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猛如虎
沒有意外這四個字有些沉重,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了我的心口上一樣,讓我只是想想都在擔心。
蘇偉文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差,但是……
我的目光慢慢的落在他傷了的腿上,被蘇偉文握着的手卻突然的緊了。
回頭我看向了蘇偉文,蘇偉文卻沒看我一眼做出了要坐下的舉動,我馬上小心的把蘇偉文扶着坐到了牀上。
想把手從蘇偉文的手裡抽出來,蘇偉文卻沒有放開,而是一直的握着。
“你們可以說的具體一點。”蘇偉文的聲音不冷,可卻有着一種難以形容的寒氣,似乎在無時無刻醞釀着一股冰封一樣的寒冷,讓人不由的發寒。
我看着蘇偉文的臉,卻有轉開臉看向了一旁的幾個醫生,想知道他們具體的回答。
“按照我們的觀察,蘇先生恢復的狀態呈良好,如果按照現在的恢復看,兩個月之後蘇先生的腿恢復到和以前無任何區別的狀態,但蘇先生確實下牀早了一點,這一點我們有必要告訴蘇先生,這也是爲什麼我們要道歉的原因。”醫生很誠懇泰然的看着蘇偉文和我,那一刻我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而醫生們也如釋重負的笑了,只有蘇偉文一個人沒有笑。
發現的時候醫生的臉都已經尷尬的僵硬了,我轉過頭纔看到蘇偉文的臉很冷。
“稍後我的律師會聯繫各位。”蘇偉文極冷的臉讓幾位醫生都臉色不是很好,開口要說什麼,蘇偉文卻擡起手阻止了。
“不用了,我累了。”蘇偉文看都不看醫生們一眼,拉着我示意我扶他躺下。
擔心蘇偉文會不舒服,馬上扶着他躺下了,結果一躺下他就拉着我不放開,有醫生在我沒有反抗,醫生們也沒有多留,蘇偉文的眼神似乎也不會多留。
看着醫生離開我快速的把手從蘇偉文的手裡拉了出來,蘇偉文卻看着我一直沒有說一句話,但卻不知道是爲什麼卻在皺眉。
但我早已經不在意這些了,我心裡的一顆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我從來沒有害過人,也沒做過任何的一件虧心事,而蘇偉文的有一副好身材,如果他的腿因爲我留下了什麼缺陷,我像我這一輩子都會寢食難安。
似乎是心裡的一塊病沒了一樣,看着蘇偉文都不覺得每天那樣喜歡鬥嘴了,而蘇偉文也難得的安靜,躺在牀上只是看着我,什麼我不喜歡的話都沒說一句。
可看着蘇偉文我才發現他的臉異常的蒼白,而起臉上有很多的汗,被子也沒給他蓋。
匆忙的把被子給他蓋上,又轉身去了洗手間裡投了毛巾擰乾給他擦臉,而蘇偉文始終是什麼都不說的看着我。
一時的高興什麼就都忘記了,連蘇偉文是怎樣的一種眼神都已經忘記了,而當我發現的時候蘇偉文已經擡起手拉住了我握着毛巾的手,而我的手就突然的顫了一下。
我低頭看向蘇偉文,用力的把手想要拿回來,蘇偉文卻雙眼燃燒着火焰一樣的看着我,將我的手拉到了脣邊,輕輕的親了一下。
“就這麼高興?”蘇偉文的一句話讓我完全的愣住了,連被他親了的手都忘記了拿回來。
“第一次看見你笑的忘了自己是誰。”蘇偉文的聲音有些沙啞,也有些虛弱,讓人分不清是因爲身體的不適,還是因爲另一種我不願意想的可能,但我突然的回了神,想要把手拉回來,只是蘇偉文卻沒有放開。
“我從沒親過女人的手,而且是這麼髒的手。”蘇偉文看着我目若星輝,可我卻突然的有點尷尬,用力的把手收了回來,燙到了一樣站起身退後了兩步,嚇得有些侷促不安。
“你誤會了,我高興不是因爲你的腿。”我馬上的回答,轉身去了洗手間裡,快速的洗了毛巾沉了沉氣息才走出來。
