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朱慈烺雙眼炙熱看着常宇:“你此去路途遙遠,危機四伏,我甚是擔心,更何況你一走,我事事無底,甚是煩躁”煽情之後說出自己的苦悶,的確常宇現在成了他的主心骨,這一走,真的患得患失,不知所措。
“去去就來,少則十日,多則半月,你在宮中只管和王德化他們安心撈銀子便是,我到外邊看看到底形勢如何,也好佈置應對之策”。常宇安慰道。
朱慈烺長嘆一聲道:“山高路遠,風雪封路,哪有你想的如此簡單,恐怕最快也要一月”。
“全程車馬趕路,不用耽擱那麼久的”
此行雖匆忙,但常宇已然做了好準備,那就是清一色騎兵,日夜趕路,用最短的時間把銀子送到,爭取宣大早日發兵太原。
也罷,朱慈烺點點頭,然後一臉擔憂的看着常宇:“外邊不比宮中,你雖拳腳無雙,但若遇到兵事,刀劍無眼,切記不可逞強,其他可以不計,只需你平安歸來便可”。
這話說的真心實意,常宇聽了心中莫名有些感動,重重的點點頭:“你放心便是,尋常陣仗我還真不看在眼裡”。
朱慈烺忍不住笑了:“知道你厲害,聽聞你還特意鑄了把朴刀,是打算衝鋒陷陣用的麼?”
說者不知道有沒有心,但常宇聽了心中一緊,他找名匠鑄刀此事頗爲隱秘,僅方三知曉,不過現在看來,嘿嘿……這個隨伺小太監,其實不過就是太子的眼線而已。
果真是皇家做事風範呀。
恐怕身邊人還有……突然間常宇想到前些日子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難道說……
心中波動不平,表面卻無異色,常宇嘿嘿笑道:“上馬殺敵,縱橫沙場是我今生一大抱負,盼有如願之日”。
“這等事,日後再說”朱慈烺微微一笑,忽的從懷中取出一物,卻是一把帶鞘匕首。
“這是一把利刃,削鐵如泥,我平日甚喜之,今贈你防身”朱慈烺說着拔出匕首,不見寒光,不聞龍吟,隨手斬去,只聽叮的一聲,案上那博山爐便被削掉一角,驚的常宇駭然,如此鋒利!
朱慈烺一臉得意,伸手把匕首遞給常宇。
常宇接在手中把玩不已,喜愛之色溢於言表。
“對了,潘家窯那邊可做好善後麼?”朱慈烺突然問道,
常宇趕緊收起匕首:“已然安頓好了”。
其實從出宮第一天起,買宅子,買家丁,挖坑埋寶之事,事無鉅細他都曾向朱慈烺報備,這首先出於他大公無私,忠於老朱家,確切說忠於大明,其次這種事他沒必要盤算小九九,埋寶這等事,朱家當然放在心頭無比關心,刻意隱瞞搞不好適得其反。
雖然朱慈烺甚至皇家的任何一人都沒親自去看過現場,但潘家窯村西那家宅子老朱家的人都早已知曉。
“那些人處理掉了麼?”朱慈烺看是隨口一問,卻讓常宇心中暗歎,殺個人對他們來說真的如此簡單麼隨意麼!
朱慈烺所說的自然是常宇買來的那寫參與埋寶的家丁,在他看來,爲了保密這些人殺了就殺了,本就是買來的。
“尚未,我打算帶他們出京去西邊”。常宇淡淡道。
“這樣也好,路途遙遠,容易佈置,就算有心人也看不出什麼”朱慈烺以爲常宇是要把羅塘帶出京做掉。
常宇不置可否,兩人又閒聊幾句,朱慈烺叫來太監佈置酒菜,他打算和常宇好好嘮一下。
常宇心惦楊武威,先前本打算讓方三去送銀子,但因剛纔朴刀之事,他打消次念,剛想要人去尋老胡,卻突然聽聞有太監來傳旨。
旨是崇禎給常宇的密旨
密旨的意思就是除他之外別人不可觀,即便是傳旨太監,即便是太子朱慈烺。
常宇接過打開匆匆看了幾眼,便摺好放人懷中,目光緊盯傳旨太監身後,那邊兩個小太監擡着的物件吸引了他目光,讓他雙眼放光。
果然看到常宇神情,傳旨太監笑了:“常公公,這是皇爺賜您的戰甲,此爲皇宮珍藏呀,據聞是前朝戚少保親鑄獻禮先皇的”。
“這可是山文甲!”常宇大喜,三步並做兩步走到那具盔甲跟前,伸手就抖了起來,入手沉重,但尚可及。
“正是山文甲”傳旨太監道。
山文甲這玩意在後世不多見,甚至據說沒有出土過,但網遊或者漫畫中隨處可見其身影,對,就是那種帥到沒朋友,二哈穿上也能變狼王的山文甲,這種盔甲始於唐,繁於宋明,外觀精美,製作精良,穿着貼身,易於修補,綜合防護能力強,但因爲製作複雜,成本過高,不能普及普通小卒,僅限高級武官或親軍將領纔有。
常宇喜愛至極,當即脫衣穿甲,他纔不管這玩意是不是戚繼光親自打造,又或者防護力多強,他只要一個字,帥!帥,帥,只要帥就行!
果然帥的一筆,雖然沒有穿衣鏡照看,但常宇自我感覺異常良好,穿着山文甲在殿內走了幾圈,喜愛之色不下太子送他那把鋒利匕首。
只是畢竟是金屬甲冑,雖然重量尚可,雖然甲冑裡邊有內襯皮子,但大冬天穿着決然一個字!冰冷啊!
看來要趕緊尋人做了棉內襯,不然現在這個冰天雪地,穿出去根本不用一盞茶就脫不下嘍。
賞了些碎銀,傳旨太監離開,好湯好菜這時也端了上來,常宇和朱慈烺席地而坐,杯觥交錯,盡情聊些有的沒的。
“你手下的那些太監的軍備可千萬要隱藏好,但凡出一點意外,牽連甚廣,後果不堪呀”朱慈烺雖小卻不是小白,深知此事的嚴重性,皇親都不能藏甲,宮中更不可見兇器,何況他太子身份弄了一支隊伍,若被崇禎知曉,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太子儘可放心,此事做的隱秘,知曉者不過三五人而已,況且即便意外被曝光也有說辭”常宇微微一笑:“就藉口押餉之事,從其他親衛處借調些軍備,怎麼都說的過去”。
朱慈烺想了一下點頭:“這倒是個好由頭”
兩人又閒聊片刻,看了時間不早,便散了,朱慈烺要去拳賽黑那些勳貴的錢,而常宇要趕緊出宮給楊武威送錢。
之所以親自出宮送錢,一來是減少涉及此事的人員,二來,此刻宮門已關閉,能出去者非他莫屬。
其實這些買軍備的錢本營太子府出,這些時日朱慈烺的確賺了不少,但是常宇賺的更多,簡單來說宮中太監首富雖然不一定,但進個前五前三應該沒都大問題。
取了銀子放進包裹,常宇拎着便出了太子府直奔正南而去,刷臉加上令牌出了承天門,順着千步廊朝正南大明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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