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裡邊就傳來詢問聲,常宇自報家門,聽聞是他,裡邊太監挑燈從門縫確認後,又查了常宇令牌,這纔開門問安。
車隊進入後,宮門緊閉。
珍寶坊的院門緊鎖,看來那些徹夜清點的太監已經收到招呼,今晚不用當值,常宇掏出鑰匙開了院門車隊進入,然後又打開珍寶坊,幾人開始裝箱。
不到一小時,八輛車裝了八十餘箱子珍寶離開珍寶坊直奔後宮北門玄武門(康熙後改神武門)叫守門太監打開宮門出了後宮。
南進北出,自然是常宇的擾惑之計,其實深夜後宮當值太監很少,除了南北兩門當值外就是伺候皇帝的那幾個,其他的都在各小主宮裡呆着,大冷天的沒人出來瞎溜達,所以常宇這一進一出也只有南北兩守門的太監知曉,甚至拉的什麼都不知道。
出了玄武門,車隊直奔正北而去,常宇這是打算從皇宮北門地安門出去,按道理說他要出城去廣渠門走南門是最近的,但出南門要經過承天門,大明門,正陽門,再出廣渠門,過的城門太多。
其次就是從皇城東門東安門出去直接去朝陽門外,但是從後宮玄武門去走東門必須經過司禮監,御馬那些衙門口,而這個點正是拳賽散場的時候,八輛馬車太引人注目,不得已只好從地安門出去,繞點路,就繞路吧。
這次沒有唐破天等人跟着護衛,講真常宇還是有些擔心,在城內他並不碰到不長眼的劫匪,倒是擔心遇到巡邏的兵痞找麻煩。
“若是巡察,不得讓他們靠近,若不然直接砍了”出了地安門常宇便下令,春祥等人點頭,來時他們已經各自配備一刀一弩。
好在擔心什麼,並沒有發生什麼,車隊並沒有遇到巡察衛隊,從地安門直接繞去了朝陽門,這是常宇定製好的路線,若還要走廣渠門還要先從崇文門那一關,索性直接從朝陽門走城外直接去潘家窯。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躲過了軍痞沒躲過地痞,車隊剛剛到達朝陽門附近,就遇到來了近百地痞,在街上呼喝擾民,驚得春祥等人刀出鞘,弩上弦。
反觀常宇只是略一皺眉,隨即一臉淡定。
方八等人這個時候纔剛散場,的確出乎他意外。
滋事是地痞們的潛意識行爲,深更半夜看見一支車隊他們忍不住就想來打秋風,特別是己方又那麼多人,更激起他們耀武揚威的興奮勁,何況這個車隊沒有護衛,於是就朝車隊靠了過來,在他們看來這有可能是城內某家商行準備一早出城的又或者剛進城還沒尋着落腳點的商隊,一般情況下這些車隊怕事都會給些銀子打點。
只是當他們瞅到頭車那趕車漢子的冷笑後,立刻就駐足了,使勁揉了揉眼,沒錯,就是那個剛纔把一羣老大揍到臣服的常爺!只是他怎滴會在這趕車,難道只是長的想象而已,不會,那犀利的眼神絕非他人。
方八等人已經喝到爛醉,搖搖晃晃的互相攙扶在仙居樓門口寒暄道別,車隊路過他們也瞧見了,只是那麼一眼。
一眼萬年!
握草,那是常爺麼?方八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姜一平也揉了眼睛,沒錯,真的是常宇!他竟然還對自己擠了一下眼,他不是出城了麼。
一時間,街頭近百人就那麼的安靜的看着八輛馬車緩緩路過,直至消失在朝陽門。
又出城了!方八等人感覺天旋地轉,這傢伙到底啥來頭,神出鬼沒不說,當你北京是你家開的,說出就出去了。
“八爺,八爺”這時一個小弟喘着粗氣跑來:“小的剛問了守門衛兵,他們說常爺不光有出城令牌,還有一道聖旨!”
什麼聖旨?
如朕親臨!
