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猛如虎
我不知道爲什麼是這樣,一切都不是我所想象,可我不能再活在過去,活在一個無法釋懷的世界裡。
面對諸多的無奈我早已經沒有重來的力氣了,可我已經明白,我不能依附着無法釋懷活着。
邵子華坐了很久,離開的時候起身將我摟在了懷裡,在耳邊告訴我:“小刀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你能,給他一次機會,我不想找回了一個外甥,又丟掉了一個兄弟,一個人一輩子無法承受的太多,別爲了別人的錯將自己困在死角里,害了自己也苦了別人。”
放開了我,邵子華抱了抱在牀上正看着邵子華滿臉好奇的婉寧,之後才離開。
看着關上的房門,聽着房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許久我纔看向了爬到身上的婉寧,擡起手輕輕的撫摸着婉寧,將婉寧摟在了懷裡,輕輕的哄着婉寧。
那兩天我一直都很安靜,除了陪着婉寧就是在睡覺,即便是聽見了門外的人多大的聲音,我都能安靜的睡覺,都能和婉寧一起玩一起笑。
三天之後小康過來了,有人通知了阿耀,阿耀告訴我小康在外面,我纔看向了門口,把懷裡的婉寧交給了一旁的保姆,一邊下牀一邊告訴阿耀要小康進來。
小康進門的時候我已經披上了一件外套坐在了椅子上,進門的小康相較哪天不那麼的邋遢了,或許我該說更加的神采奕奕,意氣風發了,整個人看着都精神了很多,特別是一身黑色的修身套裝,讓整個人看着都成熟穩重了不知道多少,要我不經意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的小康,那時候的小康雖然俊朗不凡,可卻像個十足的痞子,一顰一笑都透着痞子的氣息,說起話也毫不做作,或許我該說是無拘無束更貼切一些,而如今……真的是恍若隔世一般,彷彿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小康的身後跟着三個人,兩個是縱橫的法律顧問,另外的一個是楊助理,三個人的手裡都拿着公事包,看上去是做了充足的準備,是已經把一切準備好了。
時間上計算也差不多了,小康的準備工作比我預計的時間多了一天,但他也沒有讓我失望。
小康進門的第一眼就是牀上,當目及牀上空着的時候,宛若黑礁石一般的眼眸隨即看向了一旁正在保姆懷裡玩着的婉寧,而婉寧似乎也再看着他,只是卻不像是以前那樣的非要找他不可了。
小康的眼眸在婉寧的身上打量了一會,不笑而翹的脣角微微的動了一下,之後便轉開看向了我這裡。
目及我的那一刻,就好似他早就知道我在安靜的看着他,投來的目光深邃明亮,走來的腳步從未有過的沉穩。
看着我小康不等我說什麼便優雅的坐到了我的對面,目光卻沒有離開過我的臉。
小康將一條手臂放到了桌上,雙腿隨意的交疊坐着,有那麼一瞬我又想起了蘇偉文,不經意的在心裡取笑着自己。
都過去了,不要再爲了過去而無法釋懷,經過了這麼多的無奈,我早已學會了遺忘。
“你叫我準備的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律師也給你帶了過來,有什麼話你可以說了。”小康說話的時候,擡起手朝着身後,身後的兩個律師分別在自己的公事包裡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文件拿了出來,交到了小康的手上,小康放到桌上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小康淡然的目光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楊助理,而楊助理似是在想着什麼,目光有着閃回。
收回視線我看向了面前的幾份文件,擡起手打開一一的看過,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又把我叫小康整理出來的酒店收回的規劃書。