而我一出來蘇偉文就在看着我,響了一會我才走了過去,給蘇偉文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被子,坐到了一邊。
“我照顧你已經半個月了,你打電話給楊助理要他找個人過來照顧你,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按照現在的恢復狀態看,你已經沒事了。”我知道我這麼做有些不對,蘇偉文的腿畢竟還沒有完全的恢復,可我卻不能在留下了。
“我要是不放你呢?”蘇偉文看着我的雙眼轉開看向了房頂,略顯蒼白的脣角私有若如的一抹淺笑,而我卻不由的皺了皺眉。
“要不然我找人來護理你,費用我出。”雖然我覺得蘇偉文不在乎這幾個錢,可我也沒其他的辦法。
“你覺得你出得起我的護理費麼?”蘇偉文聞着臉看向我,因爲已經把腿上的石膏拆掉了,上身的一些轉身都不費力了,只是很輕的動了一下就轉了過來。
聽他動了我擡起頭看着他,可擡起頭去俄被他看來的目光所震懾了。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面對着蘇偉文似是在質問的目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是我他纔出了事情,現在書扔下他就走確實有些不妥,而且我都已經照顧了他半個月了,也不差在照顧他幾天。
“我是出不起,可你的腿也是事出有因,你也不能就這麼賴着我。”雖然心裡有愧,可嘴上我還是沒有服軟。
“我什麼時候說賴着你了?”他還說的很無辜,可這要不是賴着我,爲什麼還不把我的身份證件都還給我。
聽到蘇偉文說我猶豫再三才說:“你要不是賴着我,爲什麼不把我的身份證件還給我,還有我那些東西。”
“你跟我要了麼?”意思沒給我不是他不給,而是我沒開口跟他要?
“那我現在跟你要。”我看着他,目光便的坦然,那是我的東西我有什麼不好意思開口的。
看到我的眼神蘇偉文反倒笑了,笑着轉開了頭說:“我還是那句話,你親我一下。”
我突然的愣住了,注視着蘇偉文明明就很成熟內斂的臉,怎麼說出的話卻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二十八歲。
“你這就是耍無賴。”我瞪了蘇偉文一眼,蘇偉文轉頭看向我的時候問我:“你見過耍無賴的麼?”
被蘇偉文一問我到愣住了,但隨即回了他一句:“不就是你。”
結果蘇偉文忍不住的笑了,可看着蘇偉文笑我卻一點都拿不出和他生氣的心情。
“親我一下我就給你。”蘇偉文突然收起了笑容,轉過頭認真的看着我,黑若礁石一般的眼睛專注的看着我,就好像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給他看一眼。
聽到蘇偉文的話我突然的沉默了,沉默的看着蘇偉文,而蘇偉文一直都在看着我,用那種很認真的眼神。
“親我一下,東西給你,現在你就能走。”蘇偉文的話讓我不由的皺緊了眉,而蘇偉文的一雙眼睛卻落在了我的嘴脣上。
感覺氣息都有些不順暢了,我突然的就站了起來,轉身去了洗手間。
目及鏡子裡的那個自己,深鎖着眉頭,臉色都白了。
我覺得我是瘋了,也不知道爲什麼要留在這裡,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在洗手間裡待了很久我纔出去,結果出去的時候蘇偉文已經坐了起來,並且在給什麼人打着電話,看到我出來才簡短的說了幾句把手機掛斷了。
看着蘇偉文我走了過去,很認真的問他:“我親你一下,你就把東西還給我,而且你也不用我再照顧了?”
