挑高了眉,漂亮的眸子裡盡是篤定,“你擔心什麼,我又不會強買強賣,不過是這老闆若是真的想出手,直接把他,還有隔壁的店一塊盤下來罷了。”
“可這是酒樓,有三樓呢。”你確定,你要開的是甜品店?伏秋蓮揚眉,對着劉太太嫣然一笑,“如果合適,開個酒樓又如何?”她腦子裡有的是區別於這個虹代,領先於這個時代幾千年的菜色!而且,前世她除了把時間和精力用在手術,醫學上,僅餘的一點子偏愛就是研究美食,甜點。
雖然菜色的手藝精通上比不及甜點。
可她手裡的拿手菜還是多少有幾個的。再加上她腦海裡記下來的各色菜式……就當是掌個鮮,也絕不會讓她虧這個本的!
劉太太看了眼伏秋蓮,張張嘴,沒出聲。
伏秋蓮低聲交待跟車出來的小廝一句,回眸,對着劉太太菀而一笑,“你放心吧,你看我像那種強買的人嗎?若是酒樓的掌櫃有心出手,兩方相談融洽,我自然會出這個手。不然,這鎮上的鋪子又不是隻有他這一家,單我們伏家的鋪子好地段的也不少呢。”
這倒也是,劉太太便笑了起來,“也罷,這事即然是我挑的頭,我也派個人去打探一下,到時侯我把探聽到的消息和你說。你看如何?”
“那可要多謝了。”
兩人上了車,因着是坐了劉家的馬車出來,自然是把伏秋蓮送到了家門口,這會已經是傍晚,最後一抹餘霞把半個天空映照的都紅了起來,擡眼盡是紅彤彤的顏色。
伏秋蓮笑着看向劉太太,“在這裡用晚飯?”
“不要,我想兒子了,得回去看他。”伏秋蓮抿了脣笑,又扭頭招呼冬雪,“趕緊的,去把冬雨留下的糕點拿一些出來,給劉太太帶回去,再取些小孩子容易吃的,給安哥兒一塊帶回去。”
“知道你心疼你那小子,也不知道誰纔是他親孃,你這義母纔回來幾天啊,這小子如今可是睜眼就要往你這裡跑。哥哥兩個字喊的倒是真真兒的。”
劉太太有些吃醋,自己把屎把尿的把那臭小子拉扯到現在,你說他竟然被人幾塊糕點就給哄了過去,如今嘴裡可是動不動就冒出‘哥哥,義,母’幾個字,真是氣死她了!
伏秋蓮看着便笑她,“當初可是你親口說的,只當我多了個兒子呢,可不就是這樣?哎,我說,那可是我小兒子啊,你要是不想養,送過來給我啊。”
“你倒是會想。”劉太太瞪了她一眼,眼看着冬雪拿了個食盒過來,只讓小丫頭接過去,也不和伏秋蓮客氣,只徑自對着她擺手道,“我走了,你趕緊回吧。有事讓人去找我。”
眼看着車子走遠,伏秋蓮攜了冬雪回屋。遠遠的就聽到廳裡辰哥兒的笑,伏秋蓮在院子裡聽着這銀鈴似的笑,嘴角就輕輕的勾了起來,她笑着看向側的冬雪,“走,咱們過去看看辰哥兒玩什麼呢,這麼的開心。”
屋子裡,辰哥兒正和伏老爺兩人在玩拔河呢,伏老爺手裡拿了個長長的毛巾,小傢伙拽着一頭,憋着氣,小臉通紅的往勁往自己懷裡拽,吭吭吃吃的,全身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而後,猛不丁的伏老爺一鬆手。
身後劉媽媽雙手伸着,小傢伙直接就倒在劉媽媽懷裡。
一番咯咯的笑之後,小傢伙站起身子,邁着小短腿把毛巾往伏老爺手裡塞,睜了圓圓的烏溜溜的大眼,“再來,再來,外公,再來——”
“好好好,再來。”
這樣一來一回的玩的不亦樂乎,伏秋蓮都站在門口看了半天了,辰哥兒才發現她,把手裡的毛巾一丟,身子一扭衝着伏秋蓮就跑了過去,“孃親,抱抱——”
抱着伏秋蓮的脖子不撒手,小嘴扁了起來。
哥兒委屈着呢。
醒過來後他都沒看到自家孃親!
“壞娘。”
“……”
伏秋蓮抱着兒子坐下,心情甚好的看向伏老爺,“爹爹怎的過來了,華姐兒呢,沒把她抱過來?”
“和她娘走親戚去了,估計得晚上回來呢。”伏老爺笑咪咪的看了眼女兒,以及女兒懷裡一直不老實,小身子泥鰍般來回擰的外孫子,笑呵呵的,“你去哪了,我才聽劉媽媽也沒說清,只聽她說被劉太太風風火火的給拉走。難道是她家裡出了什麼事不成?”