“楊助理你把筆給我。”看過了之後覺得沒有什麼漏洞,我看向了楊助理,知道楊助理的身上隨時都準備着一支備用的筆,直接看向了楊助理,而楊助理站在原地卻沒有動一下,而是爲難的看向了坐在我對面的小康那裡。
我明白楊助理的意思,是在等小康的指示。
看向小康我沒有說話,小康解開了自己的外套,在外套裡拿出了一支專用筆放在了桌上,我看了一眼小康的筆,竟然是我用的那一支。
短暫的沉默,我伸手拿了小康放在桌上的筆,在三份文件上籤了字,一併推到了小康的面前。
“這裡是縱橫集團所有的股權,酒店,以及法人轉讓,簽了字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縱橫集團新任的總裁了,希望你不會讓他失望。”看着小康我安靜的說,小康卻斂眼睛注視着桌上的文件,目光慢慢的落在了我用過的筆上。
“你呢?你會不會爲我有期望?”小康許久才問出這句話,似是不經意的開口卻透着認真,而我遲疑了很久才說:“有過。”
聽到我的話小康毫不猶豫的拿起了筆,在文件上快速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連頭都沒有擡起過。
簽了字小康才收起了手中的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身後的兩名律師過來在文件上快速的簽了字,楊助理馬上走來收起了文件,放進了自己的公事包了,退了兩步隨即站到了小康身後。
“我坐一會,你們可以出去了,晚一點我會和你們一起離開。”小康淡漠的吩咐了一聲,身後的兩位律師先朝着我點了下頭,轉身離開,楊助理緊隨着也朝着我說了一句告辭的話,轉身與兩位律師一起離開了,而小康留下了,只是卻沒有和我說任何的一句話,而是起身一邊走一邊解開了身上的外套釦子,隨手脫掉外套扔在了牀上,一邊走去婉寧的身邊一邊解開的襯衫領口的兩顆釦子,挽起了襯衫袖口。
“叔叔看看婉寧有沒有漂亮,有沒有想叔叔……”小康就這樣接受了我的拒絕,坦然的將不甘放進了心裡,接受了我們是叔嫂的事實,成了縱橫集團名副其實的少總裁。
小康在房間裡一直留到了很晚都沒有離開,婉寧像是連日來枯燥的怕了,一直很貪戀小康的懷抱,摟住了小康的脖子一直都不放開,小康說什麼都啊啊的在附和,小樣子看着有點可憐。
小康不走,我也沒有開口要他離開,小康就這麼留下陪我吃了晚飯,吃過了晚飯婉寧睡着了小康才起身說要離開。
小康站起身穿上了自己的外套,就這麼不聲不響的離開了,而門口小康剛出去就傳來了東方煜的聲音,又是迫切想要知道我怎麼樣了的問題,只是小康依然保持着他的沉默,什麼都沒有說。
而那天的晚上東方煜的聲音終於是消失了,聽陳說東方煜是昏睡了過去,之後才被邵子華的人帶走了。
說是昏睡過去,其實就是好聽,其實東方煜是體力不支餓暈過去了。
我也是在見了冷雲翼之後才具體知道的這件事情,冷雲翼說東方煜先前爲了找我一直不眠不休的在追着我跑,回來了見不到我的人也一直寢食難安,從我見到了邵子華開始除了每天被邵子華命令着喝一些水,就是在門口大聲的吼叫,夜裡又整夜的不睡覺,不休不眠才把好好的身體拖垮了。
對此我並沒有太多的理會,只是看着冷雲翼平靜的勾起脣角笑了笑,我覺得和我沒關係的事情最好是不要在去理會。
“我陪你走走,晚點我要趕飛機。”我說着把懷裡的婉寧交給了阿耀,推着冷雲翼走向了那片曾屬於我們的海灘。
冷雲翼回頭看着我,如水的目光思忖着轉開了,問我:“不怪我?”
“不怪。”怎麼會怪呢?都是爲了我好,家人就不能說什麼怪不怪的!
聽到我說冷雲翼目光思忖着看向了前方,我推着冷雲翼一步步的走向了前面,而身旁一直跟着阿耀,阿耀替我抱着婉寧。
“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麼?”迎着徐徐的海風冷雲翼問我,我斂下眼笑了笑,說記得。
“都記得什麼?”冷雲翼再次問我,我卻沉默了!