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感覺自己又把自己賣給了蘇偉文一次,氣息都不那麼順暢。
聽到我的話蘇偉文手裡的手機落到了腿上,注視着我的目光更深了幾許,我卻有些要打退堂鼓的想法,只是卻還是沒有把看着他的視線移開。
“你過來。”蘇偉文的聲音似乎是有那麼一點的變化,可我卻不確定到底是有沒有一點變化,可蘇偉文的氣息卻有一點變化。
“你還沒有答應。”我站在原地,故作冷靜的注視着蘇偉文,一點都沒有退縮。
“我答應。”看着我蘇偉文很認真的回答,而且目光無比的檢點,讓我有那麼一瞬間都覺得蘇偉文不是在答應我這件事情,而是另一件事情。
不過聽見蘇偉文答應了,我就放心了,其他的事情都沒有再去想。
平緩了一下氣息,我走了過去。
除了冷雲翼之外,這還是我第一次主動的親一個男人,雖然被蘇偉文親過不是一次兩次了,可要我親他還是緊張的不行,就像是我要去做什麼天大昧着良心的事情一樣。
手心裡都是汗,十幾步的距離走到蘇偉文的牀邊也顯得異常的艱難,站到牀邊上就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你有後悔的權利。”看着我蘇偉文似乎是後悔了,而且還轉開了臉。
“我沒說後悔了。”看着蘇偉文轉過去的臉我毫不猶豫的說,而且還鏗鏘有力,像是要上戰場了一樣。
似乎蘇偉文也感到了意外,原本側着的臉轉了過來,而是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這樣是想要殺了我,還是要親我?”蘇偉文突然的一句話,差一點讓我轉身走開,可我卻嚥了下口中唾液,看着蘇偉文說:“除非是你後悔了。”
我的目光變得深邃了很多,也是想給自己壯壯膽子,可卻沒想到蘇偉文卻低下頭笑了,我深鎖着眉越發的快要失去耐心了,覺得蘇偉文一定是在故意的耍我,可就在我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蘇偉文卻擡起手一把拉住了我手腕。
“把眼鏡摘掉。”蘇偉文的聲音起了變化,似乎沙啞比剛剛還要重了,可我也好不到哪去,竟然已經開始粗喘了。
我沒有馬上轉過身去,但蘇偉文卻將我慢慢的拉了過去,我皺着眉目光深囧的注視着看着我的蘇偉文,爲什麼他就能那樣的不當一回事?是因爲親過的女人多了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看着蘇偉文我的目光更深了幾分,而蘇偉文卻擡起手拿開了我臉上的眼鏡,讓我一瞬間閉上了一眼,而睜開眼蘇偉文已經把眼睛放到了一旁。
“你知道親一下的意思麼?”正在我想着親蘇偉文一下臉的時候,蘇偉文的幽深如潭的目光迎了上來,讓我一瞬間怔愣住了,沒有完全明白蘇偉文的意思,摘掉了眼鏡的關係看東西就開始用力,雖然是能夠看得清楚近處的東西,但還是會用力。
然而,就是在我用力去看蘇偉文的時候,蘇偉文竟然深深的沉了一口氣,就連握着我的手腕都用力了,讓我覺察到了疼,想要拉回來。
“疼了?”蘇偉文突然的問,我沒回答而是看着他反問:“你後悔了?”覺得一個吻,換兩個月我照顧他的時間不划算了?
“沒有,只是怕你敷衍我。”我不懂蘇偉文的意思,親一下還有敷衍嗎?
“我們都不是小孩子,親一下不是在臉上親一下,你明白麼?”蘇偉文看着我很認真的人,我想了想點了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才落在了他有些發白的嘴脣上,他就是這個意思。
看着我看向了他的嘴,蘇偉文的呼吸又有點重了,但卻看着我問:“你想怎麼開始?”
