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該請個律師隨傳隨到了,但是,在這個時候要找個能爲自己辦事的律師,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方離想了想,還是直接給奧利維亞打了個電話,在律師多如狗的美國,奧利維亞公司裡總會有幾個常住律師的,憑着自己非法入境的黑戶,美國出入境管理局不來找自己的麻煩就已經很給面子了,再讓自己大搖大擺的去警察局裡保人,那也未免太當美國警察弱智一些了吧。
奧利維亞接到方離的電話的時候,簡直哭笑不得,在她眼裡大能的老闆,居然也能擺出這樣的烏龍來,簡直是令人忍俊不禁,而且,斯圖亞特那麼穩重的一個人,居然也會因爲在酒吧鬥毆被帶進了警察局,這讓她不得不感嘆馬爾斯這個小混混的感染力。問明瞭方離的所在,她還是聯繫安排公司的律法搭乘最近的一班飛機飛了過去。
由於奧利維亞是女性,在選擇自己的律師方面,她肯定不自覺的傾向於女性一點,不要誤會,這個女性,不一定是指和奧利維亞一樣年輕貌美的女性,至少在這個連夜不辭辛苦飛來保人的女律師身上,看不到任何“貌美”的蹤跡,這是一個白人老太太,很精神矍鑠的老太太。
朱恩.阿納斯塔,我們還是叫她朱恩好了。朱恩是在奧利維亞剛剛開始組建公司的時候,由湯姆參議員推薦給奧利維亞的,算起來,可以說是律師出神的湯姆參議員的前輩了,在奧利維亞的公司任職,多少也有一點發揮餘熱的意思,實際上,朱恩並不擅長刑事方面的訴訟,但是對於經濟方面的案件,卻是有着足夠豐富的經驗。
復興公司需要刑事方面的律師們,顯然湯姆參議員並不這麼認爲,於是,朱恩就被推薦到這個位置來養老來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朱恩在,的確是幫了奧利維亞不少的忙,所以,方離的電話一打過來,奧利維亞毫不猶豫就想起這個白人老太太起來,而且,雖然這個白人老太太和方離沒有什麼交集,但是,對於斯圖亞特還是不交熟悉的,有一個認識的人,總比臨時從紐約或者華盛頓請一個不認識的律師去處理這個事情來得方便。
朱恩倒是沒怎麼覺得這位一直都對她客客氣氣的奧利維亞小姐有點小題大做,爲了保釋幾個在酒吧鬥毆的傢伙,半夜把他叫起來飛往一個陌生的城市,在這一點上,朱恩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在不違反她的道德底線的前提下,客戶的要求當然是最大的,更何況,這是她目前唯一的一個客戶。
當斯圖亞特和馬爾斯低眉耷眼的從警察局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方離看到自己面前這兩個鼻青臉腫的傢伙,簡直連教訓他們幾句的力氣都沒有了。作爲他的屬下,他並不認爲去酒吧喝點小酒勾搭幾個吧女是個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算打架,也沒有什麼,問題在於,打架都沒打贏,反而被弄到警察局裡去了,這就讓他舉得有點惱火了。自己到底是他們的老闆還是他們的保姆啊,白天他伺候自己,晚上輪到自己伺候他們,還千里迢迢弄一個老太太律師來保釋他們,這算什麼事情啊?
“保釋你們的錢,你們自己出,這個沒有意見吧!”方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道。兩個傢伙連連點頭,絲毫沒有顧忌朱恩還在一邊,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是多麼的狼狽。
見到他們連連點頭,方離樂了,還都是有錢的主啊,幾萬美元的保釋金,說自己出就自己出。
“既然你們兩個願意承擔這個費用,趁着這個機會,我們談談錢的事情!”方離覺得有必要讓他們更正一下觀念,就是有錢也不能這樣亂花,何況,這些很可能還是從自己身上賺來的:“斯圖亞特你再奧利維亞那裡的年薪是多少,我不知道,但是,你跟隨着我這一路奔波,本來我是應該要付給你一些額外的報酬的,爲了你更好的加深一下印象,記得以後不要再給我惹麻煩,尤其是惹一些我覺得很沒面子的麻煩,所以,如果下次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的話,我打算給你的報酬你可以拿到一半,至於馬爾斯,你也照這樣辦理吧!”
說完這些,方離自顧自的回房間補覺去了,留下一個滿臉促狹的老太太和連個鼻青臉腫的傢伙面面相覷。
馬爾斯等到方離的身形徹底消失,才大着膽子的問斯圖亞特:“老闆說的一半到底是多少啊?”