草!頓時地上躺下一片,這尼瑪太嚇人了好伐。
出了城門,刀弩加身的羅塘等二十家丁已然守候多時,從暗處走了出來護衛車隊直奔潘家窯方向而去。
車上常宇苦笑,千算萬算沒想到能在這碰到方八等人,這下自己的身份算是揭開一角了,不過相比他們一時也還摸不透,換句話說,就是摸透了又如何,只會更敬畏,他之所以現在如此藏着掖着是因爲太多隱秘的事情需要準備,所以低調行事。
按理說他出城只需出示令牌即可,比如在廣渠門那邊便是如此,但是廣渠門的守兵和他熟識,朝陽門這邊的第一打交道,更重要的是出示令牌出城沒關係,卻要求搜查車輛,不得已常宇把那道聖旨拿出,守衛這才放行。
有人說,那聖旨不會造假麼?
不會的,那時候皇家吃喝拉撒都是專供,聖旨這玩意從用紙黃段裝裱都是專用,一般人你都搞不到,就是搞到那御印你哪搞去,縱觀千年,還沒聽聞有假刻皇帝御印的。
車隊抹黑趕路,直到深夜纔到潘家窯,卸貨搬運地道自不用常宇親歷而爲,此時他站在院外盯着北方的火光在發呆。
半響長嘆一聲,舉步走了過去。
土坑裡幾堆篝火,各自圍着幾個太監在低聲細語或者打盹,其餘人自然又都躲到土洞裡睡覺去了。
這幾個當值的還算機靈,常宇剛出現在坑邊就被他們發現,拎着棍子就奔了過來,一看到常宇顯然大吃一驚,常公公。
常宇微微點頭,示意他們返回崗位,自己站在坑邊望着那一個黑乎乎的土洞,心中不由感慨,這些太監都是苦人家出身,割掉笑雞雞後飽受精神折磨之苦,可現在卻竟然吃不得肉體上的苦,有些諷刺。
但,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把這批太監軍按照特種兵那種訓練,將來必是一把利刃,因爲他們幾乎無慾無求,又或者說欲求甚於常人,因爲他們心理不正常需要發泄,甚至發泄的方式都異於常人,也許殺人將會是他們最喜歡的發泄。
雞鳴三遍,常宇從地道里鑽了出來,羅塘等家丁已經起身晨跑去了,現在他們越來越有覺悟了。
春祥幾人自然也早早起牀趕了三輛馬車去了村北大坑,你以爲是給送早餐呢,錯了!
送的是刀。
當二百餘把鋼刀從車裡扔出來的時候,這幫剛剛爬出土洞的太監們有些傻眼,甚至有的以爲要被砍頭呢,驚得一臉慌張。
“每人領一把”常宇手握鋼刀虛空劈了幾下,嗖嗖嗖寒氣逼人。
今兒他要教這些太監用刀。
當然他前世沒練過刀,更不會什麼五虎斷門刀,鴛鴦刀之類的武林絕技,但他畢竟是當過兵讀過書的人,戰場之上狹路相逢,什麼刀法都扯淡,越是簡單越是有效果,就如同二戰時期的日本鬼子的刺刀術不光讓國人吃了大虧,甚至連體格佔優勢的歐美列強們也同樣聞風喪膽,不是他們刀法多精妙,反而是因爲太簡單,劈砍刺,簡到極致即爲妙!便如同程咬金那三板斧的道理一樣。
太監們按照命令,各自領取一把鋼刀,然後在列隊,跟着常宇訓練,鋼刀和日本的刺刀不同,直刺沒啥殺傷力,所以就三個動作,砍撩劈!
“這三個動作每個動作做完五百遍再吃飯”常宇拎着刀在隊伍中走來走去,心知這三式五百下之後,估計這幫人吃飯連碗都端不住了,但吃的苦中苦方爲人上人,這些茅坑石不鑿如何成玉。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後,這幫太監可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看着那熱乎乎的粥,兩手就是直哆嗦端不起來碗!
常宇大笑:“今兒就讓你們暫歇半天,回宮歇息洗漱去吧”。
嗚呼!疲憊至極,鑽了兩天土坑的太監們忍不住歡呼起來,有的甚至連粥都顧不得喝撒丫子就朝京城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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