輕微的又閃了一下神,我確實是不知道怎麼開始,聽他說低頭看了一眼牀邊,走了最後的一步過去,低頭看着蘇偉文,斟酌着低頭親了上去。
蘇偉文握着我的手腕一直不肯鬆開,而且還有點用力了,我因爲疼了皺了一下眉,可蘇偉文馬上鬆了一點。
蘇偉文在看着我,他的整個輪廓都放大了,可我卻開始後悔了,就在嘴脣貼上去的那一瞬間我就像退縮了,可蘇偉文卻問我:“親一下換兩個月。”
其實我知道自己很荒唐,不該答應蘇偉文這種荒唐的要求,可是當聽見親一下換兩個月的時候,我的心就在不停的搖擺不定。
潛意識裡覺得要是我親了蘇偉文就還清了欠他的,其實親一下也沒什麼,可卻忘記了親了一下的後果。
聽見蘇偉文的話我退下了要退卻的臉目光斂下想了想,深深呼吸才擡起眼又親了過去,我有些害怕所以才閉上了眼睛。
其實我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把嘴脣貼了上去,之後就拿開了,可被蘇偉文握着的手腕卻很疼。
離開了蘇偉文我就睜開了眼睛,而蘇偉文一直在看着我,那種已經燃燒的目光有些燙人,所以我低下了頭。
“現在可以了。”很艱難的才說出了一句話,目光不停的閃爍,感覺整個人都在顫抖,可身體又不是在顫抖。
“陪我吃中午飯,我打電話叫人給你送過來。”蘇偉文的聲音變得很快,讓我擡起頭看向了他,竟看到他的臉有些微紅,氣息雖然很平緩,可胸口卻在微微的浮動,我看着他有一次皺起了眉。
“找人過來照顧我也要時間,三個小時。”蘇偉文似乎是在和我解釋,淡淡的目光如水波一般,而且還朝着我很溫和的笑了一下,雖然是笑的有點不自然,但確實是很溫和。
我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有什麼地方是不一樣了,可卻說不清楚是什麼地方。
“那你打電話,我收拾一下。”說着我就要把手從蘇偉文的手裡抽出來,蘇偉文卻沒放開。
“兩件衣服用收拾麼?”蘇偉文竟然有些小孩子的口氣和我說話,讓我一時間完全的錯愕,無法適應的看着他。
“坐到一旁。”蘇偉文拉着我完全不給我機會反駁,將我拉到了身旁硬是拉着坐到了牀上,我想起來蘇偉文馬上轉過頭看着我:“你起來我就反悔。”
我突然的一愣,看着蘇偉文竟有些心裡不安,蘇偉文看着我如水波般的目光在我的臉上審視着了一會,才轉開臉拿起了剛剛落在腿上的手機,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另一隻手的拇指在我的手腕上輕輕的磨挲,我有些不舒服低頭看了一眼,用另一隻手想要用力收回來,蘇偉文卻又說:“你收回去我就反悔。”
“無賴。”我忍不住罵了蘇偉文一句,轉開了臉,卻聽見蘇偉文低沉的笑聲,讓我完全的不解蘇偉文是怎麼了?
“馬上過來一趟,去國都酒店把我放在休息室的一個時裝包送到醫院裡來,還需要幾個護理。”蘇偉文淡漠的對着手機裡吩咐,我坐在一旁雖然是有些不高興,但總算是拿回來了,也就不那麼的生氣了。
蘇偉文有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才把手機掛掉。
轉過身蘇偉文看向了我,而我也在看着蘇偉文,可不知道是爲什麼,就是那麼的一瞬間蘇偉文給我的感覺完全的不一樣了。
“能保持聯繫麼?”很意外的一句話,雖然蘇偉文的臉看上去沒有一點的惡意,可我還是沒有回答。
“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聽到蘇偉文的話我一皺眉,但還是沒有回答。
看我沒有回答蘇偉文笑了笑,如水波一般的目光在我的臉上審視着,看了一會問我:“你喜歡什麼花?”
更加的意外了,但我依舊沒有回答。
其實我不是個很愚蠢的女人,當蘇偉文問我喜歡什麼花的時候我就醫師到蘇偉文有可能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只是我卻不願意承認我明白。
蘇偉文拉着我的手原本是在手腕上,但拉了一會就到了手上。
我有些牴觸,想要把手收回來,蘇偉文卻看着我笑了笑,把我的手硬是拉了過去,而且揉着揉着就揉進了他的手心裡。
蘇偉文的手很暖,讓我的眼睛慢慢的落在了蘇偉文的手上,蘇偉文的手很細膩,雖然是一雙男人的手,但卻修長漂亮,而且是那種有骨感的手。
第一次我仔細的看着蘇偉文的手,突然的發現蘇偉文有一雙及其好看的手。
“好看麼?”看得有些出神,聽見蘇偉文說我竟然答應了一聲,但馬上就覺得有些不妥,只是猛然的擡頭卻看到了蘇偉文深情如水的目光。
目光相觸的一瞬間我先轉開了臉看向了病房裡的其他地方,隨意的問蘇偉文:“你要一直住在醫院裡?”
