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一世紀的地球,隨便問一個商場中人一個問題:“什麼人的錢最好賺!”答案一定女人和孩子。在永恆大陸,很明顯這個商場鐵律同樣適用。
極光城,這個冰雪王國的第二大城市,就有如同地球上的法國巴黎,卓越的,美麗的,精緻的,藝術的,歷史的,浪漫的,似乎所有美好的詞彙來讚美它也不爲過。如果大陸上哪一個人號稱名流,卻沒有穿過極光城流行的衣裳,佩戴過那些藝術家最新設計出來的珠寶,那麼,他再怎麼豪富,在真正的貴族面前也只是一個土包子。
在極光城,很難看到一般在別的城市裡那林林總總的兵器店,魔法用品商店以及一切和暴力有關的東西。即使有那麼幾家店,店裡的物品也是高檔中的高檔,那價錢叫人吃驚得張開了嘴卻很難合起來。引領大陸時尚的極光城可沒有低劣產品的生存空間。不求最好,但求最貴,差不多就是所有囊中顯得略略有點羞澀的人對這個城市的看法了。
但是,只要你有足夠的金錢,那麼,這裡就是你理想中的天堂了,只要你能想象得到的享受,在這裡都能用金錢買到。在這個城市,金錢無所不能。
可是,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素來以經營女性服飾,以及珍珠粉脂粉一類的“菊芳齋”的掌櫃,年收入上萬金幣的佟七卻苦着一張臉,一臉的欠了一屁股賭債的樣子。
菊芳齋很有錢,這幾乎是所有的人公認的。不說整個大陸,就拿冰雪王國來說,每一個女孩子別的牌子不認識,菊芳齋確實一定知道的,別的不說,就拿菊芳齋的脂粉來說,哪怕是這些女孩子餓着肚子也是要弄一盒的,可惜,這東西好是好,就是價錢太貴了點,就那麼小小的一盒,居然要10個金幣,這要是放在普通人家,都夠一年的花銷了。
能當上菊芳齋的掌櫃,自然不是普通人物,這極光城達官顯貴不計其數,各地來的貴族名流如過江之鯽,曾經有人開玩笑的說道:站在極光城最高的酒樓青霄樓上,丟下去一塊石頭,砸死的三個人,起碼有兩個是貴族。沒有一定的人脈和眼力,可是不容易坐穩這個位子,想想也是,人家老闆準備了那麼豐厚的薪水,當然不會請個廢物回來。
佟掌櫃在菊芳齋這是第十個年頭了,按說,在自己店鋪的這一畝三分地裡,應該沒有什麼事情讓他苦着一張臉了,但是,現在的他確確實實好象欠了人家的債一樣,滿臉的不痛快。
事情要回溯到一個時辰以前,按照常例,掌櫃的都一般是在後面廂房休息,除了特別重要的客人,前面的櫃檯上的夥計們都是做熟了手的,一般沒事也不會來煩他。
可今天佟掌櫃也不知道是閒得無聊還是怎麼的,鬼使神差的到前面櫃檯來溜達來,前面都說了,菊芳齋很有錢,做爲總號,自然不會太寒磣,一長溜的櫃檯不說,光是大門就能並排跑進兩匹馬車來。佟掌櫃如同魔獸巡視自己的領地一樣,從後院施施然的走進來,一眼就看見外面櫃檯上圍着一大羣人。
一大羣人也就罷了,被人圍觀的事情佟掌櫃還見得少嗎?每次新貨上市,店子裡都要上演這麼一回,但是,今天並不是發佈新貨的日子,這麼多人在這裡就有點奇怪了,更令他不滿的是,人羣中居然傳來爭吵聲,似乎是自己的夥計與客戶起了什麼爭端。
這還了得,店裡明明白白的規定,不得以任何理由和客人發生爭執,哪怕客人是胡攪蠻纏,你也得給我微笑着送出門去,菊芳齋東西好,口碑更好,這口碑可不能壞在自己手裡。想到這裡,他幾步就走到人羣中,伸長了脖子看個究竟。
“我可沒有說你們菊芳齋的東西不好,只是,讓你看看這位小姐手上拿的東西,讓她比較一下,不至於說話這麼大聲吧!”一個年青的聲音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拿着別家的店裡的東西來我們店裡比較,這位少爺,冒昧的問一句,你不是來砸場子的吧!”這是自己夥計的聲音,佟掌櫃聽得明白,心裡暗暗恚怒,這夥計好象是最近東家從賭場那邊調過來的,滿口的沒遮沒攔,還砸場子,你賭場呆久了吧,誰會跑到脂粉店來砸場子。
“不不,我聽人說,你們菊芳齋的脂粉最普通的都是要10個金幣一小盒,別說那些精製的高檔脂粉了,想必價格和脂粉一樣,都是很好的,家姐山村粗婦,也沒用過這麼好的脂粉,我做了三年的買賣,花大價錢給家姐購買了一些名貴脂粉,可是家姐確誤認爲我在蒙哄她,她可只認菊芳齋的脂粉的,所以來想要你拿出你們店裡的名貴貨色來比較一下,當然不敢說一定比貴店的貨色好,只要差不多,家姐自然也就信了!”
