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沒有,他不怕和自己競爭的男子,到底有多優秀,但他怕,喜兒難過……怕喜兒的心中不要他了。
戚寒離開了之後,雙喜便覺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仿若被人生生的挖去一塊。
晚些時候,大山又來瞧了雙喜一次,不過見雙喜神色懨懨的,大山也沒有多留。
他已經聽說了,今天戚小將軍從雙喜這裡出去的時候,黑着一張臉,心情很不好,他已經隱隱的猜測到,怕是雙喜和戚寒說了什麼。
他知道,這時候他應該給雙喜和時間還有空間冷靜。
大山這時候已經託人給沈家人去了信,他相信,只有沈家人來了,雙喜便不會被別人奪走。
晚上的時候,誰也沒有看見,一個身影,竄進了秦將軍府中。
到不是秦將軍府中的守衛玩忽職守,而是這個不速之客的身手實在是太好。
秦將軍府中的普通兵士,哪裡能發現這個人?且秦府之中的兵士也不大多,秦將軍向來不會亂用公職,自然也沒有多抽掉兵士來秦府做守衛了。
雙喜的房間的門,被悄無聲息的打開。
雙喜被忽然吹進的冷風驚醒,她正眼一看,自然看到了那個黑黑的影子。
雙喜剛想張口大叫,那黑影卻是手刀一砍,將雙喜砍暈了過去。
這個男子看到雙喜暈了過去,沒有一絲猶豫的,把雙喜背在了身上。沒有走正門,直接從府中的一顆大樹之中,翻出看院牆。
一路向北。
那人不走正路,似乎怕遇見什麼人,繞了很久,終於把雙喜帶到一處!
這處地方,位置偏僻幽靜,門口之處,沒有什麼人。硃紅色的大門,虛掩着,那人扛着雙喜進了門,然後把門緊緊的關住了。
這處,各位看官一定不會覺得陌生,因爲這正是戚寒的府中!
可是那擄雙喜過來的。卻不是戚寒。
戚寒此刻正坐在院子中的石桌上,旁邊歪歪扭扭的放了幾個酒罈子,都已經空了,看樣子戚寒沒少喝。
這時候戚寒一隻手拄着桌子,另一隻手,拿着一個酒杯。正低頭想着什麼。
月光,灑在戚寒的身上。將戚寒映照的仿若是那天宮來人,俊美異常。
這時候那擄雙喜來的男子,拍了拍雙喜,雙喜這才悠然醒轉。
雙喜睜開了眼睛,第一眼便瞧見了那擄自己來的人,生的很是魁梧,雙眉斜飛入鬢。看起來,頗有那水滸傳之中的張飛的感覺。
雙喜着實是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就想推開他變跑。
這張飛一樣的男子,卻是如拎着小雞一樣的,拎着雙喜,把雙喜拎到了戚寒的身邊。
“奶奶個熊的,你給老子消停點。”這男子開口了,語氣和爆竹一樣。
雙喜此刻,已經看到了戚寒,一臉驚色,已經顧不得逃走了。
這時候張飛一般的男子,伸手推了推深醉的戚寒,大聲說道:“戚將軍,老子把這女人給你帶來了,奶奶個熊的,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你糾結什麼?”
罵罵咧咧的聲音中,帶着對戚寒濃濃的關心。
雙喜這時候心中已經瞭然了,感情自己不是碰到什麼歹徒了,看起來應該是戚寒的一個部下,爲了不讓戚寒傷心,便把自己擄來了。
此刻,雙喜的心中雖然還有憤怒,但是那忐忑的不安的心,已經靜下了。
再加上,她看到了這樣的戚寒,心中滿是心疼,也顧不得別的了,於是就伸手奪下了戚寒手中的酒杯。
她不是對戚寒沒情,相反,這情,已經不淺了。
和對沈家人,還有云家人的情感不一樣,那都是那些男子,用那濃濃的愛,打動了她,她才愛上了他們,但是戚寒不同,許是在戚寒戀上她之前,她便心中有了他。
如此,便更難的割捨,看到這般爲自己爛醉如泥的戚寒,雙喜的心,自然是疼了,痛了,軟了。
戚寒被奪走了酒杯,擡頭,用醉眼看了雙喜一眼。
嘴上一下子帶起了笑容:“樹子,我一定是喝多了對不對?喜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時候雙喜才知道了,那生的五大三粗的男子,叫樹子。
樹子眼睛一瞪,如銅鈴一般的,惡狠狠的看了雙喜一樣,怒道:“紅顏禍水!”
雙喜低頭,自己害氣漢子這般,怎麼說都是理虧啊。
樹子又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戚寒一眼:“奶奶個熊的!戚將軍,你沒有看錯,這就是那個禍水!我給你把她帶來了。”
戚寒雖然醉了,但腦子還是清醒的,這時候聽了樹子的話,心中明白了,定是這個渾人,把人給自己擄來了,於是目光滿含着冷意的看着樹子。
戚寒帶着冷意的聲音說道:“樹子!你真胡鬧!”