我的沉默讓冷雲翼許久都不曾說話,目光望着那片海和我一起沉默。
“既然都不記得了,以後我也就放心了,記住我的話,你一直都不是一個人,不管你走在天涯還是海角,有個地方始終都是你的家,這裡永遠給你留着一扇門。”冷雲翼的話讓我不禁心口發澀,許久才說:“我記住了。”
離開的時候我陪着冷雲翼在沙灘外走了很久,冷雲翼坐在輪椅上不方便走動,我只能推着冷雲翼在沙灘外走一走。
冷雲翼沒有說太多的話給我,卻告訴我他已經上了岸,那時候我看着冷雲翼笑了,心裡沉重的一塊石頭輕輕的落了地,點頭的時候眼圈熱了。
離開的那段路我一直很安靜,推着冷雲翼一步步的走回去,冷雲翼擡起手拍了拍我的手,讓我知道他在叫我走。
我的雙腳微微的頓了一下,放開了他的輪椅,轉身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平靜不捨的雙眼蹲在了他的面前,不捨的看着他。
“今日一別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大哥多保重,小妹不管身在何處都會給大哥祈福,願大哥一生安康,長命百歲。”說話的時候我哭了,冷雲翼看着我點着頭,擡起了微涼的雙手,給我擦着臉上的淚水,告訴我:“照顧好自己,顧好婉寧。”
“嗯。”我點着頭,快速的擦掉了臉上的淚水,轉身將婉寧抱在了懷裡,阿耀隨後跟着我去了車子旁,紅拉開了車門,我抱着婉寧隨即上了車,阿耀轉身坐到了車子前面,其他的人陸續的上了車,關上了車門,我看向了車窗的外面,看着冷雲翼一直看着我不曾離開的雙眼,車子開走我才轉開了臉看向了前方,許久都不曾說過一句話。
身旁的蘇老太爺一直都保持的安靜,從我上了車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婉寧要找他,他纔將婉寧抱了過去。
車子離開了度假村我才擦掉了臉上的淚水,目光看向了車子外。
才發現車子的後面跟上來了一輛車,而車子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小康的車子。
小康的車子一直都跟在車子的後面,卻沒有打招呼的意思,機場的一路上就這麼的跟着。
阿耀早就發現了有車子在後面尾隨,卻沒有去理會,一定是事先就知道車子是小康的,不然不會任其尾隨。
車子停在機場前,阿耀先下了車,而其他的人已經先去了機場裡,身邊的只有幾個人,我抱着婉寧下了車,阿耀彎腰將蘇老太爺抱出車子,放到了輪椅上,我轉身看向了車子跟着停下的小康,小康卻沒有下車,而是在車裡看着我。
那時候心裡不是很舒服,有些發酸,但我還是抱着婉寧轉身進了機場的裡面,阿耀推着蘇老太爺跟着我一起進了機場。
機票早就在之前訂好了,進了機場阿耀看了一下時間,說過了安檢就差不多了。
安檢的時候機場的大廳裡,並沒有看到小康的影子,但去登機口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小康大喊的聲音。
“婉妹,婉……”當身後傳來小康的聲音,我突然的轉身看去,看到奔跑着的小康。
小康慢慢的停下了雙腳,十幾步的時候慢慢的走了過來,不捨的雙眼看着我,腳步停在了面前,婉寧夠着要他抱,他卻低頭過來親了婉寧,卻沒有抱婉寧的意思。
離開了婉寧小康深邃的目光盯着我,聲音有些微微的沙啞,“閉上眼睛!”
那時候我就知道小康要做什麼,所以不打算給小康這個機會,所以我沒有那麼做,而是開口要小康回去,可是小康卻趁着我開口的那一瞬,低頭親了過來。
我張開的嘴突然沒了聲音,驚恐的想要後退,小康卻一把握住了我的雙肩,狠狠的用力鉗住了我,讓我就這麼給他親了。
我瞪起了雙眼,看着小康閉上的雙眼,突然轉開了臉,小康卻早有防備一樣雙手快速的捧住了我的臉,雙眼氤氳着告訴我:“我不知道爲什麼會是這樣,可我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方向,答應我,活着回來,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活着回來,”
小康的話要我的眼淚輕易的流了下來,小康低頭再一次的親了過來,顫抖的嘴脣落在了我的眼淚上,推開了我轉身大步的離去。
那一刻心上插了一把鋒利的刀子,生生的將心破開了,疼進了骨血裡!
看着小康大步離去的背影許久我才擦乾了眼淚,轉身看向了坐在輪椅上的蘇老太爺,斂下眼愧對的走了過去,推着蘇老太爺走了幾步。
身上的手機突然的響了,我才留意到我的身上有手機。
低頭我找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人放在身上的手機拿了出來,面對着上面的陌生號碼接了電話,而電話裡傳來了東方煜沙啞的聲音。
“我在路上,等着我。”東方煜的聲音有些沙啞又有些乾澀,像是強撐着身體才能說出話來一樣。
我停下了腳步,轉身看了一眼機場裡,隨即掛掉了手機,隨手將手機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現在的我說不上介懷還是遺憾,因爲早已經不重要了,所以也就談不上什麼介懷還是遺憾了。
飛機上我一直在照看婉寧,蘇老太爺依舊安靜,偶爾的會看着我,似乎在深思着什麼。
下了飛機我直接跟着阿耀去了唐人街,去了龍伯的地方,再一次的見到了龍伯。
“這裡是一個億,我想要蘇老太爺和婉寧在這裡絕對的安全,保證他們在沒有我的這段時間,完全的受到貴賓一樣的待遇,和最無懈可擊的保護。”我將一億支票推到了龍伯的面前,龍伯精銳的雙眼打量了我一會,看了一眼我懷裡的婉寧,又看了一眼我身邊的蘇老太爺,許久才坦然的問我:“只是這些?”