“也沒什麼事,不過是我前幾天和她提了一句,說是想在這邊也開個甜品鋪子,今兒個她在中業街那邊看了間鋪子,拉我過去看看。”伏秋蓮說的輕描淡寫,伏老爺也淡淡聽着,只是在伏秋勞的話罷後隨口問道,“可合適?”
“不成,鋪子太小了。”伏秋蓮捏着兒子的小胖手,打開他要去拽自己耳墜的小手,順勢瞪他一眼,扭頭回答自家老爹的話,“地段倒是真的還不錯,可鋪子有點小……”
“咱們家不是那個街上也有鋪子?你自己選一個就是。”伏老爺笑了笑,絲毫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不過是個鋪子罷了,女兒喜歡就去弄唄,他把手裡的茶放下,略一沉吟後看向伏秋蓮,“咱們家中業街的那幾個鋪子怕是也有,我突然想起來,長安街上不是有家酒樓麼,雖然不是中業街,可長安街的位子也還好,你明個兒去看看,若是合適,這個鋪子爹給你。”
“……”那個酒樓雖然不在鎮上最繁華熱鬧的街上,但卻是伏家老字號的酒樓,開了也有十幾年,如今伏老爺卻是直接眼也不眨的說給就給她……
伏秋蓮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她鼻子抽了下,覺得眼有些酸,擡頭望了下屋頂,低頭籍着喝茶的當,伏秋蓮緩和了下情緒,微微一笑,“我在剛纔那個鋪子旁看到了一間酒樓,如今正鬧騰着呢,據女兒來看,該是東家得罪了人,我讓人盯了一下,若是對方有轉手意向,女兒想把它給拿下來。”
“你是說,那個常悅酒樓?”伏老爺眸光微閃,若有所思的看向伏秋蓮,“你這丫頭,眼光倒是毒,若是真的是這家酒樓,爲父卻是曉得它的底細。”
“啊,爹快說說,是誰家的?”
“鎮東陳家的。不過,得罪的人嘛,呵呵。”伏老爺笑了笑,猛的看向伏秋蓮,“你說,今個兒是劉太太拉你一塊過去看鋪子的?”
“是啊,怎麼,這事和劉太太有關?可她當時沒和我說啊,而且還派了人幫我一塊查探呢。”難道,是劉太太騙了她?
“倒不是劉太太騙你,爹尋思着啊,這事怕是劉太太自己都不曉得。”伏老爺笑着坐直了身子,把辰哥兒接過來,看着他伸小手去夠桌上的水果,拿了粒葡萄,剝好皮,去了裡頭的籽,放到他嘴裡,方擡頭對上自家女兒滿是疑惑的雙眸,微微一笑,“陳家得罪的是劉太太最小的兄弟,王家老太太視爲眼珠子般疼着的三小子。”
“……”
伏秋蓮揉揉眉心,也笑了起來,這果然是好巧。
“你若是真的看中那地段,爹幫你解決?”
“不要,我自己來。”
望着自家女兒嬌俏的眉眼,哪怕是懷裡外孫子都一歲多,伏老爺眼裡卻只覺得自家女兒嬌憨可愛,如同未嫁女般,這一刻,那個軟軟小小的一團棉般的小女嬰,賴在他懷裡撒嬌的女童,待字閨中的明媚少女,都瞬間融合。
最後,定格在眼前這張清麗的小臉上。
不管她多大,哪怕是成親生子,成了別人的娘子,孃親。可在自己的眼裡,不永遠都是自己的女兒麼?伏老爺笑了笑,伸手拍拍自家懷裡的小外孫,嘟囔着,“長大了可一定要孝順你孃親啊,不然,外公打你屁屁。”
“外公,打,嘻嘻。”
一屋子的笑聲中,伏老爺和伏秋蓮說着話,外頭有腳步聲響起來,簾子一掀,竟然是一身深色長衫的伏展強,他對着屋子裡兩雙略帶詫異眼神朝他看去的眼神,咧嘴一笑,“爹也在啊,妹子,給哥煮個紅燒肘子啊,啊,再來個酸菜魚。要辣些,夠味。”
“……”敢情,是純粹來混吃的了啊,不過想歸想,自家哥哥要吃的東西,伏秋蓮可是眼都不眨的立馬吩咐下去,那邊廂,辰哥兒看到伏展強進來的一瞬就直接扭起了小身子,張開小胖短胳膊,咧了嘴,“舅舅,抱,高高。”
汗,這小子還記得伏展強抱着他扔高高轉圈玩呢。
“哈哈,好,來,舅舅扔高高。”把手裡的茶仰頭咕嚕幾口飲盡,手裡的茶杯放在桌子上,伏展強伸出大手直接把辰哥兒給拎小雞搬拎出去,站在院子裡雙手上舉。
輕輕的一拋。
半空中,傳來辰哥兒咯咯的笑。
屋子裡頭,伏秋蓮也懶得去理會他們,反正伏展強也不會真的摔了辰哥兒,只是扭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伏老爺說起了話,家裡頭的事情說完,女兒,兒子,孫女,外孫都在跟前,用不着伏老爺擔心,這轉眼,伏老爺就開始掂記起了遠在萬山縣的連清,“你說,連小子那邊情形如何?”
