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離睜開眼睛的時候,那漫天的金光閃閃已經消失了,映入眼簾的分明是藍天白雲,他搖搖自己的的腦袋,猶自有點不太確定,再閉着眼睛想了一下,結果又是轟的一聲,漫天的鬼畫符華麗的翻滾着,他急忙擺擺腦袋,不再去想它。
足足想了大約10分鐘,方離才隱隱有點明白了,那玉牌應該、也許、大概好像一個存儲器什麼的,自己稀裡糊塗的砸了他剛剛應該就是符合了它的開啓的辦法,然後它就老實不客氣而且未經自己的允許,把自己腦袋當硬盤,強行分了一個區出來,放進去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由此可見,方離並不傻,雖說戀愛的男人女人都有那麼幾分傻氣,可人家不是剛剛脫離了這個隊伍嗎?稍一思索,鎮靜下來的方離就得出這麼個結論。
我他媽怎麼就這麼命苦啊,淨遇見這些倒黴事。他一面暗自腹誹,一邊四顧打量着,到現在他纔有空看下週圍的環境,不禁大感奇怪,不對啊,我在橋上吹風來着,就算風大,再怎麼吹也不會把我從橋上吹到樹頂上來吧。
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呃,沒雁。如果手捧着一本小說,躺在草地上悠閒的看這藍天白雲,曬曬太陽,當然無可厚非,但是,如果吧把這草地換成樹頂,感覺就不是個事了,雖然兩者都是那麼的綠油油。
臉色都有點發白的方離,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從樹上爬下來,別從橋上掉下來沒摔死,在樹上掉下來給摔死了,那可真沒地方說理去。更何況五歲那年的慘痛經歷告訴他,如果不及時從樹上下來,下一刻,也許就是自己腦袋與大地做一次親密的接觸了。
直到腳下踏上厚實的大地,他才靜下心來捋一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貌似自己是剛剛被女朋友給甩了,然後很憂鬱的在橋上看風景的,然後砸了兩個月工資換來的玉牌,再然後腦袋裡就被塞了一腦袋的鬼畫符,最後就來到了這樹頂看藍天白雲?
這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作爲一個受黨教育多年的好青年,那些鬼鬼神神的事情方離可是不太相信的。
好在一向好看玄幻小說的方離,很快將自己的奇怪遭遇和玄幻小說掛上了勾。
百慕大?神秘消失?蟲洞?我靠,難不成是穿越了。
我就是失個戀而已,老天大大,用不着這麼眷顧我吧!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是穿越了,方離簡直是又興奮又忐忑,這可是傳說中錢都買不到的好機運啊,何況那些玄幻小說裡,能穿越的牛人們,基本都是先掛後穿越的,而且掛的方式千奇百怪,車壓雷劈,摔死砸死,甚至還有被馬桶淹死的都有,象自己這麼囫圇着就過來的可算是罕見得很啊。
不過不管是神秘消失轉移還是穿越,飢腸轆轆的肚皮提醒他,目前還是得填飽肚子再說。
方離不知道自己那一睜眼一閉眼過去了多長時間,但是,肚子餓了這可是不爭的事實。
琢磨了一下,他決定還是四處走走,看有沒有人家,找到了人家,厚着臉皮混點吃的應該不難吧,就是不知道這地方收不收人民幣。
於是他隨便找了個方向,反正對他而言,哪個方向都差不多,披荊斬棘的往外走去。
四個小時後,一身破爛裝束的他站在海邊,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欲哭無淚的他突然想起一首很著名的詩:大海啊,全他媽是水……可惜這水填不得肚子。
空着肚子連續走上幾個小時,衣服還被那些荊棘掛得一條一條的,兩條腿如同灌了鉛一樣,在方離的人生裡,除了高二那一年不知死活的在校運會上報了個五千米的長跑項目以外,再也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歷了,四肢攤開的趴在沙灘上,他再也不想動了。
肚子依然不屈不饒的發出抗議的聲音,這讓他不得不考慮如何才能弄點吃的東西的問題,剛剛在路上倒是看見一些小動物,兔子啊什麼的,但是跑得那叫一個快啊,估計現在就是自己滿血狀態也未必能追得上,看來是別想吃烤兔子了,當然,這一望無際的大海里倒是一定有魚,估計也是抓不到的。
要不,找幾個果子吃吃,就當是清清腸胃也好,可自己不認識啊,除了水果市場上賣的哪幾種,其他的水果就只是在書上看到過,那也太不靠譜了,萬一吃了不該吃的,估計這裡也沒個什麼大藥房之類的地兒,如果稀裡糊塗爲幾個果子掛了,那不是冤枉之極,恐怕到了閻羅殿,閻羅王也得罵他是個傻蛋。
