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雙喜便領了安慶帝的封賞,之後便是真正的酒宴了,偶爾也有一些管家夫人來找雙喜說話,想和雙喜搞好關係,這可是新科狀元的夫人啊。
雙喜展示了這精湛的琴技,讓大家終於認識到,這樣的女子,不是那種普通的女子,即便是一個妻主,也是能被理解的了!安慶朝中,雖然說妻主不多,但的的確確是有着這樣一些女人的。
譬如三公主,譬如那位女侯爺,譬如一些大家族的小姐,只要你有能力讓那些男人對你死心塌地的,即便是妻主,也沒有什麼關係!
大家剛剛開始,鄙夷雙喜,無非是見雙喜衣着普通,甚至比一般平常女子都不如,這樣的女子來做妻主,就是不自量力!但是現如今,那些初次見雙喜的人,已經徹徹底底的服氣了。
當然,這裡還有一些人,在雙喜奏琴前後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這些人就是當初去過沈家的,她們已經見過了雙喜,還見識當初雙喜不着痕跡的把蘇夫人推入火坑的聰慧。
所以現如今,對於雙喜有這樣的才華,並不覺得有什麼驚訝。
雙喜不願意和這些夫人做那些面子工程,因爲雙喜知道,即便是這會在宴席上稱姐道妹的,等到了真有用得着她們的時候,她們怕是非但不會幫你,若是和你有了利益衝突,沒準還要背後捅你一刀。
但是雙喜也知道,雖然她不願意這位虛與委蛇。但是也沒有辦法,她總不能對那些分外熱情的人,擺着一張冷臉吧?這樣自己到是無所謂,可是畢竟她還關係到了沈墨。
所以雙喜只好淺淺淡淡的,不冷不熱的,和這些夫人談了起來。
忽然間,雙喜看到了那正在皇上身邊的挽香,福至心靈的想到了一個主意,連忙把目光看向了挽香。
挽香察覺到有人看她。回頭一看,發現是雙喜,回了雙喜一個明朗的笑容。
雙喜在目光中對挽香傳達出了一種懇求的目光。
挽香是個聰慧的,明白了雙喜的意思,於是就低頭和安慶帝耳語了一番,然後便自己往一處人少的地方走去。
沒多大一會兒。便有一個小宮女走了過來,清聲說道:“喜夫人,挽香公主有請。”
衆位正聊天火熱的夫人,一聽是挽香公主找雙喜,一下子都安靜了起來,要知道。衆位挽香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呢,而且這位公主。素來是油鹽不進,有些夫人,想讓挽香給給自家的老爺皇上面前說說話,那是禮也送了,馬屁也拍了,可是挽香公主,都不爲所動。
挽香公主看起來是爲爽利的。有些沒有多少心眼的女人,可是啊。那心中可是聰明的很,也是難接近的很,怎麼這會兒,竟然想着主動和這位出身不高的喜夫人相交了呢?
衆人夫人想到這裡,心中都是有些吃驚。
雙喜笑了笑,臉上帶着歉意對着衆位夫人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妹要先……”
“我們知道,既然是挽香公主有請,就趕快去吧,別讓挽香公主久等了。”有位夫人連忙接過了雙喜的話說道,她們哪裡敢拖延雙喜去見挽香公主啊,要是一個不慎,惹了這位皇上面前僅次於三公主的挽香公主,那豈不是自己找死?
雙喜心中暗喜,可是臉上還是帶着濃濃的歉意:“那小妹就先走了,來日再來與衆位夫人相談。”
雙喜說着,就和那個丫鬟走到了挽香的那裡。
挽香早就讓人把周圍的人給打發開了,整一個亭子,就挽香一個人,坐在那裡,沒有什麼人敢打擾。
雙喜走到了進出,連忙要給挽香行禮:“民婦……”
“行了行了,怎麼這一眨眼,你也這般講究俗禮了,還記得在雁月城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挽香連忙攔住了雙喜,語氣如見到了多年的老友一樣說道。
雙喜見挽香此刻換了一個身份,但是行爲做派也沒有什麼變化,心中也去了那分忐忑,便對挽香說道:“沒有想到,你竟然有這樣尊貴的身份。”
挽香笑了笑說道:“快點坐下,這些不過都是虛名,現如今,我只是你的朋友,難道你因爲我現如今是公主了,就不認我這個朋友了?”