龍伯是個精明的人,只看他的那雙眼睛我就知道,而且還是個快人快語的人。
“不是。”我也很坦然的回答,而龍伯看着我卻站起了身,轉身的時候告訴我:“有什麼話和阿耀說就可了以了。”
龍伯算是答應了,看着龍伯離開我纔看向了坐到了我對面的阿耀。
“你可以具體說出你的意思,我們會盡量按照你的要求辦,但是我們有一定的底線。”阿耀一如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樣子,拿出了談判的姿態。
我看了一眼懷裡的婉寧,又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蘇老太爺,許久才說:“這一個億我想要蘇老太爺和婉寧一生的保障,包括婉寧以後上學,結婚,生子,以及生老病死,蘇老太爺的晚年安樂,直至離世。”
我的話遲疑了一會,對面的阿耀思忖的雙眼閃回着深邃的光芒,淡然道:“說下去。”
“一年之中你們要負責照顧婉寧和蘇老太爺的生活起居,包括與我的聯繫,一年內如果我回來,我會接走婉寧和蘇老太爺,這一個億我不會拿走一分,但是一年之後我要是不能如約回來,又或是意外身亡,我希望你們能夠按照今天所承諾我的,照顧蘇老太爺和婉寧,如果說婉寧長大了,想要離開,也要有人親自來接她她才能離開,而這些人,除了冷雲翼,李嘉文,東方煜,蘇偉康,邵子華其他的人都不能將婉寧接走,即便是婉寧的男朋友丈夫也不行,婉寧有交朋友結婚的權利,但是覺不能離開你們龍家,而你們也要像是對待自己孩子一樣對待婉寧。
至於蘇老太爺,你們除了要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保證他的心情愉悅,給他營造舒適的生活環境,還要在他生病的時候通知蘇偉康過來,如果他有特別想要見的人,你們必須竭盡所能的做到,即使不能做到竭盡所能,也要盡力而爲。
蘇老太爺離世之後你們還要通知蘇偉康,由蘇偉康決定蘇老太爺是下葬那裡,身後事不得干涉蘇偉康的決定。
除了這些,如果蘇老太爺想要提前離開,你們要遵從蘇老太爺的意思,但是你們必須派人保護蘇老太爺的人身安全,你們必須保證蘇老太爺是自然離世,而不是死於其他任何的方式。
除了這些我沒有其他的要求。”我的話落阿耀淡然的笑了,不笑而翹的脣角輕輕上揚,邪魅優雅,深黑的眼眸中卻閃過一抹意外。
“很苛刻的要求,你覺得我會答應麼?”阿耀隨即問我,嘴角噙着笑。
“你可以不答應,我可以找尋其他的辦法,我不一定會死在外面,就算是我真的死在了外面,也還有其他的方法,保全他們對我而言並不難。”聽我說阿耀斂下眼想了想,問我:“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會在你死後將他們趕出去?”
“如果你們那麼做,也是他們命該如此,是我錯信你們龍家。”我的話讓阿耀不經意的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戴着眼鏡的男人,開口道:“準備房間。”
“是。”戴着眼鏡的男人轉身離開了,轉身阿耀告訴我:“兩個億。”
“好。”這筆生意就這麼的做成了,我用兩個億買了婉寧和蘇老太爺的人身保險,只有這樣我才能安穩的去辦我要辦的事情。
深夜的時候我抱着熟睡的婉寧去了蘇老太爺的門口,擡起手敲了蘇老太爺的門,敲了兩下蘇老太爺都沒有答應,我才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很寬敞,看的出來,阿耀給蘇老太爺安排了一間很舒適的房間,而且還安排了兩個不錯的人照顧蘇老太爺。
房間裡的燈亮着,蘇老太爺還沒有睡,而是一個人坐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月亮,進了門我走去了蘇老太爺的面前,坐在輪椅上的蘇老太爺轉面向我,
“大晚上你不睡覺抱着個孩子隨處的亂竄什麼?”蘇老太爺的一句話讓我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說:“您不也沒有睡,難道爺爺忘記了,以前我們經常徹夜未眠?”