“不會。”蘇偉文遲疑了一會回答了我,而我想了想再沒有說過什麼。
“一點不捨都沒有?”蘇偉文聞着話的時候我已經沉默了一會了,聽他問我沒什麼反應的嗯了一聲。
“可我捨不得你。”蘇偉文的一句話讓我突然的向後縮了一下手,可蘇偉文卻拉住了沒有放。
“告訴我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
“和東方煜有關?”
……
似乎對蘇偉文所有的問題我唯一能給出的回答就只有沉默,而蘇偉文也從來不會一直的追問一個問題,我不回答他就問其他的問題,只是這些問題他卻一個答案都沒有拿到。
他的人很快就來了醫院,意外的是進門的人卻不是別人,而是楊助理,一進門看到蘇偉文正拉着我的楊助理,就像是沒有看到蘇偉文和我的手在一起一樣,幾步走到了面前便說已經安排好了。
“知道了,東西呢?”蘇偉文沒有忘記我的包,見到了楊助理馬上給我問。
“在這裡。”楊助理聽見蘇偉文問才把手裡的一個紙袋拿了出來,我才知道我的包在裡面。
我伸手去拿我的包蘇偉文才放開了我,並且叫我看一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原本我就是想要看看,蘇偉文說不說我也會看。
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拿出包打開看了一下,所有的東西一樣都不少,看完我擡起頭看向了蘇偉文,才發現蘇偉文一直都在看着我,目光依然那樣淡淡的如水波一樣。
“不少?”蘇偉文恢復了平靜的臉龐,看着我問,我點點了點頭,蘇偉文轉過臉看向了楊助理。
“中午飯我要出去吃,安排一下。”多叫人意外的一句話,我擡頭看着蘇偉文,蘇偉文卻沒什麼一樣的表情,而接到了吩咐的楊助理已經轉身去了病房的外面,一邊走一邊拿出了電話。
“把我的衣服那給我。”楊助理剛剛離開蘇偉文就要我把他的衣服給他,我看着蘇偉文想要問他,卻話到了嘴邊沒有開口。
我知道我已經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現在要是在變現過多的關心,就一定是在給他孤立,所以我什麼都不能做。
遲疑了一下我起身去一旁的行李包裡把蘇偉文的衣服拿了出來,轉身給蘇偉文放到了面前,蘇偉文卻一臉的好笑。
“過河拆橋了?”被蘇偉文問了一滯,纔給蘇偉文換衣服。
對然是照顧了蘇偉文已經半個月了,可是每一次給他換衣服我都會不適應,低着頭整個人都有點僵硬,而這一次似乎是更嚴重了,竟然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蘇偉文卻完全的不像是每一次一樣說些我不喜歡的話,什麼叫人不舒服說什麼,而這一次就只是看着我,不管我多手忙腳亂也不說一句話。
“是不是除了我沒給其他的男人穿過衣服?”就在我給蘇偉文換好了衣服的時候,蘇偉文這麼問我,讓我的手輕輕的頓了一下卻什麼都沒說,直起身離開了蘇偉文,但目及換好了衣服的蘇偉文卻微微的愣了一下。
平日裡看習慣了蘇偉文穿着襯衫隨意不羈的樣子,突然的看着換了一身正裝的蘇偉文到有些不習慣了。
看着我有些發呆的眼神,蘇偉文轉身把眼鏡給了我,“還是戴上好一點。”
沒在意蘇偉文的話,伸手拿了眼鏡戴在了臉上,感覺眼前突然的清晰了很多,而蘇偉文的那張臉也給外的清晰了。
蘇偉文在看着我,而且看到我看他斂下眼笑了,讓我不禁皺眉在想他在笑什麼?