聽到這裡,佟掌櫃明白了個大概,無非是一個做弟弟的言稱買了些貴重的脂粉給姐姐,姐姐不識貨,想來菊芳齋比較一下。山村愚婦,哪裡又知道什麼好壞了。
人羣中夥計頗爲不忿,似乎還想駁斥一番,一看看到佟掌櫃,急忙大聲招呼道:“佟掌櫃,您來了!”繼而轉頭向衆人說道:“各位小姐太太請讓一讓,讓我們掌櫃的進來,不是小的吹牛,我們掌櫃可是這方面的大拿,什麼樣的脂粉沒見過,他老人家一看就知道好壞了,還用什麼比較。”
佟掌櫃擠進人羣,就看到了和自己夥計對峙的那一男一女,男的也就算了,普普通通,放進人堆裡一眨眼就找不到的那種,那女子可就非同小可了,這男的口口聲聲的山村粗婦,讓他心中有了先入之見,猛一看到,還是被驚豔一下。他打量了一下,心中不禁暗暗罵了一聲,麻痹的,還山村粗婦,有這麼美豔的粗婦嗎?恐怕城主新納的那房小妾姿色也不及這個粗婦吧。也不知道這姐弟倆怎麼生的,反差這麼大。
這一男一女自然就是方離和倫娜了,既然打算倒賣點貴重的東西,一打聽到原來冰雪王國還有這樣的所在,不用方離開口,倫娜就主動催促着他要來見識一番,當然,方離的目地還是很冠冕堂皇的,這樣的繁華所在,有些原料還是很有需要在這裡找的。
一到極光城,倫娜也不顧飛行的疲倦,嚷着就要來菊芳齋,上文說錯了,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知道菊芳齋的大名,應該是所有的女孩子加一隻巨龍都知道菊芳齋的大名。倫娜以前的脂粉可都是菊芳齋的,甚至連勞拉送她的衣服中菊芳齋出品的都有好幾套。
到了菊芳齋,倫娜自然是要比較下方離研究出的那些“樣品”和菊芳齋的高檔脂粉,畢竟,這些東西有沒有方離說的那麼好,憑着她這個塗脂抹粉還不到半年的“僞淑女”的判斷,難免會出現誤差,大家都認爲好的纔是真正好嘛,於是,少不了拿出方離的某件“樣品”顯擺一番,更是要求夥計把店裡最好的脂粉拿出來比較一下。
夥計當然不幹了,如果你直接買,也就算了,雖然你看起來不象是買的起的樣子,但是,畢竟極光城達官貴人往來頻繁,偶爾出現幾個喜歡低調點的也很正常,但是,你既然不買,又要自己把店裡最好的脂粉拿出來比比看,這不是**裸的打臉嗎?見過砸場子的,沒見過砸場子砸得這麼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
佟掌櫃走了過去,輕輕拍拍夥計的肩膀,示意他處理得很好。夥計趾高氣昂的退在一邊,準備看自己掌櫃怎麼臊臊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女。
“小姓佟,這家店的掌櫃,不知道這位少爺怎麼稱呼?”
“叫我方離好了,這是我姐姐倫娜!”方離見對方客客氣氣,也含笑介紹了一下自己。
“這個方少爺,不是小店的夥計粗鄙,實在是您這樣有點不太合規矩啊!”佟掌櫃還是一臉誠懇的笑道。
四周看熱鬧的那些鶯鶯燕燕,見到菊芳齋的掌櫃也出面了,不禁圍的更多了。自己跑來脂粉店買脂粉的,哪裡有什麼身份特別高貴的,真正有身份的都是菊芳齋送貨上門的。但這些中小貴族的太太姐姐卻是菊芳齋最大的消費羣體,當然,也是對閒言碎語小道消息最感興趣的一個羣體,此刻見到有熱鬧可看,那八卦之心還不熊熊燃燒起來。
“哦,不合規矩,我明白了!”方離以爲是因爲沒有給對方做生意,對方心裡自然不痛快。
“這樣,你是這個店裡的掌櫃的吧,我相信,你們最好的脂粉一定沒有放在櫃檯上,要不,你每種拿一樣出來,我替我姐姐買了!”
佟掌櫃心裡暗暗乍舌,果然是一位扮豬吃虎的主啊,這最貴的貨色一樣一套,恐怕10萬金幣都不夠,眼前這位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買了。
但是他還是略略有點遲疑,畢竟這兩個人面生不說,的穿着太普通了,雖然他不相信對方敢在菊芳齋裡忽悠自己,但是,心裡總是有點疙瘩。
“啪嗒!”一張晶卡被丟在櫃檯上,然後方離笑吟吟的說道:“勞煩掌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