蘇老太爺看着我卻突然的安靜了,安靜的轉開了輪椅,雙手落在了雙腿上,一句話也不肯再說。
“我明天去接受治療,來和您說一聲。”
“一個肺結核,還能要了你的命?大晚上的亂竄!”蘇老太爺中氣十足,卻要我心裡有些發酸,不知道再說什麼。
“我走以後婉寧就要靠您照看了,阿雅這兩天會過來,我已經和阿雅說好了,她會留下照顧您和婉寧。”蘇老太爺突然握緊了雙手,可卻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我起身將婉寧放在了牀上,給婉寧蓋上了小被子,轉身看了一眼背朝着我的蘇老太爺,轉身去了門口。
“你害了我孫子,還要把我和婉寧扔下不管,你想的美,給我記着,你敢不回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蘇老太爺的話讓我潸然淚下,卻沒有說一句話,擦了臉上的眼淚拉開房門離開了。
交代好了所有的事情我發了伊妹兒給嘉文,告訴了嘉文我這邊的事情,要嘉文暫時不要記掛我。
我知道嘉文一定知道我的意思,所以並沒有把我一年後的事情說出來。
離開了唐人街龍家,阿耀陪着我去了一家治療肺結核的權威醫院,在治療期間封鎖了一切的消息,做到了沒有任何的一個人知道我的下落,而我也在阿耀的幫助下在美國的股市掀起了一波風浪,賺足了幾個億。
一個月的時間裡,我除了每天會看到蘇老太爺和婉寧的活動內容,就是坐在幾臺聯機的電腦前面看着股市大盤。
阿耀不懂得炒股,對金融稍有了解,但是卻沒有我瞭解的通透,只是看着我偶爾就是一天,坐在我身邊時常的爲我的判斷能力感到了吃驚。
其實我也感到了吃驚,因爲這一切都是在東方煜那裡學習來的,以前的我其實也不懂多少。
但是現在的我卻敢當仁不讓的敢說,我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我懷孕要生產的時候東方煜將我鎖在了他的身邊,不讓我去任何的地方,而我每天看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看着東方煜把大批的資金分散到股市,用撒網的方式給自己集資。
雖然都是些一萬兩萬的小錢,但是卻要我發現了一個規律,就是炒股的規律。
東方煜利用自己所知道一些產業,加上那些國家大力提倡的財經信息,用自己的判斷能力賺了錢,我每天坐在他身邊學到了很多,特別是我學過預算會計,這些都幫了我不少,所以我要炒股,賺錢絕不是難事,難的是我要怎麼能在短時間內賺到大量的資金,不要人發現有人在股市暴利。
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我在賭馬賽,也就是常人口中的賭馬。
過去的是個孤陋寡聞的居家小女人,除了圍着爺爺在東方家裡轉悠,就是學一些自覺很有用的東西,卻忽略了要學以實用。
但是與蘇偉文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裡我卻學會了很多的東西,不是如何的充實我自己這麼的簡單,跟多的是在享受的時候就賺到了錢,而其中的一樣就是賭馬。
蘇偉文喜歡馬,對馬有一種特別的感情,賭馬的時候總是在和我說着馬的事情,告訴我那一匹馬的狀態,跑起來之後結果,從中我學到了很多。
那時候哪裡知道,蘇偉文的每一句話都代表着價值,成爲我人生不可缺少的墊腳石,而想起來蘇偉文教會我的又何止是這些?
曾經的我一直都在介懷自己的身份,介懷種種我身上所發生的不公,說起來從離開了東方家開始就一直在心裡耿耿於懷,雖然是我一直都不說,心裡也不去想,但是很多的事情我卻一直都沒有釋懷過,也因爲這樣我一直都無法走出將自己囚困起來的牢籠。
我一直都不明白,總是在怨天尤人,以爲自己身上發生的種種不公平,都來在那些身邊的人,來自每一個和我有關係的人,但是直到邵子華出現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不肯把過去放在風中要風帶走,是我一直想要抓住風,不肯讓風離去,以爲只要我還在這裡,就證明着過去,其實卻是害了自己,也苦了很多的人。
有人說人生就像是一杯茶,越品越有味道,開始的時候總是有些苦澀,慢慢的才能品出其中無窮的韻味,才能口齒留香。
而我總是在不經意的看着人生的這杯茶,擔心它很苦,總想要等一等,結果等來的卻是人走茶涼,越來越苦。
蘇偉文曾問過我一句話,他問我人生最最珍貴的是什麼,而我在想了很久之後告訴他,是得不到!
那時候我不懂,面對着蘇偉文深深凝望的目光總也想不明白,他還想要聽見什麼答案,他的答案難道與我不同。
然而當我終於大徹大悟的時候,我才知道,當時的他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才明白爲什麼他遲遲都不肯要我,才明白他想要的是全部,不是隻有那一刻!
現在的我很想告訴蘇偉文,我懂了,更加的明白了,人生最珍貴的不是得不到,也不是已經失去,而是珍惜眼前!
想起蘇偉文心口就會隱隱作痛,總是會想起他的好,想起他一直不曾放棄的等待,原來他早就知道我還不肯釋懷,所以不想留下遺憾,只是他不知道,他的離開成了我今生最大的遺憾!