病房的門被敲響了,蘇偉文和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門口,“進來。”
聽到蘇偉文的話楊助理推開門走了進來,而且手裡推着一輛輪椅,一看見輪椅我馬上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馬上看向了蘇偉文,而蘇偉文就好像是在等着我看他一樣,朝着我笑了笑。
“你不走,我就不用出去吃了。”說的好像是我要拉着他出去吃的一樣,讓我有些不安,目光落在了他的腿上。
蘇偉文的腿剛剛拆了線,這時候又是秋天,萬一要是受了風寒……
心裡想了很多的可能,可卻看着蘇偉文一句話沒說。
楊助理將輪椅推到了眼前,彎腰過去扶起了蘇偉文,眼見着蘇偉文的額頭上出現了細汗,卻只當是看不見。
坐到了輪椅上的蘇偉文明顯的臉色有了變化,我卻仍舊視而不見的站在一旁。
而楊助理也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扯開了一同帶進門的小被子蓋在了蘇偉文的雙腿上,轉身朝着我笑了笑,叫了聲沐小姐,我不解的看着楊助理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楊助理馬上似有深意的看了眼蘇偉文的輪椅,我才明白是要我腿他。
走過去我推着蘇偉文離開了醫院的病房,從進了電梯開始我就有些不安,因爲蘇偉文的臉色越發的不好,我帶着的紙巾一直都在給蘇偉文擦着臉上的汗,可我卻發現越是擦就越是很多汗。
離開了電梯我的腳步放緩了很多,不經意的看了眼一旁的楊助理,想要他勸勸蘇偉文,可楊助理卻只是朝着我笑笑,根本看不懂我的眼神一樣。
眼看着到了住院處的門口楊助理去推門之際我停下了輪椅,蘇偉文轉過頭不經意的看着我。
“怎麼了?”問的好像他不知道是怎麼了,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明白,他這麼聰明的男人,都能去馬路上用命開玩笑,這一點風寒他還會在乎?
我沒說話只是用犀利的目光看着他,而他卻轉開了臉問我:“我留你,你肯不肯?”
我就知道蘇偉文是在逼我留下,做這麼多無非是給我看,心裡生氣,可卻就是沒有再推一下輪椅,可也沒說一句話。
就在我不說一句話的時候楊助理從門口走了回來,一見我和蘇偉文面上前詢問有什麼東西沒有帶上麼。
我沒說話只是沉默着,而蘇偉文卻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有些不舒服,你送沐小姐去門口,回來送我回去。”
我沒想到到了最後蘇偉文會這麼做,連楊助理都吃驚的看向了我,而我卻放開了推着蘇偉文的輪椅,沒有任何猶豫的離開了醫院。
離開醫院的時候我都沒有回頭看一眼,直到坐上了出租車我才轉過頭看向了醫院住院處的門口,其實我是擔心蘇偉文真的不顧風寒出來。
身上的手機很突然的響了,我有些茫然的找到了身上的手機,看了來電顯示是楊助理才接起了電話,結果電話了卻傳來了蘇偉文的聲音。
“兩個月後我去找你。”蘇偉文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掛掉了手機,而我卻愣了很久纔回過神,以至於司機問了我很多遍要去哪裡我纔回過神看他。
湖區小晴那裡的一路上我一直都在沉默,一雙眼睛注視着車外的繁華世界,總想要找到屬於自己的一方寧靜,可越是去看,就越是會發現,所謂的寧靜不過是自己心裡的一種奢望。
下了車我直接回了小晴的住處,到了門口在房門下找了找,找到了小晴一直給我準備着的鑰匙。
開了門心情纔有了一種輕鬆感,關了門放下了手裡的包,換上拖鞋直接去了臥室裡。
看見了牀就像是多少年沒見過了一樣,趴在上面想要沉沉的睡一覺,可剛剛的趴到牀上,眼睛還沒來得及閉上,身上的手機就又響了。
一邊翻過身,一邊拿出了身上的手機,結果手機裡顯示還是楊助理的電話,原本想接起來,但想了想掛掉了。
只是電話又打了過來,讓我的心就開始不踏實了,馬上從牀上坐了起來,想過不接,可到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沐小姐,蘇總的情況不好,您能不能幫忙過來照顧一下?一時半會找不到得心應手的人。”楊助理的聲音明顯的有些急切,讓我原本就不踏實的心,一下就懸了起來,快速的下了牀,一邊走出臥室一邊詢問蘇偉文怎麼了。
結果詢問了才知道,蘇偉文是發燒了,而且動過手術的腿有浮腫的跡象,醫院說是沒什麼事,但楊助理覺得很嚴重。
楊助理還說新請的三個人都只是護理,對這種事情也不敢做主,但他不放心想要我去看一下。
急忙的穿上了鞋,拿了包又趕去了醫院,結果我都已經到了醫院了,蘇偉文的燒還沒有推下去。
有些着急,連病房的門都沒有敲就進去了,病房裡站着幾個人,其中的一個是楊助理,而其他的人我沒有仔細的去看,但我知道不是醫生或者是護士。
一見我進門楊助理馬上回頭看向了我,剛要開口說什麼我就打斷了他的話:“怎麼樣了?”