說到連清那邊,伏秋蓮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眸子里布滿了擔憂,可嘴裡卻還得說着些安慰伏老爺的話,“你放心吧,來的時侯連清可是說的好好的,他能應付得過來的。”
“希望是這樣吧。”伏老爺嘆了口氣,又想了一下看向伏秋蓮,“你上次不是說擔心那邊會發生瘟疫嗎,前幾天華安他們帶的那兩車子藥草也不知道夠不夠用,要不,咱們再送兩車過去?”
伏秋蓮對這個想法倒是有些心動,可轉而一想,她便搖了頭,“不用了,我也只是說說,不過是作個最壞的打算罷了,如今那邊的情形咱們也不知道,還是再等等吧。”
“也只能是這樣了。”
父女兩人說着話,外頭劉媽媽的聲音響起來,“老太爺,姑娘,晚飯好了呢,這就擺上還是再等等?”
還沒等伏秋蓮兩人說什麼,外頭伏展強渾厚粗曠的聲音響起來,“劉媽媽,煮魚了沒有,還有我要的紅燒肉,肘子,都做了吧?”
“有,有,都有呢,放心吧。”
伏展強打小就愛吃肉,如今更是,可謂是無肉而不歡。聽到了劉媽媽的話,頓時就哈哈一笑,“那還等什麼,爹,妹子,咱們吃飯啊,我可是餓壞了。”
伏秋蓮也笑,“媽媽擺吧,我們這就過去。”
一桌子的飯菜,伏展強是吃的風捲殘雲,看的伏老爺恨不得伸手拍他幾巴掌,“你幾輩子沒吃過肉啊,這也就是在你妹子面前,要是外人跟前,你可是丟盡我伏家的老臉。”
“吃肉有什麼丟人的,真是的。你嫌丟人,你不吃飯試試,啊,爹,你又打我。”伏展強咧嘴吡牙的模樣,看的辰哥兒是咧了嘴咯咯大笑,下一刻竟然學着伏老爺的動作,伸手對着伏展強就拍了過去,“——打。”
伏展強欲哭無淚。
他不就是吃個肉啊,怎麼連外甥也看不慣?
飯罷,冬雨幾個收拾,伏秋蓮幾人移到小花廳坐下,劉媽媽親自捧了茶退下,屋子裡只餘下父子幾人時,伏展強撓撓頭,有些不解的看向伏秋蓮,“對了,我今個兒在常悅酒樓看到郭來,說是你要打聽常悅酒樓的事?”
“嗯,我是想看看那酒樓賣不賣,要是賣的話,我想盤下來。”對着屋子裡的這兩個人,伏秋蓮是不會有半點的隱瞞,便把自己之前和伏老爺說過的話再次說了一遍,最後,她笑道,“不過爹爹剛纔都和我說了,那是陳家的產業,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賣呢。”
“沒問題,包在哥身上,明個兒給你辦好。”他妹子看中的東西嘛,不賣?不賣也得賣!
伏秋蓮哪裡能不曉得伏展強的心思,瞪他一眼,“哥,你可不許去找人家啊,可不能強買強賣,人家若是出手,剛好那地兒我看着合適,他們家不賣我再去看別的地兒就是。”
“你哥我是那種人嗎?”
伏展強挑挑眉,瞪了伏秋蓮一眼,“你哥可是最公正的。”
“是,您是最公正的。”伏秋蓮好笑的回瞪他一眼,翻個白眼,估計她哥是中間漏了個字,最——不,公正的罷。
伏老爺也笑,“不是什麼事,我才還和蓮丫頭說呢,說若是實在不成,把長安街那個酒樓就給她。你且看看就好,也別讓人家再抓到你什麼把柄,沒的讓劉大人爲難。”伏老爺還有一句話在心裡沒說出來,他們伏家在這鎮上如今算是大戶,可出了這鎮子呢?
而且,如今連清的身份今非昔比。
這凡事稍一不慎,影響的可是連清的名聲!
官場最忌的是什麼?名聲吶。伏老爺可不想自家兒子因着這一時,而會間接的影響到自家女婿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