我知道機會不會重新來過,可是如果真的有機會,我不會放開他的手,我會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可是他走了,走的乾乾淨淨,不帶走一絲雲彩,爲了他我也會把握住眼前,學會愛我自己。
爲了這愛,我會給自己一次機會,也給某個人最後的一次機會!
只是這機會得來不易,還不是時候,我不能現在就給他,因爲我還有牽絆在心裡放不下!
此時的我就如同弦上的飛箭,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早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因爲有樸美惠,因爲樸美惠是我心頭的一根刺,因爲他和樸美惠的關係,我們的這條路就註定了崎嶇難行,荊棘密佈。
他放不下昔日的情懷,擱不下兄弟的情義,我無法放下蘇偉文的一腔情懷,擱不下身邊任何人的安危,那就只有我承擔下這一切。
倘若糾葛過後某個人還能原諒我,我就給他這個機會,只是我想這機會硬挨沒機會給他了!
可我別無選擇,我不能放任一直毒蛇在對我虎視眈眈,放任這條毒蛇傷害我在乎的人,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對自己已經很殘忍了,不能在殘忍下去了,學會了珍惜的我,更應該爲身邊的人着想,也爲死去的人着想。
就爲了這些,我利用在東方煜那裡學到的股經在股市開始積極的斂財,開始用蘇偉文曾經留下的馬經賭馬,只有這樣我才能賺夠足夠多的錢給阿耀,才能不讓蘇偉文在天堂安心,那是他留給他女兒的嫁妝,我怎好就這麼的揮霍掉?
爲了不引起有關方面的注意,我只能學着東方煜的方式,用速戰速決的方式,不同的是我的數額要遠遠的多出了東方煜。
因爲這樣我在醫院裡的時間延長了半個月左右,醫生說我這種病最忌的就是操勞過多,而我卻就是這樣,白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看着電腦,晚上還有坐在一堆資料前看着資料,以確保我選中的每一匹馬都會給我帶來可觀的收益。
賭馬不同於股票,一旦買了就不能臨時改變注意賣掉,坐在醫院裡的我轉手都不可能,我也就只能盡我所能的賭贏,因爲這樣就要看很多的資料,也因此我在醫院的時間多了半個月,但這半個月讓我把用掉的錢全部都補了回來,加上先前的一個月,我手裡的錢足夠我用一年不是問題。
“今天怎麼樣?”進門的阿耀在身後問我,我卻看着大盤微微的蹙眉,看上去不是很好,但是我卻沒有說過話。
“美國人最擔心的就是安全,不管是食品安全,還是出行安全,甚至是醫療安全,但是今天的幾大通訊都猛漲,不是什麼好兆頭,你手裡要是都拋了就不要在買進了,觀望兩天。”我說着起身離開了電腦前,轉身走去了牀邊上,上了牀躺在了牀上,而阿耀卻站在電腦前不經意的皺了皺眉,轉身看向了我,而我已經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阿耀這幾天一直在問我一些什麼股票會一直持續上漲,雖然都是不經意,但是我已經能夠察覺出來,阿耀在跟我學着炒股。
昨天阿耀還問我爲什麼都拋了,我說再不拋就要虧了,其實我是想要阿耀馬上收手,其實按照我的估算,今天股市纔是風起雲涌的一天。
阿耀轉身看向了電腦,我睜開眼看了阿耀一眼,閉上眼睛才說:“醫生怎麼說?”
“已經沒事了,只要以後不發病,就不會危及生命。”也就是說我暫時沒有生命的危險了,但是以後還是不能保證。
蓋上了被子我才說:“準備一下,明天出院。”
聽見我說阿耀沉默了,但是我知道阿耀已經開始安排了。
與阿耀相處了兩個月了,從開始的不瞭解到現在的瞭解,阿耀給我的感覺是個淡泊的人,總也沒有情緒的波動,但是阿耀卻是個時而會開點小玩笑的人,有點小幽默,但是冷笑話都不好聽,每次說我都有一種對着一隻動物園大猩猩的感覺,這種感覺我從來都沒有過。
阿耀也是個不拘小節的男人,多少次我去檢查,都是阿耀彎腰將我抱起來,開始我有些不習慣,但後來慢慢的發現,這樣其實也沒什麼。
拋開了過去,並不代表着遺忘,心中牽掛着的已然沒有消失,但是我已經不在覺得人生總是陰雨濛濛了。
出院的時候阿耀的人過來接我,我上了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覺得時間充足我回了一趟唐人街龍家,但卻沒有進門看蘇老太爺和婉寧,而是在遠遠的地方看了一眼他們,看到萬寧笑的很開心,看到阿雅在親自照料他們,一切都放心了,我才轉身離開。
去機場的車上我睡了一覺,夢裡吹着微涼的海風,我望着蔚藍的海水,雙手背在身後,享受着那一片寧靜,才知道心可以這樣的平靜。
睜開眼阿耀已經下了車,我推開車門隨即走下了車,卻聽見了有人喊我的聲音,轉身時看見了下車快步走來的人,看到了東方煜那張怒不可遏的臉。
東方煜離着我很遠,但是他喊了我的名字,所以我聽的很清楚,爲此也怔愣了一瞬,但隨即便轉身去了機場裡。
“該死的!”東方煜因爲被攔住而咬着牙底咒,應該是氣壞了。
“離婚書,你不是要離婚書麼?你……”
身後的聲音消失,我的目光在機場裡隨意的打量,許久才忍不住的笑了出來,那東西對現在的我來說真不知道還有什麼用?