“還在燒。”聽到楊助理的話我看了楊助理一眼,馬上看向了牀上的蘇偉文。
最近臉色一直不是很好的蘇偉文,今天的臉色出奇的好,但卻是那種不正常的紅,是那種不應該出現在男人臉上的緋紅。
“醫生呢?”我放下了手裡的包,坐到了病牀上,擡起手放在了蘇偉文的頭上,結果蘇偉文額頭的溫度讓我的手一下就拿了回來。
“醫生說可以打退燒針,但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沒過來。”楊助理說的有些爲難,我猛地回頭看向了楊助理,語氣極冷:“那你是幹什麼吃的?”
楊助理完全的愣住了,回神便朝着病房的門口快步的走去,不到門口的時候又被我叫住了:“告訴他們如果病人出現了任何的閃失,我們都會追究到底。”
楊助理答應了一聲馬上離開了,我一邊解開了蘇偉文身上的外衣,一邊叫蘇偉文:“蘇偉文,蘇偉文……”
“嗯……”蘇偉文似乎還沒有完全的昏迷,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龍遊淺灘了,還是在做給我看,可看他全身都滾燙我也不知道去想那麼多了,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扯開了他身上的衣物。
“我是誰?”蘇偉文沒什麼反應搖了搖頭,又似乎是說着什麼,我馬上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三個人。
“端一盆冷水過來,在去醫院的外面的藥店買點速效的退燒藥過來。”早知道我就該買點過來,何必要這麼麻煩。
聽到我說,其中的一個人轉身離開了病房,另外的兩個一個去了洗手間,一個在外面看着我。
端來了水,我馬上把蘇偉文的衣服都扯開了,彎腰投了毛巾把冷水在蘇偉文的身上擦,蘇偉文似乎是不舒服,一直的搖着頭,拉着我的手也不讓我動。
“按着他。”我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人,不明白爲什麼楊助理找的都是男人。
聽見我說,男人馬上到了蘇偉文的頭上,擡起手按住了蘇偉文的一雙手,可沒想到的是蘇偉文燒的都要糊塗了,還很大的力氣一直都在掙扎。
擦了不到幾分鐘病房外就走來了急促的腳步,能聽出來有幾個人,很快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我回頭掃了一眼,是幾個醫生和楊助理。
楊助理走在前面,呵呵的喘着也說不出話。
“你放手。”我看了一眼按着蘇偉文的男人,放下了手裡的毛巾,轉身坐到了蘇偉文的身旁,一邊拉住了蘇偉文亂動的手,一邊看着進門的幾個醫生,是蘇偉文的主治醫生。
看到他們我才明白爲什麼遲遲不尖給蘇偉文打退燒針,原來就是因爲蘇偉文說過律師會找他們的話。
“你們是什麼意思?”看到幾個醫生我的臉色立刻寒了,早就見慣了別人的冷臉,學起來一點都不難,就連一旁站着的楊助理都看着我沒了反應。
“我們一直在手術,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們很抱歉。”說話的醫生還是一開始的那個人,開始我還以爲他是個好人,卻想不到只是面善。
“抱歉的話我聽多了,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們是救死扶傷還是草菅人命?”聽到我的話幾個醫生的臉色都變了,前面的醫生回頭看了一身身後的醫生,身後的醫生馬上走出了病房的門,看着有人去了外面我才轉身面向了蘇偉文越來越紅的臉。
“蘇偉文,蘇偉文……”我一直不停的在叫蘇偉文,蘇偉文除了搖着頭就是揮手,我死死的按着蘇偉文的手不讓他動,卻在不解,怎麼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燒成了這樣?