對了,蛋,一想到這東西,方離精神一振,這東西好啊,營養豐富不說,最重要的是現在能順利弄到。想想這一路來看到的鳥窩不計其數,他蹭的一下從沙灘爬起來,朝着樹林跑去,降龍伏虎,大殺八方那不太現實,掏幾個鳥蛋,哥們我還是能對付的吧。
揣着幾個剛剛掏來的鳥蛋,方離拿出打火機生起了火,倒是開創了他生平的又一個第一次,他生平第一次吃上了烤蛋。味道不咋滴,貌似和白水煮蛋差不多,不過,好歹能填飽肚子了。
眼看着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就算他再都市,再小白,也知道,晚上可不能隨便找個沒遮擋的地方過夜,動物世界看得多了的人都知道,那些猛禽猛獸可都是晚上上班的,得了,再爬一回樹吧,熬過了今天晚上,明天再整個地方,沒準,明天順着這海灘走走,能遇見打魚姑娘什麼的呢。
躺在樹杈上的的方離,迷迷糊糊的想到,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就起來了的方離終於確定了,自己很幸運的穿越了,穿越到不知道一個什麼樣子的世界。畢竟,就算是探索發現頻道也沒說地球有2個月亮的,可是昨天晚上被尿憋醒的他分明看見天空中高懸着兩輪明月,這還不算什麼,打一天亮起就開始的搜索,讓他徹底死了遇見什麼打魚姑娘的心,這就是一個荒島,還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荒島,從島這邊走到那邊滿打滿算5個小時就夠了,昨天自己如果換個方向,估計一小時不到就看見海了。
以前看《魯濱遜漂流記》,他覺得那魯濱遜那哥們挺神的。要啥沒啥,還活的那叫一個豐富多彩啊,現在輪到他自己,可真的傻眼了,唯一慶幸的是,倒是不用鑽木取火了,口袋裡還有一次性火機呢。就是不知道能管得了多久呢。
倒是這島上沒發現什麼大型動物,一想到這裡,他覺得這可比魯濱遜那哥們幸福多了,當然,就是不知道附近島上有沒有食人族。
費了一下午的功夫,他終於做好了自己的樹屋,說是樹屋其實是他自己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其實就是找些樹枝雜草什麼的,在一個大點的樹杈上搭了一個小窩棚,空下來的時間,他還找了幾根尖銳的樹枝,嘗試了一下原始的捕魚技巧。
也許是人跡罕至的緣故,他總覺得這裡的魚傻忽忽的,要不是擔心吃不完,他非得來個大豐收不可。
中午吃蛋,晚上吃魚,這日子其實也不差嘛。要是有點孜然什麼的就更好了,滿嘴流油的他無不遺憾的想着。
在最初身處異地的迷茫驚慌過後,方離終於安定下來,人的生存需要一旦滿足,便開始更高層次的追求,這可是人的天性。
安定下來的方離一有時間,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狠心和他說分手的女人,實際上,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他不止一次罵自己犯賤,可還是忍不住去想她。
在又一次罵自己犯賤之後,方離想起一個轉移自己注意力的好辦法,自己腦袋裡不是有那麼多符籙嗎?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大大遺留下來的,乾脆,以後一想那個女人,自己就去想那些符籙,那些彎彎繞繞下來,總沒空去想別的了吧。
腦海裡翻過來翻過去折騰的那些符錄太多,一時間他也難以分清,找了幾個筆畫看起來少的,簡單一點的,在心中反覆描摹,一開始,他一想到那個女人,就去想這些個符籙,到後來,這竟然成了他的消遣。每種符籙對應的咒語啊手勢什麼的,在他凝神去想的時候,自然而然的也出現在他的腦海,他也不知道效用,反正是打發時間,索性一起記了下來背得滾瓜爛熟。
偶爾興起,用樹枝在沙灘上勾描着那些複雜的符文,居然也能一氣呵成。就這樣幾個月下來,倒是學會了好幾種簡單的符籙,就是不知道真的畫在黃紙上有沒有效果。不過,看名字倒是很拉風,神行符,安神符,聚氣符,名字倒是好理解。
想着自己一手桃木劍一手符的神氣樣子,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的這些符籙到底有沒有效果。
不過,再好的符籙也得要人類世界纔有用啊,總不至於在這滿島兔子的地方,一個人對着兔子狂丟符錄吧,它都跑得夠快了,再丟個神行符,你想幹什麼,龜兔賽跑嗎?
想象自己站在一羣兔子中間當裁判,方離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