現在想起來,那東西也不過是一張紙而已,能頂什麼用,我真要是想怎樣,誰還能管得了我?
飛機上我一直保持着沉默,卻是在看着電腦中的資料,原來樸美惠是韓國一家酒店的會長,有些意外。
沈軍豪二十八歲,韓籍華人,父母不詳,兄弟不詳……
幾乎是所有的資料都不詳,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實際的年齡,名字,以及是那裡人。
沈軍豪是韓國漢城某個企業的企業大亨,但是企業的業績顯示,他的公司經營的是高檔轎車,但是轎車每年的銷量卻不是很理想,但是沈軍豪卻是個名副其實的企業大亨,這倒是不得不要人欽佩沈軍豪,能明目張膽的做社團大哥,其實也不容易。
飛機上我一直在看有關沈軍豪和樸美惠的資料,但是要我一直不解的是,樸美惠一直都只有一個兒子,而種種資料上顯示,樸美惠確實只生過一個孩子,可是我卻見過樸美惠有一個女兒,這不是很奇怪麼?
“只有這些麼?”在看過了所有的資料之後我看向了身旁的阿耀,正看着雜誌的阿耀轉過臉看向了我,點了點頭。
我不解的皺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樸美惠不可能瞞的密不透風,就算是沈軍豪不知道,也不會瞞的這麼的密不透風,更何況沈軍豪不是一般人,那種活出了一番風采的男人絕不會不清楚自己枕邊人每天做過什麼,就算是一次兩次不能發現,久了也一定會有所發現,何況樸美惠在那次吃飯的時候還對我說過她給他們生過孩子,我想樸美惠口中的他們就是沈軍豪和東方煜纔對,不可能只有沈軍豪一個人纔對。
如果是這樣,樸美惠在學校門口帶着的那個女孩就有可能是東方煜的孩子,但是東方煜爲什麼說孩子不是他,如果不是他的那是誰的?
心中很多的疑惑,但是也都只是疑惑,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想知道,唯一想做的就是有個瞭解馬上離開。
然而要人想不到的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樸美惠根本就不再韓國國內。
下了飛機阿耀陪着我去了早就訂好的酒店,住進了酒店阿耀便接到了消息,說樸美惠根本就不再韓國,兩天前就已經去了中國,而且走的時候沒有人發現。
這消息來的有些突然,讓我的心咯噔的那麼一下,一刻都等不下去的就要回中國。
阿耀叫人買了機票,要我稍安勿躁,可我卻坐在機場裡始終心神不寧,雖然面上能夠保持着平靜,可是心裡卻一直七上八下的不安寧。
婉寧和蘇老太爺我都不擔心,有龍家保護婉寧和蘇老太爺我很放心,況且樸美惠去的是中國,而婉寧和蘇老太爺在美國,這麼遠根本就傷害不了,然而這卻讓我更加的擔心。
上一次東方煜帶着我去見樸美惠明明就是和沈軍豪達成了某種協議,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的內容,但是我知道那次的見面預示着我和樸美惠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我不會來韓國,而樸美惠不會去中國。
但是樸美惠現在這個時候去中國是爲什?是爲了那個孩子?
腦海裡很多的事情不斷的盤旋出來,可是我就是無法判斷出到底樸美惠去中國的目的是什麼,而就是這不知道,我才更加的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叫人馬上查一下,沈軍豪在不在韓國國內。”坐在機場裡的我突然的想到什麼,擡起頭看着正看着手腕上時間的阿耀,阿耀聽見我的話,不由的看向我,深黑的目光閃回出一抹異樣的光芒,馬上吩咐了下去要人去查。
我坐在機場裡一直坐立不安,一會站起來左右的踱步,一會看着阿耀,儼然是有些沉不住氣了,阿耀的人回來消息的時候我立刻走近了阿耀,站在阿耀的身邊聽着阿耀耳機裡傳來的聲音,聽不清乾脆就動手拿走了阿耀耳蝸裡的耳機,自己聽這回來的消息。
沈軍豪果然是不再韓國,可昨天阿耀的人還受到消息沈軍豪在韓國國內,而今天就不再國內了,怎麼會這麼的巧合?