斯圖亞特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不知道,我想大約百來萬美元吧,老闆的出手,總的配上他的身份纔是!”
對於錢財方面,斯圖亞特比馬爾斯要看的開的多,畢竟和馬爾斯相比,他算是身家豐厚了,百來萬美元雖然不少,他倒是不怎麼心疼,在他的心中,只要跟緊了方先生,這點錢難道還怕賺不回來嗎?
馬爾斯卻是聽得一陣肉疼,在他的心裡,他簡直是恨死了在酒吧裡找茬的那些個混蛋了,尤其是那個女變形金剛。罵了隔壁的,你們倒是痛快了,老子被揍得像個豬頭似的,還不見了這麼大一筆錢,他簡直立刻叫自己小弟過來狂揍他們一頓的心都有了。
在一旁的朱恩很是奇怪:“難道你們的合約沒有註明你們的薪資的嗎?作爲老闆怎麼能用這樣的理由剋扣你們的薪水呢?”
滿腦子都是法律框框的朱恩,感到很不可思議,資方這樣名目賬單的巧立名目剋扣員工的薪水,而員工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在這提倡民主自由的美國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你這話,留着和老闆去說吧!東方人可不和你講究這一套!”斯圖亞特咧咧嘴,忍着疼說道:“咱們這位東方老闆說出這樣的話來,就已經很給我們面子了,你問問他身邊的那位保鏢釋兵先生,這麼多年來,他有沒有拿過老闆一分錢,連機票錢都是自己倒貼的!”
說完,他也留下怒火中燒的馬爾斯和朱恩,回自己房間敷藥去了。
馬爾斯眼睛轉了轉,看了看面前這個白人老太太,這可是傳說中那個大律師,只要放在以前,自己想請人家,怕是人家對自己那兩錢也看不上眼,現在這個大律師就這麼笑容可掬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要不要利用她一把呢?反正是奧利維亞派來的,這律師費大概不用再給第二次了吧。
“朱恩夫人,我有點法律上的事情,想諮詢你一下,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朱恩看來看手錶,欣然答允,“反正天也快亮了,這一會半會的是睡不好了,就當是陪你聊天了,我就不另收你的諮詢費了!”
馬爾斯一吐舌頭,大家都一個鍋裡刨食了,這老太太還收收諮詢費說的理直氣壯,這律師就是好賺錢啊。
“是這樣的,你看,今天晚上,勞累您跑這麼一趟,都是爲了這點破事,我想問的是,如果因爲我在酒吧裡的一些不太檢點的行爲,引起了雙方的衝突,而導致了我經濟上遭受了巨大的損失,我可以通過法律途徑,找這些給我造成損失的人索賠嗎?”
“這個啊?!”朱恩沉吟起來,這樣的案例也不是沒有,不過一般起訴的都是比較強勢的一方,而且最終的結果絕大多數都是選擇了庭外和解,如果代表公司打這樣的官司,她倒是沒有什麼意見,不過這位馬爾斯恐怕不能代表公司吧。
“這樣的案例是有的,不過,至少你手上要有充足的證據,證明對方給你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其次,這樣的訴訟,耗費的時間比較長,無論是取證,法庭辯論還是最後的裁決,都不是短短的三兩個月可以完成的,這期間的花費怕是耶不少,你確定要起訴對方嗎?”
“獲得的賠償能彌補我的損失嗎?”馬爾斯眼睛發光。
“就按照斯圖亞特保守的估計,你這次的損失在50萬美元左右,而你又是起訴的私人個體,除掉必要的開支,我覺得,就算你官司打贏了,也未必有一個你想要結果!”朱恩很婉轉的拒絕了馬爾斯的要求,說實話,讓她朱恩大律師打一個50萬美元的賠償案,還真的又點掉價。
“這樣啊!”馬爾斯有點失望,心裡暗暗發狠道:“既然走正途不能彌補自己的損失,那自己就要想想別的辦法了,總不能看着那幫混蛋,折騰了自己一把,然後就舒舒服服的每天在酒吧裡喝着小酒過日子吧,那自己一想起這事情來,還不憋屈死?”
“對了,馬爾斯先生也是在復興公司供職嗎?看起來和斯圖亞特先生很熟的樣子,可是我怎麼覺得馬爾斯先生有點眼生啊!”
“新來的,新來的!”馬爾斯訕訕笑道:“這不,一來就出差到了船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