很快外面來了人,一個很漂亮的小護士給蘇偉文打了一針退燒針,看着小護士給蘇偉文打針我擡起了手腕看着上面的時間,小護士離開我才叫住小護士,小護士還不解的看着我。
“楊助理,從現在開始你做記錄,不管是任何時候的用藥,用藥過程,醫生,護士查房,檢查都要有詳細的記錄,現在是一點四十二分,護士是第五護士小組,萬佳妮。”我的話讓小護士和在場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包括站在我對面看着我的兩個醫生。
兩個醫生突然的轉身離開了,卻被我開口叫住了:“等一下,他的腿出現了浮腫,你們在給檢查一下。”
我的話讓兩個醫生都停下了腳步,卻只有一個人轉身來個蘇偉文看。
“楊助理你去找他們院長過來。”楊助理聽到我的話馬上轉身離開了病房,我就看着他們給蘇偉文檢查。
不知道是真的擔心會鬧出人命,還是怎麼,對方竟然態度很好的給蘇偉文檢查。
“這是要用的藥物,去藥房先取一下。”聽見醫生說,我叫楊助理帶來的人跟着一同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跟着爺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我竟然會有這麼重疑心,連我自己都很吃驚。
很快醫院的院長過來了,雖然是我不知道楊助理用了什麼辦法把醫院的院長找了過來,但看院長的樣子似乎是很擔心把事情鬧大,我自然也沒有理由給他好臉色看,即便是院長和我主動的說話我也沒理會,只是看着關心蘇偉文身上的燒什麼時候退掉。
但退燒要很見效,半個小時之後蘇偉文的身上明顯的開始降溫了,也已經在輸液了,我才緩了一口氣。
看了看周圍狼藉我叫楊助理收拾一下,擡頭纔看向站在我面前也都在看着蘇偉文的幾個人。
“人還沒醒,等醒了我會通知你們。”看着他們我客氣的說,語氣緩和了很多,但看着他們猶豫了一會轉身離開我卻不由的皺眉,都說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可卻總是在做着傷天害理的事情。
不過說到底是是蘇偉文把人家給逼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人呢?
他們也要養家餬口,他要找律師,他們也只有鋌而走險了。
●tt kan●¢ ○
看着病房裡漸漸的安靜了,我叫幾個人都去休息,楊助理看了我一會才站到一邊。
坐在一旁我一直看着漸漸變得安靜的蘇偉文,不知道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覺得很好玩麼?
我也有些累了,就靠在一旁看着蘇偉文,但卻沒有睡覺。
楊助理叫我去躺一會,我看了下時間還不到四點鐘,搖了搖頭:“剛纔我一時心急,你不要介意,不好意思。”
聽我說楊經理愣了一下,笑了笑:“是我一時疏忽了,沒有想到是針對我們。”
我沒再說話,楊助理也沒有,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幾個小時,天黑的時候蘇偉文才睜開了眼睛,看着蘇偉文醒了我才踏實了不少,可蘇偉文睜開眼看到我卻是一臉的意外,似乎是不應該看到我一樣。
“這麼快就想我了?”聽到蘇偉文的話我都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了,別人都忙的手忙腳亂,他睜開眼睛還能調情。
我看着蘇偉文什麼表情都沒有,也什麼話都沒有,就只是看着,而蘇偉文看着我眉頭卻越發的深鎖。
“發生什麼事了?”他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起身我離開了蘇偉文躺着的牀,找了個地方躺了過去,真是累了,趴在一邊很快就睡着了。
而在一次醒來已經是早上,是早上的第一縷陽光叫醒了我,我微微的側了一下頭,想要躲開陽光的照射,可還不等我躲開一隻手竟落在了我的臉上,我輕輕的動了一下,那隻手慢慢的滑向了我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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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晚了,先道個歉,明天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