“還有多久?”聽完了耳機裡的彙報,我馬上問阿耀,阿耀告訴我還有二十分鐘,之後便看着我不發一語,而這二十分鐘對我來說就好像是經歷了二年一樣的漫長,讓我在機場裡連安檢都不耐煩,一直心神不寧。
終於到了飛機上,我努力的要自己冷靜,閉着雙眼靠在飛機上休息,可心卻一直無法抑制的在不安。
下了飛機,我進了機場大廳便要阿耀把手機給我,一邊朝着外面走一邊給冷雲翼打了電話,問冷雲翼在哪裡,冷雲翼對我的電話感到了意外,但卻在電話裡告訴我他在度假村裡,那裡也沒有去。
“發生了什麼事情?”冷雲翼在電話裡淡漠的問我,我便告訴冷雲翼樸美惠來了中國,我不放心覺得不安寧,所以打電話給他。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顧好你自己。”電話裡冷雲翼只是有短暫的遲疑便告訴我。
“我知道,你也顧好自己,你順便幫我照顧一下嘉文他們,我但心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不得不求助冷雲翼,在中國阿耀就算是有勢力,也終究是勢單力薄,有冷雲翼的幫忙更穩妥一下,人多總多過人少。
“我已經叫人過去了,你不用擔心。”冷雲翼永遠都想的比我快,所以已經早就替我安排好了。
“嗯。”我掛掉了電話便打去了嘉文那裡詢問了嘉文在哪裡,和嘉文說了最近不要到處的走動,最好是陪着孩子留在綠尓山那裡也不要去,還有周子擎也不要去接工作了。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出了什麼的嘉文馬上在電話裡問我,我告訴了嘉文樸美惠來了中國的事情,嘉文在電話裡馬上沉默了,沉默之後我:“你放心,我不會有事,你也要保重。”
嘉文的話並沒有讓我多少的安心,寥寥幾句我掛掉了電話便打去了小康那裡。
而接到電話的小康聲音有些慵懶惺忪,讓我知道他正在睡覺,而且還沒有睡醒。
“說話。”電話裡小康等不到我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在電話裡不悅的一聲,可隨即電話的對面便傳來的撲騰的聲音,似乎是在牀上飛快的做了起來。
“回來了?”小康猜到了是我,馬上在電話裡追問,而我卻沒有回答小康,而是快速的叮囑了他幾句。
“最近外面不太平,你少出來走動,樸美惠來了中國,我不想你出什麼事情,儘量的不要和瞬分開,如果有必要你就和瞬在一起睡,要是我沒有猜錯樸美惠來中國一定有某種目的,小心駛得萬年船,你能明白麼?”我的聲音全是淡漠,而電話裡傳來的沉默。
“你也小心,記得千萬別出事情。”沉默之後小康在電話裡問我,溫暖的話語那時候暖了我的心,卻突然的很酸澀。
“我知道,你也是。”
“別逞能,不行就回來,不急於一時。”小康的聲音淡淡的染了沙啞,而我卻不得不早一點結束兩個人的對話。
“一會冷雲翼可能會派些人過去,你都留下,最近別應酬,過段時間我打電話給你,你小心點。”我不放心的不斷叮囑小康,小康在電話裡一直在答應着。
“你也小心點,不用擔心我,我能照顧好我自己。”小康慢慢的清晰變得低沉,讓我安心了很多,知道小康是在用這種方式安撫我。
“我掛了,你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
在小康答應了之後我掛掉了手機,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是樸美惠來此的目的了,而除了邵子華我想到的就是東方煜,但東方煜不在國內,而且就算是在樸美惠也不會傷害到他,所以我不擔心東方煜,但是邵子華他不見得就是樸美惠來中國的目的。
離開了機場在車上我還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樸美惠來了中國爲什麼會這麼的安靜,而且她到底是過來做什麼?
爲了確定樸美惠在那裡,我還去了一趟東方煜和樸美惠所在的大學,想要找到樸美惠,但是在那裡我卻連樸美惠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看着已經天亮了,我也覺得累了,便靠在車裡睡着了,誰知道這一覺睡醒之後我變成了殺害樸美惠和沈軍豪兒子的殺人兇手,而且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