聽到挽香這麼說,雙喜的心中,着實是喜歡上了這位沒有一點公主做派的公主,她又忽然想起了當初挽香吃餛飩,要吃五碗的事情。
是啊,這樣一位不拘小節的女子,定是和皇宮之中養的那些矯揉造作的金絲雀不一樣。
想到這些,雙喜對着挽香溫善一笑,然後說道:“你可是吃了我的東西,我可不請不是朋友的人東西,你可不能不認賬。”
挽香裝作有些委屈的說道:“怎麼到了你嘴裡,成了我不認賬了,分明是你嫌棄我是一個公主!”
嫌棄……她是公主?雙喜一下子楞了,這當公主的,還會被人嫌棄。
挽香忽然又笑了,對着雙喜說道:“喜兒,你怎麼來了皇宮?聽說你現在是新科狀元的娘子,可是那小子……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啊。”
說到這裡,挽香又豔羨的看着雙喜說道:“莫不是,你又得了這俊俏兒郎的情吧?”
雙喜連忙解釋道:“沈墨很早以前就是我的夫君了,上次在雁月城的時候,他並不在,所以你沒有見過他。”
挽香嘆息了一聲,緊蹙着眉毛說道:“真羨慕你,可惜我,連一個人的真心,都得不到。”
雙喜擔憂的看着挽香,看樣子,這位挽香公主,還是一位性情中人,現如今,還爲情所困,雙喜的心中忍不住的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男子,對挽香這樣的身份的,這樣性格的女子,竟然還能不爲所動?
挽香把眉毛舒展開來,笑了笑說道:“算了算了,不說這不讓人開心的事情,到是你,我把你從那羣麻雀之中救出來了,你應該怎麼感謝我?”
麻雀?這個說法到是有趣,形容那些夫人們,也夠貼切,雙喜聞言一笑:“想要什麼都行,只要我能辦到的。”
挽香笑開了,然後語氣鄭重的說道:“那把你的狀元郎送給我如何?”
雙喜哪裡會看不出來,挽香是和自己開玩笑的,於是就也玩笑着說道:“你這個小妮子,那你就拿你心尖尖上人的來換吧。”
挽香聞言一臉苦笑:“喜兒,你到是牙尖嘴利,一點虧也不肯吃,我到是想換,可是他……從來也不屬於我。”
雙喜有一種衝動,想要幫一幫這挽香,可是她也知道,雖然說她和挽香算是朋友但是到底是屬於萍水相逢的那種,不是深交,有些事情,她還是不方便多管的。
要知道,有很多麻煩就從多管閒事開始的,再說了,畢竟是公主的事情,誰知道挽香喜歡的人,是什麼樣人的,她即便是有心,也是無力啊。
挽香又開口了:“我要你請我吃餛飩,要純肉餡的!”
就這麼一點要求,雙喜哪裡會不答應,於是對着挽香說道:“沒有問題。”
兩個人接下來,便閒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雙喜琢磨着,自己怎麼說,也要去單獨見見那六皇子啊,不然自己這一次,不是白來了嗎,不過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知道六皇子現在在哪裡呢。
晚宴沒有結束,六皇子雖然離開了這裡,但是應該還沒有離開皇宮,現在應該是在某處歇息呢。
雙喜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剛剛那位,生着病的,是哪一位?”
“你說的是玉夙吧?是六皇子。”挽香想也沒有想的,就回答道。
說完之後,挽香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後疑惑的問道:“喜兒,你莫不是喜歡上玉夙了吧?那可不成,到不是因爲我不想讓玉夙跟着你,而是別看他年紀大,他可比是小一輩呢,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了,豈不是要叫我皇姑姑?我好不容易有了你這麼一個朋友,可不想讓你成了我的晚輩。”
“挽香……不是……”
“再說了,這皇家,就是一個火坑,你可萬萬不要往這裡面跳!”挽香補充道。
“那個……”
“不是朋友,我不和你說這些……”挽香這做公主久了,說話的時候,早都習慣了,自說自的,所以就接二連三的打斷了雙喜的話。
“停!”雙喜終於忍不住了,打斷了挽香的話!
“我根本不喜歡六皇子!”雙喜連忙一口氣說道,這挽香想的也太遠了,什麼她喜歡六皇子?她承認,她是心中是有些欣賞那位六皇子的,可是那位六皇子……咳,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怕是不喜歡女人的,到是和他的護衛,很是……
“啊?你不喜歡玉夙啊?”挽香終於聽見雙喜的話了,然後驚訝的問道。
“你不喜歡他,問起他做什麼?”挽香有些疑惑。
“我剛剛聽人說,這位皇子久病了,又見這位皇子那般的堅韌,心中有些佩服,就隨口問了問。”雙喜認真的答道,六皇子的的確確的給了她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