樹子撓了撓頭,似乎感覺到自己惹了戚寒不開心,有些內疚,嘿嘿的笑了:“我這不也是爲了你好嗎?”
戚寒有些無奈的看了樹子一眼,怒斥道:“你還不把她送回去!”
自始至終,戚寒都沒有看雙喜一眼。
雙喜皺着眉毛,看着戚寒。
樹子得了戚寒的訓斥,臉色垮了下來。
本以爲戚寒會因爲這個而開心,誰知道戚寒卻是冷着一張臉,反而責怪他。
連忙訕笑着說道:“將軍,那我這就把人送回去。”說着一把摟住了雙喜,就要往肩膀上扛去。
樹子這人,平日裡對別人那都是火爆脾氣,可是當面對戚寒的時候,卻是那兔子見了老虎,怕的很,若是戚寒真的生氣了,那他也是一點的火氣也沒有,乖乖的聽話!
就在這時候,戚寒的語氣更冷的說道:“放開。”
比語氣更快的是動作,在樹子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懷中的女人,已經換了一個位置。
戚寒擁着雙喜,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便又把雙喜放開了。
雙喜感覺到戚寒的疏離了,神色一痛,她也不願意這樣,但是如今的她,還能說什麼?有什麼資格說什麼?
她知道,當她無情的同戚寒說了那一聲對不起之後,兩個之間的那情,就被她生生的撕裂了。
樹子不解的看着戚寒,這一會讓他把人送回去,這一會兒,又把人留了下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樹子剛想在問點什麼,可當觸及了戚寒那帶着冷意的目光之後,閉嘴了。
他只好訕笑着說道:“那啥,將軍,你既然不讓我送這禍水……”
見戚寒的目光一下子冷了,樹子連忙改口:“秦姑娘,既然你不讓我送秦姑娘走,那我……我就先走了。”
說着,一溜的煙的跑掉了。
剩下雙喜和戚寒,氣氛詭異了起來。
戚寒沒有說話,冷着臉,把手一伸,把雙喜剛剛放在桌子旁邊的酒杯拿了起來,然後一飲而盡!
雙喜斂眉,他這是同自己生氣了吧?怕是再也不想搭理自己了吧?
就在雙喜沉思的功夫,戚寒又倒了兩杯酒,一飲而盡。
根本沒有搭理雙喜和停下來的意思。
雙喜再一次伸手扯走了戚寒的酒杯。
戚寒冷着臉,看着雙喜,目光中滿是寒意,可是雙喜能感覺到,隱藏在這冰冷後面的那濃濃的情意。
雙喜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凝重的氣氛了,於是開口說道:“戚寒……你莫要飲酒了,對身體不好。”
戚寒挑眉,用帶着醉意的聲音道:“你還關心我?”
這話一說,雙喜感覺到自己的心,飛快的跳動了一下。
她咬牙,壓制住自己那顆不受自己控制的心。
戚寒見雙喜沒有什麼反應,語氣又冷了起來,裡面含着濃濃的失落:“我本以爲,你還是在意我的,可是怕是我以爲錯了。”
接着戚寒又冷聲說道:“你既然已經不在意了,那就快些離開吧。”
雙喜咬脣,看了看那雖然有月光,但依然黑漆漆的路,轉身道:“戚寒,縱使我不能再回報給你感情,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含淚,往前走了一步。
雙喜不敢回頭,不敢回頭看戚寒那帶着冷意的目光,她怕,怕自己受不了,那目光中的冷然,還有那隱藏在冷然之下的濃濃情深。
此生,她的負了他,惟願來生,來生……
雙喜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涌來了一股氣息,接着便被人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戚寒啞着嗓子說道:“喜兒,路黑,你今日莫要走了。”
雙喜臉色變幻,說不清的感覺,是疼,是喜,五味雜陳的。
雙喜轉身,抱住了戚寒。
這樣的情深,她該如何啊!本來已經冷下的心,當看到了戚寒的那一瞬間,徹徹底底的又一次淪陷了。
她已經沒有辦法,管住自己的心了。
戚寒低頭,深深的吻住了雙喜。
那吻,很是炙熱,仿若能燃燒了雙喜的靈魂一般,讓雙喜,感覺到了自己一步又一步的淪陷。
良久,雙喜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沈家人,想起了雲家人,她如此這般算什麼?不能給戚寒感情,如此的藕斷絲連,如此的不果斷,會給戚寒造成更深的傷害!
感覺到雙喜的抗拒了,戚寒臉色一寒,放開了雙喜,他知道,這個沒心肝的女人,定是又想起雲山了!還有那他還沒有見到過的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