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勇保貨船,奈何力不逮

纔剛熄燈躺好,柳福兒忽然從牀上蹦起來。

她跳到窗邊,扯過衣裳,去摸衣襟。

被水打透的衣裳溼漉漉的,針腳整齊的衣襟邊有隱約凸出一點痕跡。

柳福兒伸手一摸,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她重新點起燈盞,小心的把藏在那裡的信拿出來。

水已將信紙徹底泡透,此時已全粘在一起。

柳福兒隨手扔了衣裳,將信萬分小心的揭開攤平。

橙黃色的信紙上,字跡已經大半模糊,只有寥寥幾個尚且還能瞧出模樣。

柳福兒端量半晌,最終幽幽嘆了口氣。

這或許就是天意。

在她悸動的時刻,動搖的轉瞬,提醒她,她與樑二其實並不合適。

柳福兒熄了燈,重又躺下。

望着隨風浮動的牀帳,她卻沒有了睡意。

天邊漸漸露出點白色,外面陸續傳來走動的聲音。

周小六試探的來到門邊,輕釦兩聲,道:“大郎,你醒了嗎?”

“有事?”

柳福兒趕緊起來,拿了已然半乾的衣裳和繃帶。

周小六道:“杜五被押在下面,該怎麼辦,你給句話。”

“這事我說管什麼用,你去問參軍,”柳福兒邊說,邊快速纏繞繃帶。

周小六偷摸看了眼周圍,見沒人,就又敲兩下門,道:“一兩句話數不清楚,你開開門,讓我進去。”

柳福兒將繃帶尾端掖好,撈了裡衣套上,才披着外衫,把門打開。

又在周小六進來的瞬間,背過身,把衣服擺弄整齊。

周小六做賊樣的溜進來,趕緊把門關上。

柳福兒聽到動靜,轉過頭,道:“你這是做什麼?”

周小六聽到外面沒有動靜,輕吁了口氣,道:“你昨晚遇險,參軍發怒,要把杜五生剁了。”

柳福兒抿嘴。

昨晚驚險的一幕再次歷歷在目,杜五的兇殘,讓她畢生難忘,要不是她當時突生機智,直接跳水,這會兒她怕是涼透了。

周小六又道:“杜家在淮南是勢力不小,杜五是杜家家主的嫡幼子,若真要他命,樑家跟杜家肯定結仇。”

“那你要我怎麼做?”

柳福兒蹙眉。

樑家此時主力還在北邊,亂軍又在中原一帶亂竄,如今全靠淮南牽制。

如果與淮南交惡,除開陡添一個敵手,並沒有什麼好處。

只是想到要去給想要殺害自己的惡人說情,柳福兒心裡很是彆扭。

周小六又在旁拍着胸脯,“咱們樑家也不是好惹的,他敢出手,咱們也不能就這麼過去。該怎麼出氣,你只管說話,我絕不含糊。”

“行了,”對他的慷慨激昂,柳福兒半點也不感冒。

她斜他一眼,道:“少個我耍嘴皮子,再說參軍都把人砍了。”

周小六被識破心思,只嘿嘿的笑着帶她去甲板後面的桅杆處。

杜五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杆子上,動也動不了。

樑二把佩刀架在杜五的脖頸上,歪着腦袋也不知在說着什麼。

“參軍,”柳福兒眼見杜五肩上鮮血再次流出,急忙叫了聲,並快速奔來。

樑二扭頭見是她,不由皺眉,“你怎麼來了?”

柳福兒瞄了眼杜五,拉他去一旁,道:“算了,待會兒隨便找個阜頭,把他和那些護衛扔下去吧。”

“就這麼便宜那狗奴?”

樑二很不甘。

柳福兒笑道:“他們此行是爲了糧,如今都被我們劫了,你還想要怎樣?再說,我不也沒事嘛。”

樑二看柳福兒紅潤的小臉,柔聲道:“昨晚睡得可好?”

柳福兒目光一閃,想起暈染成一片墨跡的信,躲開他的視線,微微點頭。

樑二還想再說,柳福兒已側身轉開,吩咐周小六靠去岸邊淺灘,把人擱下。

樑二望着柳福兒背影,深吸口氣。

此時纔剛離開武安,距離邊關還遠,他還有時間,不能操之過急。

貨船悠悠,來到接近淺水的地方,周小六和鄭三一手提一個,跟扔餃子似的,把杜五、徐家護衛以及船主全都扔了下去。

杜五還被綁着,掉入水中,只能眼睜睜的沉底。

好在徐家護衛們還不算遲鈍,才一站穩,就七手八腳的把人撈出。

當解脫桎梏,杜五掙扎着站起,遙望遠去的貨船,咬牙道:“這仇不報,我誓不爲人。”

他面容扭曲,整張臉都被揍得變了形。

徐家護衛對視片刻,有人道:“杜郎君,郎君那邊如何交代?”

杜五眯了眯眼,斥道:“我等誓死護衛,然寡不敵衆,又能奈何?”

護衛們垂下眼,杜五道:“怎麼,莫非要我跟郎君說,是我沒用,護不住糧食?”

他道:“我被罰了,與你們有何好處?你們以爲這樣就能逃過罪責?”

護衛們沉默片刻,其中有一人上前拱手道:“實在是樑家人多,不敵也屬無奈,郎君爲保貨船,險些喪命,這些都是我等親眼所見。”

杜五眉頭微動,轉眼看其他人。

衆人趕忙拱手,以示都是此意。

杜五滿意的微勾嘴角,搭着適才說話那人肩頭,踩着淤泥,費力的上了岸。

那護衛將杜五的烏皮短靴脫下,仔細的去掉淤泥,復又幫他蹬上之後,才道:“杜郎君,這會兒還有些時間,要不咱們就在附近轉轉,或許還能再買些糧呢。”

“是要買糧,不過他也不能放過,”杜五望着貨船遠去的方向,狠咬幾下牙,指了身邊的護衛道:“你順水往南,遇到亂軍就做畏敵狀,把樑二行程告知。”

他道:“我就不信了,這麼肥的魚,他們會不咬鉤。”

護衛們側目睨了杜五一眼,又在他看來時,轉開眼。

而被吩咐差事的護衛則是臉色大變,亂軍之流他雖然沒見過,但他們的窮兇極惡已被經歷過的護衛口口相傳。

而今杜五吩咐他孤身前往,那他還有命回來嗎?

杜五見他不動,便瞪眼,道:“你想違逆軍令?”

那護衛攝與他的氣焰,只得往就近的村子行去。

杜五又坐一會兒,才掙扎起身,不慎扯動傷處,他抽着涼氣,呵斥道:“都傻了,不知道扶我去給郎君傳信?”

護衛們俱都不敢吭氣,老實的隨他往人煙聚集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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